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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胥引》《華胥引》_分節閱讀_1

九州*華胥引 作者:唐七公子

容簡介】

華胥一引,殤。

琴絃震響於九州列國之上,無聲驚

這是一個發生在世的故事。

城破之日,衛國公主葉蓁以殉國, 依靠鮫珠死而復生。當彈起華胥調,便生死人白骨,探夢境與回憶。幻的曲譜裡,盡是人世的辛酸與苦

與亡國家的陳國世子一次一次於幻境中相遇,份兩重,緣也兩重。

清平華胥調,能不能讓每個人追回舊日的思念,不再悲傷?

——*——*——*——

口照進的白月中,他姿高大拔,一枚銀從鼻樑上方將半張臉齊額遮住,面之下脣涼薄,下頜弧線好。有片刻的寂靜。

拭掉脣上殘留的痕,脣角微微上翹:“好厲害的丫頭,我救了你,你倒恩將仇報。”

——*——*——*——

我不能像一位公主那樣長大,卻像一位公主那樣死去。——葉蓁

我希你活著,可以對我哭對我笑,對我生氣,我只有這樣一個願而已。——蘇譽

容標籤: 再世重生

主角:葉蓁,君拂,蘇譽,慕言 ┃ 配角:君瑋,小黃

【正文】

九州 華胥引

作者:唐七公子

『幻的曲譜裡,

盡是人世的辛酸與苦

心之逆旅,

華胥爲引。』

【楔子】

一、殉國的公主

茶樓裡的說書先生們,但凡上了點年紀,大約都聽過六十七年前發生在衛國王都裡的一樁舊事。

那樁事原本是個什麼模樣,如今已沒人說得清。但關於此事的每一段評書,不管過程幾何,填充故事的因果始終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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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說,衛國國君早些年得罪了陳國,四年後被陳國逮著一個機會,由陳世子蘇譽掛帥親征,直殺到衛國王城,一舉大敗衛國。弱的衛王室選擇臣服,衛國最小的公主葉蓁卻抵死不從,盛裝立在王都城牆上上斥國主、下斥三軍,一番痛斥後對著王宮拜了三拜,飛跳下百丈城牆以殉國。

寫史,將之稱爲一則傳奇,更有後世帝王在史書旁筆親批,說衛公主葉蓁顯出了衛國最後一點骨氣,是烈子。

六十七年,大胤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當年事隔得太遠,百姓們遙想它,已如遙想一段傳奇。而葉蓁公主的殉國之舉雖人至深,褪去神聖和風華後,卻不如一段風月那樣長久令人沉迷。就像在陳衛之戰中,最能起世人興致的,始終是與陳太子蘇譽的那段模糊糾葛,儘管誰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

大胤史書對蘇葉二人的牽扯有著墨,但著墨不多,只記了件小事,說陳世子蘇譽在衛國朝堂上降時,接過衛公呈上的傳世玉璽,曾提問衛公道:“聽聞貴國文昌公主乃當世第一的才,琴棋書畫無一不,尤其畫得一副好山水,衛公曾拿這枚傳世玉璽與做比,不知本宮今日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請得文昌公主爲本宮畫一副扇面?”文昌公主正是以殉國的葉蓁的封號,取文德昌盛之意。

史書上記載寥寥,當年的悉人在這六十七年的世輾轉中早已化爲飛灰,這樁悲壯而傳奇的舊事便也跟著塵掩埋殆盡。民間雖有傳說,也不過撈個影子,且不知真假。而倘若果真要仔細打點一番這個故事,卻還得倒退回去,從六十七年前那個春天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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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國破

六十七年前那個春天,江北大旱,連著半年,不曾蒙老天爺恩寵落上半滴雨。大胤諸侯國之一的衛國,雖建在端河之濱,也不過飽上百姓們一口水,地裡靠天吃飯的莊稼們無水可飲,全被死。不過兩季,大衛國便山河瘡痍,殍遍地,景慘淡至極。

衛國國君昏庸了大半輩子,被這趟天災一激,頭一回從脂堆裡明白過來,趕下令各屬地大開糧倉,賑濟萬民。國君雖在一夕之間變做聖明公侯,可長年累下的積弊一時半會兒沒法除,開倉放糧的令旨一道一道傳下去,倉開了,糧食放了,萬石的糧食一層一層輾轉,到了百姓跟前只剩一口薄粥。百姓們眼府賞賜的這口粥,不想這口粥果然只得一口,只夠到閻王殿時不至空著肚皮。

眼看活路斷了,百姓們只好就地取材,揭竿而起。出師必得有名,造反的百姓顧不得君民之道,只說,上天久不施雨,乃是因衛公無德,犯了天怒,要平息蒼天的怒火,必得將無德的衛公趕下王座。

謠言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一路傳至王都深,深宮裡的國君被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論砸得惴惴然,立時於朝堂上令諸臣子共商平反之策。衆臣子深諳爲之道,三言兩語耍幾段花槍再道聲我主英明,便算盡了各自的本分,只有個新接替父輩鉢的庶吉士做做得不夠火候,老實道:“都說雁回山清言宗裡的惠一先生有大智慧,若能將先生請出山門,或可有兵不刃的良策。”清言宗是衛國的國宗,爲衛國祈福,護佑衛國的國運,這一代的宗主正是惠一。

大約註定那一年衛國氣數將盡,衛公派使者前去國宗相請慧一的那一夜,八十二歲高齡的老宗主嚥下了最後一口氣,謝世了。惠一辭世前留下個錦囊,錦囊中一張白紙,八個字囫圇了句大白話,說“歲在辛巳,大禍東來。”衛公捧著錦囊在書房悶了一宿。房外的侍者半夜打瞌睡,朦朧裡聽到房中傳來嗚咽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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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一掐算得很準,剛過九月九,一帶水的陳國便挑了個名目大舉進犯衛國。名目裡說年前諸侯會盟,衛公打獵時弓箭一彎,故意中陳侯的半片角,公然藐視陳侯的君威,辱了整個陳國。陳國十萬大軍攜風雨之勢來,一路上幾乎沒遇到什麼阻礙,不到兩個月,已經列陣在衛國王城之外。

全天下看這場仗猶如看一場笑話,陳侯手下幾個不正經的幕僚甚至背地裡設了賭局,賭那昏庸的老衛公還能撐得住幾時。陳世子蘇譽正巧路過,押了枚白玉扇墜兒,搖著扇子道:“至多明日午時罷。”

次日正午,懶洋洋的日頭窩在雲層後,只出一圈白,衛國國都猶如一隻半懸在空中的蟋蟀罐子。午時三刻,白的降旗果然自城頭緩緩升起,自大胤皇帝封賜以來,福澤綿延八十六載的衛國,終於在這一年壽終正寢。老國君親自將蘇譽迎宮中,朝堂上大大小小的宗親臣屬跪了一屋子,都是些聖賢書讀得好的臣子,明白時移事易,良禽該當擇木而棲。

午後,日頭整個雲層,一也見不著,久旱的老天爺卻彷彿一下子開眼,突然灑了兩顆雨。陳世子蘇譽著鶴氅裘,手中一枚十二骨紙扇,翩翩然立在朝堂的王座旁,對著呈上國璽的老國君討文昌公主扇面的一番話,正同史書上的記載殊無二致。

不過,蘇譽並未求得葉蓁的墨寶,他在衛國的朝堂上對衛公說出那句話時,葉蓁已踏上了王城的高牆。蘇譽和葉蓁有史可循的第一次相見,在衛國滅亡的那個下午,中間隔著百丈高牆,半截生死。他甚至來不及看清傳聞中的葉蓁長了如何的模樣。儘管他聽說爲時已久。聽說落地百天時,衛公夜裡做夢夢到個瘋瘋癲癲的長門僧,長門僧斷言在公侯家,卻是個命薄的沒福之人,王宮裡戾氣太重,若在此扶養,定然活不過十六歲。聽說衛公聽信了長門僧的話,將自小託在衛國國宗養,爲了保平安,發誓十六歲前永不見。還聽說兩年前衛公大壽,做了副《山居圖》呈上給父親祝壽,列席賓客無不讚嘆,衛公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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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濛濛,蘇譽站在城樓下搖起摺扇,驀然想起臨出征前王妹蘇儀的一番話:“傳聞衛國的文昌公主長得好,學識也好,是個妙人,哥哥此次出征,旗開得勝時何不將那文昌公主也一道迎回家中,做妹妹的嫂子?”城牆上葉蓁曳地的袖在風中搖擺,那纖弱的影突然毫無預兆地踏虛空,一路急速墜下,像一隻白的大鳥,落地時,白的裳,紅的。城樓下的衛國將士痛哭失聲。

蘇譽看著不遠那灘,良久,合上扇子淡淡道:“以公主之禮,厚葬了罷。”

【正文】

〖宋凝篇 浮生盡〗

吻一吻他的眼睛,撐著自己坐起來,捧著他的臉:“我會救你的,就算死,我也會救你的。”』

浮生盡之第一章(1)

【山居歲月】

四月,山中春大好,消失六個月的君師父終於從山外歸來。這意味著,我的前肢和軀幹不久就可以拆線了。

六個月來,我一直保持全纏滿紗布的姿,起初還有興致晚上飄出去驚嚇同門,但不久發現被驚嚇過一次的同門們普遍難以再被驚嚇第二次,而我很難判斷哪些同門是曾經已被驚嚇過的,哪些沒有,這直接導致了此項娛樂的命中率越來越低,漸漸便令我失去興致。

兩個月後,我已經有些不了了。

很多同門以爲我是不了每天纏著紗布去藥桶裡泡四個時辰,其實不然,泡澡有益心,只是泡完之後還要裹著溼噠噠的紗布等待它自然晾乾,令人痛苦非常。這種痛苦隨著大氣溫度的降低而反比例增長。

後來,我想,所有不世出的英雄們在爲英雄的過程中,總是到他們師父別出心裁的錘鍊,君師父必是藉此錘鍊我的毅力和決心,想通此,即使戶外結冰的寒冬臘月,我也咬牙堅持,且從不輕言放棄,哪怕因此傷寒。堅持了半年,經過反覆染傷寒,我的抗傷寒能力果然得到大幅提升,和君師父一說,他略一思索,回答:“啊……我忘了告訴你澡堂旁邊有個火爐可以把你上的紗布烤烤乾了,哈哈哈……”

君師父是君禹教宗主。君禹教得名於君禹山,君禹山在陳國境。據說開山立教的祖宗並不姓君,而是姓王,出窮苦,父母起名王小二。後來王小二祖宗從高人習武,學後在君禹山上立教,但總是招不到好徒弟,一打聽才知道,別人一聽說君禹教宗主王小二,紛紛以爲這是個客棧夥計培訓班,招的徒弟學以後將輸送往全國各地客棧從事服務行業。王小二祖宗迫於無奈,只好請了個附近的教書先生幫他改名,教書先生縱觀天下大勢,表示慕容、上、南宮、北堂、東方、西門等大姓均已有教,東郭和南郭這兩個姓雖然還沒立教,但容易對品牌造稀釋,效果就跟大白鵝麻糖怎麼也幹不過大白兔麻糖一樣。倒不如就地取材,跟著君禹山,就姓君,也可以創造一個複姓,姓君禹,但考慮創建複姓要去府備案,手續複雜,不予推薦,還是姓君最好,而且君這個姓一聽就很君子,很有氣質。王小二一聽,心花怒放,從此便改姓君,並聽從教書先生建議,將小二兩字照古言直譯了一下,雙,全名君雙。王小二化名君雙後,果然招收到大批好弟子,從此將君禹教發揚大。君師父正是開山祖師君雙的第七代後人。

我從小就認識君師父,那時我還生活在衛國的國宗——清言宗裡,我此生的第一任師父——慧一先生也還活得好好的,牙好胃口好,連炒胡豆都咬得,並未謝世。君師父就帶著他兒子住在清言宗外,距雁回山山頂兩裡的一間茅草棚中,常來找我師父下棋。師父帶我去山頂看日出時,也會在他的茅棚叨擾一宿。他們家只有一張牀,每次我和師父前去叨擾,總是我一個人睡牀,他們仨全打地鋪。這讓我特別喜歡到他們家叨擾,因爲此時,我是很不同的。後來,我將自己這個想法告訴了君瑋,君瑋就是君師父的兒子。君瑋說:“可見你骨子裡就該是一位公主,只有公主才喜歡與衆不同。”但我不能茍同他這個見解,公主不是喜歡與衆不同,而是習慣與衆不同,最主要的是沒有人敢和公主雷同。而習慣和喜歡之間,實在相差太遠,這一點在我多年後臨死之前,有很深刻的會。

君瑋其實是一個博古通今的人,他通曆朝歷代每一個皇帝的所有小老婆,甚至包括微服私訪時有了一夜卻沒來得及娶回去的。君瑋的看法是,家事影響國事,國事就是天下事,而皇帝的家事,基本上都是小老婆們搞出來的事。其實只要皇帝不娶小老婆那就沒事,但這對一個皇帝來說實在太殘忍,皇帝覺得不能對自己這麼殘忍,於是選擇了對天下人殘忍。君瑋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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