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居然再說,他和王家那個天跟在自己后面花癡的老閨定親了!
怎麼可能?他從來都是避之不及的好嗎?
宋重錦雖然一面說不相信,可腦海里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頻繁的堵住自己的王永珠,行為越發的出格,當時他還以為是王永珠越來越沒廉恥了,如今想來,莫非真的是因為兩家定親了,所以才那麼放肆?
可為何,定親了,他自己卻不知道?
宋重錦的心不知道怎麼一沉。
這麼一想,他哪里還有心思去山里,打個轉就往家走。
還在院子外,就聽到了屋子里有人說話,約提到定親的事。
他十分慶幸自己當時克制住了沖進去問的沖,而是手敏捷的翻墻,竄到了自己娘親住的廂房窗戶下,想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后就聽到了一番,讓他心冷如冰的話。
宋重錦從小就知道,雖然冠著宋姓,實際,他并不是宋家的人。
他不過是自己的親娘宋春花,在給人當奴婢的時候,被主人送給貴客暖床后的結果。
宋春花年因為貌,在縣里一家據說是曾經當過,不知道怎麼告老回鄉的鄉紳家的當丫鬟。
一日,主人家來了貴客。
據說貴客家有悍妻,乃是高門貴,善妒,把著貴客的后院,自己生不了兒子,也不讓別人生。
貴客都年近而立之年,膝下猶虛。
外出公干,在宋春花主人家歇下,主人家有求貴客,將青春貌的宋春花送給了貴客。
幾度春風后,貴客拍拍屁走了。
留下宋春花,沒過兩個月,發現懷有孕。
主人家哄騙宋春花,將這個孩子生下來,若是個男孩,就是貴客的長子,能繼承貴客諾大的家業,宋春花也可以從一個奴婢翻做貴人的姨娘,一家子都能有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宋春花秉弱,又沒有主意,主人如何安排,也就老實接了。
被主人家哄著,也就安安心心的著肚子,后來據說主人家突然高升,要去別當,帶著宋春花不方便,就哄著讓回娘家待產。
宋春花沒主見,也就著肚子,帶著主人家給的盤纏和許諾回了娘家。
后來生下來宋重錦,主人家杳無音信,那貴人更是連姓什名誰都不知道。
開始宋家人還指著靠著宋重錦攀上貴人,幾年過去了,連貴人的都沒看到一,也就冷了心腸。
對宋春花母子開始趨炎附勢的人,都開始冷嘲熱諷。
尤其是宋春花的娘家,將宋春花主家贈給宋春花的安胎養子的盤纏搜刮干凈,再也不出油水后,更是將兩母子趕了出來。
宋春花逆來順慣了,被趕出來不僅不覺得委屈,還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娘家,給娘家臉上抹黑,娘家只趕他們母子出來,已經算是對得起他們了。
好歹宋家族長還不算太過分,給宋春花母子安排了個偏遠的宅基地,又幫著給蓋起了三間茅草屋,算是宋春花母子有了落腳之。
宋春花打小被培養給人當奴婢,子骨就不如其他村里人強壯,加上生宋重錦的時候難產,壞了子,平日里都要吃藥。
從娘家被趕出來,除了幾服,還有勉強苦苦哀求留下的一些主家給孩子準備的舊,這些東西,宋家雖然覬覦,可宋家族長還是很忌憚,拿走宋春花的東西沒問題,但是宋重錦的大部分東西還都在族長的威下,算是帶了出來。
靠著典當宋重錦的東西,勉強母子倆沒死,日子窘迫的很。
直到宋重錦大些后,日子越發過不下去了。
他不顧命的進山采草藥,后來跟著別人學打獵,有了收獲后,日子才慢慢的好過了些。
看到宋重錦母子的日子好過了些,當初無將母子倆趕出來,生死不問的宋家人又試探著圍了上來。
只假惺惺的掉了幾滴淚,哭幾聲不由己,宋春花就原諒了他們。
又恢復了走。
自那以后,宋家就沒個安寧日子,宋春花本就是個藥罐子,要用藥保著命。
宋重錦沒能養家之前,都靠以前宋春花從主人家帶回來的給宋重錦準備的東西,典當過日子,就這些,都被那兄弟姐妹給昧去了不。
宋重錦能掙錢后,那些個舅舅姨媽們紛紛上門來,里甜如,就想哄著宋重錦白送些野味打打牙祭。
宋重錦從能記事起,就經歷了被趕出宋家,天大地大,卻和宋春花倆人惶惶然無可去,親人皆袖手旁觀,弱小無助的那些日子,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外祖家和舅舅姨媽家的臉,那個時候也一覽無余。
他不是自己親娘那弱可欺的子,對那些親戚自然不假辭。
可架不住親娘是個耳朵,又特別的聽娘家的話,日子好過一點,家里有點什麼好吃的,從來都過不了夜,全被宋春花的提到了娘家。
宋重錦只要多說兩句,宋春花就捂著口哭,說自己對不起他,也對不起父母,做什麼都做不好,不如死了算了。
宋重錦也只好閉忍耐。
沒想到,這養大了外祖一家的胃口,也養大了他們的膽子。
宋家外祖宋鐵蛋在七里墩混得不太好,家里孩子雖然不多,可敗家的不,兩個老的不事生產,兩個兒子也是好吃懶做的典型。
大兒宋春葉甜心苦,當初被賣到婆家,因為要的彩禮太多,嫁過去后,婆家好多年都沒緩過來,日子也過得。
以前還有宋春花當丫鬟的月餉補,勉強過得去。
后來宋春花揣著肚子回娘家,一家人都靠著宋春花養活。
再后來,宋春花帶回來的那些盤纏被花干凈了,宋家的日子也就一落千丈。
幾個舅舅雖然好吃懶做,可孩子生的多,姨媽家也好幾個孩子,年齡到了,都要到了娶親的時候了。
可這鄉下娶親,沒錢沒彩禮,怎麼找媳婦?
宋家跟宋重錦一輩的三四個大小伙子,個個都到了娶媳婦的年紀了。
可拿不出聘禮來,如何能娶到人進家門?
外祖家一起發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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