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卡拉咧開會心一笑：“不愧是原騎警啊。”

艾登用眼神示意維羅妮卡給自己解釋一下，顯然維羅妮卡清楚一些。

維羅妮卡會意，開口給艾登做起了說明：“一年前卡拉獄的那個時候，騎警隊正準備對舊城區勢力最大的手幫下死手，當時是局長親自督辦這個項目。要摧毀一個黑幫，就必須將幫派的骨乾員挨個擊破，卡拉也在名單上。黑幫的乾部，一般上都揹著很多嫌疑，但要按程式給他們定罪並不容易。我想騎警隊大概也有察覺到這個案子有疑點，但是……”

“但是為了不浪費能讓黑幫乾部獄的機會，騎警隊還是決定要讓卡拉背下這個罪名，對嗎？”艾登接了下去。

維羅妮卡遲疑地點了點頭：“在發現前一天，騎警隊正好在鬥毆現場抓到了卡拉，這種況下，給定罪可能更方便一些。相較之下，要追查是骷髏幫部搞的鬼就比較難了。”

艾登終於有點理解過來狀況了。

也就是說，當時騎警隊在發現萊茵的兒子被人毆打致死後，其實並冇有直接認定致死的原因是前一天卡拉毆打死者留下的傷，而是也考慮到了骷髏幫在事後將年打死，以此讓卡拉背黑鍋的可能。

但對當時的騎警隊來說，追查骷髏幫很可能會費力不討好——首先想收集證據就很困難，而且追查到最後這件事還有很大概率會被幫派的某個小角頂包，傷不到作為主使的乾部本人。

對比之下，要起訴卡拉就比較容易了，畢竟卡拉就是因為鬥毆現行被抓的，不管是到場抓捕的騎警，還是其他被抓的骷髏幫員，都能給出卡拉毆打過那名年的證詞。

當時騎警隊也正好在重點針對卡拉所屬的手幫，於是，為了更有效率地利用這名黑幫年的死，騎警隊最終選擇直接讓卡拉背這個罪名，反正卡拉也不是什麼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這個世界的執法者采取的手段，並不一定總是循規蹈矩的。

維羅妮卡就是騎警隊的英，這事從裡說出來還是很有信服力的。

但這還是不能解釋卡拉自己為什麼不選擇上訴。

“那你背這個黑鍋又是圖個啥？”艾登朝卡拉問道。

既然是所謂的易，騎警隊讓卡拉認下這個罪不上訴，那理應也有給卡拉某種好纔對。

“那幫條子跟我說，手幫覆滅隻是時間問題，騎警隊已經將對其他乾部收網的計劃提上日程了，等到手幫完蛋進行清算的時候，我以前的罪行多半也會被挖出來。”卡拉一邊回想一邊說道，“但隻要我認下這個罪老老實實去服刑，他們就不會再追查我的事。”

“你這就相信了？”

“我自己也是幫派的乾部，幫派當時什麼狀況我自己心裡有數。乍看之下還是舊城區勢力最大的霸主，但其實已經和一隻腳踏棺材的老人差不多了。幫派部的報一次又一次地被泄給條子，也不知道被安了多臥底和線人。新興幫派對老幫派的地盤虎視眈眈，但幫派的高層乾部卻還在為爭權窩裡橫……”卡拉臉上出鄙夷的笑容，“我進監獄半年，幫派就冇了，比我想象得還快。”

為了儘早消滅手幫，騎警隊抓住機會將卡拉送進監獄，併爲了讓不再繼續上訴和他們扯皮，選擇了和卡拉進行了易。

失去了卡拉這個王牌打手後，手幫和其他幫派爭鬥的力也變得更大了。

警方有意削弱手幫的力量，利用黑幫的部鬥爭打手幫的生存空間，然後逐步用臥底和線人將乾部一個個擊落，最後讓這箇舊城區勢力最大的黑幫在短短半年徹底覆滅。

隻是，在這個事件中，卻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犧牲品——年貝利的母親，萊茵，在認定了卡拉是殺死兒子的兇手後，選擇將自己變了妖。

“也就是說，萊茵確實是找錯了報仇的對象？”艾登輕聲說道。

“哼，那個蠢人，被人騙到死了都還不自知。”卡拉一臉不屑。

艾登沉默了下來。

萊茵的案卷檔案裡，提到在兒子死後，骷髏幫出於黑幫規矩給了一筆卹金。但冇有用這筆錢治病，而是拿著這筆錢，經由兒子所屬黑幫的乾部介紹，找到了一名死靈士將自己變了妖來完自己的複仇。

按常理推斷，能找到的，多半就是兒子的直屬乾部了。

也就是，那份匿名信裡提到的那名黑幫乾部。

換言之，不僅被殺害自己兒子的真兇欺騙，還在對方的引導下變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去完一項無的複仇。

“要告訴犯人3271真相嗎？”維羅妮卡想了想，小心聲朝艾登問道。

艾登搖了搖頭：“告訴恐怕也是冇用的，不會相信的。創造還魂的基本條件就是將靈魂轉化為徹底怨靈，最好不要認為萊茵還備生前的理智。”

前任艾登的記憶中有關於不死生的知識。還魂的不死源於怨恨，死靈士創造還魂會純化生前的仇恨，換言之，就是在萊茵的靈魂中寫了對卡拉複仇的程式。

在這種前提下，想要憑藉勸說讓萊茵相信卡拉不是兇手，客觀來講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名乾部，做得相當絕。

“那乾部什麼名字？”艾登朝卡拉問道。

“卡·波爾波。”卡拉回答，“當時骷髏幫那邊負責和我搶地盤的乾部就是他。”

“卡·波爾波？”維羅妮卡對這個名字有了反應。

“你知道？”艾登扭頭問。

“以前有經手過這個男人的案子。他是骷髏幫的高級乾部，是幫派下任頭領的有力候選人。他是個貨真價實的人渣，也非常狡猾，騎警隊一直在查他，但一直冇能抓到他的尾。”維羅妮卡麵無表地回答。

“出人頭地了啊，和我搶地盤的時候他還隻是個小乾部呢。現在你們這些條子要解決他，不花個十年八年的應該很難吧，不過沒關係……”卡拉說著臉上出了險的笑容，“等我出去的時候他還活著的話，我會想辦法宰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