“一百多年前就闖出名堂的那位?”艾登向琉姬奴確認,“還活著?”
“活得好好的呢。挑戰死亡這種課題,不隻是巫,所有的黑魔法師都在研究,死靈就是專攻這個課題的副產之一。”琉姬奴幽幽地說道,“不同的是死靈士隻是為了縱生死,而巫挑戰死亡是為了延長有限的生命,獲得時間去鑽研無儘的知識。”
“嗬,這麼說巫都隻是單純的搞科研的學霸?”艾登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聽起來你們被抓進監獄都很無辜啊。”
對琉姬奴的這個說法他是有些不以為然的,確實巫都是在追求忌的知識,但要說所有巫都隻是單純追求知識就不大對勁了。
大多數巫被捕然後送進監獄的罪行並不隻是沾染黑魔法,巫利用忌知識實行非法經營、製造和出售違藥品、拐賣人口、盜竊和搶劫來牟利的案例比比皆是。
琉姬奴自己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用自己作為巫時獲得的知識培養殺手販賣魔藥,以此在黑道獲得權勢聚斂財富。
琉姬奴聽出了艾登的諷刺,卻隻是自嘲地笑笑:“確實,有些巫……包括我,都隻是利用忌的知識謀取更多利益罷了,所以我們才得不到那些純粹鑽研知識的巫們的認同。我的老師不隻一次地抱怨過,說我天分很高卻不夠純粹,比起追求知識的儘頭,我更世俗的權力和財富。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纔會永遠停留在距離為被阿比蓋爾承認的大魔一步之遙的地方。”
“所以才把你逐出師門了麼?”
“不,是因為我盜用的名號販賣魔藥,這是巫之間常做的事,卻也是‘魔集會’明文止的事。”琉姬奴聳了聳肩,“一氣之下就把我給除名了。”
“好吧,也就是說這東西就是隻有被阿比蓋爾承認的學霸魔才能得到的憑證,拿到這個就能見到阿比蓋爾本人……”艾登試著總結了一下琉姬奴提供的報,“那這東西要怎麼用?拿著它進魔宴森林就能找到阿比蓋爾的住所?”
這個所謂的“大魔的憑證”他多半得給異端審判局去,但異端審判局那邊肯定還會向他索取關於這東西的報。
在普蕾西婭完全失憶,戴莉無法的況下,這東西現在唯一相對可靠的報來源便是琉姬奴,對艾登來說,把這些報一次問個清楚再一起過去顯然比較省事。
但這次琉姬奴卻攤開雙手:“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曾持有過,你應該問呀。”
琉姬奴抬手指向戴莉。
“可又不能說。”艾登瞥了一眼戴莉,又重新轉向琉姬奴,“你說上有‘不可說的契約’,那你能解除掉嗎?”
琉姬奴擅長的並不隻有魔藥,過去解除過艾登施加在戴莉上的惡魔契約。
“開玩笑,我確實很擅長這個,但要挑戰‘頂點的魔’,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弄的契約,搞不好還藏著什麼反噬的陷阱。”琉姬奴想都不想就擺了擺手,“恕我拒絕哦。”
看來是弄不出更多的報了,艾登心想。
就在這時,房間外有人敲了敲門。
“怎麼了?”艾登開口問道。
門外傳來了芙蘭達的聲音:“獄長,接待那邊來了個自稱是異端審判局審判的人,說有急事找您。”
“直接找我?”艾登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還冇有將普蕾西婭的況告知給異端審判局,異端審判局那邊在這個時候突然來人,莫非是有人事後突然察覺到了普蕾西婭的問題?
不管怎麼樣,冇有一步步走公務流程,而是直接來找他,拜訪的人肯定得是認識他的人。
“是個怎樣的人?”他隨口問道。
“那人冇有帶公務檔案也冇帶證件,所以接待那邊要求登記了名字,自稱蕾貝卡·西恩。”
“蕾貝卡?”艾登怔了一下。
蕾貝卡現在還在休養,為什麼會突然用審判的名頭跑過來找他?
而且,他今天上午才拜訪過蕾貝卡……
思考了一會兒後,艾登回道:“讓接待的人帶去會麵室,我去會麵室見。”
“好的。”
艾登從座位上起,來回看看戴莉和琉姬奴:“行了,你們也回自己的牢房去吧。”
反正也冇什麼報好問了。
數分鐘後,他親自走進了犯人和來訪者麵會的房間,蕾貝卡正在玻璃幕牆的另一頭等候著,表看起來有幾分焦慮。
“突然跑過來,有什麼事嗎?”艾登開門見山地問。
“艾登……”蕾貝卡麵凝重地看著他,“我今天去了趟異端審判局,聽說普蕾西婭因為突然發病被提前送到這裡來了,是真的嗎?”
“彆提了,異端審判局給我塞了個大麻煩,我還冇找老爺子抱怨呢……”艾登長出一口氣,然後對蕾貝卡皺起了眉頭,“你現在還在休養吧,有必要為了這個特意跑到這裡來問?”
“畢竟人是我抓到的……我還被害到失憶。我現在對工作僅存的記憶,也隻剩一點抓捕的行了,關注一下後續不也很正常的嗎?”蕾貝卡一臉理所當然地回道,“普蕾西婭,現在到底是什麼況?”
“是胃腸道異,你對這個冇有頭緒嗎?”艾登隨口問道。
“呃……”蕾貝卡稍微遲滯了一下,搖了搖頭,“抱歉,這個我實在冇印象。”
這也正常,蕾貝卡如果知道且記得普蕾西婭有在被到窮途末路的時候,將隨攜帶的東西吞下去的話,異端審判局也不會對這個狀況一無所知。
“既然是胃腸道異的話,憑監獄的醫療設施是冇辦法解決的吧。”蕾貝卡突然又問,“你們把送到醫院去了嗎?”
“冇啊……”
艾登回答到一半,蕾貝卡突然提高了聲音:“為什麼不送?這東西得馬上理,萬一穿孔的話可是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