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過了一陣才悠悠轉醒,脖頸,還殘留著痛,氣得當場拔劍躍起:“你竟敢打我,我舅舅都沒打過我!”
魏無羨訝然:“是嗎?他不是經常說要打斷你的?”
金凌怒道:“他不過是說說而已!你這個死斷袖,到底想幹什麼,我……”
魏無羨抱頭衝他背後道:“啊!含君!”
金凌比怕他舅舅還怕藍忘機,畢竟舅舅是自家的,含君卻是別人家的,嚇得不輕,轉就跑,邊跑邊喊道:“你這個死斷袖!可惡的瘋子!我記住了!這事沒完!”
魏無羨在他後笑得不過氣,等到金凌跑得沒影了,他口悶悶的發,咳嗽一陣,笑聲漸漸勉強止住,這纔有空去想一些東西。
魏無羨是九歲的時候被江楓眠抱回去的。
那時的記憶,有些他都已經模糊不清,金凌的母親江厭離卻都記得,還講了不他聽。
說,父親得知他雙親戰敗死的消息之後,一直在找這一對故友留下的後人。找了許久,終於在夷陵一帶找到了這個孩子。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他正跪在地上撿人家扔下的果皮吃。
夷陵的冬春都很冷,這個孩子只穿著單薄,膝蓋部位磨得破破爛爛,躋著兩隻不一樣也不合腳的鞋子。他埋頭翻找果皮,江楓眠他,他還記得自己的名字裡有個“嬰”字,便擡起了頭。這一擡頭,兩個面頰凍得又紅又裂,卻是一張笑臉。
江厭離說,他天生就是一張笑臉,一副笑相。無論什麼難過都不會放在心上。無論什麼境地都能開開心心。聽起來像是有些沒心沒肺,但這樣很好。
江楓眠喂他吃了一塊瓜,他就讓江楓眠把他抱了回去。那時候江澄也才八|九歲,養了幾條小狗崽在蓮花塢陪他玩兒。江楓眠發現魏無羨很害怕狗,便溫言讓江澄把幾條小狗送走。江澄很不樂意,發了一通脾氣,摔東西甩臉大哭大鬧一場,最後還是把狗送走了。
雖然他因此很長一段時間都對魏無羨抱有敵意,但兩人玩之後,從此一同出門禍害四方,再遇見狗,都是江澄幫他趕走,再對著躥上樹頂的魏無羨大肆嘲笑一番。
他一直以爲江澄會站在他這邊,而藍忘機則會站在他的對立面。沒想到,事實卻是完全顛倒過來的。
魏無羨慢慢走到與藍忘機約定的會合地點。燈火寥落,夜行無人。不須張,那道白影就站在長街盡頭,微微低著頭,一不。
魏無羨還沒出聲招呼,藍忘機一擡頭,便看見了他。對峙片刻,沉著面朝他走來。
不知爲什麼,魏無羨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他似乎在藍忘機眼底看到了鮮紅的。不得不說……藍忘機這幅神,著實有些可怕。
他百般折磨那個狗奴才,逼他扮作女子,雌伏身下,為的不過是給慘死的白月光報仇。一朝白月光歸來,誤會解開,他狠心踹開他,卻未曾想早已動心。當真相浮出水麵,他才得知狗奴才纔是他苦苦找尋的白月光。可這時,狗奴才身邊已有良人陪伴,還徹底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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