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半山別墅,遠遠的見一輛警車停在了911號門前。
吳道明和師太一進大鐵門,就看到了院子裡草坪邊上,一個矮個子便裝男人站在了那兒吸菸,吳道明認出來他是何天豪探長。
“何探長,您怎麼來啦?”吳道明上前打著招呼。
何探長眼睛瞥了師太一眼,說道:“昨夜,山頂道889號一條爾蘭獵狼犬被咬死了,前夜,900號一隻大猩猩也是同樣,吳先生的家就在他們的附近,有沒有聽到什麼靜?或是發現什麼可疑之?”
吳道明示意師太先進屋裡,然後轉過頭對探長說道:“沒有,沒有注意到,究竟是什麼兇惡的,能夠輕而易舉的咬死大猩猩和那隻巨大的獵狗?那兩隻我都見過得,難道真的像報紙上說的是外星人登陸香港了麼?”
何探長說道:“市民中有諸多猜測,到目前爲止,警方還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說明是外星人或是某種可怕的,只是有一點,令人迷不解。”
“是什麼?”吳道明問道。
“大猩猩傑弗和獵狼犬巨人的頸部傷口,都留下了人類的齒痕,而且很小,相當於嬰兒般,吳先生是這兒的老住戶了,想聽聽您的看法。”何探長說道。
吳道明心想,嗯,看來警方已經調查過自己的況了。
“這個麼……我向來是一個保護者,這次發生的大猩猩和獵狗的慘案,我深表痛心。我認爲,所謂外星人的傳聞不足信,如果真有外星人,它們來到香港的目的只是爲了殺害大型寵,這是難以理喻的。大猩猩傑弗並非是溫順的靈長類,巨人是一種兇猛的犬科,若是更加兇猛的就只有食類的貓科了,如師子老虎等,但是也不容易一下子就能輕易得手的,必然要經過一番廝殺,主人家不會聽不到靜的。”吳道明分析說道。
“那能會是什麼呢?”何探長又出一隻香菸點上。
“會不會是某種吸蝙蝠之類的?”吳道明了自己曾經被紅眼蝠拔的腦袋,推測道。
“蝙蝠會有人類般的牙齒麼?”何探長懷疑的問道。
“蝙蝠是世界上唯一會飛的哺類,長有很細小的牙齒,但和人類的完全不同。”吳道明說道。
何探長搖搖頭,道:“那就不對了,警方的痕檢專家認定了那是人類的齒痕。”
吳道明聳了聳肩,表示無能爲力了。
“會不會是殭?我們知道,吳先生是香港最著名的風水師,您認爲這世上真的有殭麼?就像電影裡的那樣。”何探長問道。
吳道明沉道:“有,但不是像電影裡那些關節不會打彎,直立跳著行走的那個樣子。”
“真的麼?吳先生可有親眼見過?”何探長懷疑的口吻說道。
吳道明微微一笑,說道:“在大陸那邊見到過。”
“哦,說來聽聽。”何探長饒有興致。
吳道明沉片刻,說道:“大陸幅員遼闊,山川形勢多變,風水地理複雜,歷史沉澱厚積,古來能人異士不勝數,而且大都土葬,某種機緣巧合之下,產生變的事在民間時有發生。不過,大陸方推行無神論,所以很多東西不會見諸報道,只是民間私底下議論和小範圍流傳。”
“吳先生可否說的些?”何探長說道。
“譬如說湘西趕,俗話說,‘狐死正首丘’,中國人特別眷自己的鄉土,葉落須歸,客死異地的遊子,本人的意願一定要葬祖塋,孝子賢孫必得搬喪回籍,親友相知也都有資助此事的義務,如一時還不能移柩,便只好權厝。
湘西的沅江上游一帶,地方貧瘠,古來窮人多赴川東或黔東地區,作小販、採藥或狩獵爲生,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嶺,山中瘴氣很重,生活環境極其惡劣,除當地的苗人以外,外人是很去的。死在那些地方的漢人,沒一個是有錢人,而漢人在傳統上,運還鄉埋葬的觀念深,但是,在那上千裡或數百里的崎嶇山路上,即使有錢,也難以用車輛或擔架扛擡,於是就誕生了‘趕’這一奇怪的也是最經濟的辦法運回鄉。你想,清涼的月下,崇山峻嶺間,默默的走著一行,穿省過州返回家鄉,這種只能在香港電影裡看到的景,其實在湘西凰一帶已經流傳好幾百年了。”吳道明講述道。
“嗯,香港這個彈丸之地是絕不可能有這種事發生的,地方小,一趕就下海了,它們是殭麼?”何探長若有所悟的說道。
吳道明搖搖頭,說道:“不是,其實它們還只是中,還需要特定的機緣,纔會產生變,算下來有十八種之多。”
何探長點頭問道:“變厲害麼?”
吳道明實事求是地回答說:“有些有點厲害。”
何探長又問:“它們幹掉傑弗和巨人有沒有問題?”
“輕而易舉。”吳道明肯定道。
鐵門外走來一位著制服的警員,來到了何探長的面前說道:“探長,警犬有線索發現。”
何探長聞言與吳道明打了個招呼,匆匆跟著那警員走出911號別墅。
吳道明目送著他的背影離去,然後關上了鐵門,回到了客廳裡。
客廳,師太已經讓其他人迴避進了房間,此刻朱彪和殘兒又都從屋裡跑出來了。
“白士還活著。”吳道明告訴朱彪道。
朱彪一聽焦急的問道:“在哪兒?找到了嗎?”
吳道明說道:“應該還在香港,我會接著尋找。”他向朱彪述說了自己和師太去到跑馬地香港墳場的況。
“小才華還好麼?”吳道明說著跟同朱彪走進了房間。
沈才華正坐在地板上玩耍,小肚子脹的鼓鼓的,像個皮球,見到吳道明進來,黑黑的瞳孔收著,流出一詭異的眼神。
吳道明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你懷疑是才華乾的麼?”師太憂心忡忡地問道。
“如果是,沈菜花肯定也幫了忙。”吳道明自言自語道。
山頂道889號院,警員指著那排法國冬青樹籬下面,那兒有幾顆折斷的金盞,看得出有什麼東西曾從那兒爬過,綠的草坪上有一道輕微的痕。
“這裡發現了證。”一名警方痕跡專家晃著手中的塑料證袋,裡面有一塊白的布條。
警員手指著歐式鑄鐵柵欄的尖頭,說道:“就是在那兒發現的,威爾遜長家的菲傭證實,決不是989號別墅裡的東西,我們懷疑就是兇手服刮在鐵棘上留下來的。”
“很好,儘快送回去化驗,得出結果後馬上通知我。”何探長說道。
“是,探長,另外警務長威爾遜先生今天對周警司大發脾氣,催我們早點破案。”警員小聲說。
“哼,哪兒有那麼容易的?對了,你給我派上兩個人,給我晝夜監視911號,我覺那個風水大師有點不簡單,他從大陸剛一回港,他家周邊就接連發生了兩起案子,而且此人還認識九龍城寨的那無名男,我想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關聯。”何探長吩咐道。
“是,探長。”警員應允道。
說什麼變? 想唬香港皇家警察麼?何探長心中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