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銀盒，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黑貓問。

莫流子一邊將銀盒和玉撿起來，一邊說著：「早年從一個行腳商人那裡淘來的，價格不菲。」

黑貓一溜煙躥上了莫流子的肩膀，自言自語地說了句：「原來如此。」

莫流子朝黑貓那邊看了一眼，黑貓也看向他，四目相對，莫流子有覺到了黑貓眼中的那威勢，立刻轉移了視線。

就在這時候，外的妖氣又平白重了幾分，甚至有一部分妖氣穿越口，進了莫流子所在的室。

黑貓有些焦急地對他說：「快把銀盒收起來，那東西擋住了玉麵上的氣。」

莫流子不敢耽擱，趕收起銀盒，說來也怪，銀盒一收，外的妖氣頓時弱了下去。

他轉朝著外去，就見挨口的雜草正瘋狂擺著，可怪異的是，從雜草擺的方向上來看，風是正沖著口吹過來的，可莫流子卻毫覺不到風力。

黑貓一樣著外出起了神，過了好一陣子才呢喃似地說道：「看樣子它也快到大限了，今天晚上，它可能會做最後一搏。」

莫流子沒明白黑貓的意思：「什麼快到大限了？」

「老山，」黑貓盯著口說道：「這些年，老山一直被玉製，妖力每天都在衰弱，按理來說，它造不出那麼強的風了。它現在是想用最後的力量，衝破玉這層屏障。」

外的風雖然很強，但本吹不進來，莫流子約覺到，老山雖然厲害，但和手中的玉相比，還是差了不止一籌，就算它傾盡全力，恐怕也無法讓妖氣漫過口。

可莫流子一想又覺得不對頭，他剛來到老山的時候，就覺到山上有一淡淡的氣，那氣並非來自於玉，黑貓上則是氣外泄，也應不到一一毫的氣。換句話說，山上的稀薄氣就來自於老山本。

老山是，玉也是，可為什麼玉還能製住這隻老山呢？

莫流子一邊想著，一邊將心的疑說了出來，黑貓告訴他，這座山是外，氣隻是表象，附著在山深的那煞，纔是老山的力量源泉。

也正是靠著這煞，山才能修鍊。

而這座山之所以老山，也是因為當年龍虎山的天師途經此地，說山中有一氣遊走，這氣在地脈中沉積多年，因催煞，老而彌堅。有個村民聽到了天師的話，又將這些話傳到了村子裡，久而久之，纔有了老山這樣一個名諱。

如今，玉已經快要將山的氣散，老山的魂魄就附在氣上，氣一散，老山的元神也就跟著散了。

黑貓在這裡等了這麼多年，本以為終於要大功告，沒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刻，莫流子不早不晚地上山了。

黑貓說：「剛開始見你上山，還以為你就是一個普通的遊僧，沒想到你竟然還有修為。現在老山可是盯上你了。」

莫流子：「它盯我幹什麼？」

黑貓：「你對於老山來說，無異於一顆大補丸，隻要吃了你，它就能擺玉的製。剛才你口地，它聞到了你心尖的味道，險些把你給吞了！」

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莫流子心裡也是一陣發亮。

要不是這隻黑貓及時出現，他恐怕就了老山腹中的食了。

想到這，莫流子連忙朝著黑貓拜了拜，以謝它的救命之恩。

外的風變得更猛了，黑貓變得擔憂起來：「不好，看樣子，老山將它的三魂七魄全都賭上了，妖風很快就會衝進來。你快到石臺那邊去，抱住石臺，等會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千萬別鬆手。」

莫流子先是朝石臺那邊走了兩步，回頭又一想，自己修行了這麼多年，怎麼到了現在卻隻剩下逃命的份了，如果他擺個陣法，和老山鬥上一鬥，勝負也未可知。

他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從懷中出了法，黑貓聽到了他這邊發出的靜，立即回頭：「你在幹什麼！」

莫流子：「擺個陣法，和這隻老山鬥上一鬥。」

「你鬥不過它，你知道它修行了多年，你才修行了多年。風力已經滲進來了，抱住石臺，快！」

喊中，黑貓也快速躲到了石臺後麵。

這時候，妖風衝進了口，竟然將口附近的一塊千斤大石都掀翻了。莫流子哪裡還敢耽擱，趕扔了法，俯抱住石臺。

那個石頭打的檯子很寬，莫流子將兩條胳膊整個張開也抱不過來，風力已經到了石臺上，莫流子先是覺上一，接著就被妖風掀離了地麵。

「抱住頭，趴下！」

黑貓的聲音從莫流子背後響起，接著他就覺到一很強的力量在了他的背上。

剛被風掀到半空，又被這巨力狠狠在了地上，莫流子摔了個狗啃泥，服蹭到一塊石頭上，也被劃破了一道很大的口子。

那力量一直著他，讓他無法起。

莫流子抱著頭，看不到周圍都發生了什麼，隻聽到雷聲和風聲摻雜在一起，室裡忽明忽暗，兩很強的妖氣在他邊激烈撞著。

沒多久，室中有揚起了一很強的氣，玉上氣也在同一時刻發出來。

際會，電閃雷鳴，莫流子覺到了莫大的力。

莫流子已經意識到，是黑貓在和老山纏鬥，它也是一隻十分強悍的大妖，可和老山相比還是差了太多，如果不是有玉助力，黑貓很快就會支撐不住。

雖說有心想幫忙，可莫流子也知道，以他的道行，隻會為黑貓的累贅。

室的雷鳴聲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在莫流子背上的巨力消散，電不再，鳴響也跟著消失了。

莫流子趕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卻發現黑貓倒在了石臺上，他湊過去的時候，黑貓朝他抬了抬爪子：「把玉收起來，你手裡那隻銀盒可以容得了它。切記，一旦玉人盒，就絕不能再開盒蓋。」

莫流子按照黑貓的囑咐，收起了玉，隨後又湊到黑貓跟前，想帶著黑貓一起下山。

可他剛手卻抱那隻貓，黑貓卻避開了他的手掌，從石臺上躥了下去。

此時黑貓還是很虛弱，但似乎又不想讓莫流子到它。

它朝著外看了一眼，對莫流子說：「還好剛才玉突然發力，不然我也撐不了多久。現在，老山的魂魄已經被氣打散了，估計到了明日一早，它就會灰飛煙滅，山上的霧也會跟著散去。你儘快下山吧，那個一介的老頭子還在底下等著你呢。」

說完，黑貓就快速奔出了口。

莫流子跟出去看，卻再也沒看到黑貓的影子。

在這之後，莫流子撐著一口氣下了山，見到一介先生之後，心思一鬆，就昏了過去。

又過了一天，莫流子覺自己恢復得差不多了，有跑到山上去轉了一圈，這時候山間的氣早已當然無存，看樣子黑貓說得沒錯，老山的魂魄已散，如今的老山，隻剩下了一座空殼。而和山裡的氣一同消失的，還有那隻黑貓。

聽老夫子說，後來一介先生在老山住了很長時間，可一直沒有找到那隻貓。

經過那一晚之後，當地的村民好像徹底忘了貓神的存在，打那以後，就連當地拜貓的習俗也然無存。

離開百烏山，我特地到老山那邊看過。

現如今，老山早已被夷平，黑貓曾經出現過的那個小村子，也變了一片還算繁華的商業區。

不過我在附近的商業區西北角的巷子口發現了一家做石玩生意的小店，店裡供著一塊鎮山石，據說是當初夷平老山的時候，從山裡挖出來的。

那塊石頭上確實帶著幾分靈韻，但靈韻算不上純，反倒在石心裡約流出一淡淡的妖氣。

看樣子，老山的魂魄沒散乾淨，還有一小部分殘魂留在了這塊石頭裡。

趁著店主不注意，我悄悄拿出番天印，將石頭上的妖氣打散了。

沒了山的殘魂，估計過不了多久，石頭上的靈韻也會消失，它終將變一塊毫無澤的普通石頭。

希店家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