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條步行街上,師染“嘖嘖嘖”個不停。
瞧著白薇的“現代人打扮”扮相,“好呢,還說我,你看看你,哪點符合你這穿著?”
白薇出乎意料的穿著的臍短袖和熱。是高高瘦瘦的材,雖然膛不大,但奈何比例好,脖子纖細,肩圍合適,臉型又是小巧型,所以瞧上去十分。
“我條件好,怎麼不符合了?”白薇挑眉質問,“你不服,你也像我這樣穿,看看是什麼樣。”
“呵,要不是我今天是清純的人設,肯定讓你好好瞧瞧。”
師染冷哼一聲,邁步向前。
“可真是倔強的傢伙。”
白薇看了看上下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稍稍有些臉紅。這是幹嘛啊,穿給誰看呢。發現自己每次跟師染一待在一起,指定沒什麼好事,次次都搞得自己不那麼正經,沒個真正的樣子。
師染這傢伙說不好真的有什麼蠱人的能力。白薇想著,跟上師染的步伐。
兩個人充分地驗到了,什麼科技文明。雖然看樣子還在起步階段,並不怎麼發達,但也的的確確是相比起修仙文明全然一新的。能在末法時代之中,另闢蹊徑,找到另一條挖掘世界奧的路,何嘗不是了不起的呢?
換了行頭,斂去了氣息,再表現得像這個世界的當代人。果然,一路上,上來搭訕的人可就多了不。
路人看來,師染是容易接近的好說話的,白薇是不好對付,肯定“玩不過”的尤。但一上去搭訕,就發現,完全是反過來的!反而是打扮張揚個的白薇總是笑地與人說話,而可靚麗的師染卻不就一句“你誰啊,滾遠點”,很不客氣。
可人大概的確是有點“賤皮子心態”,師染這極大的反差,反而更讓人對產生好奇。
師染是明顯地會到這一點的,想難道這就是地球文化裡的所謂的“反差萌”?
啊,可真是讓人噁心呢,非得把不好的東西想方設法安上一個好聽的名頭,究其原因不就是自己長得好看嗎?如果自己是個醜,那自己這般不友善的態度,還會是“反差萌”?
師染算是明白了,“反差萌”的重點不是“反差”,而是“萌”。
這個糟糕的值至上的世界,長得好看,你差的別人都能給你說是好的。哪像清天下那般,實力至上,管你醜與,有實力的人就是更歡迎。又又有實力,那就是人上人了。
要知道,在遇到葉前,師染的目的可是要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奉信徹頭徹尾的“實力至上主義”,所以,瞧著這幫搭訕的路人,十分不屑。
要討好我,要追求我?先吃得下我一拳再說,吃不下就滾遠點。
瞧著師染一臉不開心的樣子,白薇笑了。
“出門前你不是滿心歡喜嗎?怎麼,這才幾步路。”
“怪我自己咯。”師染攤攤手。
“居然沒甩鍋。”
“你以爲我是你啊。”
白薇一愣,“好你一個師染,居然還真說得我想是甩鍋的人一樣。”
們一前一後,在步行街上漫步,瞧著好玩兒的便停下來看看瞧瞧,找個安靜的地方,喝點難喝的咖啡,吃點年輕人們吃的小吃甜點,再去電影院,跟風挑一部大熱的電影看看,完事後,走到江邊,吹吹苦的江風,頭髮被得糟糟的,最後,晃悠悠地走在昏昏沉沉的街道上。
兩人花了一天,會了個地球當代年輕人無所事事,並不快樂的一天。
師染笑著說:“我們是在約會嗎?要不然,甩了葉,我倆湊合著過算了。”
“別噁心我。”白薇白一眼,“跟你過,我不如死了算了。”
“我有那麼可怕嗎?”
“你真該謝我脾氣好,不然就你這惡劣的格,上其他人早跟你打得不可開了。”
“切。我還不樂意呢,天天面對著個不懂風的人,沒意思。”
白薇似笑非笑,“看來我又要好好地回憶一下某自詡風的人在別人牀上跟癡一般滾來滾去的細節了。”
“哎呀,你這人煩不煩啊!老是揪著那點事不放。”師染惱火道。
白薇聳聳肩,“無所謂,反正我又不是癡。”
“走啦!”
師染大步向前。
“去哪兒?”
“回去咯,難不你還打算在這裡待啊。”
白薇莫名有些氣餒,“可我們回去又能改變什麼呢?”
師染覺得太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也會氣餒不自信啊。當初那個囂著要讓天下歸元的東宮去哪兒了?”
“總覺得找不到路呢,不知道往哪兒走。”
“往前走就是了,管它對與錯。”
“現實沒有試錯的餘地。”
“那就不管對錯啊。對了更好,錯了就錯了。”師染不拘這點小節,“何必讓自己活得那麼累,又何必把重擔都放在自己上。”靠在江邊的圍欄上,看著遠方如大型花燈一般的船,“走自己的路即可,只管往前。我們本就不再是活在羣裡的人,爲什麼不能多想想自己的事。世界毀滅與我等何干呢,又不是我們毀滅的,誰敢怪罪在我們頭上?”
“你這樣,不就是在否認我們的努力嗎?”
師染搖頭,“我不僅沒有否認,反而極力肯定我們的努力。我正是清楚我在爲什麼而努力,所以纔會說世界毀滅與我等何關。我最不喜歡把一個人標籤化,覺得這個人就應該做什麼事,就不應該做什麼事。就像你,你覺得你就應該拯救世界,力挽狂瀾嗎?白薇,你我不是人皇,也並非歷史觀測者,從來都沒有理所應當的使命。我們之所以那麼做,只是因爲我們想而已。”
師染說著,大步向前,大聲說:“所以,不要懷疑自己,也不要氣餒,繼續向前走就是!”
白薇瞧著師染的背影,心想這個人可真是複雜。
秉囂張惡劣,又捉弄人,每每覺得壞得頂了,偏偏又能給人以無限的善意。
正想著這些時,白薇忽然心頭一。同時,前面的師染也回首而來,神嚴肅而認真。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們覺到,使徒經過了這座世界,去往了們的世界。
“兩個。”師染說。
“那就是第五和第四了。”師染說,“走吧,赫連瑄未必支撐得住。”
於是,們開始按照來時的路以及方法,回到本來的世界。
但在建立供調越的橋樑時,兩人不約而同地僵住了。
因爲,們無法到那邊的世界,也不到兩座世界之間的聯繫。
“這是,怎麼回事?”師染有些迷茫。
白薇突然想起什麼,即刻問:“你知道第四、第五使徒的能力嗎?”
第五使徒白薇過,但也並不清楚,至於第四,就兒都沒過了。
在百家城深巷書屋裡,師染從第四到第十一,八個使徒的能力都從葉那裡瞭解過。
“第五使徒,執掌時間之使徒,能力與時間相關,可以切割時間線,可以湮滅歷史,讓世界的演化進程迴歸原點。至於第四使徒,名字是比較特殊,就世界之使徒,能賦予世界存在的意義,也能剝奪,可以任意修改世界的演化進程與方向,可以封閉一個世界。”
說道這裡,兩人都意識到了一件事。
第四使徒世界之使徒踩上這個跳板,降臨那邊的世界後,就直接斷了們回去的路。
兩個人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怪我!”師染似乎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雙手合掌,閉著眼,一副認錯的樣子,“要是我不逗留,早點回去就好了。”
師染居然主認錯了,白薇恍惚間以爲自己在做夢。
片刻後,嘆了一口氣,“不怪你。”
馬後炮的事,白薇從來不會去做。
“時也命也。”白薇失落地靠著江邊圍欄蹲坐下來,抱著雙膝,恍然地看著前方,“註定失敗的路,便是如此。”
看上去孤寂而落寞,渾充滿了無力。
師染第一次看到,白薇出這副對一切都釋然的表。
追求了一生的事,結果這般戲劇地畫上句號,任誰也難以提起鬥志了,一句話說,心中憋著的一口氣,吐了個乾乾淨淨。
白薇失去了前進的方向。
“或許,還有其他辦法,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師染不太會安人,略顯笨拙地說,“指不定第四使徒沒有完全封閉呢,有什麼呢。”
“師染,你不用安我。我沒那麼脆弱,不堪一擊。我只是,一下子覺,真的好累。”白薇笑了笑,笑得並不開心。
師染咬著脣,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們一個靠著圍欄蹲坐著向川流不息的街道,一個撐著圍欄站著向鬧騰的大江。
像極了兩個大城市的失意人。彷彿被開了個大玩笑一樣。
們在這江邊,冷靜到午夜,才分明地意識到,在第四使徒解除封閉前,是真的回不去了,畢竟,們沒法在這裡升格。
“咋辦啊?”師染無力地問。
“躺平等死吧。”
白薇站起來,儼然一副“什麼都不關我的事,我就要高高掛起”的樣子。
“不至於吧好姐姐,你之前的氣勢呢。你可是姒玄,是東宮大帝啊。”
“我累了,毀滅吧。”
白薇說,“我只想養花、擼貓、彈琴、品茶、讀書以及跟人說說話而已。我只想找個安靜舒適的地方,優哉遊哉,無憂無慮地過完下半生而已。”
這是白薇的夢想,是隻是白薇時的夢想。
“什麼第四天,什麼東宮,什麼使徒……”
白薇一個勁兒地碎碎念。
師染明白,是真的力太大了,第三天也好,第四天也罷,總是頂在最前面,扛著一整座世界。以前有多拼命,多努力,現在繃的弦突然斷了,就有多泄氣,多鹹魚。
等心好一點吧。
再了不起的人,緒也有個限度,現在的白薇緒限度被衝破了,然後化鹹魚,進躺平等死的模式。
“要不然,我給你做碗螺螄嚐嚐?跟葉學的手藝哦。”師染儘量以溫可靠的語氣問。
見著師染像個笨蛋一樣安自己,白薇忍俊不。
“好吧,反正也回不去,不如好好休息一下。”
白薇看向泛著霓虹燈暈的夜空,不知爲何,心裡平靜而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