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婆乙幫腔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慶娘是夫人面前得用的人，一定知道的吧？”家有田似乎是以前一個大戶人家。

阿慶呆了一下：“我不知道啊？聽誰說的？沒有的事兒！”匆匆辯解過，“若不信，我回去打聽一下。”就有許多人等著出來，又有一些人等不及去打聽今天早上分水括的事兒。

阿慶急忙跑回來：“娘子，果然有惡人信口開河！說郎君要收祖上田宅呢！”

對見過論壇掐架的鄭琰來說，這樣的灌水本就是小意思：“多帶幾個人去，讓他們打聽打聽，郎君今天可有做什麼不妥的事？既沒有，就是惡人作，這是要擾民心。讓百姓作出頭鳥，把府君趕走，沒有了府君，再來一個橫徵暴斂的，大家就要遭殃了。記得語氣諷刺一點！”

阿慶心領神會，出去就說：“我探過口風了，哪有的事啊？府君今天必是公平持正的！誰說府君只爲私利啦？爲私利的人就該不減稅，多收一文是一文，你過不下去了，這田……嘖，還能保得住麼？”

衆人聽說得也有道理，阿慶又道：“也不知是哪個聰明人，竟想用流言走府君，府君一走，再來一個，稅是不會的，咱們日子又該過不下去啦！你們說，最後好讓誰得了去？真是好算計！”

祁氏的水軍攻勢被鄭琰有效遏制，並且給予了確打擊。鄭琰還不肯罷休，爭取在郡中牢固樹立“府君是爲大家好，反對府君就是大家的敵人”、“惡人爲了趕走府君這個好，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地污衊造謠栽贓陷害，大家不要上當”的信念。

池修之也沒閒著，分水分得公平勻道，防範措施也很到位，對於本土地主的利益儘量在一個可以接的範圍之。有了頭一天的例子，後來的行就進行得很快。池修之把阮縣令的縣定在最後一站，乃是因爲知道阮令爲不錯，轄區應該比較規矩，先把力用來對付刺兒頭。

對幾位縣令的詢問，池修之也沒有瞞：“我已奏報聖上。”行了，你們都掛號了，不跟著池府君走，在皇帝那裡一定會留下“好印象”的。

祁高流言放出去了，才知道池修之本就沒有大其他幾家的土。直把祁高氣得團團轉，大罵池修之“狡猾”。又讓人請王、朱、陳、張四家人來，世家部通婚，大家都是親戚。四家人倒是來了，祁高煽，他們卻在裝死。池修之的行爲在他們可以容忍的範圍之，而且明顯只是針對祁高。

王氏是祁高岳家，還苦口婆心地勸祁高：“算啦，你也年紀一大把了，不要總是那麼大的火氣。池府君不過是年氣盛，換了你，新到一地，衙門是空的，人是缺的，水是冷的，竈是涼的，人全都跑到別人家祝笀去了，你惱不惱？更何況他年得志的人！我們幾家作中人，兩下和解了罷！”

朱氏是祁高親家，也跟著道：“正是。我冷眼看著，他不是那麼沒分寸的人，想做政績，又不下狠手。該管的管，不該管的不去，他的老師又是名滿天下，高升指日可待。他朝回京，必列高位，我們現在給他做臉，他難道心裡會沒有數？”回報的日子就在以後了。

陳氏、張氏也是這麼說，他們甚至已經在盤算了，自家子弟有做高的，只能在一鄢郡裡胡轉，如果去報考，以自家子弟的素質，做個主簿啊、參軍什麼的。池修之年輕，要崛起就要有自己的班底，這不正好是個抱大的好時候麼？

祁高憤怒地道：“你們的骨氣哪裡去了？就這樣被一個黃口小兒給制住了麼？他今日能如此待我，日後便要如此待你們，便是京中諸公，也沒幾個乾淨的，豈會容他胡作非爲？我們只要堅持這一陣，要走的還是他！”

四人開始了新一的勸說，祁高閉上眼睛裝死，其他幾人一盤算，咱們是姻親不假，可不能爲你當炮灰啊。到時候你品級高，沒事兒，換了其他哪一個人，池府君這幾招下來，他都扛不住啊！四人搖頭嘆氣地告退了，出來之後王氏家主還拉著祁耜的手道：“勸勸你父親吧。”

祁高於室冷聲道：“我已寫信京，且觀後效！”

四姓家主出了祁家的門就聽到了鄭琰的宣傳口號，面面相覷之餘，不免爲祁高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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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高是該害怕的。

池修之發的驛馬，比傳統意義上的快馬還要快，本就是換馬不換人，不到天黑就到了京城。奏摺遞上蕭令先的案頭，書信也分發到收件人的手裡。

朝中有人好辦事，次日一早，收到祁高來信的蔣進賢在早朝前與鄭靖業進行急通：“祁高年紀大了，作派未免老派些。晚輩們但能容忍，就客氣一點吧。便是你我，也有休致的一天啊！”

鄭靖業的答覆是：“到任頭一天，他就給長安一個空衙門，讓小吏堵在門口不讓進門！他的侄孫本該在衙辦割，人卻在他家裡！長安算是給他面子了，至約束了小沒生氣。”

蔣進賢聽到鄭琰的名字，不由張地嚥了嚥唾沫：“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啊，長安不能爲了慪氣就括括得太狠。”最後一句得很低。

鄭靖業的聲音也得很低：“你要說什麼，我已知道了。幾畝田幾個錢，我還不放在眼裡。可我們家的人，不得氣！不日便有消息過來，他們兩個都是有分寸的孩子，絕不會牽連不該牽連的人。”

蔣進賢啞然，想說很多人都這麼過來的，後來一想，池修之帶著老婆去的啊！那死丫頭還沒手呢，照蔣進賢估計，這個沒下限的丫頭要是出手，一準兒能一天三遍跑祁高家裡，樂呵呵地看著他們折騰地大開中門迎接，全家隊列歡迎，你不歡迎就是瞧不起我。靠著一個等級制，不知道能玩出什麼花樣出來。

好吧，這是祁高撞到槍口上了，鄭靖業又保證不牽連其他人，蔣進賢又在與鄭靖業政治和解中。眼見蕭令先這個皇帝最近幾個月冷靜了下來，倒也做得有模有樣。造反廢立的心也淡了下來，甚至琢磨著，是不是在蕭令先的手下搶佔有利地形了。這樣，與鄭靖業的合作就必須加深。

所以，蔣進賢說：“如此，且觀後效。”

早朝開始，蕭令先冷著一張臉，讓張平讀池修之的奏章。彈祁氏是應有之意，只是讓蔣進賢到意外的是，池修之彈的不是祁高而是祁高的兒子職。對於祁家田，更是隻字未提，只說了他跑到田間地頭重新測量，找出些沒登記的田來，等全郡都跑完了，把這些田地、人口，統統造冊上報戶部，爲國家創收。

此子可畏啊！

蕭令先對兄弟姐妹很能得住火氣，對臣子就沒那麼客氣了，先看祁家田，一縣就有這麼多，一郡呢？奪了老子多錢走啊？！蕭令先的心啊，淋淋的。當場就派人去鄢郡祁家抓祁耜祁耜，他派的還是林。朝臣們很想吐一回，聖上，你剛剛正常了一點，怎麼又了呢？

鄭靖業一點也不反對，蕭令先又怒不可遏，反覆唸叨著：“是朝廷之外又立一朝廷矣，誰給的他這麼大的膽子？！朝廷員不爲國效力而趨於祁氏私門！以爲朕不知道所謂荒田是怎麼來的麼？必是祁氏田！損公而私是爲國蠹！荒唐！無恥！可惡！小人！該殺！”

這樣就是朝上諸公，也不能迴護祁氏了！

作者有話要說：兇殘神馬目前主要是池小，小七雖然兇殘，但是別的關係，現在還木有辦法走上前臺的說。

唉，當走上前臺，就會有很多人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