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剛剛升起,來接寒生的吉普車就已經停在了莊園的門口。
寒生手裡拿著那隻玻璃瓶子,裡面的鼻涕蟲經過了一夜的時間,果然都只剩下了一張皮,化的水大約有半瓶子之多,十分的粘稠。寒生拿著一雙筷子,夾出那十餘張野蛞蝓皮扔掉,扣上了瓶蓋,與劉今墨登上了吉普車。
今天是婺源縣城的大集,老遠便見集市上人頭攢,熙熙攘攘,十分熱鬧。
“前面停一下。”寒生吩咐司機道。
司機詫異的著寒生。
寒生笑笑,說道:“師傅你在路邊等一下,我要去買點東西。”說罷便與劉今墨跳下了車,朝集市裡走去。
劉今墨依舊默默地跟在寒生的後,沒有打聽他要做什麼。
前面是一排木頭案,這裡是賣豬和牛羊的攤子,攤主麻利的揮著砍刀,大聲地吆喝著。
七十年代,質還不是很富,豬瘦多,人們也大都是幾兩半斤的稱上一點回家開點葷。那時候的公豬也都基本上不閹割,長不大也就屠宰掉了,因此集市上公豬較多。
寒生走到一個攤前,問攤主道:“我要買兩個豬哥佛。”
攤主瞧了他一眼,說道:“我這豬哥佛正是一歲的火候,絕對大補,剛剛宰殺的,還溫乎的呢,”說著從案下抓出兩隻豬睪丸來,“兩隻五錢拿去,便宜著呢。”
寒生掏出五錢遞過去,買下了這兩隻新鮮的豬睪丸。
豬睪丸俗稱“豬寶”、“豬哥佛”,以形圓紅無殘者爲佳。中醫認爲,豬睪丸味甘、鹹、溫,肺、腎經,有溫腎壯,補肺益氣之功,適用於腎虛衰之萎、咳嗽、氣和腰膝痠等癥。
寒生打開瓶蓋,將兩隻豬哥佛浸泡在了鼻涕蟲裡,然後扣好蓋子,滿面春風的對著劉今墨說道:“我要把這兩個蛋蛋裝進孟紅兵的老二下面去。”邊說著還是沒忍住,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劉今墨一聽也樂了,心道,這寒生也真是太能搞了,虧他想得出來。
“你再去想法弄一包狗屎來,臭臭那小子。”寒生吩咐道。
“沒問題。”劉今墨爽快地答應了,笑著去找狗屎了。
不一會兒,劉今墨用報紙包了一大灘臭烘烘的狗屎回來了,這東西集市上從來不缺。
“還熱乎的呢。”劉今墨笑嘻嘻的說道。
兩人回到了車上,朝縣醫院駛去。
“什麼味道?”司機噤了噤鼻子。
寒生與劉今墨則笑而不答。
醫院病房裡,窗臺和桌子上擺滿了鮮花,孟祝祺和穿白大褂的荊院長已經等在了那裡,孟紅兵更是神煥發,一宿未睡。
寒生和劉今墨推門走了進來。
荊院長的鼻翼翕了兩下,沒有作聲。
“什麼味道,有點打鼻子。”孟祝祺深吸了兩口,疑道。
“狗中黃。”寒生隨意說道。
“就是狗屎。”劉今墨微笑著補充道。
荊太極“哼”了一聲說道:“寒生同志,手室已經準備好了,麻醉師已經等在那裡了。”
“不用了,就在這裡手即可,他下面沒有知覺,也無需麻醉,直接開刀。”寒生說道。
荊太極一愣,道:“這裡達不到無菌環境。”
“沒有問題,不會染的。”寒生放下了手中的瓶子。
荊太極轉過臉對孟祝祺說道:“我們還是先研究一下手的方案。”
孟祝祺眼睛向了寒生。
寒生道:“要麼馬上開始,要麼我就回去了。”
孟祝祺知道寒生懷奇,做事往往匪夷所思,決不能以常理度之,於是趕忙說道:“依你,一切都依你。”
寒生瞥了一眼荊院長,說道:“無關的人可以出去了。”
荊太極微微一笑,道:“我就是配合你手的外科醫生,請吩咐吧。”
哼,不就是一個農村裡的赤腳醫生麼?既未讀過醫科,又沒有經過系統的專業培訓,也許祖傳有幾個偏方,便拿來唬人,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能夠讓頸椎損的高位截癱病人站起來,如何能夠讓太監長出新的蛋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寒生上前一把掀開牀上的被子,出了赤的孟紅兵和他下那一團濃的黑。
“那好,首先請院長刮貌。”寒生吩咐道。
荊太極二話未說,手持剃刀,刀閃爍,那黑的如天散花般紛紛飄落,不一會兒,已經颳得乾乾淨淨,像是一隻白條子。
此刻,人們看清了,孟紅兵的卵蛋是乾癟癟的,只剩下了一張皺褐的皮。
“消毒。”寒生說道。
荊太極戴上口罩,套上手橡膠手套,先以碘酒再用酒棉球對整個部反覆的塗抹消毒。
“割開囊,注意避開管。”寒生手指著需要劃開的位置和長度,向荊太極示意。
荊太極是多年的老醫生了,刀手法極爲嫺,但見他單手三指刀,不晃不,無聲無息的在囊的正面劃開了寸許長的一道裂口,只有表皮上的細管微微滲出了一點。
孟祝祺心疼得不忍再看,忙調轉過了頭去。
說時遲,那時快,寒生早已手瓶,抓出那兩隻黏糊糊沾滿了鼻涕蟲的豬睪丸,扯住囊皮,將其生生的從刀口塞了進去,然後拿過瓶子,又朝囊裡倒了許粘。
“立刻上刀口,手結束了。”寒生微微笑道。
荊太極是一名醫生,他明白,寒生的做法是要移植一對睪丸進去,但是既不連接細管和輸管,也沒有見其有任何的防止免疫系統排斥的措施,當然睪丸的移植手在國外仍屬空白。簡直是異想天開,所以他幾番想要阻止寒生,但是回過頭來一想,祝由不也是有一些玄之又玄的法麼,既然孟家父子都沒意見,自己倒不如索瞧個究竟,只是,寒生從哪兒搞來的睪丸呢?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那竟是從大集上花五錢買來的豬的睪丸。
孟紅兵下無知覺,所以一直豎起了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直到寒生說手完,才鬆了一口氣。
“小兵啊,你現在剛剛移植了兩個蛋蛋。”孟祝祺告訴兒子手的進展狀況。
“真的?個頭大不大?爸爸,我以後再也不用吃激素了。”孟紅兵興的直嚷嚷。
“大,個頭極大,比老爹的還大呢。”孟祝祺安兒子道。
荊太極好了刀口,再一次的進行了消毒,然後包紮了起來。
“寒生同志,你怎麼理異排斥反應,是否需要服用降排斥反應的糖皮質激素如強的松類的藥?”荊太極問道。
“不需要,決不會產生排斥的,更不會染,這瓶子裡的藥水就是我的獨門藥,不但可以化去殘留的腐,而且可以接經通脈,那層中黏會使免疫系統發現不了異,放心好了。下面開始治療高位截癱,劉先生,準備狗中黃。”寒生說道。
荊太極啞口無言,心道,那就走著瞧吧。
劉今墨順手拿過來孟紅兵吃飯的搪瓷碗,將狗屎倒了進去,滿屋子頓時臊臭撲鼻。
寒生對孟祝祺說道:“黃狗屬土,其屎中黃酸,味,可接地氣,現在你用手將狗屎塗抹到病人的全,一個月之不能洗去,明白嗎?”
孟祝祺半信半疑的著寒生:“這……”
“不治就算了。”寒生滿不在乎的說道。
孟祝祺見狀一咬牙,手進碗中抓起一把狗屎,“啪”的一聲甩在孟紅兵的脯上,然後開始塗抹起來……
正面塗完了,又荊院長幫忙翻抹後面,最後,那碗臭狗屎抹的的,一點沒剩,連荊太極都蹭了一手。
“好了,你們可以先去洗下手了。”寒生說道。
他倆噤著鼻子趕到走廊對面盥洗室裡洗手去了。
寒生使了個眼,劉今墨轉一記重手,點在了孟紅兵的大椎上,那小子一聲未吭,登時昏厥了過去。
孟祝祺和荊太極返回了病房。
寒生對他們說道:“好了,狗中黃藥力已經發作,他會昏睡十二個時辰,醒來後就可以活了。記住,狗中黃鬚保持整整一個月,如果提前洗去的話,會影響療效,後果自負,再也不要找我了。”
“一定,一定。”孟祝祺忙不迭的說道。
“走吧。”寒生與劉今墨揚長而去。
孟祝祺與荊太極面面相覷。
荊太極眼睛瞥見了那個裝有黏糊糊藥的玻璃瓶子,嗯,寒生的獨門治的藥水,我得拿去化驗,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