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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娘嘗嘗這個,我吃著很合脾味,口味雖清淡最不會擾了覺。」周婷遞了茶盞給德妃,滿面笑容的招呼周婷坐下:「到底是在冰面上,再平穩也該小心的。」
完氏懷著孩子沒能來北海,惠容正好進來坐在德妃邊,拿帕子托著松仁核桃吃,一面嚼一面比劃:「剛過去那兩個是雙飛燕吧。」
每年十二月裡都有一天要冰上演武的,挑些八旗子弟穿著在冰上練,勉強也算是個冬季演兵了,只不過更娛樂。
演武是不到后妃們看的,冰嬉才是大家惦記了一年的大節目。演武完了太監們就拉著后妃坐的冰床往五龍亭那兒靠,看太池面上擅的玩花樣冰。
上一回周婷懷著胎沒來,惠容一個人很是寂寞,這回死活賴進了德妃的冰床跟一道,指著遠的影湊在耳朵邊告訴周婷說:「我倒覺得轉龍球最有意思,那這打撻也不錯,若能自個兒試試就好了。」打撻就是冰上梯,周婷其實還是第一次參加這麼大型的皇家娛樂活。
秋獵巡塞都沒的份,這一天就算是宮裡不得寵的小妃嬪,也能跟著主位的冰床瞧瞧熱鬧的,滿場歡樂氣氛,就跟去看冰雕冰燈那熱鬧勁差不多了。
「保管你等會子能瞧見十四弟,他年年都要箭去的。」周婷了顆棗往裡送,瑪瑙瞧吃得差不多了,遞了托盤過去接吐的核。
德妃微微一笑:「胤祥胤禎全是一樣,秋獵湊在一更是沒了邊,他們兩個倒都擅這個的。」說著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問周婷:「今兒你怎麼沒帶著大格格來?倒記得往年也看這個呢。」
「是想帶來的,偏這幾天上不方便,怕著了寒氣,便留在家裡了。」周婷的記憶裡這種事那拉氏都會帶著大格格,是以一說要到北海來看冰嬉,就讓瑪瑙傳話讓大格格準備著,誰知道正好撞上了來了月事上不方便。
一說不方便,德妃馬上抿著笑了:「大格格的年紀也到時候了,老四可有打算了?」公主們嫁得晚,宗室卻跟都早論婚嫁,十一歲是該相看起來了,相看議婚備嫁都準備好了,也到了十五六歲該出嫁的年紀,這時候不看就晚了。
「已經相看起來了,想挑一戶好些的人家呢。」周婷掀開茶盅撇撇浮沫啜了一口:「我同我們爺說的時候,他還愣住了,不想大格格竟到了這個年紀。」
「就在你院子裡呆著,日日得見的,怎會不知,他是男人忙外頭事,你不提我還恐他忘了呢。」德妃很滿意周婷的作法,正妻就該是這個樣子,提醒男人什麼時候該辦什麼事兒。
惠容家裡六個姐姐,自有記憶以來就一直看著姐姐們出嫁,那一套套規矩心裡清楚的很,拍著周婷的手就說:「到時候我給添妝,大妞二妞也該準備起來了,別看如今還小,等事兒辦起來才著急呢。雙生的份例總得一樣對待吧。我那些姐姐們,備嫁就愁白了額娘的頭髮,前一天還在跟我一做針線呢,第二日竟上了花轎!」
說的德妃掌大笑,周婷也差點笑得灑了茶:「這麼說你竟不是妹妹,是半個娘了!」
德妃笑了一會兒籲了口氣:「話雖玩笑卻是正理兒,兩個丫頭呢,總要一樣才行,我如今也正看著,好東西再難尋著第二件的,到時候跟你鬧可怎麼辦?」
「還沒過周呢,竟想著出嫁了,那麼點點兒大的團子,要到哪一日才長呢。」還真有人吐過意思了,雖是玩笑話,胤禛回來卻哼了一鼻子,大約就是那家的兒子還看不出什麼樣兒來呢,竟敢肖想他的兒來。
周婷想著自己那滿炕打滾的兒,差點笑岔了氣:「真要鬧,鬧們阿瑪去。」笑著把兩個兒爭胤禛的事說給德妃聽,惹的德妃又樂呵了好一陣,直讓周婷下回定把兩個大妞二妞帶來。
原來大格格在府裡是金貴的,畢竟只有一個兒,哪怕是庶以後也逃不了個多羅郡君的,可如今周婷一下子生了兩個兒,的價自然跌下來了。
婚事周婷不作主,總歸胤禛挑好了人給準備嫁妝,多問兩句人好不好,家風是不是清明,就已經盡到嫡母的責任了。
想到這個又覺得有些好笑,恐怕大格格那裡也聽到些風聲了,平時再清冷的人上婚事也要害發急的,連著到屋子裡呆了好幾天了,拿個小鼓兒跟妹妹們玩耍還要出半天神,大約是知道自己已經人了,又不好意思探周婷的口風。
可這事兒周婷還真不清楚,只是在應該提醒胤禛的時候說了兩句,其它的事全憑胤禛作主,真要論婚嫁,嫁妝單子也得給胤禛過目的,畢竟是府裡頭一樁喜事,再加上現在胤禛的地位,肯定不會差。
周婷有心跟大格格說兩句吧,又張不開口,看小心翼翼討好自己那模樣又覺得也有可憐,這事兒本來應該跟親媽兩人討論的,偏偏這麼不尷不尬的,讓拿出嫡母的款兒來,說些相夫教子的話,自己都覺得彆扭。
乾脆裝著不知道,來就抱著大妞二妞跟一玩一會子,說些平常話做些針線,不來就也不人去喚。反而是胤禛瞧見過幾次之後臉上的笑意更多了些,弘昀時不時就要生病,周婷不敢讓孩子們跟他多接,原來周婷屋子裡就只有弘時是常駐人員,如今加上個大兒,他上不說,心裡還是高興的。
周婷也說不清楚自己現在對胤禛的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兒,庶庶子小老婆都已經是事實了,也告訴自己不能完全依賴男人來過日子,可日復一日的相下來,難免還是了心。
這個男人得閒的時候也會抱著兩個兒玩耍,看到兩個兒為了爭他的注意力,吵誰也聽不懂的架他還洋洋得意,一有人跟他提到親事,他就橫挑眉豎挑眼睛,覺得哪一家都不好。在這之前,周婷本不知道他竟然還有這個藏屬,可見男人都是要臉的。
「呀,那是我們爺!」惠容一張小臉紅撲撲的,拍著掌指著遠那影,周婷從窗子裡出去,哪裡分得清楚,康熙兒子多,此時一個個都穿得差不多,全都戴著護膝手套,遠看都是一個模樣,剛想要調笑惠容兩句,就瞥見了胤禛的影,不覺挑起了角。
太池劃出一條條道來,有舞龍舞獅劃旱船的,也有像胤祥胤禎那樣比賽箭的,胤禛站在他們當中,遠遠看上去比弟弟們要高一些也更瘦一些,周婷還沒打趣惠容呢,惠容就湊過來:「嫂子笑這樣,可是瞧見四哥了?」
夜裡胤禛躺在床上,周婷坐著給他按放鬆,胤禛見角一直帶著笑意,拿手指勾勾的下:「什麼事兒這麼樂呵?」
周婷抿抿:「今兒瞧的那些冰嬉,還真有些有意思的。」實在不好意思告訴胤禛,跟剛談了的小姑娘似的,什麼於萬人之中一眼認出你來,想想都要起皮疙瘩。
「就這?」胤禛笑起來:「等開了年汗阿瑪恐怕還要點我一同巡塞去的,這回你同我一起去,帶你見見草原風,也免得你見著個冰嬉都樂這樣。」
「怎的,給你丟人了?」周婷重一下,翻躺下來,胤禛拿手拍的背,說起來胤禛還真的沒有帶去過草原,巡塞的次數本就不多,他帶的還都是側室,嫁給自己那麼些年,竟是再也沒出過京城,這樣一想他側過:「秋獵的時候我再帶你去木蘭。」說著在額頭上親一下,周婷手摟住他的腰。
每到這種時候就會忘了他以後是要當皇帝的,周婷咬著把臉埋在胤禛上,嗅他上的味道。寧靜的時刻太過好,會覺得他其實就只是的丈夫,孩子的父親,而不去想他以後會登大位,會有後宮佳麗三千。
胤禛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的背,手指順著的長髮往下,燈昏暗被子裡又暖又香,合上眼睛就要眠,懷裡的人了,下上一熱,是周婷抬起臉來親了他一口。男人的角勾了起來,胳膊了把攬在懷裡。
勾引他的時候跟他玩趣,如今不用那些個手段了,他竟也老老實實的呆了那麼久,周婷越想越覺得眼睛有點,要是他能一直留下來,也許真的會讓自己全心依賴這個男人的,心口的暖流還沒散到四肢,就聽見頭頂上胤禛那帶著期待的聲音:「去草甸子那一路,有好幾溫泉的。」
周婷提腳想要踢他,又想要抱抱他,最後忍不住嗔他一聲,雙手收了臉著他的膛,拿去吮他,只淺淺一下就又規規矩矩躺好。
胤禛累了一天還真沒力氣幹點什麼,周婷拿舌頭一勾,他就覺得心口的,等了半天不見有下一步的作,閉上眼睛沉了睡眠,這一覺又沉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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