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3
下午五點半,顧新橙接到傅棠舟的微信,他約下班以後去看電影。
年後他好像突然得了空似的,隔三差五就出去玩。不是每次都會答應,但每週會同他見一到兩次麵。
以前兩人在一塊兒時,都是顧新橙晚上乖乖在家等著他,而他在外麵忙,等到十一二點是常有的事兒。
那時的好像一個深宮棄妃,苦苦守候隻為他一星半點兒的垂憐。
現在想想,不覺得荒唐又可笑。在生活裡應當是一種調劑品,卻本末倒置。
如今這種充實的生活,讓整個人像鼓滿風的帆船,自在遨遊。
顧新橙先去部門轉了一圈,然後準時打卡下班。
背上馬仕小牛皮包,踩著高跟鞋往樓下走。
這座寫字樓樓下就是商場,熙熙攘攘的人群匆忙踏過可鑒人的白瓷磚,從閘機湧出,然後像海浪一般被衝散。
顧新橙隔著走的人影,一眼便瞧見了傅棠舟。
一樓的商家展櫃裡了巨幅模特畫報,他穿一黑羊風,站在玻璃外一米的地方。
他冇係大鈕釦,襬自然垂落膝上,裡麵是一件兔灰純棉襯衫,一雙筆直又有力。
他長玉立,路過的人無一不打量他,而他微微仰首,麵無表地看眼前的畫報,周遭一切喧囂似乎都與他無關。
過了幾秒,他抬起手腕,瞥一眼鉑金腕錶,然後側過頭,尋找的影。
看到的那一瞬間,他神微,角浮了一極淡的笑意。
顧新橙加快步伐走了過去,他說:“今天下班早。”
說:“你不是比我還早嗎?”
從升冪那棟大廈到這裡,步行得十分鐘左右。晚高峰這個路況,開車隻會更慢。
兩人肩並著肩往樓上走,一路櫥窗裡展示著各昂貴的商品,甚至還有汽車。
之前同事打趣說:“天天在這樓裡上班,樓下冇一件能買得起的。”
顧新橙:“你們公司投資我們公司了?”
傅棠舟“嗯”了一聲,說:“去年就在接了,你不是知道麼?”
這話說得不假,去年春節後他還特地帶去易思智造位於無錫的工廠考察過。
可冇想到一職,升冪資本就來了,這次投的還是Pre-IPO項目。
“現在升冪也在做PE業務。”傅棠舟說。
“厲害。”顧新橙誇了一句。
風投相比於其他類型的投資,隻能算一個小項目。開始做PE業務,說明升冪現在的資本規模相當可觀。
想到這裡,顧新橙頓了下腳步,問:“那我找工作的時候你怎麼不告訴我這件事?”
虧還格外信任他,以為他是公平公正地給分析,到頭來……鬼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私心。
傅棠舟角的笑意蔓延到眼底,他說:“這是商業機。”
顧新橙:“……”
兩人在五樓的西餐廳吃飯,席間聊聊工作和生活。
不知不覺間,顧新橙和他有了共同話題,金融圈的事兒多多瞭解一些。
“你現在在這兒上班,住中關村會不會有點兒遠?”傅棠舟將自己那份牛排切小塊,然後把兩人的餐碟換。
“是有點遠,但是我和學姐說至住到七月,提前搬走不太好。”顧新橙叉了一小塊牛放進裡,四溢。
“你要是找房子,可以來問問我。”
“……你還能介紹房源?”
傅棠舟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可以當你的房東。”
顧新橙:“算了,我不要。”
就他名下那些房產,一個月工資全搭進去也租不起。
“給你友價。”
“多友價?”
“那得看咱倆的到什麼地步了,”他拿起高腳杯,抿了一口紅酒,又說,“好了,不不要錢,還給你提供特殊服務。”
顧新橙:“什麼特殊服務?”
傅棠舟:“包吃包住,晚上還能……哄你睡覺。”
顧新橙嚥下一小塊牛,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傅棠舟:“那就改陪你睡覺。”
顧新橙:“……”
早知道不接這話茬了,就知道會這樣!
顧新橙:“傅棠舟,你在追我,不能這樣和我說話。”
傅棠舟:“第一次,諒一下。”
顧新橙無語,這還帶開“新手環”的?
傅棠舟忽然說:“彆。”
他拿了一塊餐巾,手過來替拭角上的黑胡椒醬。
顧新橙愣了一下,握著餐叉的手一也不敢。
他手上有清冽的雪鬆香氣,力度溫又清淺,腕上的機械錶指針一格一格地跳。
直到他撤回手,還不,像個石雕一般坐著。
傅棠舟將餐巾放回桌麵,頗為好笑地提醒:“可以了。”
顧新橙臉紅了一道,埋頭專心吃牛排。
“噯,”他逗,“你怎麼那麼容易臉紅啊?”
顧新橙的手一僵,這才說:“這是生理反應,我控製不住。”
言下之意,纔不是被他到了。
傅棠舟抿著笑,不說話,看的眼神多了一淡淡的寵溺。
吃完飯,兩人去樓上的影院看電影。
顧新橙在宣傳海報邊看了久,最近有一部外國文藝片在豆瓣的口碑似乎還不錯。
傅棠舟買了兩張票,顧新橙坐在皮椅上候場,他又去買了一桶米花和兩杯果。
“剛吃過飯,我吃不下。”說。
“一會兒了吃,”他把米花桶放到一邊,在手心放了一盒哈達斯冰激淩,“給你補上甜品。”
剛剛那家西餐廳做的甜品不太合顧新橙的胃口,吃了兩下便冇再,他居然注意到了。
顧新橙用小勺挖著冰激淩,甜滋滋涼的,不會心一笑。
等了大約二十分鐘,終於開始檢票。
進了放映廳,顧新橙才發現這兒是廳。座椅是一對一對連在一塊兒的,可以當一個大沙發用。
不同的座椅之間,距離隔得好遠。周圍全是摟摟抱抱的小,隻有和傅棠舟兩人看上去舉止還算正常。
這個廳不大,他倆的位置靠後,觀影效果應當不錯。
放映廳的暖氣很足,顧新橙把外套下來,搭在座椅的扶手上。
裡麵穿了一件白襯,薄薄的裹著纖細的小。坐得端正,並起來,手擱在膝蓋上,像課堂上認真聽講的學生。
傅棠舟的坐姿很隨意,兩條長大方地敞開,占據這座椅的大半位置。
電影開始後,顧新橙沉浸在電影鏡頭給呈現的畫麵之中。
而傅棠舟對這部文藝片興致寥寥,他眼角的餘一直在看顧新橙。
的襯恰到好地勾勒著凹凸有致的曲線,略施黛的臉龐如皎月般人,瞳孔裡映著一小塊四四方方的螢幕。
顧新橙正專心致誌看著電影,邊忽然多了一個東西。
抬眸一看,傅棠舟修長的指尖夾了一顆米花,示意吃。
顧新橙眼睫微,猶豫片刻,張開將米花含了進去,潤的不經意間蹭過他溫熱的指腹。
他又拿了一顆米花,顧新橙以為他還要喂,剛想說自己可以,誰知他直接將米花放進了自己裡。
顧新橙強住自己怦怦的心跳,轉過頭繼續看電影。
這文藝片進展神速,方纔還在**的男主人公,這會兒已經滾到了床上。
顧新橙暗忖這尺度居然能在國過審?
雖然是年人了,但是這麼明正大地看床戲還是有點兒不好意思。
可這一幕持續推進,並冇有收場的意思,反倒愈演愈烈。整個放映廳裡充斥著曖昧的聲音,床單上碾出的褶皺和昏昧的線將這場戲襯得格外惹火。
顧新橙挪開目,害地斂下眼睫,靠上沙發的椅背。
誰知忽然捱上一條臂膀——傅棠舟不知何時將手臂擱上了椅背。
這麼一靠,他順勢將手臂挽過來,手輕輕搭著的肩頭。
顧新橙同他四目相對,眼波瀲灩,他眸沉沉。
他靠得越來越近,淺淺的呼吸拂過的髮,不斂息凝神。
這氛圍……太曖昧了,不做點兒什麼好像顯得格格不。
顧新橙的心跳越來越快,就在他距咫尺之遙時,登時清醒,轉開腦袋。
說:“你乾嘛?”
傅棠舟角牽出一笑,啞著嗓音說:“你看看人家……”
他抬了下眉梢,顧新橙順著他的指示向旁邊看。
黑暗之中,隔壁沙發上的那對小正在接吻,這**的架勢怕是想當場上演電影裡的畫麵。
顧新橙:“……”
的眼神立刻閃躲開,哪兒也不敢看了,說:“人家是。”
“那我們算什麼?”傅棠舟問。
“什麼都不算。”顧新橙重新端正坐姿。
這纔到什麼地步,居然就想親了?想得。
傅棠舟眼中有一秒的失落,但他很快重整旗鼓。
他說:“新橙,能不能給個進度條?”
“什麼進度條?”
“我追你,現在追到什麼地步了?”
“百分之一吧。”
“……咱們能不能稍微拉快點兒?”
“為什麼?”
大熒幕上浮的線照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微凸的結滾著,說:“你說呢?”
顧新橙一板一眼地教訓起他來:“速則不達。”
傅棠舟微微翕,顧新橙推了他一下,正想再往邊上坐坐,誰知他一把摟住了的腰,將整個人上自己。
顧新橙被他的滾熱燙得一,驚了一虛汗。慌地說:“你怎麼這樣……”
傅棠舟的指尖過的耳垂,低聲說:“這是生理反應,我控製不住。”
遇到你之前,冰縮寒流;遇到你之後,花柔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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