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
趙弘潤悄悄地站在這位玉瓏公主的後,相隔一丈遠從側後方默默地著。
玉朧,便是趙弘潤眼前這位玉瓏公主的封號,而真正的閨名,就連趙弘潤也不清楚。
但不可否認,這位玉瓏公主在趙弘潤的心中有著特殊的地位,唔,很糟糕的特殊地位。
庭院很靜。
人很靜。
趙弘潤的心,也逐漸靜了下來。
仿佛有一恬靜祥和的覺,傳遍他的全,好不舒爽。
足足站了好一會,趙弘潤都不忍心打破這份寧靜祥和的氛圍,可若是要他此時轉悄悄離去吧,他有些不甘心。
掙紮了良久,趙弘潤輕輕咳嗽了一聲。
“咳。”
“……”仿佛正神遊天外的玉瓏公主聞聲轉過頭來,一張致麗的臉龐上帶著幾許不解的困,靜靜地著趙弘潤。
著那張曾經屢次出現在夢裏的致臉龐,趙弘潤沒來由地一陣心虛,心跳難免也有些加快。
“嗨。”同樣居住於深宮的他,這還是第一次跟打招呼。
“……”玉瓏公主的臉上,困之愈加濃了。
很難想象,在蘇姑娘麵前毫無拘束、儼然一番大人氣度的趙弘潤,此刻竟覺到一陣莫名的尷尬,臉龐也不控製地傳來一陣灼熱。
“我……我弘潤……”他結結地自我介紹道。
可能是注意到了趙弘潤臉上的那份拘束,玉瓏公主微微一笑,紅輕啟,輕聲說道:“我知道。……你便是宮中盛傳的,最頑劣的皇子弘潤……”
“呃……”趙弘潤不有些尷尬,著玉瓏公主那甜的笑容,第一次有種不知該說什麽的覺。
“找我有什麽事嗎?”玉瓏公主輕聲問道。
趙弘潤有些窘迫地撓了撓額頭,訕訕說道:“我就是正巧路過這裏,看到皇姐坐在這邊,於是就過來打聲招呼。”
“哦。”玉瓏公主出了釋然的表。
見此,趙弘潤忍不住朝走近了幾步,口中好奇問道:“皇姐為何一個人坐在這裏?”
聽聞此言,玉瓏公主並沒有馬上回答,蜷起,雙手輕輕抱著膝蓋,將下枕在上邊,幽幽地說道:“在哪……對我而言不是都一樣嗎?”
趙弘潤愣了愣,這才忽然想起,眼前這位皇姐的母妃蕭淑嬡,早在十幾年前便已過世了,自那以後,便孤一人居住在空的玉瓊閣,幾乎無人問津。
是的,大魏宮廷的公主們,地位遠不如皇子們,尤其是像玉瓏公主這樣失去了母妃作為依靠的公主,在宮廷簡直就跟浮萍一樣。
“皇姐,似乎很寂寞的樣子?”趙弘潤靠著那塊橢圓的石頭稍稍坐了些位置。
“……”玉瓏公主驚訝地睜著眼睛向趙弘潤,似乎不能理解這位曆來並無集的皇弟為何表現得如此親近。
趙弘潤注意到了玉瓏公主驚異的表,頓時有些後悔自己方才那忍不住想親近的念頭,連忙開口詢問道:“呃,皇姐不介意我也坐在這吧?”
玉瓏公主微微一笑,朝另外一側稍稍挪了挪位置,隨即歪著腦袋著趙弘潤,儼然是為他讓出了些位置。
趙弘潤不聲地學著這位皇姐一樣坐在石頭上,可心卻砰砰直跳。
他不有些張,因為以往他隻是在宮學裏遠遠地瞧過幾回,卻從未如此近距離地欣賞那份麗。
著眼中那毫無防備的親近神,趙弘潤心中不有種深深的負罪。
是的,玉瓏公主因為他是同父異母的弟弟而信任他,任他親近,可在他心中,他忍不住想接近的念頭並不純。
因為從真正意義上說,眼前這位皇姐才是趙弘潤的初對象。
很糟糕、相當糟糕的,但是,無法控製。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雙手反撐在石頭上,趙弘潤仰頭著繁星點點的夜空,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出他初次注意到眼前這位皇姐時的景。
『萬惡的青春期萌啊……』
趙弘潤無聲地苦笑了一聲。
大概是去年他十三歲的時候,無法控製的生理發育逐漸趨向於的他,對於邊除了五大三的宗衛就是俊俏小太監的環境越來越無法忍,就在那段糟糕的日子裏,他糟糕地注意到了眼前這位皇姐,更糟糕的是,他還擁有著幾乎不會磨滅的強大記憶力,以至於在宮學裏的一顰一笑、喜怒哀樂,哪怕趙弘潤從未刻意地記,亦深深地印在了他腦海中。
然後,更糟糕的事發生了。
有一日,趙弘潤在夢中夢到了這位皇姐,早晨起來才發現,地一塌糊塗。
而這並不算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趙弘潤通過他無以倫比的強大記憶力,還能將夢中的事記得清清楚楚,包括他自己幻想出來的,這位皇姐滿臉紅之的人模樣……
自那時起,趙弘潤便罷課不敢再去宮學了,因為每當見到時,他總難免會想到夢裏的事,然後生理上就有所反應。
這簡直……簡直就是最痛苦的折磨!
或許也就是從那時起,趙弘潤漸漸地對這位皇姐產生了一種糟糕的愫。
不可否認,這位玉瓏公主非常符合趙弘潤心中的擇偶標準,子恬靜溫、一頭烏黑的青,可惜,卻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姐。
“哎——”
他忍不住再次歎了口氣。
“……”旁邊,玉瓏公主困地著這位舉止怪異的弟弟。
在看來,這位弟弟似乎是來找閑聊的,可誰知他坐在石頭上好一會隻顧著自己長籲短歎,仿佛心中的煩憂之事比還要多。
“八皇子似乎很煩惱的樣子?”玉瓏公主對趙弘潤的稱呼,再次現宮廷公主的地位遠不如皇子。
“皇姐就我弘潤吧。……煩惱的事嘛,誰都會有啊。”
玉瓏公主猶豫了一下,這才嚐試著稱呼趙弘潤的名字:“弘潤……也有煩心事麽?像你這般才華橫溢的皇子……”
“才華橫溢?”趙弘潤苦笑說道:“我可曆來都是最頑劣的皇子啊。”
“最頑劣的皇子……能舉重若輕地反製東宮太子的責難?”玉瓏公主眨了眨眼睛,帶著幾分調皮神說道:“太子這回在你上可是栽大了。……你也真夠狠的,直接拆了東宮的班底。”
“誰他拿一本先人的作謊稱是自己編的書?”趙弘潤毫不臉紅地撒謊。
“是嗎?……可我怎麽覺得,是你生生背下了那本書,然後將其默寫下來,以此坑害了東宮太子呢?”玉瓏公主眨眨眼說道。
“我哪有這種本事。”趙弘潤矢口否認。
見趙弘潤不肯承認,玉瓏公主也不在意,隻是著他幽幽歎了口氣,臉上出幾許羨慕與黯然之。
“皇姐怎麽了?”趙弘潤清楚地捕捉到了玉瓏公主那一瞬間的失落。
玉瓏公主搖了搖頭。
看得出來,盡管有著一層姐弟關係在,但也並不是毫無保留地信任趙弘潤。
這種覺,就像是趙弘潤曾經對待除弟弟弘宣外其餘那些位皇子一樣。
這種若即若離的疏遠,不由地讓趙弘潤覺有些難。
想了想,趙弘潤誠懇地說道:“皇姐若是有什麽煩心事,不妨跟我說說,說不定說出來會好些。”
玉瓏公主頗意外地了眼趙弘潤,微笑道:“倒也沒有什麽所謂的煩心事,隻是……隻是覺得有些悶而已……”
“悶?就是寂寞吧?”
玉瓏公主並沒有理會趙弘潤的,著黑漆漆的水池幽幽說道:“你的事跡已傳遍整個宮廷……有時我會羨慕你,羨慕你在宮的肆意,無論是父皇理政務的垂拱殿,還是後宮,沒有你不敢闖、不敢去的……父皇對你格外地包容……”
“包容?沒有吧?”趙弘潤絕不承認這一點。
“沒有嗎?”玉瓏公主轉頭向趙弘潤,苦笑道:“你並非兒,也沒有長年住在閣中、除非特例不許出閣,似這般,你又如何能覺到父皇對你的包容呢?……你是皇子,並且,即便在皇子中,你也是較為特別的……”
“……”
“你才十四歲,已然能夠自由出皇宮,去瞧一瞧宮外的景致……宮外的人,他們是怎樣的呢?……待等你十五歲,正式出了閣,封王設府……”說到這裏,玉瓏公主已是滿臉羨慕之。
“皇姐不也就差一年出閣麽?”趙弘潤記得眼前這位玉瓏公主隻比他大一歲。
“……”玉瓏公主深深了一眼趙弘潤,一雙眸毫無波,淡淡說道:“你真的明白,公主出閣,意味著什麽麽?”
趙弘潤張了張,旋即又識相地閉上了。
是的,皇子出閣意味著從此可以到自由,而公主出閣則意味著,們將淪為政治的犧牲,不是嫁往他國,就是下嫁朝中重臣的子嗣,純粹的聯姻犧牲。
“我……還在能在這裏呆一年,也僅僅隻有一年……”幽幽地說了句,玉瓏公主緩緩下了橢圓石頭,似乎就要回居住的玉瓊閣。
而就在這時,仍舊坐在石頭上的趙弘潤手一把抓住了這位皇姐的玉腕。
“想出宮麽?……今日可是端,城的熱鬧,遠非平日可比。”
“……”玉瓏公主紅微張,睜大著一雙眸,不可思議地著趙弘潤。
“隻要你想,我帶你溜出宮去!”
著那張驚愕的致臉龐,趙弘潤低聲承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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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2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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