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咳兩聲,忙瞥瞥四周,無語地看著他。
“什麼房事?”阿元臉紅,瞪著韋郊,“胡說什麼?”
“這怎是胡說?”韋郊放下筆,認真道,“此乃某自隨師父看診而知,某也曾對大公子說過,房事哎喲……”他話還沒說完,阿元用力擰了一把他的手臂。
韋郊齜牙咧,正要作,被阿元瞪了回去。
“好,好,不說。”韋郊看著,立刻換做一副笑臉。
“阿元,”我看著他們,將方子收好,“喚家人來,送扁鵲出門。”
阿元我,應一聲,又看看韋郊,轉出去。
直到的影消失在門外,韋郊的小眼睛仍然轉著張,等收回來,驀地與我目相對,立刻換做正。
“多謝扁鵲。”我微笑。
“應該的。”韋郊一臉正經。
等阿元回來,我關上門,問與韋郊到底怎麼回事。
阿元支支吾吾,說與韋郊並沒有什麼,只是韋郊在船上的時候,將一塊祖傳的玉給了。說罷,還將那玉翻出來給我。我看到那玉上面的雕飾和澤,以從前混跡市井的經驗,知道這等貨在一般的人家也是寶貝了。
我將玉還給阿元,道:“投以木瓜報以瓊琚,你投了木瓜?”
阿元忙道:“不曾不曾,夫人,這是他自己給我的。”
“你父親知道麼?”我問。
阿元臉紅:“暫不知曉。”
我沉。韋郊其人,長相雖差些,又貧,可人品卻是不錯的。而李尚那邊,自從回到雍都,我因爲孩子的關係,一直不曾出門,阿元也只回過一次家,告知我李尚父子安好,藥莊裡收藥製藥,亦有些盈利。除此之外,我連李尚的面都見不到,要商量此事亦是困難。
“你覺得韋郊此人,如何?”我看著阿元。
阿元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道:“甚好。”
我不滿意,逗:“如何算是甚好?你不覺得他其貌不揚?”
阿元的臉更紅,道:“可他有擔當,言出必行,比好些人都強。夫人,我與他一起,總會覺歡喜。”
我聽著這話,心底有些打。忽然想到魏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想到他,何嘗不是“歡喜”二字?
“你當心些,這是魏府,當知曉上頭有家主。”我不再說什麼,只叮囑道。
阿元著我,愣了一下,臉上又驚又喜:“夫人同意了?”
我的臉,嘆氣:“我同意瞭如何算數?你還有父親兄長,府中尊長也須從長計議。”
阿元連聲應下,笑意盈盈。
魏郯回來的時候,我正立在鏡前,慢慢梳著頭髮。
“怎立著?”魏郯走過來問。
“妾坐了一整日,韋扁鵲說不可久坐。”我一邊梳一邊說。
魏郯笑笑,出手臂環著我。二人靜立一會,他看著鏡子裡,問,“他是不是又長大了些?”
“他”是指我腹中的孩子,近來,我們的稱呼越來越省事。
我有些無奈:“夫君這話昨日才問過。”
“嗯?是麼?”魏郯擡眉,片刻,鏡中的臉又變得若有所思,“我須多囤些糧食。”
“爲何?”我問。
“夫人想。”他認真地比劃著,“他這麼大,出來之後,夫人每餐須得這麼多糧食才能填滿。”
我:“……”
魏郯吻吻我的臉:“夫人可安心,爲夫就是不養水軍也會將夫人養下去,定質保量,葷素任選。”
這人又拿我開玩笑。我順著他的話:“依夫君所言,妾將來面醜胖也無所謂?”
“誰說夫人面醜?”魏郯一副無賴相,“胖了也是。”
“哦?若比任姬,如何?”我轉頭看著他,問。
魏郯一愣,立刻道:“夫人。”
我卻並無喜意,正著他:“夫君曾說坦誠相待,可此言豈非違心?妾有孕,形自然發福;任姬未有,自然窈窕。就是,何須諱言?”
魏郯訝然,片刻,問:“夫人這般想法?”
我不答,卻問:“夫君再說,妾此時與任姬相比,誰更好看?”
魏郯目一閃,誠懇地說:“夫人好看。”
我出滿意的笑容。
韋郊的醫果真湛,半月之後,魏傕的頭風已經痊癒。魏府上下皆是大喜,重賞了韋郊。
而與此同時,李尚那邊傳來消息,說公羊劌回來了,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馬奎。
魏郯顯然也知道了此事,第二日就派人登門,請公羊劌再度仕。
可那邊還沒有消息,魏府又開始爲一件事忙碌——魏郯的三叔來到了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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