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連環計？！”

曹戰點了點頭，道：“不錯，依我看來，戚芳本就冇打算對付我，因為對整個黑煞教而言，我已是無足輕重的小人，他們要對付的另有其人！”

“誰？”

“我的大伯父曹震！”曹戰沉聲說道，接著又簡單的作瞭解釋。

曹戰的大伯父曹震乃是綏郡名宿，號稱“鐵掌仙”，數十年磨練而出的碎玉掌力剛猛無匹，真正做到了名副其實，一掌催下，開金裂石，不在話下，甚至有一些江湖中人已將他同當年的五湖散人相提並論，許多人私下裡更是說單論兇猛剛，“鐵掌仙”曹震的碎玉掌已在五湖散人的碧波驚濤掌之上，僅是在大氣磅礴，雄渾凝鍊之上，難以與五湖散人抗衡。

曹震乃是綏郡排名前五的高手，一手開創了鐵掌幫基業，門下弟子過千，而其本更在數年前踏足先天境界，武功深不可測，縱是黑煞教也不敢多有小覷。

當然，若是教主厲無風親臨，曹震定然不是對手，隻是千金之子，尚且須坐不垂堂，厲無風為一教之主，豈能輕舉妄，予人擊破的機會？

換黑煞教其餘高手，卻又難有萬全把握，縱是最終將曹震殺死，隻怕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卻是智者所不為。

“若我冇料錯，以蕓兒的癥狀來看，所中之毒當是黑煞教的‘焚心散’，此毒先期並不劇烈，如若溫水，中毒者隻渾發熱，尤以心窩為最，而待得七七四十九日後，火毒攻心，猶如烈火烹油，一日盛過一日！屆時毒發，我必定央求大伯父出手解救。”

曹戰臉越發沉，寒聲道：“隻是毒兇猛，縱是以大伯父的神功，強行驅毒，怕也得元氣大傷！”

到那時，黑煞教便可趁虛而了。

之所以不選擇曹戰，一是比較起曹蕓兒來，向曹戰下手的難度高出不，二是曹戰力有，一旦中毒，很容易被他發覺不對勁。

“好狠的心啊，黑煞教為達目的，竟連一七歲孩都不放過。”

曹戰咬著牙齒，咯咯作響，顯然已是恨到了極點，除了那毫不掩飾的憤恨之外，曹戰亦是倒涼氣，背心都滲出了冷汗，若非王及早發覺此事，後果不堪設想。

“王兄弟，你又救了我一次，曹某……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隻是，當下卻還得厚著臉皮求你一件事……”

王笑了笑道：“但說無妨。”

“王兄弟你能隻憑把脈，即斷出蕓兒乃是中毒，那你有冇有辦法驅了這毒？”他飽含期待的著王。

王聞言，與丁璿對視一笑，輕笑道：“你忘了我方纔說的話了麼？我既是打了包票，藥到病除，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自是不能砸了藥王的招牌，不然若是教師傅得知，還不知會被如何怪罪呢！”

曹戰聞言，驚喜莫名，聲道：“王兄……你、你真的有法子驅毒？”

王點頭：“自然，這毒確如你所說，乃是慢毒藥，假如時間拖過一月景，我倒是冇法子解救了，隻能教人以深厚力驅除，但蕓兒中毒尚淺，雖然要耗費一些時間，可解毒倒也不難。”

曹戰一，仰著天空，滿懷激，聲道：“天可憐見，蕓兒有救了！”

實際上，彆看他表現得還算平靜，實則心中已是抑到了極點，曹戰的二弟，也就是那蠟黃臉，由於格相左，一個格堅毅，一個好油，兩人之間並不親近，所殘存的也就那一點脈親，故而蠟黃臉死了，曹戰並不痛心，但中劇毒，卻令他心神俱寒。

一想到為了大局著想，恐怕他還會勸說大伯父曹震彆為曹蕓兒驅毒，屆時隻能眼睜睜看著死去，那種痛苦就令他恨不得瘋狂了。

抑著激的心，曹戰思忖道：“王兄弟，曹某還得求您一件事，關於蕓兒中毒的事還請你千萬保，我實不願讓夫人與母親擔心。”

“這是自然！”

便在這時，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響了起來，隨後一臉倉惶的小丫鬟闖了進來，曹戰皺了皺眉，嗬斥道：“慌慌張張乾什麼？”

“大爺，不好了！”那小丫鬟麵惶急，急聲道：“蕓兒小姐昏倒了！”

“什麼？”曹戰渾一震，連王，丁璿都顧不得理會了，徑直就飛一般竄了出去，將那小丫鬟撞得踉蹌起來，王一手，拉住了小丫鬟，使得站定下來，細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講清楚一些？”

小丫鬟激的看了王一眼，有些敬畏，恭敬道：“王爺，奴婢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隻知道方纔蕓兒小姐突然了起來，一會兒說自己冷，一會兒又說自己熱，隨後便昏了過去。”

王皺了皺眉：“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王爺，丁璿小姐跟大爺在這裡間敘話的時候！”

“不對勁。”王搖了搖頭，“依我方纔驗脈的況來看，那小姑娘脈象還算平穩，絕不可能驟然發作，難道是我驗錯了？！”

想到這兒，王又一搖頭，為莫神醫的弟子，倘若連脈象是什麼都無法肯定，那還真是貽笑大方了。

王相信自己在這一點上，絕不會搞錯。

“多想無益，還是過去瞧瞧再說吧。”丁璿提議道。

說走就走，兩人來到了船上大堂中，那裡已圍了一群人，王推開人群，隻見曹蕓兒臉蒼白，昏迷在曹氏懷裡，而曹戰卻是抓耳撓腮，滿臉焦急的神，待看見王來到，猛的似看到了救星一般，眼睛大亮。

王略一皺眉，“人太多了，你先讓不相乾的人都散去了！”

曹戰醒悟過來，連忙將大堂的男男驅趕出去，隻是曹老夫人，曹氏卻是無論如何都不願走，曹戰也是冇辦法。

“罷了！”王一擺手，“我再驗一次脈！”

說著，已是一指按在曹蕓兒右手脈管上。

“嗯？”

王神一，臉有了一凝重，曹戰見此，更是擔憂，卻又不敢打擾王驗脈！

“果然是一冷一熱，兩氣息織在了一起，跟片刻前完全不同，這是又中了一種毒！”王輸了一縷紫霞真氣，流轉曹蕓兒，應著其的冷熱氣息替，不由得眉頭大皺，“該死，這是才被人下了毒！”

他略一思忖，一手按在曹蕓兒背心，緩緩輸紫霞真氣，混元真氣相更替，以紫霞真氣的浩然大氣，中正平和的氣息舒緩著曹蕓兒一冷一熱兩種毒，又以混元真氣調理冷熱，不使互相之間以爭鬥的形式並存。

一刻鐘後，曹蕓兒“啊”的一聲，睜開了眼睛，道：“娘，玉兒姐姐以針紮我！”

曹戰，曹氏，曹老夫人聞言，皆是臉大變。

王問道：“玉兒是誰？”

曹戰猛的一掌拍在檀木大桌上，發出砰然一響，悔恨不及：“是戚芳的丫鬟，我早該想到的，也應是黑煞教之人！”

“你還說這些乾什麼？還不快去將那賤婢抓來審問，看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害我的蕓兒！”曹氏恨聲道。

曹戰恍然醒悟，匆忙離去。

曹老夫人搖了搖頭：“恐怕已來不及了。”

果然是來不及了，冇過多久，曹戰一臉冷意的迴轉，寒聲道：“玉兒早在一刻鐘前已坐了小船逃跑了！”

王朝曹戰施了個眼，兩人出了大堂，找了個無人角落，曹戰急問道：“王兄弟，蕓兒的況怎麼樣？”

“現在麻煩了。”王皺了皺眉，“的又被下了一種毒，而且兩種劇毒質截然相反，一冷一熱，一一，互相織在一起，了一麻，使得解毒難度驟然加深，我也冇什麼好辦法了！”

說話之際，王的臉也不好看，他這纔剛將話說滿呢。

“現在，我也隻是先以力將冷熱兩毒氣暫時分離開來，不過時間恐怕不會太長，等到毒發，將會更為劇烈。”

曹戰軀一，仰著天空，目中蘊著眼淚：“許是命該如此，王兄弟不用自責！”方纔他也是如此仰天空，飽含驚喜，如今卻滿是絕，看著那一片天，也覺得是一片灰。

“若有先天高手以深厚力驅之，倒也未必不能——。”

曹戰斷然搖頭，歎道：“不能那麼做啊。”是啊，一旦做了，害的就不僅是一個人了！

王沉起來，陷沉思中，靈忽地一閃，“或許，還有一個法子！”

“什麼？”曹戰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迫切問道。

王搖了搖頭，“說實話，這個法子我也冇有多把握，隻能行險一搏，看看能不能救活那小丫頭了！所以，曹兄得有些心理準備！”

“還要什麼心理準備？再差還能差過現在麼？”曹戰苦笑道：“王兄弟，請您儘管施手吧，無論結果如何，曹某都承你的恩德。”

“恩德什麼的休提，略儘綿力罷了，而且，用這個法子，至還得在兩個月之後！”王道：“而這之間的兩個月時間將會極其難以煎熬，因為必須維持住蕓兒兩毒氣的平衡，一旦失衡就很麻煩了！一日兩日功夫，我倒勉力可為，隻是我終究是之，不可能不休息，所以，還需要一個醫不弱，武功同樣不弱的幫手，以備我休息之時換班照看那丫頭。”

還要一個幫手，而且武功，醫都不能弱？曹戰一時之間麵難，他來回踱步半晌，突的了起來，“對了，靈虛子！”

半日後，曹家大船在綏郡安縣境靠岸，一路打聽，終於在夜幕降臨時來到了一座山前。

崤山！

崤山之上，有一座道觀，觀名清風觀，觀僅有一邋遢道人，道人道號“靈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