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有騙你的必要麼?”王冷笑道。
乾隆呼吸一滯,抖了幾下,冇有說話。
王拍了拍手,笑道:“好啦,你現在可以先去休息,然後慢慢思考我的話,當然,千萬不要讓我等你的回覆太久!”
當下便有人引著乾隆下去。
雖然還冇有等到乾隆回覆,但王已經知道了答案。
乾隆冇有選擇。
不從則死。
而順從了的話,漢家天下重立,他仍有當皇帝的可能。
這也是王當著他的麵,直接揭穿他陳家子嗣的原因所在。
給乾隆一個臺階,一救命稻草。
或許,在以前,他從未將自己陳家子嗣的份放在心上,但現在這絕對是他要牢牢抓住的一救命稻草。
威利,說穿了也不過就是打一掌給個甜棗的老套路罷了。
不過,套路越老,越證明其實用。
眼瞧著乾隆背影離開,陳家長長籲了口氣,歎道:“或許,這也是最好的結局。”
“這確是最好的結局,有乾隆這位滿清皇帝做應,推翻清廷,或許比預料中還要簡單許多。”
王油然道:“不過,接下來便得商量下一件事了?”
“什麼事?”
“以誰為主。”王直截了當道:“正如我先前所說,紅花會立幾十年以來,素來是江湖草莽的做派,雖有建功,卻難大業。倘若紅花會仍不改變的話,那你我雙方也隻好分道揚鑣,各行其是。”
“尊駕的意思是……”無塵道人沉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三年!”王出了三手指,直接說道:“給我三年時間,紅花會聽我差遣,三年之,即使不能儘逐韃虜,推翻清廷,但我保證做之事,絕對比你紅花會三十年來更甚。”
王本以為此言一出,紅花會一眾人即使不然變,也必思忖良久,誰知十四位當家對視一眼,又與陳家眼神流片刻,後者點了點頭,隨即異口同聲道:“好,就依尊駕所言,三年!三年之,紅花會任憑尊駕調,希你不要教我等失。”
王微一愕然,掌道:“如此大好。”
站起來,躬一禮,“多謝諸位的信任。”
“尊駕行事做派,我們雖然有些不讚同,但卻不得不說,對清廷的反擊超邁了我等合力,這也是我們對尊駕寄托厚的原因所在。”
陳家,無塵等人麵肅然的站起,亦是同時躬施禮。
接下來,又是一番激烈的商討後,王一道道命令下達,眾人抱拳施禮,先後離場,陳家則先行去看乾隆,很快,正廳中便隻剩下無塵,文泰來與王三人。
無塵道人目注王上,忽然道:“將來漢家天下重立,尊駕真的打算讓乾隆繼續做皇帝?”
王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直笑得腰都彎了下去,過得好半晌,這才了口氣,哂然道:“怎可能?”
聞言,無塵道人,文泰來兩人麵一愕,隨即亦是捧腹大笑起來。
“乾隆此人坐在滿清皇帝位上,屠戮漢家子弟不計其數,你紅花會中,怕也有不人死其手吧?再讓他繼續做皇帝?兩位可能放得下心?漢家若立,祭大旗者,他便是第一人!”
……
杭州,長街之上。
“快,快,快!”
戰馬狂奔,一旗人武將領著一營清兵,狂吼著朝著臺衙門飛奔。
臺衙門外,一車車被人拉往外去燒燬,那旗人武將奔襲而至,見到這種場景,直嚇得是亡魂大冒,屁滾尿流,差點就昏死過去。
後院之,石亭子中。
乾隆麵鐵青,負手而立。
那旗人武將領著幾員武,奔院,當場就跪了,爬到乾隆麵前,痛哭流涕。
“奴才蘇薩哈救駕來遲,奴才死罪!”
乾隆鐵青著臉,冷冷盯著蘇薩哈等人,雙目噴火,“啪”!一個茶杯被他當場摔碎片。
蘇薩哈等人嚇得渾戰栗,如若篩糠。
“死罪?嘿!不錯,你們都是死罪,來人,拿下,賜死!”乾隆冷笑一聲,一聲令下,當下便有一群如狼似虎的侍衛湧,將蘇薩哈等人一併拿下,拖往外麵。
蘇薩哈等人發出如殺豬般的嚎,連連求饒,但卻無濟於事,很快便傳來數聲慘。
冇過片刻,那一群侍衛再度踏進院子裡,各個麵上都齣戲謔之。
竟然是紅花會的一眾當家!
“啪啪啪!!!”
一人踏進院子裡,掌笑道:“皇帝陛下,宣旨吧!浙江佈政司尹章垓勾結紅花會,意圖叛!浙江水陸提督李可秀率眾殺賊,護駕有功!皇上乃是‘聖君’,有過可以不罰,有功可決不能不賞啊。”
王油然道。
乾隆麪皮子搐了幾下,臉上鐵青之未散,他素來以“十全武功”,“聖明之君”,“千古一帝”自詡,可是此時聽得這‘聖君’二字,隻覺得說不出的刺耳。
方纔那麼大火氣,倒不是作偽,而是真的氣得發瘋,隻是火氣卻不能朝王,紅花會一眾人上傾瀉,蘇薩哈等人一是撞在了槍口上,二是王要安人手接管杭州府的旗營,綠營!自然要大殺一通,空出位置來。
隨著乾隆旨意下達,江浙場上立時掀起了一陣陣驚濤駭浪。
江浙場上這一段時間真可謂風起雲湧,變幻不定,便是場上廝混打磨幾十年的老油子也覺得這時節詭異到了極點。
真是既捉不,又看不清啊!
先是浙江水陸提督李可秀被以通敵,附賊罪名拘,還冇等江浙場上的諸多老油子回過神來,風雲變幻間,又是浙江佈政司尹章垓勾結紅花會叛!
詭異的事就在這兒,這時節跳出來“護駕”的竟然就是李可秀!
於是乎,乾隆盛怒之下,大殺一通,一批批意圖“附賊”的員紛紛被殺,又有一大批殺賊有理,救駕有功的“新人”走馬上任,接管空缺。
最風的還是李可秀李大人!
李大人非但複原職,更是由從二品提督搖一變,破格提拔,變了從一品大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