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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138又要倒太子

鄭琰道:“看到了,就過來打個招呼。貴妃近來還好?”

苗妃有點兒懶洋洋地道:“託福了。”

鄭琰小聲道:“近來可能會有些吵,還請貴妃不要煩躁,也摻和些別的事兒。”

苗妃一挑眉,鄭琰截口道:“甭管您心裡有什麼,我們鄭家,哦,還有池家,師母那裡,都只肯跟著聖上走的。”

苗妃眼神一黯:“用不著你來提醒這個。”

鄭琰輕聲道:“二十三郎婚事未定,聖上興許會聽貴妃的意見,貴妃請好好把握。”

苗妃陷深思,鄭琰又溜了開去。十九娘等人又圍了一團,在頭接耳,鄭琰看到徐瑩,便問:“這麼熱鬧,做什麼呢?”

徐瑩一臉便地告訴鄭琰:“看那邊兒作詩呢。”

兩人終於沒在公共場合哼來哈去。

忽然響起一個掌聲,一個四十來歲的人道:“他們作詩,咱們也作詩,如何?正好走得累了,坐下歇一歇。都是學過的,自娛自樂可也?”這個人鄭琰有印象,是宗正卿的妻子顧氏,出世家,雖是旁枝,離本宗也不太遠。

的話一出口,就得到了很多人的響應。世家在教育方面都是肯下苦功夫的,縱是子,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史上許多世家,其學識見解並不亞於男子,也有很多好詩文傳世。在上流社會,子會作些詩,也是很值得欣賞的一件事。

徐瑩無法阻攔這個,自己也覺得這是可行的。三妃裡苗妃不置可否,淑妃、賢妃都很贊。當下也搬來矮案、坐墊,取筆墨。

許多世家眷低頭悶笑,杜氏不要說了,打油詩的水平,其餘姜氏、王氏、塗氏、蔡氏,個個半文盲。顧氏與旁邊的林氏換了一個眼,看著許多鄭黨眷焦急的樣子,心裡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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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林氏,乃是鄭黨林季興的妹妹,深恨鄭黨。林家是世家,林季興是個世家叛徒,清除出黨的那一種。林季興又深恨世家不爭氣,也不肯承認自己有這樣丟臉的族人。兩邊都不肯提起,害得鄭琰很長一段時間以爲林蓉真的是土地主家的兒,沒想到,人家是真世家

林氏還是在孃家的時候對哥哥林季興是一腔的崇拜與熱,好好一個哥哥跑了,還跟鄭靖業混了,林氏的到了傷害,對鄭黨的仇恨比山高比海深。林氏的丈夫現任職於禮部爲侍郎,跟大舅子林季興同朝爲,卻是一句話也不肯搭。

蔡氏與鄭琰走得近,又是新太子太師的老婆,不被攻擊一下,簡直天理難容。更兼最近在家裡,也常聽到各種唸叨,家中對這些人不滿得很。

蔡氏是個農家,一般小地主的閨都不識字呢,如何有條件接教育?婚後雖有秦越教了一些,現在也僅限於認得幾個名字,本就不會作詩。蔡氏是個實在人,很痛快地就承認了:“我大字也不識幾個,是不會作詩的。”

想取笑啊?爺還不伺候了,爺連卷子都不接,你連取笑我白卷的機會都木有!

林氏親自上陣了:“夫人何必謙虛呢?尊夫乃是太子太師,必是門風淳厚,學問高深的。”

來了,這是隔山打牛,通過老婆嘲諷老公。秦越是太子老師,自己老婆卻是個文盲,這個覺難道不是很微妙嗎?

杜氏有心幫蔡氏說話,還真不太好開口。有心拉自己這邊兒的人一起不寫吧,那這場宴會就不太好收場。吹響戰鬥的號角,大家都不怕,問題是現在需要維穩,不要分裂。就算想報復,也得等太子站穩了腳跟再說。姜氏等想說自己也不會寫,正要出頭,被杜氏給瞪了回去:你們想展現自己的土鱉俗沒品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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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雖然穿得土氣了些,做人卻很不土氣:“我們不弄虛的,實話實說而已。我們家是門風淳厚,有學問的是我們家老頭子,跟做不做太子太師沒關係。”

顧氏正道:“夫人此言差矣,子時,全賴父母言傳教,郎君們在外打拼,娘子們肩重責。無知的母親,怎麼能教好孩子呢?孩子不好,怎麼能延續家風呢?”

男人那邊詩已寫就,發現人那裡安靜了下來,開始鋪紙,皇帝派人去看是怎麼一回事。

侍回來有一說一地學了剛纔的對話,男人們的臉上果然展現了非常微妙的表。有人不但看秦越還看了看鄭靖業,鄭靖業的老婆也是個半文盲啊,很多暴發戶的老婆都文盲來的。相反,世家那是要文化有文化,要才有才。唉呀呀,早些年怎麼沒人想到這麼損的招兒呢?

秦越憤怒地紅了脖子,蕭令先也是氣憤難平,鄭靖業表不變,眼神已經很人很害怕了,卻都不能說什麼。待辯解,又不好辯,完全陷了剛纔淑妃的境地。

男人連酒都不喝了,專門關注這邊的事態發展,懷恩周到地悄聲派人:“去,接著聽。”皇帝權當沒看見他的小作,皇帝也想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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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傳來。

徐瑩不能讓人攪黃了的宴會,爲蔡氏開解:“夫人高義,讓封誥於婆母,比那些只知道酸文假醋的人強多了。”

顧氏脾氣也上來了,冷冷地道:“嫡庶有別,縱得誥命,那也是個婢妾,並非正經婆母。開此惡例,誰人敢嫁於庶子?如何結兩姓之好?太子妃一言一行,皆當爲婦人表率,還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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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瑩噎住了。

陳慶的妻子夏氏,乃是前太子妃的母親,心中非常爲自己兒不值,徐瑩吃癟,很開心,爲顧氏助陣道:“阿顧言之有理。”世家眷紛紛贊同,縱是慶林長公主,也不得不點頭。

鄭琰懶洋洋地趴在嫂子胳膊上:“真是奇了怪了,難道是我剛纔睡著了聽了什麼?怎麼從作詩就能說到嫡庶了?”

蕭氏是來散心的,結果被掃了興,心也差,著鄭琰的腦袋輕聲道:“有人心眼兒十八彎,彎岔道了罷。”

鄭琰“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

葉氏一聽鄭琰開口,原本想看笑話的心全熄了。生怕這位祖宗再借機生點什麼事來把自家給捎帶上,搜腸刮肚想打個圓場,急得跟什麼似的。夠資格來參加的命婦,年齡至在三十以上,一個個心家務養兒子打老公都來不及了,有時間繼續讀書的人之又,都是在啃老本兒。跟鄭琰打炮,找死!

事實上,看到鄭琰開口,很多人已經恨不得自己的了,讓你賤,讓你腦,讓你眼殘,居然沒看到在這裡!鄭琰的,輕易不開罵人之口,開了,必然要你死得淒涼,看收拾過的人現在都在哪兒?從此與人類社會隔絕了都。

現在這個名單上又要添上這麼幾個了,雖然是自家戰友,未免兔死狐悲,卻也不敢去招惹鄭琰了。

鄭琰話還沒完呢,不是那啥,知母莫若,杜氏是個半文盲啊!這一回逃過了,還有下回,讓人住了,不說嫡庶,只讓你作個詩,然後嘲笑一下。鄭琰可不了這個!得拿詩文說事兒才行。

鄭琰纔不管你悲傷不悲傷呢,接著往下說:“那別拐了,還說正題吧。作什麼詩啊?先說好了,我是不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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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林長公主與親厚,給搭臺子:“你讀了那麼多的書,怎麼就不會了?書白讀了你,跟我回去,你先生收拾你。”

鄭琰無賴地一笑:“我讀書是爲了明理,又不是爲了顯擺,更不是非要拉著不會作的人來作襯托,看人出醜。聖上作詩那樣爛,對著個不識字的人,也顯得高明瞭呢。踩人上位,有意思麼?讀書而不能襟寬廣,就別丟讀書人的臉了。四顯擺惹人厭,只可惜學問二字本無罪,平白被抹了一把黑,人覺得能寫會看的都是小心眼兒。分明是人品有問題,跟學問哪有半點關係?”

顧氏一張臉脹得通紅,求救似地看向林氏。林氏裝死。

徐瑩顧東西而言他:“了,不過是作著玩的,誰還能寫篇傳頌千古的詩文呢?願意寫的就寫,不願意寫的就罷。顧夫人首倡,自是要寫的,還有嗎?”絕對是故意的,鄭琰剛說完“顯擺”,就把顧氏給踢出來供參觀。

鄭琰擺手:“我是不行的,你看我什麼時候作過詩了?”

徐瑩終於忍不住了:“懶死你,哼!”

“哈!”

衆人不敢相,你這貨沒作過詩,你那學問全用來罵人了是吧?人民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鄭琰後來還真是罵人罵出個名篇來,無數正義之正研究文中的大義凜然之詞,許多腹黑政客琢磨裡面的黑手,最可憐的是好多小孩子,上古文課居然還要全文背誦。這種覺,好坑爹。

鄭琰折了許多人的面子,言辭之犀利刻薄讓人吐。一向非常不喜歡這樣人的皇太子,心裡對了個大拇指。蕭令先敬重蔡氏的,蔡氏辱,他滿腔憤怒。以他日益增加的政治素養也看了出來,這是他、東宮羣被挑戰的信號,必須打回去!鄭琰做到了,蕭令先頗爲開心。同時,徐瑩的長也讓他有些欣喜。這兩個人,雖然野了一點,還是有可的。

兩邊誰都沒再提這一茬兒,互相打了個哈哈,表示選擇忘了這件事。但是,顧氏估計短時間是沒臉出現在社場合了。

又一個害者出現了,鄭家丫頭真心兇殘!

郭氏開心地著小姑子的臉:“你又胖了,又做什麼好吃的了?”

“想吃啊,到我那裡吃去,都跟五郎說好了。”

“你沒忘就。”郭氏答應得痛快。

蕭氏也來湊熱鬧:“七娘要五哥五嫂,就忘了六哥六嫂了。”

“我這不是想分開了請,鄭重嘛。”又與蕭氏約了時間。

被杜氏隔空指了一指,鄭琰吐了吐舌頭。

下面的宴會就明顯的各懷鬼胎,形勢被放到了檯面上來,很多人都吃得不開心。鄭琰纔不管那些,跟嫂子們研究菜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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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結束,鄭琰理所當然地被拎回了孃家。

鄭靖業大力表揚了兒一番:“今天做得很對,”又提醒,“以後要小心了,他們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意在東宮,還想故技重施呢。”

“有什麼風聲麼?”

“有人在蒐集東宮的短。”

“那要怎麼辦?”

鄭靖業笑了:“你怎麼傻了?十七郎纔多大?就是想做壞事,也還來不及呢。沒有把握,我怎麼會同意做太子太傅?”

這位是拍黑磚整黑歷史的祖宗,他查不出來的,百分之九十九是沒有。

鄭琰襬:“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麼呀,給我把太子妃盯好了,別讓再犯錯。夫妻一,太子妃糊塗,太子也難說清楚。”

“哦。”

“你要宴請五郎六郎?”

“是啊,一家人嘛!”

鄭靖業非常不痛快地拍了兒腦袋一掌:“你老子不跟你一家人啊?”

鄭琰道:“我這正準備著,好給您驚喜呢,這自己追著討債,什麼話啊?”

鄭靖業頭疼地道:“說你一句,你有八百句等著,你纔是我的債主。去吧去吧,把婿來。”

“噯~”

鄭靖業與池修之說的,也大概就是那麼些。回到家裡,鄭琰還是跟池修之換了一下報,果然沒有什麼誤差。池修之還綴上了一句:“據我看,也差不多了。這麼說來,聖上那裡還真是收到了幾份彈劾東宮員無狀的摺子呢,事實倒是無關痛,看來也是徵兆了。”

“我都沒聽說過。” 鄭琰突然發現,對於朝局向,漸漸開始兩眼一抹黑了。在孃家的時候,有大把的時候往外跑了去探聽,還可以到鄭靖業那裡接教育。出嫁了,自己當家作主了,往外跑的雖然了那麼一點點,可是不應該這樣……靠!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池修之同學,不怎麼跟說朝政。

鄭琰啃起了手指頭,這樣不好,不好。

“怎麼了?”池修之把鄭琰的手指頭拿開,託著的下,看著可憐兮兮的眼睛。

鄭琰放心地把腦袋的重量都放到池修之的手上:“這些我都不知道,你都不告訴我。”控訴控訴。

池修之彎腰與對視,也可憐兮兮地道:“我以後都跟你說,別生怕了,啊——”

有個開明的老公,實在是件幸福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大部分的太子,好像都在一個靶子的位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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