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至第九天,這一次的升格者強大到了極點,幾乎要參世界法則了。祂被稱之爲祖龍。在祂最後對抗中,戰勝了第四使徒,即他們口中的第四天災。貌似勝利來臨了,貌似使徒無法再威脅這座世界了。
貌似這座世界的世界意志不會被控制,
貌似……不會有之後的一切了。
這怎麼能被接?
這無法接!
於是最初使徒降臨了,扼殺了一切。
祖龍最終在說完“原來從不曾有過一二三”之後,徹底放棄人,爲至高理者,建立了另一座世界。
而原先的世界,因爲沒有了世界意志,迅速進混與無序,即便殘存的規則還能演化出萬與生命,但再無法進修仙文明瞭。生命第一次出現在地球之上,以億爲單位的大年份過去後,科技文明時代到來。
一些人跟隨著祖龍來到這座世界,重新播種文明的種子。
直至,使徒的影再次降臨。
這一次,使徒們有了名字,爲世界觀測者,或者同樣備守護這座世界的職責,爲每一個使徒命名,從第四到第十二九大使徒分別獲得了自己的名字。爲了幫助他們,創造了大道試煉,以此來凝聚世界之力,可惜,直到第三天才出現一個通過大道試煉的人;還簡化了“升格”之法,以讓他們有資格能夠與使徒對抗。但讓人到憾的是,這座世界的文明等級遠遠低於原先的世界,以至於,即便極大程度簡化了升格之法,他們也難以面對使徒。
似乎,世界的式微直至崩潰是必然的。
第二天崩潰後,或者找到了當時的大道試煉的半步優勝者——通天。爲什麼是半步優勝者?因爲他佔據了優勝者的名額,卻不願意凝聚世界之力,去完升格,面對使徒更是避之不及。這讓或者很不滿意,你怕死就別來佔據優勝者名額,佔據了優勝者名額,就理所應當承擔責任。
或者決定懲罰他,傳授了他“爲新天道”的方法。於是,通天在悠久的歲月裡,一直致力於收集釋夢南華,不斷去追尋那條不通的大道。
第三天崩潰後,或者發現最初使徒出現了,變了一棵開放在混沌之中的梨花樹。
“你這麼快就來了嗎?”
“我要在這裡等待永恆的降臨。”
言數無多的兩人,對對方的存在都是心知肚明,並且有一個共同的目的,沒有相互打擾。
之後,第三天的升格者姒玄在混沌中發現了梨樹。心低落,未來迷茫的,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棵梨樹,就覺得親切,好似有什麼超出時間的東西,在心裡醞釀著。於是帶走了梨樹。
漫長的混沌期過去後,第四天來臨。
在第四天,世界意志第一次主與或者建立知。
或者不太理解,按理來說世界意志是至高理者,幾乎不會出現遵循世界法則之外的一切行爲纔是。
這算什麼?算是曾經祖龍的意志死灰復燃嗎?
最後,或者答應了世界意志,幫助祂離了世界本。
世界意志的化第一次出現,是在一場世紀劫難之中。那個時候的人族還未步休閒時代,是蠻荒凋敝之象。“氣息失衡”的世紀劫難,帶來了寒霜紀元,幾乎要摧毀一切。世界化——金烏出現了,幫第四天度過了一場危機。
第二次出現,是以“月神”的份;
第三次出現,是以“玄”的份;
第四次出現,是以“姬以”的份。
最後一次出現,是一個沒有名字的孤兒。只是,這個孤兒後來有了“秦三月”這個名字。
或者遊走在第四天的各個歷史節點上,一方面履行自己世界觀測者的職責,一方面開始籌備一件“違反法則”之事。
還保留著“胡蘭的意識與”的,完了“胡蘭”的夢想,那就是做一個快意恩仇的大劍仙。
爲了提醒自己,自己絕非是胡蘭,而是或者,改頭換面了,穿上一颯爽的青,揹著那柄曾斬殺過葉的細長之劍,把歷史長河當作江湖,一頭扎進去。
漸漸地,徹底明白了那句話,“或使心,爲翩翩者”,爲了或者,變得自由自在。變得很笑,總是掛著滿臉的笑容。
在第四天遙遠的過去照料圉圍鯨,看文明的興盛與更迭。
在破碎的山海關之中,見到了名爲“安魂人”的惡骨。安魂人孤獨地守護著這裡,甚至不備孤獨的資格。
或者靠近安魂人,與聊天,送了一隻笛子,爲吹了首安魂曲。
或者熱金烏、月神的無私與自我犧牲。於是,滿歷史尋找祂們所留之。
在玄靈紀找到了金烏所化的扶桑神樹,在天元紀找到了玄所留化的若木,只是,若木先一步被某個九重樓的人發現帶走了。或者是個講理的人,答應他允許他照顧若木一千年。
在尋找若木的時候,或者還到了一個名“範書桃”的可。
那一天,大雪,漫天的鵝在地上,鋪就白的絨被,範書桃正在書房外面的臺讀書。溫暖的火爐,可口的熱茶,呼嘯的大雪,讓昏昏睡,腦袋小啄米似的一點一點,若不是閉得進,口水得打溼整本書了。
或者從漫天大雪之中走出來,看著範書桃打盹兒的樣子,莫名覺得可,便存了心思去逗弄。
“打瞌睡的人要被打屁!”
“啊!我沒有打瞌睡!”範書桃驚醒過來,看見個陌生人一臉笑意站在自己面前,驚呼:“你是誰!”
“呵,一個路過的普通大劍仙而已。”
年的範書桃膽子大,心也大,一聽“大劍仙”,頓時癟了癟,“你就吹吧你!還大劍仙,誰不知道天底下只有劍門‘尚白’一位大劍仙啊。”
“你不信?”
“不信。”
“要怎樣你纔信?”
“除非你表演一下給我看。”
“傳聞大劍仙一劍可開天,你試試。”
“區區開天。”
或者大笑著,出背後的長劍,一劍斬斷千層雪,這冬日的大雪不敢往下落。
陡然間,便是天清氣朗,和風沐沐之境。
範書桃瞪大眼,張大,被這一劍折服,被或者恣意的大笑所吸引。
“我要跟你練劍!”
“練劍可是很辛苦的。”
“我不怕辛苦!”
“那你得去跟你的長輩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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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範書桃是個行派,當即就去找爹範仲去了。範仲哪可能被自家閨突然冒出來的天馬行空的想法所影響,當即拒絕。
範書桃這姑娘也執拗得很,不管不顧,是求著或者把帶走了。
從此,或者多了個小跟班。
師徒倆一起遊歷在第四天的歷史之中。範書桃大概是唯一一個能力不夠,卻能自由自在穿行歷史之間的人了。
在歷史長河中,們遇到了某一任擺渡人。
擺渡人與一個誤歷史長河的子相了,誕生下一個男嬰。
與誤歷史長河之人產生關係,是逾越規則的行爲。或者懲罰他永久爲擺渡人,不得離開歷史長河半步。
但孩子是無辜的,無奈之下,或者和範書桃把這個孩子送到了範家。範書桃格執拗倔強,是沒說這個孩子的來歷,以至於那時的家人以爲這是在外的私生子。不過,也無所謂了。
在這個歷史節點下,或者到了第三天的照料星辰之人的轉世——第五鳶尾。對於這位照料星辰之人,或者還是很喜歡的,其純潔的理想與無私的行爲,在第三天那個人人自危,人人爲己的時候難能可貴,即便是在世界崩潰之際,也始終如一地照料著星辰。
或者笑著對第五鳶尾說:“喜歡,就去做。”
年的第五鳶尾尚不能明白太多,懵懂地點了點頭,將這位漂亮姐姐的話牢牢記在心裡。
或者做了很多很多事,如所言,將歷史當作江湖之路,在滿是泥濘的大道上往返來複。
爲了照料圉圍鯨,在北海海底留下一尊象徵著天道的雕像,爲了給予後世之人關於永恆的答案,在東土荒原留下一片失大地,建立了一座城,取名“終焉城”,萬生靈的意志皆匯聚在那裡,其他世界的觀測者之眼則是過那座城,窺見這座世界正在發生得一切。
最後的最後……
某一天,遠在另一座世界的魚木告訴,時機,可以進下一步了。
在進行這一步前,或者想完自己的小願——看看過去的自己。
這一日,也是大雪紛飛。
大雪之中,材高挑的,負劍走出,腰間懸著的酒壺叮咚作響,如山泉滴瀝。見一襲青勝綠水,紛飛大雪也折腰。
“是誰?”練完劍準備離開的胡蘭冷聲叱問。
或者笑答,“我啊,是一個了不得的大劍仙!”
看著過去的自己,或者既高興懷念又傷心難過。事實上,清楚,胡蘭並非過去的了。們之間,除了共同的意識與,完全不同。
這次相逢,註定是悲傷的。
可即便如此,或者也會笑著胡蘭的臉說:“小丫頭,你以後要一直笑下去啊!”
這趟旅途,或者帶走了若木,帶走了月桂,帶走了幾壺酒……有無數次機會,與某人相遇,卻因爲,肩上沉重的擔子,心裡磨滅不去的愧疚,永遠無法與其相遇。
或者明白,自打自己爲或者以後。就只能活在“自由自在”之中了。
可許多時候,自由自在,何嘗不是一種痛苦呢?
了無牽掛聽上去是個惹人遐想的詞,可本從有牽掛變了無牽掛,已經十分痛苦了。
完了自己最後的心願,或者立馬投到計劃之中。
將早先安排好的不規則限制的“齊漆七”通過黑石城乍寧湖底下的祖樹之,送到了通天建木的手中,並告訴他可以開始進化了。
通天建木當然不知道,這是一場懲罰。
妄圖替代天道,違背了世界法則,也違背的永恆第七真理:任何背離永恆意志的存在,都不被永恆所接。
審判者將來到此地,發起世界裁決,審判通天建木。
來一個,或者趕走一個。從魚木那裡接過了“永恆代言人”的份,趕走幾個審判者還是輕而易舉的。
最終,直到首席審判者的到來。
或者發那“一劍”的劍意,直接將首席審判者從至高天斬落,跌到了這個世界來,最終,在某個歷史節點上,首席審判者化了葉扶搖。
首席審判者從至高天跌落了,這不管是被還是主,也是違背了永恆意志的一件事。
但這種事,普通的審判者已經管不了了。
永恆的維穩質促使其降下永恆化。這時候魚木在地球設置的召喚點就起到了作用,錯誤地將永恆化帶到了地球。
或者其實並不明白爲,魚木爲什麼要把永恆化帶到地球去。
事實上,魚木很清楚,如果永恆直接降臨在那座世界,會徹徹底底充當一個過客,發現這個世界正在走向混後,會直接重啓世界,然後帶著葉扶搖迴歸至高天。
而地球所的世界不一樣,這裡沒有世界意志,不世界法則以及永恆真理的限制。在這裡,葉幾乎沒有迴歸的契機。並且,在這裡,葉能獲得一切人能夠備的意識與,即人。
於是乎,葉在地球度過了長達三十年的平凡人生活。
備了完全人後的葉被魚木送到了或者所的世界。
這個世界還遵循世界法則,遵循永恆九大真理,所以,葉直接獲得了一個世界能承的最大能力。
因爲葉本是永恆的化,所以天然對最初使徒化的梨樹、世界意志化的秦三月、人皇化的曲紅綃有吸引力。所以,們與他先後相逢。而胡蘭呢?這個並非是什麼什麼化的“普通人”,則是在或者一手促之下,來到葉邊的,爲的便是在關鍵時刻,領悟那“一劍”,斬出那“一劍”。
自此,一個超出時間限制的計劃——
世界觀測者或者、原永恆代言人與最初使徒聯合促的計劃,最終在胡蘭一劍斬斷葉與永恆的聯繫之後宣告完。
或者想來,計劃最關鍵的節點應該在爲新一任永恆代言人之後,不再永恆真理和世界法則所限制。因爲這一點,這場從未來發起的影響過去的計劃才能順利完。
……
到胡蘭斬斷葉跟永恆之間的聯繫後,或者清楚,自己最後的救贖來臨。
在至高天找到了最初使徒,應該說現在還是葉雪。
“好久不見。”或者笑著對葉雪說。
葉雪失神地看著,“葉死了。”
“嗯。但沒完全死。那一劍只是斬斷了他跟永恆的聯繫。”
“可我……不到他了。”葉雪還是孩的樣子。
“我帶你去個地方,跟我去嗎?”
“去哪裡?”
“三月的小天地。”
葉雪問,“世界都崩塌了,那小天地還能倖存嗎?”
或者說,“三月歸元后,那座小天地便被我留了下來。”
“那裡面,有什麼?”
“一線生機。”
“帶我去。”葉雪立馬說。
路途中,或者跟葉雪聊起天。
“你爲什麼這個名字?”或者問。
葉雪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原天道代言人給我講述了‘葉與葉雪的’故事。所以,我要葉雪。”
“但,這個名字是葉給你取的吧。”
“嗯。雖然那時我還未覺醒,但聽到他說出這個名字時,我由衷地開心,本能地開心。”
“……之前爲什麼又沉睡了?”
“因爲,我覺葉要回歸了,我必須快點沉睡覺醒,然後阻止他。”
或者笑著說:“看來,你想的也很多啊。”
“我喜歡他。”
“哪種喜歡?”
“生命至。”
“啊,聽上去真是浪漫。”
或者覺得,葉雪對葉的意或許在很久以前就種下了,這絕非男歡的“”,而是源自於存在意義的一種,是至死亦不休的絕對羈絆。
或者突然問:“你想以什麼樣的方式去他?”
“爲什麼這麼問?”
“就是很好奇。葉的話,應該對你只是類似於父親對兒的。你們之間的並不對等。”
“沒關係。”
“如果,讓你選擇一種方式呢?”
“我想……與他永不分離。”
或者肩膀沉了沉,呼出口氣。
“怎麼了?”
或者笑道,“沒什麼,就是有些慨。葉憑什麼啊,”清清爽爽一笑,“我那麼好,都沒人我,他什麼都沒做,憑什麼被所有人喜。”
“你是世界觀測者,還是永恆代言人,沒有人有資格你,除了永恆。”
或者笑容散去,神恍惚,“我也想……”
沒說下去,葉雪也沒有問下去。
葉雪很單純,單純到不會把自己的從葉上分出任何一點。能喜歡很多東西,又娘、白薇、三月姐姐、小胡蘭……都喜歡,但永遠只會葉一個。
們進了秦三月留下的小天地。
裡面,白起與七百萬惡骨士兵整齊排列。
“那些是……”
“曾經追隨祖龍的將士們。據我所知,祖龍貌似在那座世界的第九天是個皇帝。那個惡骨首領白起,死後便化作一承擔罪孽的惡骨。祖龍將他召喚後,他便追隨著祖龍。即便祖龍最終化作這座世界的世界意志,也還追溯著。秦三月出現後,他在上到祖龍的氣息,便跟著來了。只是,現在三月歸元了,他們也就再次陷沉睡。”
“三月……三月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下一次世界意志再誕生短暫的自我想法,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們繼續向前。
前方的竹林裡,有一間小竹屋。
推開竹屋走進去,葉雪登時愣住了,裡面的書桌前,葉端坐在那裡。
但立馬,又發現,那不是葉,是個假人。
“這是怎麼回事?”
“之前,在山海關裡,葉過過一個‘安魂人’的惡骨。安魂人要殺死葉,葉製作了一個假人,矇騙了過去。興許是三月的一時興起,興許是越了時空的羈絆牽連,將這假人收了起來。”
“有什麼作用嗎?”
或者平靜地說:“葉留給我們最的希便是他從本上想離永恆,想留下來。他很了不起,了不起到即便並不清楚,也能猜想到我們之間的計劃,看似偶然巧合之下留下一假人,實際上是特地留下的。這假人,除了沒有他的意識和,跟他如出一轍。關鍵在於,這是他自己親手造的。他早就給自己留了一線生機。”
葉雪激起來,“所以,可以用這假人將他復活嗎?”
“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葉可是永恆的化,即便已經被胡蘭那一劍斬斷了聯繫,可誰又有資格去復活他呢?”或者搖著頭說。
“那你說有一線生機,是因爲什麼?”
“因爲你。”
“我?”
或者瞇起眼問:“還記得是誰讓你開花的嗎?”
“葉。”
“你與他的聯繫,與他的羈絆是我們所有人都無法超越的。你爲他而生,你因他而生,你是最靠近永恆的最初使徒。跟你同樣份的首席審判者,都不備你所擁有的特質。”
說到這裡,葉雪已經明白了一切。
葉曾讓葉雪開出一樹麗的梨花,爲命名,亦深著。而是因爲葉才從最初使徒的至高理之中跌落的。這份羈絆不可磨滅,是與存在意義相連的至高羈絆。
“你之前問我,想用什麼樣的方式去他。”葉雪看著坐著的栩栩如生的葉。
或者沒有說話。
“現在,我告訴你。”
葉雪邁著輕巧的步伐,走到葉面前,與他相擁。
一朵接著一朵的白梨花在他們上開放,很快將他們完全包裹住。
某一刻,一陣風從窗外吹來。
朵朵梨花以眼可見的速度凋零,化作湮消散於風中。
那裡,便再沒有葉雪的影,只有葉安靜地坐在那裡。
或者直到,葉雪沒有消失,也永遠不會消失,因爲,
與葉相融,是他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用最熱烈,最純潔,最無法替代的方式,著葉。
許久之後,嘎吱一聲,葉坐的竹製椅子了。
葉睜開眼,看著面前的或者,笑著說:
“我回來了。”
或者同樣微笑著說:
“嗯,歡迎回家。”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