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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也幫不上別的忙,倒是王永珠代的讓他看顧著準備要在山中需用的東西不能馬虎。
這麼想著,顧子楷也無心忙別的,忙吩咐人,去采購需用的質不提。
只說王永珠帶著一干手下,直奔那山谷而去,開始還能騎馬,越往山中深走,那路就越崎嶇。
到后來,已經不能騎馬,只能下馬步行了。
王永珠一行人留下一人看守馬匹,剩下的人都背著簡單的行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這一片群山林立,如今雖然是春天,可山上的積雪未消,乍一看上去不是白茫茫的積雪就是灰突突的巖石,偶爾還可以看到白雪皚皚下,出一點綠來,這是四季常綠的松樹,在山脈上零散得分布著,也是這冬天唯一的亮眼的。
寒風凜冽,吹得人服列列作響,若是材瘦弱些,只怕能被這些山風給吹到山崖下去。
王永珠先前就有準備,裹著狐皮制作的襖子和子,腳下蹬著的也是羊皮的靴子,這靴子是讓人仿制的雪地靴的樣子,真正的皮一,就是走在這山地中,腳也是暖和的。
其他人腳上也都是同樣的靴子,上的皮襖雖然不是狐貍的,可也都是厚厚的羊皮的襖子,外頭每個人都還裹著皮的披風。
再加上這一干人,都是王永珠挑出來的好手,一個個不僅好,也都是能吃苦的,就算是步行,這速度也沒有慢上太多。
開始大家還擔心王永珠的,他們都是糙漢子,大部分都在這西北之地呆習慣了,可自家夫人,金尊玉貴的,哪里能吃這樣的苦?
偏偏他們最擔心的王永珠,卻一路上半點沒說苦,而且就算是下馬步行,這雪山爬起來艱難,他們這些大男人,都要手腳并用,十分艱難。
自家夫人卻輕松的很,甚至連行李都不用他們背,自己就搞定了。
到了晚上,大家也不過是尋個避風的山,尋上一點枯枝點上,不僅驅寒,還能驅趕這寒冬里的惡。
要知道,這漫長的冬天鳥們都是勉強熬了過來,好不容易春天有點跡象了,知更敏銳的鳥們,已經蠢蠢了。
這個時節,尤其是狼群,了一個冬天,最是兇殘不過,若是上,只怕不能善了。
因此,這些人都十分有經驗,天還沒黑,就尋好了落腳地,又開積雪,拖出幾木頭和枝椏來。
雖然帶的有干糧,可也有閑不住的,到那出來覓食的雪兔或者狍子,也就順手帶了回去。
這用的水,自然是就地取材,將鍋丟在雪地里先用雪洗干凈,然后裝滿一鍋雪,回到山里架在火上燒開,就能飲用了。
這山都是先一進來,就用枯枝在里燒尋過一遍,以防有毒蟲什麼的,然后在四周撒上防毒蟲的藥。
打到的兔子和狍子也要遠遠的宰殺了,將臟什麼的挖個坑,深埋了蓋上雪,掩蓋掉腥氣才行。
等到天黑下來,所有的人都窩在山里,山口也要用石頭堵得留下小半截,一是防止晚上野襲,二來也是中一夜篝火不能聽,要留著氣用。
這些都不用王永珠手,還沒進山,手下就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等進山,里面點了好幾的火堆,最大的火堆旁,擺放著幾塊平整的石頭。
篝火上,吊著一口大鍋,雪水已經煮開了,負責做飯的正在往里面丟干,還有幾樣干蘑菇,沒多久,這山里就彌漫開一咸蘑菇湯的香味。
兔子和狍子也都被串好,架在火堆上烤著,看著的人,不時的拿刀在那厚的地方劃上幾道,再撒上一層調料。
這調料也是王永珠后來想出來的,有磨碎的辣椒面,還有各香料末,最后烤得焦黃滋滋冒油的時候,撒上一層孜然,香氣撲鼻,勾得人食指大。
在孜然,是金壺從西域那邊帶回來的,被王永珠視為至寶,磨了末,也就只有那麼一小瓶,如今出門去那里都不忘記帶著。
本來頂著寒風在山中行走,就十分耗費力,大家都腸轆轆,聞到這香味都有些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好不容易等到說可以開放了,大家都圍了過來。
做飯的先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蘑菇咸湯,又取過一個烤得焦香的饃饃來,還有一只兔和狍子上烤得最鮮的,都先奉給了王永珠。
其他人才一擁而上,一碗熱湯下肚,配著那饃饃和烤,都吃得滿流油,十分滿足。
等到吃完飯,又燒了熱水,放掰開的茶磚,頓時茶香四溢,將那味給遮蓋了過去。
這茶磚就是王永珠在七里坡的茶廠生產出來的,中等的茶葉都被制作了茶磚,這種耐貯藏,好運輸。
西北這邊的人倒是喜歡這種茶磚泡出來的茶,如今赤城縣專門有一個鋪子在賣,但是大部分都被存起來,等著商道開通后,賣到草原去。
先前吃得油膩,此刻一碗熱熱的茶喝下去,頓時解了那膩味。一群人說笑著,聽著山外的寒風呼嘯,可這山里,卻是暖融融的。
早已經有人將山最里面的一火堆熄了,將那燒盡的灰燼鋪開了去,等到現在,在將灰燼掃到一旁,那一塊地已經溫熱了,再將厚厚的褥子撲上去,這就是王永珠今晚歇息的地方了。
王永珠坐上去,沒一會,那地上的余溫就順著褥子蔓上來,暖融融的。
這在山里,條件簡陋,弄這樣已經是極為難得了,其他侍衛們,都席地而臥,裹著上的皮襖和披風,將篝火在撥得旺些,就背靠背的睡去了。
在外頭奔波了一日,誰不累呢?只留下一個守夜的看著篝火,聽著外頭的靜,到了下半夜自然有人換班。
王永珠還是在七里墩的時候,吃過些苦頭,這麼些年,雖然心更累些,可還真沒這麼辛苦過。
下的褥子暖洋洋的,耳邊篝火燒得噼啪的聲音,讓也忍不住昏昏睡起來,可剛合上眼,邊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
有的如同吹哨子,有的如同打雷,不一而足。
這也就罷了,可這些鼾聲就跟比賽一般,一個比一個響,你方唱罷我登場,大有決戰到天亮的架勢。
更可怕的是,這山里居然還有回音!一波接著一波的,太可怕了!
王永珠覺得這五敏銳實在不是什麼好事,當然,在這山里,只要不是聾子,被這鼾聲攻擊一夜,只怕也要聾了!
王永珠設想過這一路的辛苦和可能的困難,可是唯獨沒有想到,在出發了幾天后,被鼾聲給打敗了!
再多的睡意,也被這山里的鼾聲和回聲給驚跑了,反正睡不著,王永珠索翻而起。
驚了守夜的侍衛,抬頭看王永珠走過來,再一聽這里此起彼伏的鼾聲,頓時十分尷尬:“夫人,要不我去踢他們兩腳?”
王永珠擺擺手,輕聲道:“沒事,他們累了幾天了,讓他們好生歇歇!我反正睡不著,我來守夜,你也去休息一會吧,不然明日里也沒神趕路。”
那守衛還待推辭,被王永珠看了一眼,老老實實的挪到一旁,沒一會也睡著了,加那鼾聲合奏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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