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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並沒有時間讓他們可以對峙。

青霞先生先打破了，道：“這些不要爭執了….你們是有大功的…”

崔氏道：“哪裡是求什麼功…本分罷了。”

青霞先生道：“本分二字最好，你們行事一向小心，不過還需更小心，或許已經有人懷疑了。”

崔氏擡起頭，道：“不會吧…瞞的很好的…只有我們這幾個人知道…而且日常都不來往。”

青霞先生負手在後，看著黑漆漆的山林，道：“瞞？瞞的是天下人，並不是他們。”說到這裡停頓一下，“……宗周就要來了。”

聽到這個名字，崔氏微微一驚，道：“…他…要到這裡了？是行程到了，還是…”

青霞先生道：“一切未可知…我也是剛接到上邊遞來的消息。”

聽到上邊二字，崔氏遲疑一下，眼神閃閃，道：“不知道上邊是哪位大人…”

的話沒說完就被青霞先生打斷，道：“你不用費心打聽，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你難道還不知道我們的事多麼危險…大家互相可信又互相不可信，還是互相不知道的安全。”

崔氏訕訕笑了笑，道：“隨口問問嘛…我自然是知道的….。”

青霞先生道：“你快回去吧，別被人發現了。”

崔氏應聲是，看了看天，眼神喜，道：“是哦，青子起的很早….是個很用功的孩子，林大人你到時候一定會喜歡的。”

青霞先生想到那日從窗戶裡的一瞥，以及聽到的傳言，不置可否。

“我喜不喜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天下人喜。”他沉聲道。

崔氏手按了按額頭，咕噥一句：“…讀書人喲…”不待青霞先生說話，便施了一禮轉走開了。

青霞先生看著的背影，低語道：“…武夫們…”他轉裹了斗篷走夜裡。

………

院門外輕輕的響，在牀上閉目薛青立刻睜開眼，輕步到了門邊，從門裡向外看去。

天已經灰濛濛，能看清薛母崔氏的形容，輕鬆自在的打開門，手裡拎著一捆乾柴.....這是僞裝嗎？薛青有些無語，如果要做出去拿柴的假象，衫的氣，鞋上的草葉，髮鬢被風吹的些許凌等等都先理好好嗎？

崔氏的確不會武功而且沒有追蹤以及反追蹤的經驗，就像很普通的一個婦人，但沒有普通的婦人會在半夜出去這麼久。

薛青退回牀上閉上眼，耳邊聽得院子裡悉悉索索的聲音，崔氏的屋門開了又關了，帳子外線由灰濛濛變青濛濛，崔氏的屋門再次打開了，沒多久暖暖也起來了.....薛青從牀上起打開屋門，個懶腰。

“青子，你醒來了。”崔氏從廚房裡探出頭道，笑瞇瞇，“你先洗漱，飯就好了。”

暖暖已經端著銅盆過來，道：“已經準備好了....爺總是這個時候起來嘛。”

薛青笑著拿起牙刷牙過去了，一如往日吃過飯將午飯裝好，拎著籃子踏著青跑出了家門，跑過小巷跑向街道，跑過還在叮叮噹噹的鐵鋪、賣魚的婦人，穿過剛打開的城門，越過路上已經開始走的行人來到了知知堂。

四褐先生在沒有進門之前就醒了....都是被吵醒的。

我就不起，我是先生，憑什麼要被你一個學生管，四褐先生恨恨想道，決定賴牀，但左等右等今日不見薛青來敲門....奇怪啊。

四褐先生爬起來來到隔壁的草堂，卻見薛青正將草蓆鋪在地上。

“你幹什麼？”四褐先生不解的問道。

薛青道：“我要睡覺啊，昨晚沒睡好。”

四褐先生看著，叉腰吸了口氣，道：“一個學生跑來學堂理直氣壯的說睡覺，你也是古往今來第一個了吧....要睡覺回家睡去。”

擺出了先生的憤怒。

薛青拍了拍卷好的草枕頭，道：“孝道爲先啊，在家睡豈不是讓我娘擔心失。”

“那還有尊師呢。”四褐瞪眼道。

薛青道：“...所以先生你今天也可以去多睡一會兒了。”

四褐先生乾笑：“謝謝學生你啊。”

薛青沒有說話躺下來。

四褐先生蹲下來好奇的看著，道：“你昨晚沒睡覺嗎？爲什麼？”

他的眼神薛青總覺得除了好奇還有一別的什麼意味閃過，但太快了沒抓住。

薛青吐口氣，閉上眼道：“這兩天啊發生了很多事，我激的唄。”

四褐先生道：“喲，你還會激啊，不是文曲星下凡嗎？”

薛青道：“神仙也是有七六慾的嘛....先生你還不是會反諷。”

四褐先生哈哈笑了，忙又收住笑，心想他明明是嘲諷我呢我還高興什麼，簡直好像我喜歡被嘲諷似的，何統。

“不是嘲諷啊...誇您呢...神仙嘛，文曲星嘛....”薛青閉著眼道，慢慢的聲音小去，睡著了。

四褐先生蹲在原地歪著頭似乎有些不明白。

“真的睡著了...這麼快....是困這樣了還是...我這裡這麼可靠呢...”

“你這個孩子...很奇怪。”

他嘀咕幾句起走出去了，既然學生要睡覺，先生也就難得的歇息吧。

薛青翻個面向。

“你們...也都很奇怪。”喃喃無聲，這一次真的沉沉睡去了。

.......

“你這兩天做了什麼？”

“先生，你就一點也不關心你的學生嗎？”

“我的學生？我怎麼聽說是青霞先生的學生贏了蹴鞠，是青霞先生的學生做出了好詩？”

學生睡醒後，草堂裡又變得熱鬧起來。

聽到這裡薛青停下手裡的筆，擡頭看四褐先生，笑道：“先生也知道了嗎？已經傳開了嗎？我要紅了嗎？”

紅了是什麼意思？四褐先生想道，用一樹枝充作戒尺敲了敲桌子。

“寫啊。”他道，“寫字歸寫字，說話歸說話，不要停嘛。”

薛青道：“一心二用啊...小龍啊。”說出這句話忍不住哈哈笑了，小龍，當一次小龍呢，後來又想現在是男的份，那麼只能是周伯通了....還是算了。

什麼小龍，四褐先生道：“又說奇奇怪怪的話...認真點。”

薛青提筆繼續認真的書寫，道：“不過先生，你希我給知知堂揚名嗎？”

四褐先生咿了聲，道：“還是不要了...有點丟人。”

薛青道：“彼此彼此。”

四褐先生繃著臉哼了聲。

“我看出來了，你這傢伙文曲星到不一定，但掃把星很像。”他道，“.....特別容易惹事，你看你兩天多事....雖然這兩次看起來風了，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倒黴結仇的時候，記得報青霞先生的名字，他家大業大名頭大得罪的人也多，蝨子多了不。”

薛青想了想，點點頭，道：“好，還是先生聰明。”

四褐先生道：“彼此彼此。”

......

六道泉山上正在批閱學生寫的文章的青霞先生覺得鼻子刺，擡手掩住打個噴嚏。

“先生可是了風寒？”一旁的小有些張道。

青霞先生笑了笑，擡擡手道：“沒有沒有。”

先生笑了呢，小心道，看起來神很好，比前些日子好多了，真是奇怪，不知道什麼好事，是看文章看的高興，以及昨日知府誇讚先生教學生教的好麼？

“先生，教授好學生很開心吧。”小看著桌上厚厚的紙張道。

學生啊....青霞先生神有些複雜，似乎高興又似乎憂傷，最終神肅重道：“唯有盡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