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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155鄭相的安排

蕭令先被鄭靖業一副憂國憂民相得一塌糊塗,天真地向鄭靖業解釋:“先帝也對我說過,樑橫當不得大用,我只取中他的衝勁兒,要當前鋒使一使,並不想大用的。”

鄭靖業稍緩:“讓他先到太府下面做一掌固吧。”打發去看倉庫了。

蕭令先無可不可,現在他對樑橫沒啥信心了,只是覺得先帝說得對,樑橫確實有不足之。他現在最憤怒的是一件事:“蔣進賢和葉廣學什麼時候同流合污了?!他們以前不是爭得厲害的麼?”以前他雖是個閒王,也知道蔣進賢和葉廣學互相爭著出風頭。

小朋友,他們相爭是爲了什麼呀?是爲了在魏王那裡掙功勞!

鄭靖業額角:“聖上現在要關心的是下個月刺史、郡守京,屆時可細心考察,求共治之臣。還有,以後用人要謹慎,至不能用這麼魯莽的人了。世家並不簡單,聖上能靜下心來。”

世家從來都不蠢,只是在先帝的刻意打之下,又先後出了張智、魏靜淵、鄭靖業這樣逆天的衰神,有些年頭沒到中樞的脈了,手生,當然會失誤。現在對付一個蕭令先,還真是三個指頭田螺——十拿九穩。

如果蕭令先乖乖聽鄭靖業的話,那他基本上不會遇到什麼困難,鄭靖業是誰呀?他得多老謀深算吶!可蕭令先偏偏一如所有的叛逆期年一樣,非想要鬧個自立自強。這不自己找麼?還順帶連累了隊友。

世家會鬥,絕對的!歷史太長了,保不齊在幾百年前哪一家跟哪一家爲著什麼事兒就有糾紛,然後記上個幾百年,沒辦法,大家都有傳承嘛,不但傳承了脈與文化,還會傳承恩仇。但是!他們同樣有著蛛網一樣的關係,還有著共同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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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治下,世家那也是沒辦法。

換了蕭令先,他那小爪子,hold不住呀!

現在擺明了,兩代帝王都不待見世家,世家再tm鬥,會全都死翹翹的。什麼?你說也有短視的人?拜託!

士庶的分界,比你想像中的更大!

他們或許沒有理的認識到局勢,但是,自降生以來浸潤到生活各個方面、薰染到骨頭裡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會讓他們即使在有分歧的時候,面對同樣的危險,選擇去做同樣的事

這,就是世家!

或者可以用一句語來解釋這種現象:兔死狐悲,傷其類。他們可能會在某些特殊的況下接納某些非世家的人,但是,你別得意,以爲自己就如何如何了,他們可不會圍著你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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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皇帝還是不行啊!鄭靖業決定,拋開皇帝幹自己的,沒有了樑橫這個混蛋小子,他正好整理出一份“青年俊彥”的名單來遞給皇帝。蕭令先正等著這個呢,一看,好有二、三十個,鄭靖業給的資料也算齊全,蕭令先非常開心:“丞相真社稷臣也!”

鄭靖業微微一笑,我是社稷臣,可不是你的臣啊!

當然,如秦越這等帝師,又或者池修之、柳敏這樣的真俊彥也要“爲國薦才”,蕭令先覺得自己的人手也是夠用的嘛。已經開始腦補,三年之後,這些人裡會有很多可以提上中層,然後開始慢慢改革了。

對於他的這種樂觀主義的態度,大家不作表態。只是衆人心裡依舊沒底,大家到底要何去何從啊?世家有自己支撐的藩王,鄭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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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靖業從來沒考慮過徐樑他閨的事,徐樑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奔了過來。鄭靖業沒好氣地道:“那個樑橫,真不是你做的?”

徐樑一臉苦地道:“恩相,我雖笨,也沒這麼傻呀!”

“你呀!起來吧!讓你娘子去看看采!這都什麼事兒啊?!”

徐樑心說,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呢!事到如今,也只有叩頭謝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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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氏奉命去安君,不是親生母親的關心,不過是隔靴搔而已:“這件事你是了牽連,並不怪你的,切不可生心怨念。等事過了,咱們再想辦法,只要你阿爹還在朝上,你終會升上去的。”

君對家中十分不滿,此時也只好忍了,哽咽著答應了。

塗氏頭疼不已:“你不要總是哭!在宮裡這是犯忌諱的。”又說了一大通教訓的話,聽得徐君心中煩悶。塗氏又與略說兩句,再無話可說了,哀聲嘆氣地回了家。好歹也是養大的庶,比親閨過得好了吧,泛酸,庶過得太差了吧,也犯堵。

自此徐氏一門縱心中鬱悶,也要夾起尾做人。

君在宮中勤勉勵志,很快發現了一個況:其他三個孺人本不識字!整個宮裡,除開皇后,文化水平最高的人就是了!蕭令先需要一朵解語花!拜魏靜淵所賜,犯掖庭,有文化有教養的人都扔到外面了。服役宮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文化水平低。

君暗暗準備著。

另一方面,鄭黨的小會再次召開了。“培養自己人”被正式提上了日程,蕭令先一定不會滿足於上次上繳的名單,這一回,鄭黨要深挖掘出一些人來纔好!米源的小兒子米翰、李嘉的孫子李獬等人皆榜上有名。其時推薦人,就是推薦人啊,不的你推薦個線?!故而蕭令先接到名單一點也不驚訝,問明瞭況,又留下了不。同時,他又提拔自己的一干大舅子,讓他們參與林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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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蕭令先想不到的是,葉廣學也推薦人才了!

理由是蕭令先本無法反駁的。葉廣學是丞相,他要開府,以前當丞相時他是有一套班子的,那一套班子都納公務員編制了,後來他丁憂,相府解散。這些在編人員是不可能退回來的,人家又沒犯錯,所以這些人都升的升、調的調,融到其他部門裡了。葉廣學回歸,他得用人,於是又拉了一相府的班底來。

不用說,世家佔了很大的比例!也就是說,葉廣學他,是有兩套班底的人!

蔣進賢對於自己引葉廣學這一手深得意,世家再鬥,那也是部矛盾,總比便宜了別人強!

蕭令先忍氣吞聲地準了葉廣學所請,鄭靖業也大開方便之門,只不過鄭靖業手裡有兩份名單,那是葉廣學的兩套班底,他盯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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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進了九月,各地秋收完,刺史、郡守陸續京了。鄭琰的兩個哥哥自然也回來了,鄭家又是一陣團聚。鄭琰這個人,有什麼好東西,對自家人是毫不吝嗇的,哪怕是不太喜歡的池舅媽,也不會故意去刻薄了人家。哥哥嫂子們也沾,兩個嫂子回來看到就覺得歡喜。

眷們拉著手,著臉,笑謔著。鄭琰就著重問兩位嫂子跟著哥哥在任上的見聞,怎麼理人際關係啦,怎麼不地幫忙啦。方氏、關氏也是知無不言,鄭靖業已與杜氏說過讓婿離京的事,杜氏也不攔著鄭琰,就讓們姑嫂去聯絡

方氏這次回來,見兒子們都家立業,侄兼兒媳婦也比較能夠融家庭了,欣喜萬分。心道,只要再生個大胖孫子,就什麼都不用愁了呢!關氏所想也是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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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一片和睦。

男人這裡就有些不太好了,鄭琇、鄭琇已經蓄起了髭鬚,修剪得很整齊,久居一方高位,也養了一沉毅的氣度。

聽說妹夫要外出,鄭琇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去歷練歷練,有個資歷也是好的,只是時候似不太對呢。”

鄭靖業不發話,等他接著說。鄭琇也不在親爹面前擺譜,很誠實地道:“這幾年收可不太好。地方考評,最大的就是各種租賦是不是收得齊,治下百姓生活如何,再次是刑獄。這些年,各地雖都勉強能完上計,卻是一年不如一年的。以往能餘三分力的,此時已經沒有餘力了,若年景再不好,實在不好說。”

鄭琛補充道:“其實流民爲的那一年開始,年景就不大好了。各地又有兼併之舉,兒等所治已算清明。朝中又有阿爹照應,底下還不敢做得過份。這一年一年的,不是這裡旱就是那裡澇。真不是好時候!勉強支應而已,池郎不如等年景好了再出去。”

池修之道:“我怕等不得!聖上急功近利,這一次不讓我做九卿,還有下一次不定又有什麼新想法了,不如早走!雖然艱難了些,正是可以顯手的地方。只要不是天不養人,些許小災,也不足爲患的。再者,朝中恐有變,多知道些下面的形也是有好的。岳父居京師近二十年了,兩位兄長也做了多年刺史,民究竟如何,誰也說不好了。得有個人親自去看看。”

鄭琇深沉地道:“阿爹,聖上究竟如何?”

鄭靖業很驚訝,這個古板的兒子居然會問這樣的問題?“你想知道什麼?”

鄭琇道:“聖上的荒唐事兒,傳得四都是呢,這個聖上,能做明君嗎?他若不是明君,我鄭氏何去何從?”

鄭靖業沉下臉來:“這不是你現在該問的!你只管把有災的事如實稟報。”

鄭琇眼中著悲涼:“阿爹!”這個皇帝不靠譜,可要好好勸諫才行!

他能對皇帝有著不好的評價,鄭靖業已經很知足了,曾幾何時他的呆兒子也學會懷疑皇帝了,這很好,真的很好!但是,鄭靖業心裡的盤算不能跟鄭琇說,這個兒子骨子裡還有耿直因子在的,真不知道像了誰!不過,如果鄭靖業對蕭令先有什麼不滿,進而默許了一些事發生,相信他們父子不會反目了。

池修之外出的事也就這麼定了。

鄭靖業認真觀察了這些刺史、郡守們,飛快地判斷著,有理有據地黜了六、七個,這個比例不算高。接著,他又把某些郡守、刺史給調了調位置,不令久治一地,形固定勢力。藉著這個由頭,他給池修之選了一郡,離京畿不遠,快馬一日可至,土地也算沃,眼下秋收已過。來年春天再赴任也不遲,反正郡還有副可權作代理。

現在爲難的是,要如何說服蕭令先?蕭令先一點也不想池修之外出,樑橫退後,他邊也就池修之和柳敏比較合用,柳敏業務不如池修之練,他不想放人。在鄭靖業與蕭令先商議的時候,蕭令先跟鄭靖業攤牌:“池修之我是要大用的,他出去了,我怎麼辦?”

鄭靖業道:“他還年輕,正是要吃苦的時候,怎麼能一直呆在京中安逸?必要知道民間疾苦纔算好。”

蕭令先道:“開春我是要讓他去做鴻臚的,你把他弄走了,我去找誰來?”選陳慶開刀,是蜀子揀,陳氏是廢太子一黨的,原本就被踩得慘,與各家多有些恩怨,肯爲他出頭的人並不多。

鄭靖業道:“池修之是臣婿,爲議計,也要他一。年輕人,太順遂了可不好。這也是爲聖上磨練人材。”

兩人爭執許久,並沒有取得統一意見。蕭令先最後道:“這事就這樣吧,宰相不必這樣謹慎小心的。”鄭靖業忽悠人,尤其是在政事上忽悠,從來沒有敗過陣,這一回居然在蕭令先那裡被打了回票,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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