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天空中雲佈,海面上風浪漸漸加大,一條機漁船悄悄地溜出珠江口一直向南駛去。
船艙,老祖地抱著皺皮嬰躺在艙板上,耳邊聽著浪濤拍打在船幫上的聲音,覺腦袋裡面昏沉沉的,第一次坐海船遇上風浪,難免有些暈船。
寒生和劉今墨坐在船艙口向外去,海面上漆黑一片,惟見遠緩慢移著的點點亮,那是一些出海作業漁船上的燈火。近海捕魚,都是趁著漲夜捕,黎明前便會駛回岸邊碼頭,有魚販子天不亮就守候在碼頭棧橋邊等候著。
這艘船是劉今墨廣州的人私下聯繫的,這年頭幫助渡就是通敵罪,是要判刑的,所以船老大也是格外的謹慎,要他們始終躲藏在船艙。
漁船從公海上繞過了大半個香港,凌晨時分,終於來到了登陸地點,那是西貢半島東面的清水灣海濱浴場的一角。
順利登岸後,不遠有一輛麪包車熄了燈在等著他們,這是廣州方面安排香港蛇頭準備好的,渡也要組織嚴才行,近期香港警方防範特別的。
麪包車沿著西貢公路便道向九龍山方向駛去,最後來到了九龍的一條小巷,衆人匆忙進了一個小旅店,這是渡客的一中轉站。
渡的費用是由廣州人支付的,總之是欠了個人,將來要還上的,劉今墨想著了口袋,鐵掌櫃留下的錢已經所剩無幾了。
“我這裡有吳道明家裡的電話。”寒生拿出吳道明離開南山村時留下的電話號碼。
黎明時分,半山別墅房間響起了電話鈴聲。
吳道明迷迷糊糊的抓起了話筒:“喂。”
“吳道明麼?我是劉今墨。”話筒裡傳來那金屬般刺耳的聲音。
吳道明一下子清醒了:“你們來到香港了?”
話筒裡又傳來了寒生的聲音:“我是寒生,剛剛到香港,你那兒況怎樣?”
吳道明簡單的說了一下這兩天尋找的結果。
“一清死了?”寒生心中一。
吳道明問清楚了他們落腳的地點,說道:“天亮我就來接你們,的見面再詳細告訴你。”
清晨,吳道明叮囑大家不要外出,自己前往九龍去接寒生等人。出了大鐵門,左右看了看,眼角的餘瞥見了路邊上停著一輛日本大發私家車,裡面坐著兩個年輕人,見到吳道明走出鐵門,立即將臉扭了過去。
吳道明心中立刻意識到,這是警方的監視車輛。
香港島半山別墅區,是名人富豪們聚居的地方,一輛只值五、六萬港幣的廉價車停在這裡也太格格不了,吳道明不喜歡開車,否則起碼也是“平治”或者“BMW”之類的高檔豪華轎車。
他招了招手,攔下一輛的士車,朝山下駛去,他了下後視鏡,那輛大發車已經尾隨在了後面。
“先生,您去哪裡?”的士司機問道。
“七號差館。”吳道明說道。
“七號差館”是西區警署的別稱。
西區警署位於香港島西營盤德輔道西280號,它的北邊爲德輔道西,東邊爲西邊街,而南邊則爲皇后大道西了。
吳道明走進了西區警署,站在玻璃大門回去,那輛大發車猶猶豫豫的停在了路邊上。
吳道明心中暗自笑了笑,撳了七樓的電梯按鈕。
警司辦公室裡,周警司見到吳道明進來,熱的出雙手:“吳先生你回來啦,太極暈找到了麼?”
吳道明點了點頭,說道:“找到了,不過其中發生了些變故。”
“慢慢說。”周警司麻利的倒上了一杯熱紅茶,端到茶幾上。
吳道明啜了一口熱茶,放下杯子說道:“太極暈就在江西婺源南山村的山腳下,可惜已經被人先佔用了。”
周警司愣住了,難以置信的囁嚅道:“這……”
吳道明嘆了口氣,緩緩道:“唉,等我找到時,當地的縣已經先將他家老爺子葬下去了,風水已盡毀去。”
片刻,周警司神沮喪的說道:“風水上還有沒有挽救的方法,比如說樑換柱,悄悄起出那個老爺子丟掉,再把我們客戶的葬進去,不重新立碑,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不行了,太極暈已經與那老爺子五行融爲一,磁場已轉移,發力已失。”吳道明搖頭道。
周警司在地上來回的踱著步,面沉,過了一會兒,突然站住了腳步,轉過對吳道明說道:“太極暈十年才發,十年啊,這期間,我倆不說誰也不知道,易繼續進行,你認爲怎麼樣?”
“這樣做有違天理。”吳道明面現猶豫之。
“天理?這世上哪有什麼天理?有錢就是天理,這可是一億金吶,我們兩個一人五千萬,拿到錢我馬上就退休,到北加拿大去養老,管它十年以後誰是皇帝呢。”周警司臉脹紅了,忿忿道。
“讓我考慮一下。”吳道明心想,暫時還不能斷然拒絕,任何事都需要設計設計。
“周警司,客戶在香港麼?”吳道明漫不經心地問道。
周警司覺到吳道明似乎也有意如此,心頓時好了起來,微笑道:“就在山頂道住,和你是對門鄰居,傑弗的主人。”
吳道明聞言心中微微吃驚,幕後的客戶竟然就是大猩猩的主人,而且就住在自己的對門……他沉著說道:“周警司,這事兒我可要好好盤算一下,風水方面要做到天無才行,客戶那邊也肯定會有堪與高人蔘與意見的,沒有人會只聽我們一面之詞就肯乖乖拿出一個億的金來的。”
“那是,那是,再怎麼樣,你吳先生也是香港第一風水大師嘛,我就知道你總有辦法的,好,我靜候佳音,然後就立刻通知客戶。”周警司愉快地說道。
吳道明目著周警司,說道:“嗯,那現在你可以撤去監視我家的警察了吧?”
周警司愣了一下,疑道:“我沒有派人監視你呀?”
吳道明微微一笑道:“是麼?那我們一起出去瞧瞧。”
周警司與吳道明一道下了樓,出門來到路邊那輛大發汽車面前。
車的警員著頭皮走下車來。
“是你們!誰讓你們去監視我的朋友?浪費納稅人的錢。”周警司厲聲喝問道。
“長,我們是奉了何天豪探長的命令監視這位吳先生的。”警員只得如實報告。
周警司命令道:“馬上撤回去,你們告訴何天豪,吳先生是我多年的朋友,我完全可以爲他擔保,哼,不好好的偵破謀殺寵的那件大案子,淨給我添麻煩。”
“是,長。”那兩名警灰溜溜的開著大發車走了。
周警司歉意地對吳道明說道:“誤會,我確實一點都不知。”
吳道明微笑道:“還要麻煩你一件事。”
“你說,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照辦。”周警司陪著笑臉說道。
“我要尋找一個人的下落。”吳道明說。
“誰?”周警司問。
“香江一支花。”吳道明緩緩說道。
周警司想了想,說道:“幾十年前,此人就已經從江湖上銷聲匿跡了,不知道是否早已經死了。”
“不,還活著,就藏在九龍城寨裡的某個地方。”吳道明肯定的告訴他。
“那好吧,我通過線人來打聽。”周警司應允道。
吳道明招了招手,一輛的士車靠到了路邊上,他鑽進了車裡,朝周警司揮了揮手。
“去九龍。”吳道明扭頭吩咐道。
九龍的那家小旅館房間裡,吳道明與寒生等人見了面。
“一清的已經被警方解剖過了,我想明月應該是被老婆救了,那個沒用的宿主於是就被拋棄了。”吳道明詳細的述說況後分析道。
寒生點點頭,認爲有道理,於是也將吳道明他們走後,在南山村遇見公老僧和乾老大的事兒說了一遍。
“九龍城寨客家寮?”吳道明聽罷沉道。
“我們應該儘快見到公老僧,這樣就能找到老婆和明月。”劉今墨在一旁說道。
“這樣,我們先回去半山別墅,這家旅館人雜不安全,九龍城寨最近警方盤查的,人多目標大易於暴,待回到家裡商量妥計劃以後再行。”吳道明提出自己的意見。
衆人稱是,於是收拾好離開了旅館,乘上了兩輛出租車前往香港島。
出租車駛上了山頂道,吳道明遠遠的見911號別墅的對面,馬路上停著一輛加長平治房車,有數名著黑西裝的男子擁躉著一個材高大有些臃腫的黑髮老者走出了900號別墅
這人難道就是大猩猩傑弗的主人?太極暈的客戶?吳道明尋思著。
吳道明等人下了出租車,黑西裝的保鏢們警惕的著他們,那個老者禮貌的衝著吳道明點頭示意,然後坐進了平治車的後面,保鏢們也都上了車,朝山下開去。
吳道明以前從沒有見到過自己的這位有派頭的鄰居,但瞧在眼裡卻是十分的眼,猛然間,他想起來了,在報紙和電視上見過的,太平紳士盧太JP。
太平紳士一種源於英國,由港英政府委任民間人士擔任維持社區安寧、防止非法刑罰及理一些較簡單的法律程序的職銜。主要職責爲巡視如監獄等羈押院所,接被扣留者的投訴,避免懲教當局對扣留人士施行法院判決以外的刑罰,同時可監理每次六合彩開彩攪珠時聯同香港賽馬會助機構代表負責監理開彩結果。獲委任太平紳士的人可在其名字後加上“JP”字樣,作爲個人正式銜頭之一部份,在香港是一種高貴份的象徵。
走進別墅裡,寒生見到了師太、殘兒和朱彪一家人,大家都很開心,吳道明吩咐王媽預備一席盛的午宴,爲寒生等人接風洗塵。
寒生眼睛尋找著著沈才華,“幾天不見,長得這麼快啊。”他瞥見了著屁站在地上的小才華,高興的說道。
小才華沒有理他,舌頭不住的著脣,黑黑的瞳孔一個勁兒死死盯在了老祖的懷中,那個皺皮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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