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顧氏。

單獨提出，不論山還是顧氏都隻是一個普通的名詞，但兩者放在一起就不得不教王想起一個人。

一位極負盛名的劍客。

山顧道人！

這位顧道人以七七四十九手‘迴風舞柳劍’行走江湖，仗劍天下，他的劍法或許還及不上西門吹雪，葉孤城，燕十三，謝曉峰等寥寥幾人，但劍法一出，其空靈清絕，卻也是當時絕響。

在古龍世界裡，山顧道人堪稱神人。

神級龍套！

最強路人甲！

他從未正式登場，但卻屢被提及，經常被拿出來與其它知名劍客作比較，儼然已為一標桿式的存在，一位劍客若能拿來與顧道人比較，非但是一種榮譽，更是一種認可，高手的認可。

話說，一筆寫不出兩個顧字，又同樣是出自山，要說這神拳顧家跟顧道人沒關係，王說什麼也不信。

正是如此，王纔會詢問顧人玉是否知曉‘迴風舞柳劍’。

腦子裡轉悠著這些念頭，掌中鐵劍化而出，又倏然倒卷歸鞘。

花圃之，一簇簇花朵被劍捲，宛似下了一場絢爛的花雨。

小仙眼睛都直了起來。

先前王以劍斬蛇，劍勢一出，籠罩丈尋方圓，近百毒蛇在呼吸之間被斬殺一空，小仙已知王劍法之高，當世有，可是此刻鐵劍擊出，才知道，斬蛇之際，對方恐怕連三分本事都冇有用到。

這一劍也冇什麼了不起的，冇有毫花哨，於變化上也並無妙可言，但偏偏快得出奇，快得小仙本來不及反應，劍飛起，落下，竟全然無法捕捉到劍勢運轉的軌跡。

最奇怪的是，王這一劍看似平平無奇，隨手揮出，小仙卻覺得劍勢擊出，不論角度，弧線，軌跡都是妙不可言，增一分嫌多，減一分也是略失。

小仙固然是看得眼睛發直，慕容九眼睛也是亮了起來。

“這是什麼劍法？”小仙驚聲問道。

“我這劍法名曰獨孤九劍，乃是一位做獨孤求敗的前代劍手所創，菁姑娘可曾見過？”

王也不賣關子，直言道。

小仙搖了搖頭。

這劍法非但冇有見過，便是連聽都冇有聽說過。

“獨孤求敗？但求一敗，好狂妄的名字！”慕容九輕笑一聲。

王搖頭道：“這名字若是放在其他人上，自然是過於狂妄了，但放在這位獨孤前輩上卻是恰如其分，隻因在他活著的時候，確已做到了一劍在手，當世無人能及，獨孤求敗之名，當之無愧！”

慕容九哂然道：“但是這位當之無愧的大高手，我卻冇聽過他的名字。”

王正道：“前輩高人，神龍見首不見尾，跡江湖，笑傲山林，且作逍遙遊！冇聽過名字也並不奇怪，正如菁姑娘自言天下劍法，但有可取之，無一，但也冇聽過我這獨孤九劍一般。”

張菁歎氣道：“好吧，算你啦！就算我誇誇其詞了一些，人家已愧得無地自容，你又何必再提？”

“抱歉，我隻是闡述一個道理而已，冇聽過不代表不存在。”王一指彈在劍鞘上，發出叮的一聲音，續道：“這位獨孤前輩名聲雖然不顯於世，但其劍法之高，雖不敢稱震古爍今，恐怕也不在昔年的燕南天之下。”

燕南天已在江湖中銷聲匿跡十數年，但他的名字一出，仍然有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魔力。

張菁，鐵心蘭目中出神往之，就連嬉皮笑臉的小魚兒，此時臉上也有一複雜的神。

慕容九也在歎息，喃喃道：“燕南天，燕南天……我早已聽說他是天下第一神劍，劍法之高，自然是當代第一，武功之高，也是天下數一數二的人……！可惜可惜！”

俏的容上顯出惋惜，憾之。

“可惜什麼？”

張菁奇道。

慕容九角泛起一縷異樣的微笑，緩緩道：“可惜我不早生二十年，無法與燕南天一較高下……唉！”

慕容九歎一聲，一雙大大眼睛裡總有一縷縈繞不散的憂鬱之，而隨著這一聲歎息，這憂鬱越發濃鬱了。

噗嗤！

一聲不合時宜的笑聲傳出。

忍不住發笑的人是小魚兒。

慕容九一雙和的目泛著冷意，如劍般刺了過去。

“你笑什麼？”

小魚兒憋著笑，一本正經道：“我可冇笑，我是替燕南天高興。”

“高興？”慕容九一愣。

“不錯。”小魚兒正道：“你想啊，幸虧你生得晚了些，否則的話，這江湖那還有燕南天什麼事兒，你說該不該替燕南天高興？”

他說得雖是一本正經，但慕容九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小魚兒話語中的嘲諷之意，臉一下子就變了。

“你敢這樣跟我說話？”慕容九冷冷道。

“我有什麼不敢的，這裡雖是慕容世家，但我又不是你慕容家的人，你能管得住慕容家的下人，還能管得住我小魚兒的麼？許你自我陶醉，還不許我說兩句，這是什麼道理。”

小魚兒哈哈笑道。

慕容九氣得全發抖。

王啞然失笑。

“慕容姑娘最好還是不要與這小鬼頭一般見識，這小鬼彆的本事冇有，但氣人的本領卻是天下一絕，他若說了什麼話，你最好當做什麼也冇聽到得好。”

小魚兒嬉笑道：“還是大哥瞭解我，不過除了氣人的本領，小魚兒其它的本事，其實也不。”

“耍，無恥暗算也算本事？”小仙冷笑道。

小魚兒油然道：“但你也曾栽在我手上不是麼？”

慕容九本還氣得發，聽了這話，立即朝張菁看去，忍不住道：“菁姐，你真的栽在——。”

張菁哼了一聲，彆過頭去。

慕容九眼睛一瞇，又落到王上：“我不與這臭小鬼一般見識，但你也認為他說得不錯是麼？”

王目在慕容九上一轉，歎了口氣道：“慕容姑娘修煉的武功確實十分了得，放眼天下，雖然有不厲害的功夫，可能與慕容姑娘修行的法門相提並論——我想來想去，也不超過五種！但燕南天的神功，恰好便是那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