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這一日，北上道之上，揚塵滿天，日頭毒辣辣地掛在頂上，打開車艙旒幕，明敏眼睛便似要被白花花的日頭晃得睜不開。

今夏異常得熱。頭些天剛出上京倒還好。越近北庭，便愈發燥炙——那地方，酷暑難耐，嚴冬人，明敏從前也是知道的。只是沒親歷過，不知道什麼滋味而已——從前的家鄉，有些地方也是類似這樣的氣候，但牙帳的所在，卻如塞外江南，並未歷過這樣的酷暑。況且，還在路上這樣連著行了多日了，委實是辛苦。

車艙中悶熱，即便開簾，吹進來的風也著滾燙的泥塵熱氣。坐車中，已經灌下去一肚子的茶水了，馬車晃得厲害些的話，肚子裡便似咣噹作響，飽腹得什麼都不想吃，卻還覺得口。此刻即便一不，也是兩腮桃紅，香汗淋淋。

據說再過兩三天，王庭所在的州就會到了。

明敏扯了塊羅帕出來，拭自己額頭再次滲出的汗，然後擡手，了下自己發脹的兩邊太。

可能是接連多日都太熱了，一早上路，便覺得有些頭昏腦脹。

幸好再幾天就要到了。

嘆了口氣，頹然放下雙手，閉上眼睛懨懨地靠在了墊背上。

自己的那個丈夫，新婚頭幾天裡給留下的原本就得可憐的些微好，到現在，也已經徹底被路上的辛苦給消磨了。甚至有些記不清他到底長啥樣了。

可算熬到了將近傍晚時分，那熱浪終於稍稍消去了些。隨行來報，說再片刻，便能到前頭的一個集鎮，今晚落腳在那裡的驛館中。

明敏聽到就要能爬下顛簸的馬車了，剛吐出口氣，忽然又聽前頭有人高呼：“王爺……王爺來了！”

明敏急忙趴到了窗邊，掀開旒幕探頭瞧了出去，果然，看見一行人正策馬張揚而至，落日餘暉中，看得清清楚楚，前頭那人，好像就是自己分別了小半年的丈夫蕭曜。

他怎麼會跑這裡來了？是湊巧到，還是……

見他策馬越來越近，從車窗外了回來。沒片刻，隨了一陣紛沓馬蹄聲，聽見外頭一陣響，應是兩撥人馬頭了。這邊的人，紛紛下馬去迎接，“殿下”“王爺”聲不絕於耳。

明敏還坐車艙裡發怔時，忽聽嘩啦一聲，面前車門被推開，現出一張似曾相識的男人臉孔。

再過些時候還不見的話，估計自己都要忘記他長什麼樣了。現在突然這樣四目相對，那種悉總算回來了。他瞧著，還是那樣剽直拔的樣子，氣十足，此刻一眨不眨地著車裡的，雙目灼灼。只是比起先前，小半年間，如今已經蓄了一臉齊整的短髭鬍，讓瞧了，又覺好生陌生。

還定定時，見面前這男人忽然朝自己一笑，出整齊的兩排齒，映著微黑的臉膛，白得簡直有些刺目。

“我來接你。”

他對著利落說了一句，然後關上了門，從面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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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繼續朝前。明敏心緒似有些被打，繼續歪在車艙裡時，那種頭重之彷彿更濃了。好容易到了驛館，馬車再次停下。看到艙門開了，那個男人再次出現在了面前，面帶微微笑容，示意下車。

扶著艙壁起來了，迎著他目，一步步往艙門行，俯下去，剛把手到他過來的那隻大掌中，忽然覺得一陣嘔心，哇一聲，白日裡灌下去的滿腹茶水化作酸水，一下吐瀉而出。吐完之後，這才覺察髒污甚至已經濺到了他的靴面之上。

他握住的手驀然一。

“我……難……”

喃喃了一句，一鬆，下一刻，整個人便被他接住，地落到了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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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頓在驛站裡最好的一間屋中後，本地藥堂郎中被了來，聽聞唐王王妃子不適，不敢怠慢。屏聲斂氣被帶房中後，見一昂藏英偉男子正立在榻前，面凝重，見自己來了，俯下去，對著帳幔裡輕聲道了句“郎中來了”，片刻後，便見靜靜垂下的牀帳間出了一隻荑玉手。知道這男子是唐王，帳子裡的子是王妃了。見唐王親自取了個小枕墊，握住那隻子的手，小心放在枕墊上後，擡眼看過來，示意自己開始。不敢再看了，忙低頭到了近前，閉目仔細號脈。稍傾換了隻手。心中明瞭，睜眼道：“殿下勿須牽擾。王妃略有中暑，這才子不適。好在並不嚴重，吃了藥，飲食清淡，歇兩天，白日避免日頭下再曬，便無大礙。”說完，見這男子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便開了方子，收了賞後，畢恭畢敬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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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氣溫下降，沒白日那般酷熱難耐，加上不在馬車上顛簸，被侍服侍著衝了個澡，人躺下了，明敏覺得兩邊太的那種脹痛終於消去了不，等郎中去後，自己閉目養神，漸漸正生出些睏意時，忽然聽到耳邊有人輕喚自己的名，睜開眼，見是蕭曜過來，原是藥熬好了，正在侍手中託著。

蕭曜坐到牀榻邊，單臂後背，將子穩穩託了起來，另手從侍接過藥碗，遞送到邊。明敏忍住苦味，一口氣灌了下去，蕭曜瞧著有些滿意的樣子，命另個侍將食放下，人都退了出去，屋裡便只剩他夫妻二人了。

明敏瞥了眼桌上的食，曉得這是替自己準備的。有些厭惡地搖了搖頭，躺了下去，懨懨地道：“我肚子不，不想吃……”

蕭曜充耳未聞，話沒說完，已經再次將強行託坐起來，往腰後塞了兩個枕墊，自己去端了食盤過來，放到了邊上，著道：“我問了，說你這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吐出來的也都是水，再不吃，怎麼行？”說著把筷箸朝遞來。

明敏不接，眼睛也不看他。

“我餵你好了！”

他忽然說了一句，拿了把調羹，舀了勺熬得細的粥，送到了的邊。

明敏擡眼看他，見他盯著自己，知道躲不過去，只好勉強張吃了進去，見他眼中似微笑意，還要繼續喂，實在是不習慣他對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忙道：“別……不用你……我自己來！”

蕭曜著，忽然低聲道：“咱們是夫妻。你也是因了我，路上才這麼辛苦的。你子不適，手還有些，還是我來餵你……”

這樣溫存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尤其是此刻，說話表還嚴肅的，說不出的哪裡不習慣，明敏全都不自在起來。勉強被他喂著再吃了些，實在是沒胃口，見他還喂，急忙搖頭，這回任他再怎麼哄，也是不張口了。

他看了眼剩下的東西，表不大滿意，但終於還是沒繼續強迫吃，道：“那你先睡吧。肚子了的話，一聲，再送吃食來。”

見他一邊說著，人也跟著起了，明敏鬆了口氣，點點頭，漱口過後，躺了下去，目送他出去。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關了門，上牀，躺在了的外頭。

明敏一直閉目裝睡。覺他躺了下來，手將自己輕輕摟了些過去，覺到他似乎剛衝完涼，皮還帶了微涼的水意，過去舒服的。

“是我不好，不該這時候派人過去接你出京的，”蕭曜讓的頭靠在自己寬健碩厚的膛側，手心輕輕著搭在外的一條臂之上——天氣熱，所以睡覺只穿了小，出整片肩臂。

覺到他略微糲的掌心與自己相時帶來的那種糙，明敏竟然覺得也並不討厭。

“月初這裡還沒這麼熱，沒想到小半月前竟一下熱了起來——怪我不好，讓你在路上吃苦了。”

他著，再次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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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沒告訴，自己對於的到來，竟然有些迫不及待之。不僅僅是因爲察到了來自於自己兒子而生出的那種欣，也是出於對本的期待。

娶了這個王妃，先前共渡過的那幾個日夜，他竟似頗有回味的滋滋之。以致於竟等不到讓自己抵達州，特意提早上路迎於道上。

握住一片雪白膀子，掌心下盡是綿，知道這會兒還不爽利，忍住了不去上別，閉著眼睛再片刻後，覺一團子漸漸弛下來，稍稍睜眼，見想是白日辛苦，閉目已經睡了過去，下去時，過上口，可見因了側臥，一邊白兒朝中間推，出了分明的一道，瞧了一會兒，想起從前埋子裡時消到的異常滋滋溫膩，驀地下腹一，結上下滾了個來回。知道這會兒是沒法了，倘不忍忍，真弄醒了，不了要吃的小脾氣——對著這個王妃，有時真會讓他覺得被了虎鬚，偏又無計可施，拿就是沒辦法。

他再看幾眼招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錦繡春，結再次滾，暗歎口氣，終於鬆開了住膀子的手，下榻吹了燈，躺回去安心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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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敏一覺醒來，想是睡前吃下的藥起了效力，頭已經不疼了，人也覺得爽利許多，只周卻汗滋滋的，在昏暗裡擡手一抹，脖頸間全是汗，翻了個，粘著涼蓆的後背發出滋地一聲，了把，也汗津津的一片。

邊男人上起初的那水涼意也早沒了，方纔不留神了過去，到一團熱氣，哪裡還肯挨著他睡，只是聽他呼吸均勻，怕驚醒了他，著席慢慢往裡挪，覺不到來自於他的那熱氣了，這才停下。

素來乾淨，這樣醒來，周滿汗的，如何還能睡得著？自己在席上翻了兩個來回，想起睡前，屋裡似乎還有桶清水留著，便慢慢地坐了起來，索著想繞過他的，下去把上的汗。借了窗子裡進的朦朧月，明明瞧準了，往牀上空隙爬出去的，也不知道是自己不小心還是湊巧，快爬出去時，他竟一個翻，大長一勾，竟把自己腳踝絆住，子一個不穩，一下便撲跌到了他上，臉埋到他腹上。

明敏正擔心已經將他撲醒，不想耳畔傳來一聲輕笑，聽清是他所發，這才明白他大概早就醒了，只是故意在和自己逗弄，頓時有些惱了，雙手支著他腹側就要爬下去時，見他猿臂來，抓住自己雙肩，不由自主，人便被他拖到了他膛上，兩人汗津，津，的，，，相，，相，，發出輕微的吱，吱之聲，寂夜之中，耳竟略帶，靡，。

蕭曜拖上來時，覺到前綿兩個，，團隔了層薄薄的鮫綃紗裹與自己相，宛如水袋過自己，，，昨夜起便未消解的，，念瞬間再次漲，覺似力掙扎，忙一把按頭在自己前，阻攔的離開。

“都是汗，快放開！”

繼續力掙扎，口中不住道。

“你好些了？”

他了把的後背，掌心蹭，啞聲問道。

明敏愈發掙扎，脯起伏，只道：“好熱！快鬆開！”

“我也熱，索一道再出把汗，等下一道——”說著，將順手託舉，握住兩側足腕分開，摟住腰肢，已經將舉送著坐到了自己的下腹。

隔了層的輕薄料，明敏立刻覺到了他那，火，熱，昂，，，的，然，彷彿被火，燎，燙，擡，，就要滾，下，他，，卻被他一把捉住，另隻手已經拉了腰間繫帶，立刻下，明敏慌忙扯住不讓它下落時，躺下的男人舉臂鑽，了的，，裡，住了兩，團，香，兩指順勢，跟著，夾住，細細櫻，珠，且且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