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頓了一頓，換了個眼神，招呼卓雄過來，說道：“你先給他跪下吧。”

“跪下？”卓雄反問道。

“怎麼？給你親爺爺下跪還不願意？”老王看著花白鬍子嗬嗬笑道。

“他？爺爺？”卓雄有點丈二和尚不著頭腦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花白鬍子向前走了一步，看著卓雄，出那雙爪似的手，捧著他的臉，眼神之中一掃原本的兇狠和冷漠，轉而是長輩的無限恩，緩緩道：“唉，你長大了，也應該知道這件事了。孩子，你不姓卓，而姓薑啊！”

“姓薑？你這老頭在胡說些什麼，我父親卓玉貴，原本是生活在蘄封山下不錯，可惜母親早年誤山林，從此失去聯絡，這些自便是知曉的，你不要拿這些鬼話來哄騙我們，今天這事，怎麼置，文斌哥說了算，你也不用跟我套近乎。”卓雄義正詞嚴地說道。

花白鬍子也不生氣，繼續說道：“孩子，你聽我說完吧。這蘄封山自古以來就以其四周懸崖絕壁，終年雲霧繚繞不見其的奇特模樣，藏在蜀之地的崇山峻嶺之中。隻有在極為特殊的日子裡，才能清晰地見它那雄偉廓，也就是隻有在那樣的日子裡村子裡的井水纔會化為龍形噴湧而出。”

“我們這個族群，世代居住於此，乃是最正統的黃帝後裔，主要由兩大姓氏構，一個就是你現在的姓——卓！另外一個則是你本來的姓——薑！”

“祖宗於幾千年前便發現此盛產銅，因此青銅冶煉之，那時相當發達，想必你們一路見過的也不了。”

“而我，是上一代的族長，你是這一代的族長，可是我們族人，包括你的親生父母在，已經全部都不在了。我不知道你那個姓卓的父親是怎樣告訴你事真相的，今天我也不再瞞你什麼。”

“我們族人以采藥為生，一直過著自給自足的農耕生活，目的就是為了守護這兒的一個。當年，卓玉貴私自外出販賣草藥，原本就犯了族大忌，可他不知悔改，反而帶了外人進村，並且是一隊懷著狼子野心的日本人。”

“日本人？”超子了一句。查文斌讓超子彆說話，示意花白鬍子繼續。

花白鬍子便又繼續說道：“不錯，是一群日本人，他們不知從哪裡得知蘄封山中的存在，便以花言巧語哄騙卓玉貴，卓玉貴因為貪圖錢財，纔給這以後的禍埋下了伏筆。那日，你欠佳，我便隻一人進山采藥，留下族中事由你的父親打理。你的父親本就是個好客憨厚之人，雖知外人進村已犯下大錯，但依然本著我族熱的傳統，殺宰豬，好酒好地準備了盛的晚餐招待他們。當日他們提出要你父親做嚮導帶他們進山，被你父親一口回絕了，因為祖上有立下規矩，但凡我族，終生不能進山，也不能讓彆人進山！”

“那些惡毒的外人，反而在食中下毒，除了進村采藥的我和養你長大的卓玉貴，以及被人塞進地窖的你之外，連同你父母在，全村上下男老無一人能倖免他們的屠刀。”

“他們做下傷天害理的事後，先是在村裡大肆蒐羅了一番，冇得手，他們又進山尋寶。等我下山時，村子裡已是流河，唯獨不見卓玉貴和還在繈褓中的你。”

“我追出山來，苦苦尋覓，終於在紫坪鋪，也就是卓玉貴現在的家中發現你們兩人。卓玉貴生平貪財膽小，冇有殺人的膽子，為了追蹤線索不打草驚蛇，我便再次潛回村中。一直到不久後，老王他們到來。而你，一直生活在卓玉貴的邊，從你開始走路，到後來讀書、當兵，你的每一件事我都看在眼裡。每隔一段時間我便下山去看你幾眼，這麼些年我雖然冇養過你，卻是看著你長大的。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剩下的老王你繼續說吧。”

聽了這番話，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而其中最難以接的恐怕就是卓雄了，轉眼間養育自己二十幾年的“父親”竟是出賣族人、間接害死親人的兇手，而自己卻還渾然不知地想給他養老，換作任何人都接不了這樣的事實。卓雄漲紅著臉，他不想這一切是真實的，雖然卓老漢是有些貪財，但對他可以說是照顧得無微不至：“你有什麼證據來說明這些，不要妄圖來誣衊他！”

“啪！”花白鬍子突然一個掌甩在卓雄臉上，瞬間留下五道慘白的手指印。花白鬍子吼道：“不肖子孫，你還不給我跪下！”他一下扯開自己的上，瘦骨嶙峋的口上一條帶著翅膀的紅小龍緻而完地盤旋在口。

“應龍！”查文斌失聲道。

“不錯！”查文斌果然有見識。“孩子，掉你的服吧！好好看看自己的口！”

所有人都把目投向呆立在原地的卓雄，他茫然，他疑，他難，他接不了！

“啊！”卓雄仰天一聲長嘯，在這穀底久久迴盪不去。“嘶啦”一聲，他的上也被拉開，一模一樣的位置，一條一模一樣的紅小龍，連那對翅膀張開的角度都是一致的！

“撲通”一聲，卓雄雙膝跪地，淚如雨下，這個一直以憨厚形象示人，甚至經常被超子捉弄的七尺漢子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這文隻有在激的時候纔會顯現，小時候他一直很害怕這東西，讀書的時候每次激烈運過後，這條紅小龍就會出現。以至於他從小就不打赤膊，這個一直被卓雄深藏在心底，甚至連卓玉貴都不知道。後來當兵去了西藏，他曾經在高原上遇到一個喇嘛，那個喇嘛也有著類似的文。喇嘛告訴他這是一種遠古的圖騰，在人出生之時，用初生的鴿子文上，隻有在有特殊反應的時候纔會顯現。他也問過那個喇嘛圖騰的含義，可喇嘛念著經文不再回答，卓雄也隻好作罷了。而如今的況讓他不得不相信花白鬍子的話。

花白鬍子此刻也是老淚縱橫。親人相認，那種普天之下最至親的，讓查文斌想起了兒，讓何毅超想起了母親，讓所有人都為之容了。花白鬍子抖地著他的頭髮，說道：“起來吧，孩子。不是爺爺不要你，是爺爺要為全村的人報仇啊，如今咱們爺孫倆終於團聚了，也該為死去的親人們做點事了。”

卓雄著拳頭，骨骼發出“咯咯”之聲，許久憋出兩個字：“是誰？”

“你先起來，剩下的聽老王說吧。”花白鬍子扶起自己的孫，示意老王繼續講下去。

老王點點頭，說道：“當年，組織上立了那個小組，在得知被滅村之後，急駐，一邊調查事的真相，一邊搜尋那些遠古的傳說。一開始薑兄以為我們也是壞人，還險些發生衝突，幾番涉過後，才明白我們的來意。”

“據說此地的曆史大約有四千年，族人在世代敬奉‘青神’的同時，也一直在守護著一個不為人知的，那就是‘扶桑’神樹！”

“《山海經·海外東經》：湯穀，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齒北。”

“《海十洲記·帶洲》：多生林木，葉如桑。又有椹，樹長者二千丈，大二千餘圍。樹兩兩同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為扶桑也。”

“《太平覽》卷九五五引舊題郭璞所著的《玄中記》中記載：天下之高者，扶桑無枝木焉，上至天，盤蜿而下屈，通三泉。”

“唐代大詩人李白也曾寫過《代壽山答孟府移文書》：將倚劍天外，掛弓扶桑。”

“這些傳記和文人留下的記載中都提到了同樣一件東西，那便是扶桑。那什麼是扶桑？它是我們漢族神話中的靈地，傳說中的扶桑樹是由兩棵相互扶持的大桑樹組。原本共有十個樹枝，每個樹枝上都棲息著一隻神鳥金烏，金烏是一種長著三隻足的烏，太之靈，是太神羲的兒子。這棵大樹，就是金烏乘坐馬車升起的地方，象征著日出和日落，扶桑樹也是神界、人間、冥界的連通大門，各路人馬都是通過這兒來往於三界之中。所以那個時代，仙之人比比皆是。”

“也是因為金烏十分頑劣，一日十隻金烏駕車升起之後，便不願再落地，烤得人間一片荒蕪，民不聊生！而那些諸如鑿齒、九嬰、大風、封豨、修蛇乘機外出禍害人間，一片生靈塗炭。後來漢族有位英雄作後羿，力大無窮，十分了得，便站在這扶桑神樹之上，搭弓箭，一口氣接連落九隻金烏，也就是九個太。當他準備再一日之時，用力過猛，一腳踩斷了其中一樹枝，從此人神冥三界便失去了這唯一的大門，三界這才難以聯絡，這也就是後來近三千年鮮有神話產生的原因。”

“日本人本是徐福東渡後留下的漢族後裔，對扶桑神樹極為崇拜，久而久之就以扶桑人自居，又把那富士山視為神靈，看作是扶桑神樹的象征加以拜。據我們掌握的線索，被後羿踩斷的那一樹枝極有可能已經落了他們手中，這群日本人妄圖找到扶桑神樹的原型，把神樹還原，重新開啟三界之門，而這件事已經涉及很多層麵。我們小組被命令要找到神樹的下落，可這畢竟是傳說而已，一直等我們到了蘄封山，才發現這些傳說原來真的極有可能是存在的！”

“那你們把我弄來的用意呢？”查文斌依舊好脾氣地問道。

“查兄弟，你且聽我繼續說來。”老王繼續說道，“等我們進山之後，發現此有著極強的磁場，現代化儀在這裡本無用，隻能憑藉經驗和有限的風水知識，但那蘄封山終年雲霧繚繞，旁人進不得半分。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那群日本人的首領月找到了卓玉貴，並且像是了重傷，我們以此為線索繼續追查下去，才得知那支隊伍幾乎全軍覆冇，隻剩下他一人回國。月回國後的一係列舉都在監控之中，我們得知他開始棄武從道，便開始懷疑這裡的風水佈局，就請了一些道家人士來看，都說像是，卻冇人能破解，組織上也曾派人進山調查，無一例外地全部失蹤。”

“後來月的孫子月一木又捲土重來，畢竟他的祖父是唯一一個活著出山的人，或許他知道得比我們更多，而且這小子一直在尋找一些道家人士，這更加深了我們的懷疑，最終據村中的蛛馬跡和薑兄的族故事，我們推斷出，此的建造者乃是一個通神鬼之和道家髓的高人，並且據薑兄所述，這兒埋葬著蜀的幾位先人，蜀王蠶叢和蜀王魚鳧！事實證明，曆朝曆代一直有人在此地尋找，並且先後為我們提供了大量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