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他或許有主意。”說話之間,方元也沒有賣關子,直接問道:“顧先生,你聽說過古月居士嗎?”
“古月居士。”顧昌眼睛一亮:“連山大師的摯友古月居士嗎?”
“嗯……”方元一怔,隨即笑道:“你認識古月居士就好,他是風水大師,應該有解決的辦法,我覺得你可以向他求助。”
“對,古月居士,還有連山大師……”顧昌心裡燃起了希,畢竟相對方元這樣年輕的風水師來說,另外兩個德高重的風水大師無疑更讓人信任。
“顧先生,不好意思了。”
此時,方元歉意道:“不是我存心推託,實在是能力不足,幫不了你。”
“不不不,方師傅幫我大忙了。”
顧昌清醒過來,儘管心裡覺得方元很有自知之明,但是表面上絕對不會承認的,相反還激不己:“如果不是方師傅,我恐怕還被矇在鼓裡,不知道問題的嚴重。”
這話倒是不假,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爲只是小問題,請了吳師傅過來肯定是分分鐘解決。誰知道吳師傅看走眼了,然後方元出手,剝繭之後,才發現這事比想象中的還要恐怖。
雖然說方元沒有解決問題的辦法,但是好歹發現了問題,並且給了有用的建議,這樣的水平也不算低了,起碼屬於比較高明的風水師。
對待這樣的人才,顧昌肯定不會吝嗇,在謝之餘又輕輕揮手,自然有隨行人員走上來駕輕就的往方元口袋塞了一個紅包。
“顧先生,這怎麼好意思……”方元很矜持的推託,卻沒有把紅包取出來奉還的意思。
“應該的,方師傅之無愧。”這是顧昌的真心話,紅包本來是給吳師傅準備的,現在恰好借花獻佛,用在方元上也算是恰如其分。
當然,方元也很有眼力,看出顧昌的心思已經不在這裡,當下善解人意道:“顧先生,這事耽擱不得,我覺得你還是先去尋訪古月居士吧。”
“啊,那我就失陪了,回頭再請你們喝茶小聚……”心中暗贊方元醒目,顧昌連推託都懶得推託了,連忙帶人浩浩離去。
“走好,順利!”方元揮手作別,也隨之轉道:“楊總,我們是不是也該走了。”
“走?”楊詩錦眸流轉:“我樓盤的事你不管了?”
“對喔,差點忘記了。”方元想了想,直接出一張名片:“這事也好辦,你聯繫熊老闆,把況一說,他會給你推薦一件能夠鎮煞的法。到時候只要把法埋在樓房底下,應該可以保一時平安,讓你們順利施工。”
“當然,估計你也知道這是治標的方法,想要徹底解決患,就要看顧先生給不給力了。”方元提醒道:“不然的話,你還是儘早撤資吧,免得損失更大。”
“真的那麼嚴重?”楊詩錦秀眉微蹙,直到現在對於風水之說還是將信將疑,不像顧昌那樣篤信不疑。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的任務算是完了。”方元坦然擺手道:“那就,再見!”
“不一起回去?”楊詩錦有些錯愕。
“不了,難得來安溪一趟,我去買點正宗鐵觀音。”方元隨口道,離開村子之後,旁邊就是城市公路,他隨手攔了一輛車,直接揚長而去。
見此形,楊詩錦眸中浮現幾分異,隨即也在司機的接送下返回泉州。
值得一提的是,方元並沒有撒謊,他真的是買茶葉去了,但是買了茶葉以後,他又殺了一個回馬槍,直接搭車返回七星村,然後再次找到村長。
“顧問,你怎麼又來了……”
看到方元再度來訪,村長驚喜集之餘,也不由得有些困。
“有點事兒。”方元也沒有廢話,直接問道:“你們村廟宇旁邊的那棵香樟木,賣嗎?”
“什麼?”村長愣了一愣,眼珠子也跟著轉起來,心裡琢磨著這到底是方元的意思,還是顧昌的示意指使?
“我聽說那樹已經枯死了,沒有生還的可能。”方元微笑道:“這麼好的材料,與其這樣浪費,讓它自然朽化,不如賣個好價錢,給村裡謀些福利。”
“這個……”村長不自覺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只不過村民的意見不統一,他這個村長也不好表態,免得得罪一大幫人,不利於以後的選舉。
“當然,我也不會讓大家吃虧的。”方元趁熱打鐵道:“據我所知,國市場上最優質的香樟木價格,無非是在兩三千每立方左右,哪怕是從緬甸進口的高級貨,最多也是四千而已。考慮到村裡那棵香樟木有千年歷史,而且樹形又十分拔,我可以開價每立方六千元。”
“六千……”村長眼中稍微有些灼熱,他知道方元沒有撒謊。畢竟了賣樹的心思,他自然要去仔細瞭解行,當然清楚六千每立方的價格,絕對屬於超高的價位。
村長沉了下,小聲試問起來:“這是顧總的意思?”
“呃……”
霎時,方元明白村長誤會了,不過也沒有反駁的意思,當然也沒有承認,只是出高深莫測的表,淡聲道:“村長,不管是誰的意思,這錢絕對不會你一分。”
“說句老實話,如果那棵樹還活著,哪怕還有一點生機,能夠出許芽來,畢竟是千年古樹,誰也不敢打主意。問題在於那樹明顯已經生機滅絕,自然界的生老病死,那是誰也控制不了的事。”方元坦誠道:“把它賣了換錢,大家都有好,也算是各得其所。”
“大家怎麼看?”村長心了,真以爲是顧昌看上了那棵香樟木,打算買回去製作傢俱。不管是出於私心,還是爲了討好顧昌,他很想答應下來。不過這事也不算小,他不敢一個人拍板決定,所以看向了一幫同僚,尋求大家的支援。
“村長決定就好,我們絕對沒二話。”
“對呀,你是頭,我們聽你的……”
村長聰明,一幫同僚也不笨,上說得好聽,實際上態度卻模棱兩可,盡力撇清干係。如果有好了,自然是集的功勞,要是出了什麼差錯,肯定是村長負主要責任。
“猾!”村長心裡大罵,又開始猶豫起來。
“七千!”
就在這時,方元突然說道:“每立方七千,這是底價。同意就好,不同意就算了。”
“七千……”
一時之間,不僅是村長心中天平發生傾斜,就是另外幾個村幹部也忍不住有些心,畢竟這樣的高價,過了這個村未必有這個店了。
“顧問你稍等,我們商量商量。”
說話之間,村長召集一幫同僚到隔壁會議室小聲討論起來,大概過了七八分鐘,他們應該是統一了意見,笑容滿面的走了出來。
“顧問,我們覺得你說得很對,人總要向前看,樹已經死了,就應該充分發揮它的餘熱,讓它更好的造福百姓……”村長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然後一錘定音:“我們決定賣了。”
“明智的選擇。”方元角泛起笑容:“那就麻煩村長安百姓了,我不希因爲這事引起什麼糾紛。”
“那是當然。”村長拍口保證道:“一切給我們了。”
村長敢這樣說,也有這樣的能力。既然決定把樹賣了,他也不耽擱,立即與一幫同僚在村中走家串戶,拉攏那些有意向賣樹的人。
至於那些反對的村民,他自己反對,他的家人未必會反對,村長從反對者的家人著手,堡壘總是容易在部攻破,輕易瓦解了許多人的鬥志。
還有一些死分子,村長也不客氣,直接祭起了數服從多數,個人服從集的大旗,在大部村民已經同意的況下,部分的反對者也無可奈何,只得乾瞪眼。
拉攏分化,打擊異己,從這件事之中,就可以知道中國人對於權謀之的通理解,並且發揮得淋漓盡致。
“真是長見識了。”
方元從頭看到尾,也覺得十分嘆,難怪國家高層總是要領導幹部紮基層,瞭解基層組織工作,主要是基層工作雖小,但是以小見大,可以見微知著。畢竟如果連最基層的事都沒有了解清楚,又怎麼能夠把握大方向呢?
總而言之,在村長的高超手段之下,大部分村民對於賣樹的事持贊同的態度。還是那句話,如果樹是活的,村長敢賣,絕對被大家脊梁骨,然而樹已經枯死了,能夠廢利用,幹嘛不同意?
人心,總是趨於功利,這是千古不變的常態。況且方元可不是空手而來,在縣城走了一圈不僅是單純買茶葉,另外還準備了十萬塊現金。
這個時候,鮮紅亮麗的鈔票就擺在枯樹的旁邊,在的照下,卻也晃花了不人的眼睛。方元明確表示,這是定金而已,只要把樹挖出來了,再確定樹的積多,等計算出價值總額之後,他馬上再去拿錢補全。
“大夥兒都在這裡了,一句話,挖不挖?”村長趁機嚷起來,這裹挾民意。
“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