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寓所。
“你失敗了。”黑澤副總領事沉著臉,冷冷的說道。
“實在是對不起,”犬伏師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說道,“三尸蟲已經進了金道長的潛伏了下來,我會n前去追蹤他,一定會將他置於死地的。”
黑澤面上的表逐漸緩和了下來,說道:“他在哪兒?”
“待我即刻發功應一下。”犬伏師道,隨即盤坐於牀上,雙手各三指撮起,默唸起了三尸咒,並靜氣凝神的以心靈應著。
半晌,犬伏師沮喪的說道:“還是應不到,三尸蟲目前肯定是神志不清。”
黑澤哼了一聲,轉走到桌前抓起電話,撥通了首長的號碼。
“對不起。我是黑澤,金道長逃走了,您能否可以查到並告訴我,他最有可能的去向?拜託了。”黑澤客氣的說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傳來了首長渾厚帶有磁的嗓音:“婺源那兒有個鄱湖谷。”
“謝謝,我欠你個人。”黑澤輕輕放下了電話。
“江西婺源。”黑澤平靜的對犬伏師說道。
“好,我即刻出發。”犬伏師站起來。
一小時之後,西裝革履的犬伏師登上了南下的一趟特快列車,直奔江西而去。
特快列車的臥包廂下鋪,犬伏師時不時的盤打坐並撮起手指應,引起了對面鋪上的兩名老年夫婦的注意。
“同志,你這是在做什麼?”那老婦人奇怪道。
“哦,我在練功。”犬伏師敷衍道。
“練功?”老婦人搖了搖頭,說道,“你這是練的什麼功啊?”
“是這樣,我從小腸道不好,所以要經常打坐順氣,已經有幾十年了。”犬伏師解釋道。
老婦人關切的說道:“還是到醫院裡檢查一下爲好,我看你眼鞏上有斑點,可能肚子裡生有寄生蟲,化驗一下大便就一清二楚了。”
“你是醫生麼?”犬伏師白了一眼,不耐煩的搶白道。
“對啦,我就是個科醫生,專門研究腸道傳染疾病的。”老婦人自豪的說道,沒有看出犬伏師的不屑。
“同志,您貴姓啊?”老婦人見犬伏師沒有回答,仍舊熱的問道。
“我姓狗。”犬伏師皺了皺眉頭。
“姓茍啊,據《廣韻?厚韻》裡記載:‘茍姓,出河、河南、西河三。’其姓源出自有六,戰國時著名的唯主義思想家、教育家茍況旗幟鮮明的發對天命鬼魂說,提出‘制天命而用之’的人定勝天的思想……”上鋪躺著的老頭突然探出腦袋說道。
老婦人自豪的介紹說道:“我人是國家著名的人文學者。”
“我是姓豬狗的狗。”犬伏師鄙夷的說道,其實他對中國文化了解的很深。
“啊……”老夫婦大吃了一驚,面面相覷,一時間語噎。
許久,老婦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狗同志,我覺到你一定是患上了三尸蟲病……”
犬伏師大大吃了一驚,目惡狠狠的盯向了老婦人。
“弓型蟲,也稱‘三尸蟲’,是專細胞的寄生蟲,可引起人多種疾病,同時破壞人的11種腺,是危害人類優生、智商、長壽的重要生因子。我國自從1969年發現第一例三尸蟲病至今才7年,對於這個病的研究基本上還屬於空白,誤診、診的很多,所以我懷疑你染上了此病。”老婦人誠懇的說道。
犬伏師眉揚起,嘲弄的問道:“你知道三尸蟲?個頭有多大?”
“個頭?那是一種眼看不見的剛地弓形蟲(Toxopha**a gondii)所引起的人畜共患病,在人多爲染,主要侵犯眼、腦、心、肝、淋結等。尤其是孕婦染後,病原可通過胎盤染胎兒,直接影響到胎兒的生長髮育,致畸嚴重,是人類先天染中最嚴重的疾病之一。”老婦人驚訝的說道。
“這蟲子有思維麼?”犬伏師鼻子“哼”了一聲道。
老婦人看了眼上鋪的老頭,覺到這人可能神經不太正常,趕閉上了不吱聲了。
列車進了夜行,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對面的老夫妻已經睡去了。
犬伏師依舊默默地打坐,突覺心中一,他終於應到了三尸蟲雜的遙信息,它們還在金道長的肚子裡,方向是正南,應該就是江西的婺源一帶。
夜半時分,列車停靠到了南昌站,犬伏師下了車,搭上去婺源的夜班長途汽車,黎明前,他終於來到了婺源縣城。
這是一座溪水環繞的小城,清晨霧氣沼沼,青石板路面溼而潔淨,古樸的小街巷子口早餐的攤子倒是不,熱氣騰騰的餛飩挑子,糯米子糕、汽糕、野艾果(清明餜)、灰餜、饃果(麻餜)、米果、烏飯、五香糉、白水糉等風味小吃應有盡有。
犬伏師飢腸轆轆,忙不迭的坐在了一個攤前,點了一大堆的小食狼吞虎嚥了起來,他那一西裝革履的打扮,引起了當地老表們的駐足觀看,婦們也立在樹下品頭論足,指手畫腳個不休。
不遠一家早點鋪子裡,靠窗坐著一個禿頂老者,桌子上擺放著一盤滷花生米,一盤醬田螺,手中持一壺米酒正在津津有味的小酌著,他那雙犀利的眼睛驀地發現了犬伏師,於是不聲的慢慢觀察著,他就是昨夜被蝠們拔了髮的金道長。
犬伏師吃了面前的盤子,著肚子咂咂對攤主老表詢問道:“老鄉,可知道去鄱湖谷還有多遠?怎麼走?”
“還有一百多裡地呢,到縣汽車站乘車到景德鎮,然後就得步行了,反正到那兒一打聽就知道了。”攤主老表說道。
犬伏師點點頭,付了錢站起來,眼睛往四下裡打量著,目在對面的小店鋪停留了一下,那個獨自飲酒的頭佬並未引起他的注意,然後轉朝汽車站走去。
金道長著他遠去的背影,走到餛飩攤前問攤主道:“老表,方纔那人向你打聽道兒,是要去哪兒?”
“鄱湖谷。”攤主回答道。
“鄱湖谷?”金道長猛然間想起來了,那個王婆婆曾經說過就是來自鄱湖的,搞不好寒生也許會在那裡呢。現在,這個日本人竟然也要朝那兒去,看來事越發複雜了。
道長打聽好了去鄱湖谷的路徑,悄悄地搭上了一輛去景德鎮運貨的卡車,一路向西而行,估計這時候,犬伏師還在汽車站候車呢,道長面上出了一冷笑。
“同志,您該下車了,左邊這條山道就是去往鄱湖的近路,你說的湖谷大概就在那一帶。”行駛了一個小時左右,滿臉大鬍子的司機師傅將車靠邊停下,然後熱的指點說道。
“謝謝。”金道長點點頭,跳下了車。
江南的冬日,只要太出來,人就會覺得上暖洋洋的,山林中連綿的常綠樹如松柏香樟等針葉已呈深綠,其間夾雜著些禿禿的落葉樹,一羣羣的鳥兒盤旋在樹梢之上,嘰嘰喳喳喧囂不停,山坡上有幾隻水牛在悠閒地吃著青幽幽的野草或是打著瞌睡。道長一路前行一邊欣賞著,江南風景的確是與北方截然不同,京城臘月裡早已是千里冰封、白雪皚皚了,可這兒卻是滿眼春,別有一番趣。
爬上了一座山頭,向西眺,已經看得見蒼茫一片的鄱湖了。鄱湖,上古時稱之“彭蠡湖”,是爲中國第一大淡水湖,水面達四千多平方公里,漁產富。
“澤國芳草碧,梅黃煙雨中……”道長道,他也想不起來這是以前哪一個詩人寫的了。
道長瞇起了眼睛,他看到了遠有一條青翠的山谷,谷口彷彿停著幾輛汽車,有兩塊車窗的玻璃反著刺眼的。
那裡可能就是鄱湖谷了,而且看起來似乎是出事了,道長心中尋思著,足下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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