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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開始在古代的生活,就能發現原來電視劇裡的那些害人橋段都是騙人的,不過是為了更有戲劇增加收視率罷了。那些下毒陷害落水在這個時代全都不可能發生,能走直線為什麼還要繞彎路,留下十七八個破綻等著東窗事發呢?只要你的地位比對方高,懲罰不過是上下皮子一的事兒。
周婷這一步走的穩穩當當,有一直以來積累的好名聲,目前還牢牢握著胤禛的寵,就算這時候把鈕祜祿氏拉出去打一頓,別人也只會說是不規矩,把周婷給氣得狠了才罰,而不會說周婷不寬厚。
從上到下,哪個不知道四福晉最是與人為善的,後院裡的奴才說起來也要稱讚一聲「恤下人,是個寬和主子」,周婷有恃無恐。
滾熱的茶水濺了鈕祜祿一,周婷的半幅子上也沾著茶葉末,睨了鈕祜祿氏一眼,見先是一怔反應過來才指著瑪瑙的鼻子:「明明就是這奴才故意的。」說到這裡才若有所悟的看向周婷:「是你指使的!」
來了這麼些年,規矩還是在宮裡學過一陣,骨子裡到底還是現代人,鈕祜祿雖是大族,們家裡卻並不富裕,甚至比不得有錢有勢的包人家,自然請不起教養嬤嬤,又一向隨心所,本沒有把等級看在眼裡,所知道的就只有是未來的皇太后,最尊貴的人,從沒想到過在周婷面前還要稱一句「奴才」。
鈕祜祿氏的話一出口,烏蘇嬤嬤立時上前給了一個掌,子一歪倒在地上,烏蘇嬤嬤憤然道:「好個不知道規矩的格格,主子面前竟這樣說話。」
「別傷了的臉,」周婷眼見著差不多了,地毯髒了要換洗,的服也要換新的,珍珠剛剛還嚷得那樣大聲,現在鈕祜祿氏又是帶著傷出的院門,全套戲下來,不怕胤禛不知道:「恐怕是失心瘋了,著兩個婆子進來拉出去,我不耐煩看這些。」
「你算計我!你算計我!你這惡毒的人,怪不得你沒兒子,怪不得你兒子死了都沒追封。」鈕祜祿氏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子跳起來推開來拉的婆子,猛得朝著周婷沖過去,珍珠原被的話嚇呆了,眼見著發狠沖過來趕搶上前一把攔住,長長的指甲在珍珠臉上撓出一長條的痕跡。
兩個婆子原還想客氣些把架出去,一看這樣唬了一跳,趕用力反剪著的胳膊把拖開,鈕祜祿氏這時候已經氣紅了眼睛,知道之前那些不過是周婷在耍著玩兒,上使不上力剛張開就被烏蘇嬤嬤塞了帕子,還想要往外吐,裡「嗚哩嗚哩」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瑪瑙站得遠些,也還是挨了一腳,這時候繞過人堆護住周婷一迭聲的問:「主子可嚇著了?」
周婷還在原位坐著,事發生的太快,本沒來得及反應,被瑪瑙一問才長出一口氣:「我無事,你去瞧瞧珍珠怎麼樣了。」
鈕祜祿氏掙扎得厲害,眼看就要把帕子吐出來了,那婆子手往裡塞進去,只聽一聲痛,鈕祜祿氏竟然咬了一口,這時候下手就再不客氣了,這兩婆子常年做抬水的活,手裡很有一把力氣,左邊那個一見同伴被咬了,手狠狠掐了一把腰上的。
鈕祜祿氏牙關一鬆,痛得迸出了淚花,哼了一聲又被堵上了,拖了下去,烏蘇嬤嬤看趕吩咐:「你們兩個看著的屋子,裡的帕子先別拿出來。」
珍珠拿帕子捂著臉,半邊臉火辣辣地痛,知道這傷口淺不了,眼淚差點流出來,周婷趕人打水拿藥,親自看了的傷口,深到還好,就是口子很長,一長一短兩道,恐怕就是好了,也能看出來些。
周婷這下子是真的火了,剛來的時候邊就只有瑪瑙珍珠侍候著,兩人非要留一個看著才能安心,天天在床邊上打地鋪,熬得眼圈下面都是青的。上燒得難,輕一聲就有人端茶送水,哭兩人陪著一起哭,雖然這是們跟那拉氏的份,但周婷心裡承了們的。
「去把宋氏過來!」周婷氣得狠了手上那只玉戒指拍在炕桌上斷兩截,心裡那點心思周婷不用看就能知道,想要混水魚還是趁機臉都好,原來能睜隻眼閉隻眼的,現在全都一併追究了。
看著珍珠臉上的傷口,周婷就覺得對不起,俏生生一張臉平白添了兩道傷,是起意激鈕祜祿氏的,但暴起傷人卻不在周婷的意料之中,難道真的不怕死嗎?今天要是了自己一個指甲蓋,那就是以下犯上以卑犯尊,除了死再沒有別的路可走。
宋氏一顆心「怦怦」跳,知道鈕祜祿氏準備了好幾天了,分發下來的裳首飾可著勁的挑,還專門托人去買了更的胭脂,為了這個還跟其它幾個格格打了好幾回仗。
上雖然勸兩句,背地裡卻是縱著折騰的,兒被退了回來哭著收拾東西,就知道已經開鬧了,卻只以為跟上回一下罰個丫頭就罷了,一見來的人臉不善就猜測著是不是鈕祜祿氏也幹了什麼,福晉領人回來管教。
誰知走到半路看見散著頭髮的鈕祜祿氏被幾個婆子架著一路過來,這才知道不好,看這架勢恐怕這蠢才已經鬧了一場,福晉這不是讓去管教領人,而是興師問罪呢。
這時候還安自己,頂多一個管教不力的罪名,罰上兩個月的俸也就罷了,等進了暖閣看見一地狼藉和珍珠臉上帶的傷口這才知道害怕,嚇得膝蓋都了,趕跪了下來。
「宋格格這是作什麼,我還沒發問,你就知道請罪了?」周婷的語氣讓穿著錦襖的宋氏打了個冷,還沒等為自己分辨兩句,就聽見周婷說:「看起來,你很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不如當著顧嬤嬤的面說一說。」
正院這樣大的靜顧嬤嬤自然趕了過來,站在那裡就代表著德妃,代表宮裡還有一隻眼睛看著,周婷說的這樣大方,宋氏反而結結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伏在毯子上認錯:「是奴才管教不力,沒辦好福晉的差。」
「你若真的管教過,如今也不會跪在這兒。」周婷指一指:「我把東院給你看著,就因為你是老人了,跟爺的年頭最長,不必我提點也該知道規矩分寸,說你辦事不力都是輕的。」
周婷的確是有意放縱著不去管的,宋氏那點小作,自然有人報給知道,可如果宋氏不起那樣的心思,也抓不著把柄。小打小鬧可以,今天卻越了線。這麼一大早鈕祜祿氏要來正院,會不知道?恐怕正等著水攪混了好趁機剝了胤禛的香蕉皮呢。
宋氏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伏著不敢抬起頭來,地毯上面一圈圈的茶葉渣子,織金圖案汙了一片。
「我原聽說,有的人面相越老實,背地裡就越是刁鑽,現在想想竟有幾分道理。」周婷拉著顧嬤嬤坐下,翡翠碧玉站在一邊:「當著我的面順規矩,背後卻縱著鈕祜祿氏胡鬧,我竟不知道,憑的份例也能得纏鑲珠金釵了。」
雖說都是格格,也分出三六九等來,周婷賜下去的東西都是記錄在案的,鈕祜祿氏頭上那一枝是這回賜下去金子份量最重的,這件東西按規矩是給宋氏的。
「平日裡並不這樣妄為,妾是瞧著懂事才給了那金釵,原不過是姐妹間的誼罷了。」既然能翻出首飾來,那裳料子定也能翻找出來,只要從頭到腳下的盤算一遍,就能知道鈕祜祿氏拿著的有一半是宋氏的份例,先一口咬定了姐妹深,這些東西就算是姐姐送給妹妹的,任誰也不能說的不是。
本就不應該跟費口舌,周婷還沒張口就把斥責的話又咽了回去:「你既然看不好你那院子,就挪到南院裡頭,去陪伴側福晉吧。」
李氏的足令還沒解,宋氏去南院就是變相被足,再見不著胤禛的面,更別說剝他下面那香蕉的皮了。
宋氏這時候不再裝乖巧了,反口就道:「南院是爺特特賜給側福晉單獨居住的,妾可不敢這樣冒然過去,還該回了爺才是。」
周婷早飯只吃了兩口,又鬧了一個早上,氣上湧一陣頭暈,微微一皺眉,翡翠就上前來扶住的胳膊:「主子這是怎的了?宋格格好利的口舌,竟敢跟福晉頂。」
周婷只是一時目眩,略一閉眼就好了,翡翠話的時機剛剛好,這丫頭原來不顯,這樣一看竟是個賽珍珠呢。順勢退了兩步往炕桌上靠,一屋子的丫頭就又鬧騰起來,宋氏嚇白了臉,任有再多理由藉口,只要周婷一倒,也就完了。
今日朝裡諸多煩心事攪在了一塊,胤禛耽擱到掌燈時分才回府裡,他一面往正院裡去,一面心裡還在想著羅馬教廷欺人太甚,竟是打著讓大清附屬的念頭,不許教徒祭祀祖宗,這樣數典忘宗的事兒,汗阿瑪竟還捺著子與他們書信,只以為外邦人不解中華禮儀,與他們徐徐解之,這事兒原就扯了十多年才終於耗盡了康熙的耐心,開始驅逐傳教士。
胤禛是知道後來的事兒的,如今雖還沒接到羅馬教皇的信,但這個時候他已經頒佈了止中國禮儀的命令。盛世大清竟被小覷,胤禛心裡這口氣忍不下來,心裡盤算著等信使來了,他要上疏奏請的容,抬起手眉心。
比這更他惱火的是孝懿皇后的親弟弟隆科多被革職,上掛的職位幾乎被了個乾淨,只留下個一等侍衛不他太過難堪而已。
娶了紅帶子覺羅氏家的嫡做妾也就罷了,佟家的權勢在那兒擺著,就算看在佟國維的面上,也不會有人跳出來告狀,但把人家好好的孩兒得自縊而亡,誰肯干休呢?狀紙都遞到了案前,最重臉面的康熙自然大怒。
他曾親自下旨,覺羅氏不必選秀可自行婚嫁,既然能自行婚嫁,好好的嫡出兒為什麼被著作妾!往上再數三代他們還是同一個祖宗的!
胤禛雖知他後頭的惡行,此時卻還與他親近,他要借佟家之勢,當然想跟佟國維一系打好關係,偏偏他們卻更偏向胤禩,不論是制衡也好,留後路也好,隆科多是站在他這一面的,故此胤禛才會對他諸多忍讓,他卻不知思愆改過。
私藏玉牒不過是個由頭,事發之後,彈劾他的奏章擺滿了案,因為一個人鬧到朝堂震,這樣倫理嫡庶尊卑的事,若是他輕輕放過了,再也不能談宗法。更何況隆科多的母親就是生生被他給氣死的。
醜事一樁接一樁的牽扯出來,攬權納賄縱妾行兇不算,還讓妾室行子婦儀,被個人指使著紊朝政,能保他不死,已經是最大的恩典了。想到這裡不有些淒然,一個如此,兩個也是如此,肱之臣,竟沒有一個能落下好下場來,史書之上恐怕他難逃刻薄寡恩的評斷。
胤禛一路走到了周婷的屋子才覺出不對來,屋子裡有淡淡的藥味兒,小丫頭們全都束束腳下的站在牆邊,一掀簾子,周婷正背著躺在床上,邊只坐著翡翠,見胤禛進來趕站起來行禮。
他皺一皺眉頭:「福晉這是怎麼了,珍珠瑪瑙兩個又去了哪兒?竟不侍候著?」一個走開總要留下一個來,兩個大丫頭都不在,是出了什麼事兒?
翡翠曲著膝蓋低了聲音:「主子剛喝藥睡下了。」後頭那句聲音更低:「主子著瑪瑙姐姐去看珍珠姐姐的傷勢。」
胤禛走到床邊一瞧,周婷正閉了眼蹙著眉頭,臉泛白轉頭就問:「太醫怎麼說的?」
「太醫說主子無事,只嚇著了,連喝三劑藥驚就好。」藥碗還在桌邊擺著呢,只剩一個碗底。
驚?傷勢?嚇著了?這三個詞胤禛聽的眉頭死,宅裡頭能有什麼把嚇得倒在床上?翡翠垂著頭不敢抬起來,床上的人聽見聲音不安穩的頭,散開的青襯得側臉青白。
「蘇培盛!」胤禛猛得轉出去,蘇培盛正站在廊下聽小太監回報,聞聲一低子,胤禛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把事給我回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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