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家

從宿舍裡找到自己的書包，一路跟著走蜂擁而出的人流，蘇祖站在信中學門口，有種親切而又陌生的覺。

嗡嗡的說話聲和雜的腳步聲匯在一起，間或夾雜著自行車車鈴的叮當聲，相互打鬧的罵聲。藍的校服和其他各種的服匯聚一道道人浪，不斷的穿過校門，向外麵街道湧去。

“蘇祖，要帶你一程嗎？”

後一陣車鈴聲的響起，郭文旭背著個大書包，騎著一輛有些年頭的凰自行車，單腳點地停下。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蘇祖看了眼郭文旭自行車的後座，笑著拒絕。

“那行，我先走了啊。”

郭文旭出憨厚的笑容，對蘇祖拒絕也不以為意，搖了搖手，蹬著自行車再次往前，擁的人裡一邊打著車鈴，一邊靈活的左右穿梭。

“記得好像我以前也騎過一段時間的自行車吧。”

蘇祖帶著幾分緬懷，看著穿梭在人流中的單車和飛揚的年，想起曾經剛上初一的時候也騎過一段時間自行車，隻是剛騎了沒幾次，就老有人拔自行車的氣門芯，後來就乾脆不再騎車，直接走路了。

蘇祖家在離信鎮有五六公裡遠的平村，走路的話沿著大路，也就是縣道和鄉道差不多要一個小時。

還有條近道，可以省個二十分鐘，不過那條路不太好走，要走河壩和田埂小路，路邊雜草叢生，運氣好的話，還能遇到一兩條長蟲躺在路中間，被人腳步一驚就嘩啦啦的鉆進旁邊的蘆葦裡。

蘇祖離家多年，那條小路隻有模模糊糊的印象，也懶得去想，乾脆就直接走大路，縣道四五公裡，鄉道一公裡。

這個時候路還是黃泥路，大概要再過上兩年，吳興縣拿到了撥款，幾個鄉鎮的縣道才開始打瀝青的柏油路。至於鄉道，那得等十年後村村通工程覆蓋到。

一路上蘇祖也看到不和他一樣走路回家的中小學生，不時還冒出三三兩兩踩著自行車大聲呼喊的，肆意飛揚。也有同村認識的小夥伴，騎著自行車問蘇祖要不要捎他一程。

蘇祖都笑著搖頭拒絕了，就這路況，自行車後座硌屁不說，好多一些人和事都對不上，也免得說話累。

走出了信鎮的那一段路，他將書包的兩條背帶係得了些，沿著縣道右側直接開始跑了起來。

這個時候有時間，他很想測試下看看，自己跑步回去能夠提升多潛能值。

十月底是秋天，天氣頗為乾燥，路麵也沒有什麼泥濘，隻是偶爾經過的拖拉機和去縣城的中車捲起塵土，飛揚一片。

縣道兩旁是大片的稻田，這個時節正是秋收。路邊不稻田已經收割，出一片片麻麻連在泥地裡的乾。田地上到都能看到忙活的人，一部分還未曾收割的田地上，金燦燦飽滿沉甸的穀穗連綿一片，被風一吹，形一道道黃的浪花。

一路沿著路旁奔跑，沿途秋收的氣息讓他頗為暢快。除了偶然零星經過拖拉機和托車外，幾乎沒有其他機車。

在上輩子他從去縣城讀高中後，這個秋收農忙的時候基本就不在家裡，已經忘記了這種秋天連綿的金黃稻田的場景。有限的幾次過年回家，開車經過的時候兩邊都是枯黃禿禿的，完全沒有看頭。

十幾年後沿路的三四層小樓都還未出現，偶爾的鄉間小道路口有的房屋，也依舊不過是低矮的民房。

一路上，蘇祖一會加速跑上幾十米，一會又慢跑個幾百米，跑累了就慢慢走，緩過氣來就繼續。一路跑跑停停，蘇祖滿大汗淋漓，尤其是粘著書包的後背，汗水早已浸，幾乎可以擰出水來。

好在他對係統的潛能值增長也索出了點規律，潛能值的增長主要是據他進行鍛煉的運而增長。

他剛慢跑了大概五百多米，不知道是不是有背了七八斤的書包緣故，潛能值增長了0.3%，但是他背著書包全速沖刺了一百多兩百米，潛能值就增長了0.4%，而後慢走休息，走了一千多米，潛能值數值僅僅增加了0.1%。

這幾次不同的嘗試，蘇禪大概將各種運和潛能值獲取關聯上，他畢竟是一個有不學習經驗和工作經歷的年人，對於出現的係統總能夠以理和實踐去進行分析。

在這短短的時間，蘇祖大致上將獲取潛能值的運鍛煉劃分為三種：普通鍛煉方式，有效鍛煉方式，極限鍛煉方式。

普通鍛煉方式就是普通人走走路，做個，舒緩筋骨，這種方式因為對於整個的運效果有限，每次獲取的潛能值較，但卻最容易，隻要於態或力狀態下就行。

有效鍛煉方式，相對就是慢跑，競走，負重這些對鍛煉效果較為明顯的方式，蘇祖估計著可能其他諸如跳繩、俯臥撐，平板支撐應該都會增長，還待去嘗試。

極限鍛煉方式，這個就是每一次以最大負荷，全力以赴的去鍛煉，獲取的潛能值增長是最多的，隻是這種方式一是非常辛苦，二就是每次用盡全力後需要一定的時間來緩和疲勞。

這三種方式，各有優劣，潛能值增長和各項屬素質，蘇祖還覺得有不疑問需要慢慢索分析，這一趟五六公裡的路程差不多就增加了17%的潛能值。

不過這會，他一時已經顧不上這個，走過最後一段河的石橋，他遠遠看到自己的家了。

從村口向家方向走的這一段，蘇祖腳步突然變得有些遲緩。

人說，近鄉怯。他穿越了時，回到過去，重新開始這一世的人生，更是有著太多難言的緒。

在鎮裡讀初中，一週回一次家，在縣城讀高中，一月回一次家，在外地上大學，半年回一次家，出來工作闖，更是一年或幾年纔回一次家。

走在不到兩米寬的泥土路上，兩邊雜草茂盛，占了差不多占據了三分之一，實的地麵上依稀能看到不拖拉機、托車雨天碾過路邊後，乾涸留下的胎痕跡。

家門口的水井旁，那棵合抱的大柳樹還沒有被推倒，要等到過上幾年，拓寬路麵的時候才被父親和領居們砍倒。

路邊不遠，幾個男男的影正在田裡忙著收割，鐮刀割稻穀和打穀機的聲音織一片。已經收割完的田地上，偶爾還有鴨等家禽在田間遊弋找食。

蘇祖看著眼前低矮的平房，兩扇大門閉，用鎖鎖著。這是2001年，家裡的房子要等到2012年他賺了一筆錢後，才重新推到重改三層樓的小洋房。放眼過去，後來那種一棟棟三四層樓，像是小別墅區似的景象還不見蹤影。

“蘇祖，你放學了？”

家門口的水井旁，一個氣紅潤的老人正在拎水洗菜，老人隻有一條胳膊，看到蘇祖回來，熱地向他打招呼。

“嗯，放學了，徐三爺。”蘇祖將書包放在水井旁的空地上，看著老人拿著竹竿鉤正準備拎水，出手準備幫忙道，“徐三爺，我來幫你拎水了。”

老人是蘇祖的鄰居，農村裡遠親不如近鄰不是空話，鄰裡間會有爭執，但更多是互相照應。印象裡，蘇祖遇到父母不在家，都會跑到徐三爺家蹭飯。

“還要你小孩子來幫忙，你有什麼力氣。”老人搖著頭拒絕，從井裡拎水用的是一兩米長的竹竿，一頭有兩個發叉倒鉤。將水桶提手掛在竹竿鉤上，放下井裡，單手用力一搖竹竿，一桶水裝滿，水桶還不鉤。那隻斷臂在前將竹竿固定著，另一手快速的抓下方的一截竹竿，連續兩下，一桶水就拎了上來。整個作行雲流水，毫沒有半分遲滯。

“徐三爺，厲害啊！”即便見過不止一次，再次見到蘇祖依舊不免為老人嫻的作贊嘆。

“嘿嘿，這算什麼。”老人麵不紅氣不，咧著笑了笑，“這算什麼，想當初我年輕的時候，一百斤的稻穀可以夾著走二裡路呢。對了，你了吧，等下先過來吃飯。你爸媽打穀子，估計沒那麼快回來。年輕小夥子，不得嘞。”

“沒事，我等會就好了。”

蘇祖回頭看了眼鎖著的大門，有些哭笑不得。

忘了這個時候農忙，大家都在打穀子收割，自家也應該是在忙活這個。想了下要去接下父母，畢竟收完的稻穀裝袋是要扛包的重活，卻發現早不記得自家的田地在哪裡了。

乾脆將書包墊在後，坐在柳樹下的一條長凳上休息，上了節育課，一路跑跑走走的回來，剛好也有些疲憊，屬麵板裡，他的力量和耐力一欄數值都是偏低。

期間，徐三爺也來了兩次，讓蘇祖去他家吃完飯。蘇祖沒有答應，還讓老人有些不高興，後世見多了爾虞我詐、人冷漠，此時回到年時期的鄰裡相，倍溫暖。

不過，他不是以前那個不更事的年，能不麻煩別人盡量不麻煩別人。

等了差不多有半個多小時，天將暗，不遠的路上一輛堆滿了稻穀的手拉板車出現，兩個人影一前一後。前麵的是個個頭不高的中年漢子，著臟，正大汗淋漓的拉著板車。車後麵是個帶著草帽的農村婦，扶著稻穀和草帽後麵推車。

蘇祖站在柳樹下，過遠近的炊煙燈火，著推拉著板車的兩人，眼眶一下就紅了。

幾步跑了過去，著兩張悉而有年輕了許多的臉龐，有些抖地開口道：“爸，媽，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