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顧思憶被鄭培培哭的肝腸寸斷， 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有抱著，輕輕的拍著的後背。鄭培培哭夠了， 總算緩了一口氣。

兩人找了家人的咖啡店， 選個幽靜的位置坐下。

顧思憶關切的問，「你們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就……」

這幾年鄭培培經常找吐槽埋怨這段地下， 經歷些坎坷波折都不奇怪。上一次他們還冷戰鬧分手，但後來又和好了。本以爲畢業了會慢慢好起來， 哪知道才一畢業就這樣……

而這一次的傷心程度，遠遠超過以往。

鄭培培噎著說：「我已經提了分手……我不想再自我折磨了……這一次就算再難過， 我也要過去……」

「你先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

「沒有……」鄭培培深吸一口氣， 口了又， 說，「就因爲他沒有，我更加堵得慌， 說不能說，鬧不能鬧，除了抑還是抑，再這麼下去， 我會瘋掉……」

「那總得有個契機吧？」

「我……親眼看到……他和其他人接吻……」鄭培培艱難的說完這句話， 腦海裡浮現出當時的場景， 眼淚又一次忍不住滾落。

說好的畢業季來陪， 就算不能大庭廣衆之下給一個抱抱， 只要能來，趁著四下無人開心一下也好啊。可事臨到頭，又是待在劇組裡出不來。

工作，都是工作，只能理解他……

顧思憶學校辦畢業典禮這天，鄭培培過來跟一起玩，看到和夏之雋在一起親昵的畫面，整個人都不好了。同樣都是談，爲什麼的這麼苦？

當年明明夏之雋看起來是一個那麼高冷的人，而蘇韓，溫紳士有耐心。在心裡想著，跟蘇韓這樣的人在一起多好啊，每一天都能這種溫的甜。

結果……

高冷的夏之雋給他朋友獨一份的寵，而溫的蘇韓給予全世界溫。

鄭培培心裡難抑，又只能理解蘇韓的工作。

但還是按捺不住那思念之，跑去劇組看他。

沒有提前打招呼，想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鄭培培混進場，看到被一群工作人員圍住的片場……

在那顆大樹下，蘇韓把主角在樹幹上親吻……

這個主角已經跟他持續炒了幾個月的緋聞，他跟解釋過那只是資方需要。相信他，無視了那些滿天飛的新聞八卦。

可是這場吻戲如此真實……

導演喊哢，他們又重新吻了一次……

在導演的要求下，他們的眼神和表，越來越到位……

那種的覺，彼此深的覺，如此真實……

鄭培培崩潰了……

是，工作，這都是在工作。能理解。可是的無法接啊！

他要做一個好演員，以後每接一部戲，都會跟主角這樣親……

該怎麼辦？一次又一次跟阿Q一樣安自己，都是工作需要？

攝像機，蘇韓在跟主角風花雪月談。

攝像機外，無人的角落裡，鄭培培抱住自己默默流淚。

從沒覺得自己如此卑微，從沒覺得如此心痛……這就是想要的嗎？

永遠在抑，永遠在理解，永遠在等候，永遠是個影子……

「所以，引點是那個吻戲？」顧思憶小聲問。

「是……」鄭培培苦笑一聲，「我是不是很矯？這明明是他的工作啊！」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矯……設地的想，如果學神這樣，我也不了。」顧思憶如實道。

不管是什麼原因什麼需要，他跟其他人接吻，都接不了。這就是的占有和排他。

鄭培培乾淚，說：「後來，那場戲結束了，我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打個招呼，至告訴他我來過……」

「然後呢？」

「然後我看到他和主角坐在一旁聊天，可能是在談論劇本，可能是在聊別的，他臉上帶著那種溫的笑，主角笑的很甜……他們倆真配啊。還有一個細節，主角覺得熱，他特地起去找其他人拿了個小風扇給。」

顧思憶默了默，說：「這個……他就是這樣的人，很紳士，很有風度。」

「是啊，我以前就是被他這種溫吸引……」鄭培培笑了笑，帶著一絕道，「可是如果他對全世界人都這樣，我還有何幸福可言？他每個都在他的寵，我反而會不到了……」

顧思憶一聲輕嘆。

鄭培培含著淚水道，「明明我是他朋友，我在苦苦維持這段異地，我才是最需要他寵的人啊。」

「……」

「到底還是沒去見他，我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格格不的人……離開劇組後，我給他發了一條信息，提了分手。他給我打電話，我在電話裡又提了一次分手。我把他的聯繫方式都拉黑了。這一次我下定決心斬斷這段關係，不是爲了找存在，也不是爲了宣泄冷戰，我就是……夠了！……四年了，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我不是他的影子……我覺得我這樣太對不起自己了……我不該這麼活著……」

顧思憶輕聲道：「畢業前那次聚會，他還跟我說，讓我勸勸你，他在爲你們的未來努力。」

「或許吧……」鄭培培輕吐一口氣，「他確實很努力，他的事業有目共睹，可是我們已經越來越遠了……好難過啊，我守了四年，還是守不到圓滿的那天。」

顧思憶故作輕鬆道：「不用難過啊，至你跟豆談過對不對？當做一個人生經歷，還是很圓滿啦。下一次，你可以找個讓自己開心的男朋友了！」

鄭培培點頭：「嗯！我也要去找我的夏之雋！誰還不是小公主啊？我就不能有一個把我捧在掌心的男人嗎？」

「有，當然有，以前你們學校追你的男生可不。」

「那是，喜歡我的多了去，以前我都看不上，以後可以好好挑一挑了~」

顧思憶笑，「給你比個小心心~」

「你把你的桃花運分一半給我就好啦。你跟學神真特麼幸福啊，就連談個異地都能撒狗糧。」

當初夏之雋出國，鄭培培還一個勁的駡顧思憶傻，說是腦子進水了才讓男朋友出國，以後有的苦頭吃。結果呢……有幾次兩人吃飯的時候，夏之雋發來視頻，然後他們倆就那麼旁若無人的邊吃邊聊。聊天容包羅萬象，瑣碎到連今天吃了什麼昨天看到什麼也說一遍。

鄭培培嘆爲觀止，等掛了視頻，問，「你怎麼什麼鶏蒜皮的都說啊，不嫌囉嗦啊？」

「這是共生活啊，怎麼就囉嗦了？」顧思憶反問。

然後，又發現他們倆一起下了一個的APP件，時不時在上面留言寫小段子記錄日常。雖然相隔萬里，在地球的兩端，他們對彼此的日常了如指掌。哦，還有，他們每個月一次雷打不的約會。

看到他們倆異地的狀態，鄭培培知道了，原來傻的人是自己。

不僅是異地，還是地下，男朋友是一個忙碌到快要沒人私人空間的大明星。

學神和小酒窩，即使異地，都能的那麼甜啊。

鄭培培摟上顧思憶的肩膀說：「我現在很喜歡看你撒狗糧，你給了我信心……」

顧思憶：「給你信心？」

鄭培培笑容帶了一苦和調侃：「是啊。雖然我不幸福，但是你的這麼幸福。所以，不是的問題，是人的問題。我不會對失的。」

顧思憶突然萬分心疼鄭培培，抱住，聲道：「你肯定會幸福的呀。」

鄭培培上說著要解放要灑，但畢竟是投了四年的，整個人還是難的死去活來。現在完全放空自己，不想考慮工作的事，也不想回家被家人發現異常。就跟著顧思憶來到了S市。

顧思憶帶鄭培培一起住在市區裡的公寓。顧媽媽擔心他們兩個年輕孩照顧不好自己，特地請了個做飯的廚師和一個清潔的阿姨，在們需要的時候上門提供服務。

顧思憶以正式職員的份進電視臺工作。上班的時候，鄭培培就待在家裡。

知道鄭培培最需要的是療傷的空間和朋友的陪伴。

下班後回家看到家裡滿地的酒瓶子不會說，而是問要不要再來點燒烤。條件允許的況下，跟對酒當歌，一起放縱。

他們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世界的萬紫千紅，這城市的麗夜景，東南西北的瞎聊。

這期間蘇韓聯繫過顧思憶，希幫忙讓兩個人見個面。

顧思憶說：「給點空間緩衝自己吧。等調整好了，想見你的時候，也不遲。」

蘇韓只有作罷。

鄭培培度過第一階段的消沉後，第二階段開始走出家門，去商場買買買。最大的興趣不是給自己買東西，而是給顧思憶買東西。

「憶哥，我以後專寵你一個！」

「男人狗帶去吧！」

「我生日是你來陪我！我掛科是你監督我複習！上新款的服包包，是你陪我去買！我難過的時候是你陪我！過節狂歡的時候還是你陪我！」

「我TM要男人乾什麼啊！明明陪我最多的是好姐妹！」

鄭培培說的起勁時，顧思憶突然來一句，「可是，男人有人無法備的功能……」

「比如說？」

顧思憶輕咳一聲，微微笑，「和諧的溫存。」

「……？？？」鄭培培黑人問號臉。

明白過來後，一臉震驚，「憶哥！你學壞了！你居然開huang腔！」

顧思憶呵呵：「我就實事求是。」

「……」

顧思憶湊到耳邊低聲道：「人的友再偉大，咱們也可以男人的啊。不衝突的，對吧？」

「……！！！」鄭培培捂住口，有種想吐的覺。

想當年，是閱遍H的老司機，跟邊這位提到一點都臉紅心跳的……

現在呢，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完全喪失了，倒好，活一個幸福滋潤的小人，沉迷房事，還能反過來給上課了？

反了，反了，全反了……

鄭培培在顧思憶這裡待了兩個多月，隨著夏之雋歸期將近，知道，得準備騰地兒了。

夏之雋在國待了三個月，比預計的還要久一些。但是事忙完後，他就迫不及待回程了。

夏之雋回來之前，顧思憶跟鄭培培說：「我們打算把幾個要好的朋友請過來，一起吃頓飯，慶祝一下。蘇韓可能也會來，你能面對他嗎？」

「慶祝學神回國嗎？哎呀，不要那麼有儀式嘛……」

「不是啦。」顧思憶有點，亮起手上的戒指，「我們已經領證了，婚禮可能還有一段時間才辦，先把朋友們聚在一起吃個飯，宣布一下。」

「……？？？」鄭培培一臉懵，「你們都、領證、了？」

「是啊。上次他回來的時候去領的。」

「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行倉促，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暈頭轉向的，我連我爸媽都忘了說……」顧思憶尷尬的笑，「當時還以爲自己很平靜呢，事後發現一堆爛攤子才知道是樂昏了頭。等我把他送走，剛回過勁，你就來找我了……」

鄭培培這才意識到，這段時間兩個人在一起，聊的都是的事談的都是的心，顧思憶把放在了絕對中心的位置，都沒提自己的事。而狀態糟了，沉溺在自己的痛苦中……

鄭培培拉過顧思憶的手，看著手上漂亮的鑽戒，突然的，眼淚流下來了，「真好……你們倆真好……」

「你也會好的。」

「好羨慕啊……快要羨慕死了……真的……」

鄭培培抱住顧思憶，「快把你的桃花運分一半給我吧。我只要有你一半幸福就心滿意足了！我要求真不高！」

「不不不，你才不是我的一半，你會是我的幾倍！以後你老公一定把你寵上天！」

「我信你啊，憶哥。」

夏之雋這次回國，在見顧思憶之前，先回了一次家。

上一次來去匆匆，沒有跟家人打照面，但這一次結束學業回國，家裡人都知道。

他結婚的事，也該給家裡有個代。

夏之雋這幾年國外進修，碩果累累，起初夏廣宇不滿意他報這個專業，但看到他的績，也算順了那口氣。

夏之雋回家，夏廣宇和夫人，還有他們倆的父母親人，大家齊聚一堂，爲夏之雋接風洗塵。

席間人多，夏之雋沒說什麼，謙遜有禮的回應著大家的關心和話題。

夏廣宇很高興，這個兒子從小就給他長了不臉，學習從沒讓他心，出國在外也是很出。以後他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未完的抱負，兒子一定能完。

熱鬧過後，回了家，家裡只剩下他們三人。

夏廣宇對夏之雋說：「工作方面我已經給你打過招呼了，帶編制，去待遇最好的研究所。你有這個學歷和能力，以後晉升會很快。」

夏之雋淡道：「我不打算進國家單位。我要創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