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山跑死馬”,此話確是不虛,金道長下了山峰一路西奔,由於提不起真氣,無法施展輕功,速度自然慢了許多,當他氣吁吁的趕到鄱湖谷口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了。
山谷外面的平地上停著一輛舊式的嘎斯卡車,四周靜悄悄的,杳無人跡,擡頭向谷,林木茂,一片鬱鬱蔥蔥。
金道長看到了草地上的車轍印,那不是卡車,而是小型車輛胎過的新鮮痕跡,看來自己在山頭上見的其它車輛已經開走了,那會是什麼人的車呢?
金道長仔細的傾聽著,山林間除開有鳥雀的鳴聲外,再無其它可疑的靜了,他邁開腳步向谷走去。
林間小路彎曲而幽深,上面落滿了金黃的枯葉,路邊下有一條小溪在汨汨的流淌著,水中約看得見有小魚出沒的蹤影,一切竟是那麼純淨自然。
金道長突然停住了腳步,他警惕的耳朵裡聽到了點窸窸窣窣的聲音,儘管很輕微,就在路邊不遠的草叢裡。
他悄悄地走了過去,撥開了一從青蒿,草地上赫然倒臥著一個姑娘,穿著鄉下人的那種藍印花布褂,僵直,圓圓的臉上瞪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睛,張合著彷彿是要說話……
被人點了道,而且還是高手,道長尋思著,江湖上的尋常點手法,若是達到與這姑娘一樣,頸部下僵,口不能言,必是重手點擊大椎及啞門二造,腦袋亦不能斜,可是這孩的頭部卻仍可轉,也正是這樣發出一細微的聲響,才被自己發現。
頭竅,是以極高的手法封閉住了的足膽經的頭竅要。頭竅,別名“完骨”,俗稱耳後高骨,即顳骨突,此乃人神經死,若是點手法稍重,則昏迷搐而亡。有人殺兔子,只須以手指彈其耳後高骨,那兔子便會昏厥斃命,正是此道。
金道長眼著茂的樹林,心道,林間定有野出沒,這姑娘甚是危險之極,待我救起先。
“姑娘,你被人點中了道,貧道目前無法凝聚真氣替你解,待我抱起你到谷找我的一個神醫朋友爲你治療如何?”金道長說道。
那姑娘點點頭,眼中噙滿了淚水。
金道長彎腰抱起了姑娘,大踏步的朝谷深走去。
前面看見了三間茅草房,終於有人家了,道長鬆了口氣。
“汪汪!”突然一隻大黃狗從屋門前衝出向道長撲來。
“你是什麼人?”屋子裡跳出一人來,袒,卻是面生男相,一臉的紫紅痘痘,一雙牛眼不住的打量著金道長的頭。
道長站住了,朗聲道:“貧道白雲觀賈冥,特意前來拜訪神醫朱寒生。”
“蘭兒!”屋前那人見了金道長手中託著的姑娘,嗓音俗的大聲驚呼道。
茅屋聞聲涌出一羣人來,其中還有兩個著子的嬰兒。
金道長向衆人講述了自己自京城前來拜訪朱寒生,進谷途中發現了倒臥在草叢中的這位姑娘,遂將抱進谷中請神醫朋友來救治。
“就是寒生的未婚妻蘭兒啊。”老祖急切的說道。
“貧道中毒,無法運行真氣,這位大……姐氣充盈,可否爲其解?”金道長見老祖雙碩,認定其一定是人,故尊稱“大姐”。
“我瞧瞧。”老祖瞥了道長一眼,將前的襟扣好走上前來細瞧蘭兒。
“膽經被鎖,手法怪異啊,從哪兒下手纔好呢?”老祖皺了皺眉頭道。
金道長說道:“被封閉了頭竅,大姐可從江湖急救之鬼宮輸真氣,打通督脈及手足明,聚地部經水,升高,促進其循環即可解。”
鬼宮,俗稱“人中”,也水、鬼市、鬼排和鬼客廳,是中西醫必用的急救重要位,當人中風、中暑、中毒、過敏以及手麻醉過程中出現昏迷、呼吸停止、下降、休克時,強行刺激該可使人甦醒,實爲江湖人士最爲重要的救命之。
老祖聞言點頭稱是,遂輕飄飄的一指點向了蘭兒鼻下的人中,一道的真氣緩緩輸的督脈。
不一會兒,蘭兒僵直的子了,手腳也開始能活了,的眼淚緩緩的滴了下來。
“是明月乾的。”蘭兒終於能開口說話了。
“明月!”衆人驚愕萬分。
“寒生被帶出谷去了……”蘭兒啜泣起來,淚眼模糊。
“快說是怎麼回事?”馮生在一旁焦急的說道。
蘭兒哭哭啼啼的敘述了事的原委。
清晨,蘭兒起來燒水做飯……
“蘭兒,昨天谷的時候,我看見谷口外的野地上新長出來許多薺菜,我們一起去挖點回來。”明月來到後說道。
蘭兒想,也好,家中已無蔬菜了,寒生等人遠道回來,新鮮的薺菜湯正可以解毒瀉火,於是挎起竹籃便與明月出谷。半路上,明月突然臉一紅,十分尷尬的對說道:“蘭兒,對不起,我說採薺菜是騙了你,因爲谷外有人想要見一下寒生,怕他不出來,所以我想暫時輕點一下你的道,委屈你先在這兒休息一下,等寒生談完了事,我就回來給你解,好嗎?”
蘭兒聞言一愣,還沒等明白過來,明月的一隻手已經按在了的耳後,頓子一麻,然後四肢僵了起來,連舌頭都不聽使喚了。明月手扶住了,慢慢放倒在路邊,藏在一大叢青蒿的後面。
“蘭兒,真的是對不起,你放心,寒生只是去和那個人見上一面,不會有什麼事的。”明月說完便返回去了谷裡。
時間不長,蘭兒在草叢裡聽到了寒生急匆匆的腳步聲和焦急的話音:“蘭兒怎麼如此的不小心呢,傷的不要吧?”
“還好,所幸只是扭傷,放心吧。”這是明月在說話。
蘭兒焦急的想喊,可是卻發不出一的聲音來,拼命的以頭撞地,想引起寒生的注意,但是寒生的腳步聲還是匆匆的遠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金道長髮現了。
“是什麼人要見寒生呢?”老祖疑的說道。
金道長沉道:“我谷的時候,在谷口只見到一輛嘎斯卡車,並未看到一個人影,不過草地上倒是有新鮮的小型汽車痕。”
“這麼說,寒生被人用小汽車拉走了?大家別急,好好想一想,王婆婆已經死了,這世上還有誰能夠令明月言聽計從呢?”馮生思索著說道。
衆人沉默了,都在搜腸刮肚的思索著。
“黃建國……”老祖輕聲說道。
除了蘭兒,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這個人是誰?”馮生追問道。
“他是明月以前的對象。”蘭兒支吾道。
“他是做什麼工作的,能有小汽車,莫非是政府方面的人麼?”金道長警覺的問道。
蘭兒搖搖頭說道:“據說是在京城裡做事,”突然停住了話頭,臉蒼白,恍然大悟般道,“一定是他!黃家一直都是想要加害寒生的,公婆他們害死俺娘和朱伯伯也是黃家指使的。”
“如此說來,寒生必是落了他們的圈套,看來有命危險了。”金道長沉思道。
“那趕快想想法子啊……”蘭兒帶著哭腔哀求著。
“蘭兒別急,”馮生安著,然後鄭重的對大家說道,“離這兒最近的城鎮就是鄱縣了,那裡與京城通訊比較方便,所以,他們很有可能會在鄱縣城落腳,我們現在有輛卡車,馬上追趕過去,你們誰願意與我一道去救寒生?”
“我願意!”耶老尖著嗓音高聲著。
“貧道願往。”金道長說道。
“好,”馮生吩咐說道,“小趙,打起神開車,耶老和道長隨我同行,現在馬上出發。”
馮生檢查了一下手槍和彈夾,然後說道:“走吧。”
“你的這支火能不能借給老衲瞧瞧?”耶老垂涎的目始終盯在了馮生腰間的那支手槍上。
馮生沒有理睬他,邁開了腳步率先朝谷口而去。
耶老無奈,只得悻悻的跟在了後面。
金道長走了兩步又回對老祖說道:“大姐,貧道看出你的武功很好,我擔心會有一個名犬伏師的日本人尋仇找到谷裡來,請大姐留心。”
老祖俗的大笑一聲,說道:“日本人?他若是敢打老孃的主意,老孃決計饒不了他。”
著他們幾個人的背影消失在林間,老祖手又解開了襟,放鬆一下膨脹的雙,裡嘀咕道:“任憑誰也甭想吃老孃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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