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默片刻,“不能因爲沒有先例就停滯不前,那不是雄主,而是膽怯!許多人說朕膽怯弱,朕從不辯駁。”
他更喜歡用事實來告訴那些人,你們錯了。
那一路倒下的累累骨證明了他的這番話。
李勣含笑道:“敬業昨日回家說陛下想讓他去諸衛任職,臣不勝歡喜,不過敬業的子卻不堪重任。諸衛何等要,擔負著護衛陛下和長安的重任,敬業……”
他哪日了要去平康坊怎麼辦?
李治神古怪,“巧了,先前賈平安來求見朕,談及此事說李敬業去了軍中就怕誤事,他這等子最好是在某個礦些,些規矩的地方,譬如說……”
“雍州長史。”
長史這個職務很古怪,你說不高,它是刺史的助手。你要說它高,這個職位沒有職權,就是輔佐刺史。
李勣退下去,他的繼承人自然不能在刑部混個郎中,丟人!而雍州長史這個職務幾乎就是爲李敬業量打造。
沒實職,但尊崇。
“長安多不法,朕準備讓李敬業管著長安治安。”
李勣起,“臣多謝陛下。”
李治看著他,“歸家好生休養,朕還得不時召喚。”
退休回家了,帝王還不時召見,這便是榮寵不衰和倚重的姿態。
李勣當得起這等姿態。
李勣回到值房,親手收拾東西。
“相公這是何意?”
“老夫致仕了。”
……
李勣致仕了。
皇帝並沒有玩什麼挽留的戲碼,但卻賞賜了不東西。
“阿翁,你致仕了?”
李敬業後知後覺,“爲何不和我商議一番?我去幫你收拾東西。”
李勣說道:“做事要有始有終,最後自己收拾,也是回顧這一生的機會。老夫這一生……”
李敬業坐在他的對面,單手托腮。
“後來老夫伏擊了敵軍……”
李敬業仔細聽著。
不知何時天昏暗。
“阿郎,用飯了。”
“啊!用飯了?”
李勣捂額,“看老夫說的……對了,陛下讓你去雍州做長史,管長安治安,如此長安萬年兩地的那些縣尉和不良人都歸你管著。”
“雍州長史?”
李敬業怒了,“阿翁你爲何不拒絕?”
李勣不解,“爲何要拒絕?”
李敬業說道:“整日坐在值房裡我寧可回家。”
李勣笑了笑,“長史又沒人管你……”
長史類似於書長,未來的英國公去做長史,雍州刺史看到李敬業的板,估著馬上就會選擇睜隻眼閉隻眼。
你只管自行其是吧,別問老夫,出了事自己兜著……不對,爲你兜著的人多了去,只是一個趙國公就足以震懾長安權貴。
“那就好。”
李敬業轉就走。
“你去何?”
“我去平康坊慶賀一番。”
……
李勣致仕是個大事件。
李勣一去,朝中剩下的兩個宰相很尷尬。雖然劉仁軌覺著這樣更好發揮自己的才幹,但外界已經有人在說他是權臣。
爲何沒人說竇德玄是權臣?
因爲老竇很忙,戶部的事兒一堆,他沒工夫去做權臣。
於是每日議事就出現了一個奇葩的場景。
“皇后,竇相說戶部有事,要晚些來。”
於是朝堂之上只剩下了皇后和劉仁軌,外加一羣侍和侍衛。
很尷尬啊!
夢想獨攬大權的劉仁軌只是支撐了兩日,就上奏疏說累慘了,請增加宰相人數。
皇帝沉默著,皇后也沉默著。
就在這沉默中,李敬業走馬上任。
“李敬業執掌長安治安之事。”
這個消息當即放了出去。
“李敬業算個逑?”
“放你孃的屁!那是拎著陌刀縱橫無敵的猛將,你特孃的還敢說他算個逑?”
呯!
酒肆的們被踹開,材魁梧的李敬業站在外面,“誰說耶耶算個逑?”
李敬業就任當日就帶著人橫掃了平康坊,抓獲百餘人犯,全是證據確鑿,連盯著他的史都說李長史明察秋毫,陛下知人善任。
皇帝坐在宮中聽到這些吹捧莞爾一笑。
“他便是平康坊中的常客,裡面有什麼不法之事瞞不過他。”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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