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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單純的六郎

而且,自從有了李神策,東宮的行事風格也是一變。原本蕭令行已經注意到了要跟他爹打好關係,卻沒有做得這樣全方位。這讓立志扳倒東宮的人覺到了威脅,鄭、顧二皆收到了東宮示好,心中更不自安,默契之下,自是要開個小會。

話題由鄭靖業起頭:“兩月時,東宮似是長進不,待人溫和有理,孝悌仁厚,不於小人。聖上見此,想必也是欣的。”東宮破天荒地訓斥榮國夫人爲人倨傲,一點也不像已故夏皇后的族妹。

顧益純接棒:“太子四次見我,做足了禮數。”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慶林長公主毫不猶豫地下了這個結論,並且充份展現了本朝公主能幹政也是有能力做基礎的,“他本來是個大度的人麼?就算是腦袋上捱了個雷,他都不見得能開竅。反常即爲妖,人反常要作耗!我做了他三十多年的姑母,三十多年加起來也沒有這兩天從他裡聽到的好話多。你們兩人到現在還婆婆媽媽,真是有趣!”一句話把當朝首相與海名士統統掃了進去。

顧鄭二人捱了人罵,顧益純咳嗽一聲:“你的脾氣越來越大了,誰也沒說就此束手就擒。”老婆罵人,老公跟著道歉。

“咳咳,正是,”鄭靖業跟著他師兄一起圓場子,“這不剖析著麼?緩兵之計我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計倒是好計,可惜了出計的人。這個李神策,是個什麼樣的人?”號稱人計算機的鄭靖業都能這樣問,可見李神策藏得有多麼深了,“說是李氏的人,也只知道個名字罷了,竟沒什麼履歷可供參詳,實是奇怪。”

坐在他對面的顧益純臉上略顯尷尬,他世家出對這些本應該很的,居然八不出李神策的黑歷史,一張風韻猶存的老臉險些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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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林長公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說這樣一個人,見識也是有的,李家不至於藏著掖著呀!使東宮早見李神策,你我俱無生路矣,”說著說著習慣地攻擊世家,“那樣的人家,有個歪瓜劣棗都要捧作仙丹一樣,沒道理真有幾分見識卻被雪藏。”

“也不是,”鄭靖業用他那充滿謀思想的腦袋分析著,“有見識的人,誰在這個時候出來攪局?他這是打的什麼主意呢?”事證明,鄭靖業還是一個正常人,沒辦法理解李神策那顆神奇的大腦。

顧益純一直在努力地據李神策顯出來的言行分析他這個人,不知道一個人的經歷,卻不難據其言行初步判斷他的爲人:“這是個賭徒。” 一個政治投機客,顧益純難得做了詳細的解釋。

“他算是有見識卻素無聲又不出仕,可見是不容於家族。”他的格一定有缺陷!

“親近東宮,就是他自己的主意。 以東宮今日之勢,膽小的是不會去的,他恰與東宮‘巧遇’了……”

三人組正在說話的時候,屋外傳來了腳步聲,慶林長公主府的家令過來稟告:“卻纔收到消息,東宮將一個李神策的人薦到了聖上面前,聖上與李神策說了很長時間,還讓李神策一道用午膳。”

顧益純神不變:“既見聖上,顯見不是沒有進取之心的。”

跟家裡關係不好,又專挑危險的時刻顯擺自己的能耐,還有志於權勢,不是政治賭徒,他是什麼?真的是心懷天下麼?扶一個不咋地的太子,對天下有什麼益呢?

“現在怎麼辦?”慶林長公主實是個痛快人,“我那侄子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大度的人.現在他糊弄過去了,秋後算賬他是不會手的。”這是把與東宮的敵對關係徹底挑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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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靖業起道:“他做他的,咱們做咱們的,我就不信諸王會不擔心。”表示他要繼續去揪東宮的小辮兒。

慶林長公主一拍手:“這個很是,天也冷了,正合置酒宴飲,我正要跟你們要幾壇灑。”這是打算邀反太子勢力開會呢。

鄭靖業道:“你想要,直接使人到我家去取就是了,還客氣什麼?”

顧益純苦笑道:“你們兩個還真是不見外。別想著你那些侄子侄們,夏後在時對你不薄,他們家如今被訓斥,你好歹也去安一下。”

“……”MD!最狠的原來是你!鄭靖業跟慶林長公主一起鄙視顧益純。

鄙視完了,鄭靖業叮囑顧益純和慶林長公主:“李某人的履歷還是要查的。”不然不好做手腳,鄭靖業的計劃還是老一套,找李神策的黑歷史,攤給皇帝看。瞧,你兒子又結狐朋狗友了。

辦法老套,管用就行。

慶林長公主捶了顧益純一下:“你傻了,李俊也是李家的人!”

鄭靖業面無表地道:“二十年了,終於讓我看到他有那麼一點用了。”

顧益純:“……”你判斷一個人有用的標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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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兒三個長輩正在商議著呢,那邊兒李神策的黑歷史讓鄭琰跟池修之給了個底朝天。

代價:兩壇酒。

這天是休沐日,所以鄭靖業纔有功夫一大早地奔到他師兄家裡去。也因爲休沐,鄭琰放假,想跑到自己的私宅里弄點乾貨。冬了,的招牌酒要釀,香腸也要著手做。

池修之之心,衆人皆知,新昌郡主都看出來他控上了鄭蘿莉。到鄭琰的活規律,趕上放假,還不早早地準備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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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著時間,池修之從家裡蹓躂出來,慢而又慢地在坊道上踱步,也是“巧遇”鄭師妹。

招呼打得很自然:“七娘又過來了?”語氣裡略帶無奈。

“哎呀,不要這樣看我啦,我又沒淘氣。阿爹阿孃都不我出來的,你就別皺眉頭啦。等下我做桂花藕喲。”這是啥還沒察覺出來的呆妹子在拿甜食行賄。有了張亮事件,出門要麼帶著自家哥哥、侄子,要麼就是乾脆自己帶著僕役婢。今天就是自己行

池修之鼻子:“這是行賄。”自發自地往鄭琰私宅走去。

鄭琰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該當何罪?”

“唔,接著賄賂,我就不告發了。”

“要多啊?”

“那可不好說,你要是一直做一直做呢,我就一輩子都不告發。”

鄭琰大方地道:“行啊。”這個二貨就這麼把自己給賣了。

池修之抿抿,眉頭微皺,憂鬱的表看著讓人心疼:“走吧。”

“哦。”

“快快快,哈!讓我給抓了個正著吧,你們倆!”一個興的聲音傳來,伴著踢踢託託的雜間。

鄭琰與池修之扭頭一看,是李俊,他帶著兩個僕役一路撲了過來,臉上帶著興的紅,眼睛冒著綠

李俊李師叔,顧益純比較縱容的一個師弟,才華橫溢,尤擅草書。也是鄭靖業看著就像看便便的一個師弟,見之必歪鼻子,因爲他不務正業。當然李俊對鄭靖業也沒啥好評價就是了。

本來李俊對鄭靖業的子也沒什麼好的,奈何他嗜酒,鄭家又把著方。他原是往顧益純府上蹭酒的,可是顧益純本人並不豪飲,也沒多酒。李俊這個名士就充分發揮了其豁達的風範,極不要臉地上了小師侄鄭琰,得空就要討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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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鄭琰會釀酒,書法也極好,小格也開朗,一來二去,李俊對這丫頭的覺還不錯。名士嘛,有一條好,不太計較俗禮。對於自己看得上眼的人,就格外寬容。一男一、一老一,居然能說得上幾句話。李俊學問還是不錯的,偶爾還指點鄭琰一二。至於池修之,對於這個師叔也是半惜其才華,並覺其無用。李俊因爲池修之長得不壞,又是顧益純的學生,對他也沒敵意。只是偶爾嘆:“你小小年紀就關注俗務,不好不好。”

鄭琰柳眉倒豎:“你還敢來!上回將釀好的酒放屋裡,你帶人翻牆去!”

“是喝,喝!”李俊憑著對酒的執著居然著了鄭琰的基地。

“還把我新的牆給劃花了!”

“別人求我寫字兒還求不來呢!”李俊竭力辯駁。

【名士,你的名字不要臉。】池修之痛苦地扭臉。

李俊是想,看吧,,讓我抓到了,要敲詐。不料鄭琰張口就問:“你起復了啊?當金吾衛了?滿街抓人。”

李俊到攻擊,反擊:“小小丫頭,跟你爹似的,滿口不離經濟事務!還有你小子,沒事斷什麼案去!比吏目好上那麼一點兒,一點也不清貴的事兒你也做得起勁兒。”

池修之還沒說什麼,鄭琰先不幹了:“君子不,不自棄。”

“說不過你,酒呢?”

“就這麼喝,早晚喝死你!”話是這樣說,鄭琰還是領著一老一兩個男人進了私宅。

李俊一點也不挑剔環境,先要喝酒:“拿酒拿酒,”見池修之欣賞他在牆上的留書,略有得意地道,“你寫不出來的,你與鄭靖業只好寫楷,顧思玄行書極好。只有我,不拘泥,草書方能。”

鄭琰嘲笑他:“你楷書不及我父,行書不及我師,只有鬼畫符,倒像是酒鬼所做。”

李俊也不生氣,抱著酒罈子,半點也不給池修之,還說鄭琰:“你還畫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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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琰同樣不生氣,兩人就是打個仗,鬥一回,鄭琰去廚下收拾吃食。端出兩盤甜點,才發現李俊這貨……也是個甜食控!

李俊吃喝盡興,鄭琰繼續嘲笑他:“還說是名士,不但是酒鬼,還是死鬼。一點傲氣也沒有!你世家風範呢?”言語攻擊。

“這就是了!”完全不怕說,“這不拘小節。”

池修之咬著甜點,品著茶,含笑看鄭琰跟李俊鬥。正熱鬧間,池家僕人來尋他,道是李丞有急事:“那位郎君一袍,滿臉是汗,很有些急惶之。”

李俊已經有了三分酒,含糊道:“這個名字有點兒,啊!是他!他過來一起喝酒吧。”

李丞是李家人,李俊的族叔。

正常人是不能跟醉鬼計較的,李丞一頭汗地被拖了過來。

一看李俊,李丞真想哭:“你怎麼還這麼迷迷糊糊的?那個……”

李俊道乜眼道:“不就是那個臭了東宮的眼了麼?”

鄭琰心裡大樂,嘿!來了!李神策是李家人鄭琰也是知道的,有什麼比打敵人部的人提供的消息更詳實呢?

池修之對李丞道:“我想起來了,你們原是一家的,這是我師妹,並不是外人。池郎有話,只管說就是。”

李丞還有些猶豫,鄭琰道:“這酒鬼要是出去說,我就把他捆起來,在他鼻子底下放一壺酒,聞得著,吃不著,饞死他。”

李俊跳了起來:“死丫頭,太狠了吧?”

池修之心有慼慼焉:“是狠。”太不人道了。

李丞今天值班,在衙門裡閒坐八卦,一聽說李神策好像了皇帝的眼,一張臉像掉進了油漆桶,本看不出本來了。要讓他一步登天了,還有大家活路麼?這貨就是個窩裡橫啊!趕請假謀對策,片刻不敢耽誤。

MD!讓他得勢了,還不得作踐死自家人啊?不行,得想個法子!想來想去,覺得池修之比較可靠,而且池修之依著顧益純,與東宮是不對付的。現在看到鄭琰,家與東宮關係也不好。

他之所以片刻不耽誤,本原因就是李神策的個。這貨太毒。

他十五歲的時候就說李俊是李家的吉祥,也就只能當個吉祥了,是整個家族的寵,家寵。這話也不太錯,問題是,李神策是堂弟,李俊是堂兄。

他說李丞是劣馬,也就是整日庸碌。這話也不太錯,問題是,李丞是他族叔,這個問題比說自己堂哥還嚴重。

其餘種種毒舌,不可勝數。上脣下脣一對,呼吸間的功夫就能了你的臉皮,他現在在面聖,就是跟皇帝聊天兒,他會說些什麼呢?

還有,李俊繼續暴料:“當年慶林長公主議婚,陳氏拒婚,他說陳氏腦子裡全是泔水。”鄭琰從來不知道李俊還有八卦男的潛質,通過李俊的,鄭琰知道了李神策的種種輝事蹟。大概是因爲一家人,李俊沒有辦法宣揚李神策不好,但是看得出,在李俊心裡絕對是比鄭靖業還可惡的一個存在。因爲是自家人,不但不能宣揚,還要好好瞞,乾脆扔他遠遠的,別出現在大家面前。

叛徒!這貨對魏靜淵、鄭靖業只是不太服氣。對世家那是罵得狗淋頭。漢從來比鬼子更可惡。

李丞繼續道:“他倒行逆施啊!”

李神策就這麼被自家人給賣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一條一條地說。

一、向魯任佳同學表示同,至四次看到魯同學要求積分的評論,但是每次系統都提示作錯誤。魯同學還是不曲不撓地與搐的晉江做鬥爭,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魯同學有小號麼?建議開號來寫個評,免費章節留評就可以了,我給分。希這一次不會

二、有一位看文很認真的同學,提出了許多問題,以至於讓我去看某文“啓發”。讓我無語了一個白天。

想回評的時候突然發現,我要做的不是解釋,而是科普。不淚流滿面。

還是要謝謝這位同學看文看得如此認真,不然不會發現問題。於是姑且解釋之:

1、這是架空,如果不是寫某文的同人,我是不用按照別人的架空設定來寫我的文的。

2、寫手圈忌諱借鑑、啓發、致敬的,這樣的提醒。讓我無語凝噎。

3、我很歡迎討論的,你可以說“你寫的某設定與某文的不一樣,究竟是怎麼回事”然後大家討論。但請不要“肯定”我寫的有問題,而證據是因爲我跟另外一本架空小說不一樣!坦白說,這樣的說法很拉仇恨,別讓人躺槍。

通常況下,架空是影現實歷史,找不到原形的骨架,我很會胡編,給個大概的出我還是能做得到的。所以,關於世家,可以自行搜索魏晉南北朝歷史。我真不想科普了。

關於太子的問題,有嫡立嫡,無嫡立長是宗法。“以貴立”,至我從來沒聽說過,如果要說明,請給。因爲我唯一一次聽到類似的說法是《孝莊史》裡說“子以母貴,母以子貴”,在戲說小說清宮劇裡可以化用,但這種說法並不是通行的!就算是史裡,貴妃的兒子還是沒爭過莊妃的兒子,貴妃位份可比莊妃高。

如果想百度,不如百度鄭貴妃與王恭妃,鄭妃位比王妃高的時候,所生的第三還是沒能立爲太子。

最後,這篇文大家大概也覺到了,影的歷史背景有魏晉至隋唐的影子,所以,表拿明清來卡它好嗎?

中國歷史很長,也許是清穿過於盛行,給大家太太滿院跑,爺來爺去纔是古代的錯覺,事實並非如此。

67、過招的雙方

李俊喝得盡興,還饒上一罈酒揣回家。

李丞抱上大,還跟李俊一直吐槽了李神策。

鄭琰得到了報,還掐著李師叔的脖子讓他寫了張欠條。李師叔被掐得高興,欠條寫完了,還飛筆寫了封字帖。值大錢了!

唯一不高興的就是池修之了,怎麼看那個丫頭怎麼還沒開竅,池年憂鬱了。

李俊抱著酒罈子還在跟鄭琰磨牙:“小丫頭,小財迷,敢拿我的字去賣錢試試!”

“你東倒西歪的,寫出來的字我還嫌沒意境呢,看在你誠心誠意的份兒上,我才大發慈悲收了的。”

“你還得瑟上了!”

“我就是,你能怎麼樣啊?”

……

……

……

吵得稚而沒營養。李俊估計是從小就要培養出名士風度,家裡又拿他當家寵,沒人跟他吵架,這一回跟個小朋友吵得熱火朝天,一圓年夢想。

李丞是個很有眼的人,心深極想八卦眼前這三個人究竟是什麼,還是識趣地告辭了:“我是請假出來的,還得回去簽押。”打卡下班去。讓他驚訝的是,起相送的居然是池修之:“李郎慢行。”

兩人緩步往外,池修之對李丞道:“李郎只管盡忠職守便可,李神策是李郎族親,也是晚輩,他管不到李郎頭上的。”

李丞會意,剛纔在屋裡他只管吐槽告狀,不好意思在李俊面前求一個年說,李俊呢,對這些事從來都是繞道走的。池修之已經會意,借送客的機會提醒一下。

李俊已經醉倒了,還是不肯鬆手,鄭琰招呼他的僕役來連人帶酒一塊兒搬了出去,又吩咐自家僕役打掃衛生:“他這一鬧,什麼都沒備下呢。”

池修之一邁進門就聽到這句話,勸道:“你這裡的門也不很嚴,竟能讓他翻了牆進來。他沒惡意,旁人就不好說了,你可要仔細。”

“我就白天過來,還帶著人呢,又不住在這裡。”

“往後你要過來,往我那裡送一訊息,我陪你過來,總有個照應。”

“呃——”

“總不能白蹭飯啊,”池修之溫一笑,“我還要等著拿賄賂呢。”

“哦。”鄭琰口上答應,心裡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又說不上哪裡怪了。

從李俊口裡知道了李神策的祖宗八代,李丞還友提供李神策諸如齡期尿牀等等黑歷史,完全不負這兩個人的八卦男標籤。鄭琰回來就跟爹報告了,池修之也責無旁貸地去報告了顧益純。

鄭顧二人在兩,卻是同樣的無語。尼瑪這樣就拿到了報啊?這麼簡單,還有沒有天理了?他們想了半天的招到底是爲了什麼啊?

顧益純是個厚道人,誇獎了徒弟幾句:“同僚之間守相助,人不負我,我不負人。只要不有幹國法,能幫則幫。事未必就到了那一步,你也不妨觀一二,凡事不要強出頭。當機立斷與選擇時機都是學問。”

池修之一躬:“謹教。”

這邊一對師徒關係不錯,說話還打著一點機鋒——事關重大,目前還是意會。另一邊一對父說話就直白得讓人汗了。

鄭靖業則是抖抖麪皮:“近日你只往你師傅家去,別的地方。李家人說的話,還是要覈實一下才好。”

二李還不是鄭家的探子,即使是,也無法確定他是不是全心全意的。哪怕是全心全意的,人的能力也有限,如果他是豬隊友,再忠心,你也要倒黴。對於外界信息,擁有一顆能充分辨別信息真僞的頭腦纔是最重要要的。不能聽風就是雨。

鄭琰坐在榻上,著兩條,兩隻腳一併一併的:“嗯,我知道。李師叔於俗務本就不通,還不知道他是不是人哄了呢,另一位,也不知道是存的什麼心。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想拿咱們當槍使都不一定呢。不過好歹有了個門路。我看他們說的,也差不離了。”

“哦?”

“除非是李家人全家一塊兒作了一場大戲,眼下的形,李神策還真是生好得罪人。”鄭琰分析著。

“只怕一時半會兒他這個是對了聖上的胃口的。聖上辛苦了一輩子,到現在就想事事順利,李神策鋒芒畢,言語時必是直率,聖上會喜歡的。” 李神策對自家人不友好。這個文章,也不好做,完全可以說是因爲痛心家族腐朽。

鄭琰嘲笑著:“聖上就是對他一見鍾又能怎麼樣?他又不是太子。”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依舊是越過李神策,直擊太子。憑你風吹雨打,我自不如山。

鄭靖業含笑道:“使野有賢,乃是我的不是。李神策既有識人之明,就不能拋諸荒野。”他準備邀其他幾位丞相一起,舉薦李神策。鄭靖業一共大張旗鼓地薦過兩個人,一個是季繁,另一個就是準備薦的李神策了。

鄭琰心說,爹,你壞了。

鄭靖業想的卻是,得跟他師兄家通個氣,別讓慶林長公主誤會他擅自行,倒東宮這件事上,還是需要慶林長公主合作的,彼此可不要生出嫌隙來。慶林長公主可是正在拆著東宮的臺呢。

於是,鄭靖業一方,父二人再次明確了堅決以太子爲靶心不搖,修正了詳細的計劃,補充了應變方案。鄭琰還友提供N種另一個時空的賤招,端的是兇殘已極。

那麼東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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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裡,蕭令行嚐到了甜頭,據李神策的建議,他的行爲在許多不明真相的羣衆那裡也得到了些好評。宿敵不可能這麼快和解,東宮也沒那麼天真,只要在除敵人以外的人——特別是皇帝——的眼裡東宮是好人就行了。李神策還見了皇帝,到現在已經談了大半天了,午飯是一起吃的,眼下掌燈,皇帝居然還要跟李神策共進晚飯。

蕭令行確定李神策被皇帝留下吃晚飯,連說了三個“好”字,揚聲道:“酒來!”

酒斟上了,蕭令行連飲數盞,覺得醉意不濃。腦補了幹掉鄭靖業,抄他家裡的酒來與親信痛飲。正自高興,不防宦匆忙來報:“新昌郡主爬上北邊的雲樓,鬧著要跳樓!”

蕭令行急奔出來,看兒這樣鬧,東宮庭院裡已經聚起了一堆火把,事態一旦擴大,皇帝可就在隔壁宮裡呢!

頓足道:“此生要破我家門!”

一片火之中,新昌郡主容清冷:“阿爹終於肯見我了。”被關了倆月閉,出來就覺得周圍的人看的眼神很奇怪。結果被陳氏告知爹讓嫁給文昌侯家的小兒子。

新昌郡主捱了道霹靂,又得知妹妹也要嫁人了,也不高興。想去合計一下,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不是?妹妹也自抑鬱:“我們姐妹總在此事上不如意,想那池家,百年前算是大族,堪配帝室,如今已降至三流以外,我……我……”一點也不想嫁,比較喜歡表哥傅宗銓。

新昌郡主只聽到“池家”,忙問:“哪個池家?”

這一問就問出事兒來了。

新昌郡主跑去跟陳氏理論,被陳氏又訓了一通,還勒令宦,不許去見太子,在求告無門只好使用激烈的手段求上訪。

蕭令行酒意化作怒氣,罵道:“如果不懂道理,你這是要忤逆於我麼?”

“我雖駑鈍,也是自殿下,奈何辱我至此!”新昌一指妹妹所居之,“有什麼好?本該是我……”

蕭令行的武力值至是中等以上,彎弓搭箭,在一片驚呼聲中,把了個對穿。

“新昌失足墜樓,你們還站著做什麼?!”蕭令行的聲音極冷,“侍候郡主的人呢?”

自始至終,新昌郡主只在史書上載:“母吳氏,年十七而亡。”廖廖數字而已。

蕭令行放下手中的弓,立誅了新昌邊的宮婢宦,威之下,封口令得到了最有效的執行。忙完這些方問:“李先生回來了沒有?”

李神策此時正在跟皇帝喝酒,一邊喝,一邊觀察皇帝,心中生出一來。

李神策在冒險。顧益純沒看錯他,他投奔太子就是在投機,早了,太子沒遇上那麼嚴重的危機,他沒辦法凸顯自己。必須出現得晚,太子危機已重,才能顯出能耐來。

李神策一向自視甚高,跑到太子手下當個解悶的清客非他所願。不特是太子,誰都一樣,由於他把自家人得罪得一乾二淨,家族部發配了他,也就沒辦法在任何一個皇子那裡混一個“元老”的級別,給一羣他看不上的人打下手,他不樂意。

沒買到原始,能在一片慘綠的時候大量手,然後擡高價,也是劃算的。這是李神策的選擇。眼下確實是太子一綠到底的時候,是他發揮的好時候。蕭令行就要格外重視他,他也就能從容取得蕭令行集團首席謀士的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太子對他言聽計從,目的初步達到。李神策也有難題:太子這裡不說積重難返吧,也是困難重重。虧得太子還算有一點政治素養,不算爛到家,也還懂得欣賞李神策,知道李某人說得是對的。

李某人手裡還握著一張要命的牌——皇帝的個人況。

他賭的是皇帝的壽數。能活過六十歲的皇帝有幾個?

鄭靖業也好、諸王也罷,如果第二天皇帝就掛了,他們還有什麼好鬧的?要麼造反、要麼自殺,李神策是沒想留這些人的。

兩相比較,竟是李神策佔優。這也是他敢選一個勢頹的皇太子的原因。再不濟,以東宮和大正宮的距離,嗯嗯,對吧?

看著老當益壯的皇帝,李神策的心鬱悶得無以復加。皇帝思路清晰,吃得香、喝得爽,倆人中間還出去了一回箭,看得出老皇帝極重視健康。難道真的要走那一步?唔,得提前籌劃一下才行。

李神策陪皇帝吃完了飯,主告退:“陛下明日還要早朝。”

皇帝很憾,難得有一個說話如此一針見的人,居然這就要走了,言語中頗爲不捨:“卿且去,明日再來。”李神策看人,也是有幾分準頭的,皇帝不能不生出才之心來。

[誰TM要再來啊?!看到你過得這樣好,我心裡就難了。]李神策含糊告退。

退出殿門,李神策心裡正不爽,東宮的人又迎了上來:“先生,殿下有請。”

李神策皺眉問:“又有什麼事?”

宮人一臉言又止。

“罷了,帶路罷。”

一路到了東宮的一座偏殿裡,蕭令行正獨個兒坐著:“李先生可算來了。”

“太子一臉怒容又是爲了什麼?”

“新昌死了,”蕭令行說話也惻惻的,“這個忤逆!我已把事了下去,文昌侯家那裡不知道消息還好,要是知道與妹子爭夫而亡,又要生出事來了!”

“消息住了麼?”

“杖斃了幾個,一時半會兒沒人知道。過了這一陣兒,事定下來了,也就無懼流言了。”

“殿下就該儘早向池家提親了。兩個月了,殿下待長公主已然和緩,現在說,也不算突兀。且廣平郡王年方十六,正是該有志有學的時候,爲何不登慶林長公主之門,求教於駙馬?”

一邊是兒跟人家學生聯姻,另一邊是讓兒子去倒,做足了樣子。李神策的主意,也就是糊弄皇帝而已,不管慶林長公主系接不接,只要東宮表現得有足夠誠意,讓皇帝喜歡,就行了。

一兒一都捧上來了,慶林長公主又沒明著跟太子鬧崩,總不好拒絕。真要拒絕了,那就是慶林長公主在皇帝面前失禮。

蕭令行道:“只恐見辱。顧益純京數年,總不肯教授皇子。”

“那就讓郡王天天上門去,”李神策撇,“誰要真當他學生了?”了,有個名士老師,不,是有志有學、禮賢下士,但是顧名士架子太大,還不給侄孫面子。妙的是不論慶林長公主還是顧益純,都沒有明面兒的政治勢力,東宮所爲只是親戚間的善意表示,談不上利益隨皇帝怎麼想去吧。

蕭令行掌大笑:“先生真宰相之才。”

李神策難得自矜地微笑了一下。

這個宰相才第二天就到了嚴重打擊。皇帝很喜歡他,丞相們又都履行職責地推薦他,兩一合計,皇帝決定給他個做。給的起點還很高——“散騎常侍”。這個職位本朝大概是郡守一級的,但是不臨民,多做爲加,以示與皇帝很親近。此時是給了李神策一個起點很高的出

李神策卻被噎了個倒仰,他拒了皇帝的封

拒了皇帝的封,寧可當個布。他不慕權勢嗎?當然不是,只是不想居於人下罷了。如果職不在人上,寧可不要,做一個超然於局外,但是對至尊的影響比誰都大的人!

散騎常侍現在沒權沒錢,就是混吃混喝,李神策一點也不想留這樣的案底,他堅決果斷地給拒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好好……好多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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