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暗夜,公老僧帶著乾老大、兌二、離三、震四和巽五五個徒弟來到了濃霧籠罩下的月湖邊。
著湖面蒸騰的白氣和峭壁之上那黑黝黝、神莫測的鬼谷,公老僧悵然道:“野拂啊,300年前你佈下了這個局,妄想著東山再起,爲了它,天門山有多清廷高手和江湖好漢死在了你的手下?可是你卻不知道,我們八旗子弟關以後,中原纔有了康乾盛世,豈不比你那李闖王強似百倍麼?今天,我帶著八旗的後裔,特來向你討回那本不屬於你的東西。”
乾老大與師弟們慢慢褪去衫,出健壯的,最後只剩下了短,短的代表了各自祖先的部落:
乾老大,純白衩,正白旗子弟。
兌二,鑲邊角的白衩,鑲白旗子弟。
離三,大紅衩,正紅旗子弟。
震四,深藍衩,正藍旗子弟。
巽五,鑲邊角的紅衩,鑲紅旗子弟。
徒弟們站了一排,神肅穆,本應當還有坎六、艮七和坤八,但是他們已經都不在了,他們分屬於鑲藍、鑲黃和正黃三旗。
公老僧也默默地去了僧,只剩下了短,那是一條拼了八樣旗的大衩子,而他本人祖先乃是隸屬務府,地位高於八旗。
“十年了,今天是我們八旗子弟爲我們的先人爭口氣的時候了,野拂寶藏就在鬼谷中的某個地方。目前,我們知道,鬼谷只有一個看守寶藏的湘西老叟,須得大家合力擒住他,他說出寶藏的機關,這樣可以避免我等人員的損失,明白麼?”公老僧說道。
“是,師父。”衆人異口同聲應道。
“好,現在帶好各自的傢伙,出發。”公老僧命令道。
乾老大左手持野薩滿的黃皮子抓鼓,右手持野狼皮擰的鼓鞭,那是薩滿巫師的神;兌二的武是兩尺餘長的骨,白森森的著詭異;離三手裡握著一把棗紅木質的彈弓,弓弦用的是梅花鹿的腳筋,**的上斜揹著一個小鹿皮袋,裡面是獨門製的毒泥丸;震四手持青黑的袖珍弩弓,左臂戴著臂套,裡面有數十淬有劇毒的青幽幽的小木箭;巽五持一把泛青帶紅線的尺餘長的彎刀,據說是當年多爾袞的佩刀,夜間以餵養之,曾斬殺漢人無數。
公老僧則無須兵刃了,他口中的飛痰乃是天下無敵的暗。
大家在乾老大的帶領下,逐一潛冰涼沁骨的月湖裡,最後公老僧四下裡了,也一頭鑽進了水中。
乾老大的腦袋悄悄地從溶平靜的水面上出頭來,發出一聲輕微的“嘩啦”聲,他仔細的觀察著的靜。一微弱的線從崖壁的隙中進來,看到了盤旋而上沿著巖壁鑿就的石階。
乾老大輕手輕腳的爬了上來,從衩裡掏出抓鼓和鼓鞭,以鼓鞭輕擊水面,發出登陸的信號。
接著幾位師弟接二連三的爬上來,最後是公老僧。
乾老大指了指巖壁上的石階,公老僧點了點頭,一揮手,震四一馬當先,踏上了石階,右手取出一支青幽幽的小箭,裝在了弩弓之上,然後躡手躡腳的向上攀去,其他人隨後跟上。
登上幾十個石階後,忽見一隻白的碩鼠蹲在了石階上,擋住了震四前進的道路。
這是一隻白巨鼠,紅紅的眼睛在暗淡的線下一眨不眨的盯著震四前的,里滲出了口涎,關東家裡可從來都沒見過這麼大的老鼠。
震四揮了揮手,意圖趕走牠,但那白老鼠本巋然不,仍舊是垂涎滴的著他。
震四大怒,辨清白鼠的腦袋飛起就是一腳,帶著虎虎風聲踹向了老鼠,不料那東西在黑暗中甚是靈活,順勢就是一口,咬向了震四的前腳掌。
解放牌黃膠鞋瞬間被咬穿,差一點傷到腳趾,可那一腳的踹力也將白巨鼠彈飛,“吱”的一聲慘,筋骨盡折的跌落石階,摔到了溶底下。
震四鬆了一口氣,擡繼續攀登石臺階。
前面不遠的石階拐角,也有五六隻同樣大的白老鼠蹲坐了一排,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震四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鬼地方怎麼會有如此多的惡鼠,千萬不可再大意了。想到此,手指按扳機,“嗖”的發出一支毒箭,正中左邊的那隻巨鼠,那鼠一聲沒吭的倒了下去,四肢搐了兩下就不了。
“嗖”的又是一聲,後的離三出一彈弓,劇毒的黃泥丸竟然從一隻巨鼠的眼睛裡撞了進去,破碎的眼組織四飛濺,那鼠即刻倒地亡。其它的三四隻老鼠愣了愣神,突然“吱吱”的咆哮了兩聲,呼的一起撲了過來。
“咚咚”,後響起了輕微的鼓點聲,幾隻老鼠猛然間站住了,猶豫了一下,隨即跟著鼓點一齊搖晃起子來,碩大的鼠頭附和著節奏而擺著……
這是乾老大打起了野薩滿巫師的手抓鼓。
關東以前黃皮子較多,中原做“黃鼠狼”,一個甲子,六十歲以上的黃皮子就很會迷人了,牠的氣味能夠對許多較虛弱的婦產生癔癥。按目前西醫的解釋,就是黃鼠狼的氣味、糞便以及髮等含有某種揮發酶類質,可以導致某些神經衰弱或敏的人產生幻覺。
乾老大的這隻抓鼓,是用了一張百歲以上的老黃鼠狼的腹部皮製的,野狼皮鞭敲上去,鬼谷裡這些從未見過世面的白巖鼠自然承不住,紛紛起舞。
震四瞅準時機,“嘭嘭嘭”數腳,將這幾隻神恍惚的巖鼠悉數踢落石階下,摔死在溶底下的石地上。
鼓聲停了,他們繼續上行,一路之上再也沒有見到白巨鼠的蹤影了。
最後他們終於走到了石階的盡頭,那裡有一個石門開著,裡面出油燈來。
震四猶豫的了乾老大,不知應該是否冒然進石門之。
就在此刻,石門傳來低沉而渾厚的聲音:“關東公老僧既然來了,竟不敢進來麼?老叟已經等你多時了。”
公老僧聞言吃了一驚,子一縱,飄到了前面,邁步走進了石門。
石門竟是一個寬闊的石廳,十餘盞油燈亮起,可以看到四周的石壁之上畫了許多幅巖畫,都是人圖形,做各式各樣的飛天狀,姿勢都極優飄逸。
石廳的一側有一個青石臺,石臺之上盤坐著一個銀髮白鬚老人,竟然一不掛,間生有尺許長的白,披散在膝蓋上,渾皮極白,連淺青的管都歷歷在目。
老人的後站著一位素,相貌極爲麗,只是面如冰霜。
令人吃驚的是,青石臺的下面,竟然裡三層外三層的蹲著一排排的白巨鼠,就像是軍隊一般,均以紅的眼睛著他們幾個,紀律嚴明,雀無聲。
見到這種陣勢,乾老大等人無不心驚膽戰,這種形實在太詭異了。
公老僧淡淡一笑,朗聲說道:“想必老先生就是湘西老叟了吧?”
白鬚老人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就是湘西老叟,公和尚不遠千里從關東來到湘西,爲了野拂寶藏而蝸居天門山寺十年,真是難爲你了。”
公老僧毫不在意的笑道:“湘西老叟不也是爲了看守野拂寶藏而鬼谷數十年麼?這種毅力實在是令在下欽佩不已。哦,原來老叟裡還藏著年輕的啊,怪不得從來都不出呢,甚至爲圖方便連服都不穿了,哈哈。”
湘西老叟聞言臉微微一紅,論江湖經驗,他遠遠不及公老僧,其實這話乃是公有意要激怒他的。
後的妮卡卻不了公老僧的譏諷了,頓時臉緋紅,忍不住罵的道:“你這老僧,竟敢胡言語,我要你今天死無葬之地!”
公老僧哈哈大笑:“姑娘,你看我這幾位徒兒,哪一個不是年輕力壯,十足,幹嘛要跟一個老棺材瓤子鬼混呢?隨你閉著眼睛挑一個,都好過白老怪百倍不止。”
妮卡大怒,子一縱,便要過去與公老僧手。
湘西老叟手示意,阻止了妮卡,朗聲說道:“公老僧,你也是輩分不小的人了,何必與一個小姑娘過不去呢?我們之間還有些事沒有說清楚,老叟不想讓你們死的不明不白,300年來,鬼谷謹遵野拂訓,凡者,先問清楚來歷而後殺之,且不留骨,這是需要事先向你們說明的。”
公老僧聽罷點點頭,說道:“嗯,果然有中原仁義之風,至於公老和尚的來歷說給你聽也無妨,關東黃龍府,老叟可否聽聞?”
湘西老叟搖了搖頭道:“不曾。”
公老僧繼續說道:“黃龍府就是現在的吉林省農安縣,清代薩滿教的發祥地,這裡有一極的黑巫派,當今的掌門就是我公和尚了。我派歷來除掌門以外,只有八個門人,來自八旗子弟。1644年前,我派當時的掌門率八個門徒跟隨多爾袞大軍關南下,多爾袞之命一路追尋李自的侄子李過將軍的蹤跡,因爲他掠走了大明國庫7000萬兩白銀,相當於崇禎朝十年的稅賦收,這對於剛剛立國未穩的大清朝來說,是何等的急需。不料,他們竟全部鎩羽湘西的天門山,八門徒死於野拂之手,掌門重傷而歸,返回到了黃龍府,不久也傷重不治。掌門前輩臨終前,訓新任門人,待若干年野拂死後,再去天門山,踏平天門山寺,找出野拂寶藏,以亡靈。以後的康熙乾隆道等朝,我派均有人前來湘西,但是所有人都是一去不返,從此沒了音訊,天門山寺倒是毀了,可是寶藏的蹤跡卻始終不得而知。”
湘西老叟道:“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所以,十年前,我潛了天門山寺,殺了寺中唯一的老僧,冒充守寺僧人,爲了完前輩願,苦尋十年,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可先輩在天之靈了。”公老僧語氣蒼涼至極。
湘西老叟長嘆道:“野拂寶藏300年來,不知有多清廷鷹犬和江湖好漢命喪天門山,可是得了寶藏又如何呢?當今滿漢早已融爲一,難道說你們還要恢復大清不?”
公老僧淡淡一笑:“如今滿人的戶口都已經漢姓,大清卻是一去不復了,誰還去搞那個,以卵擊石的事只有傻瓜纔會幹。”
“那你們要寶藏做什麼?”湘西老叟不解的問道。
“我們不做什麼,而是有人想要。”公老僧說道。
“什麼人?”湘西老叟驚奇的問道。
公老僧嘿嘿一笑,說道:“此事就不必再說了,現在我的來歷已經說過了,該我問你了,野拂寶藏是否藏在鬼谷中?”
湘西老叟點頭道:“不錯,就在這裡。”
公老僧“嗯”了一聲,說道:“湘西老叟,你今年已經年紀不小了,時日無多,野拂寶藏不如就由我們取走,你若是願意的話,也和我們一起回關東老家去,我們會把你供奉起來,多找一些東北大妮兒陪你,豈不勝似在這黑中苦捱?”
湘西老叟平靜的說道:“老叟還想問明一件事。”
“請說。”公老僧答道,一面似乎神經有些張的拚命著雙手。
“清末民國初年,奉祖先命看守野拂寶藏共有兩個人,一個便是老叟,居鬼谷中,還有一個姓梅,居於凰古城,以作外應。某天的夜晚,梅員外夫婦慘遭不明來路的蒙面人殺害,丟失了一個紫檀木匣,上未留下任何傷口,以梅員外夫婦的武功,竟無任何反抗的跡象實屬不可思議,況且,他們夫婦姓埋名,深簡出爲人低調,不可能在江湖上結仇。這事兒,是你們關東黑巫乾的麼?”湘西老叟緩緩道來。
公老僧一面著手掌,哈哈一笑:“湘西老叟果然機敏過人,連七八十年前的事還記憶猶新,不錯,是關東黑巫乾的,那是當年我師父親自做的,他知道梅員外獨門武功深不可測,強攻未必能贏,所以就在香堂裡的檀香上作了手腳,那梅員外夫婦每天深夜都有上香堂祭拜野拂靈位的習慣,換上加進了薩滿‘腦’的檀香,待他們夫婦聞到至昏厥之時,再用吸水綿紙蓋住鼻孔,這樣就神鬼不知的殺死了梅員外夫婦,得到了紫檀木匣。”
“得到又如何?”湘西老叟鼻子“哼”了一聲。
公老僧道:“不錯,木匣裡的藏寶圖的確是假的,但是最終線索還是引向了天門山鬼谷。”
湘西老叟不由得唏噓道:“小影啊,原來你的父母死於關東黑巫之手,並不是凰城中的那個惡霸。老叟曾經答應過你,替你殺掉仇家,唉,想不到這麼多年以後,才終於得以兌現,之前,都是我錯怪了你,可是老祖是個人的事,你爲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呢?如今一切都遲了……”
“還不遲。”暗道石門口轉出一人來,正是梅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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