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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玻璃盆景是剛出的新樣子,做得倒算細,我想著額娘喜歡蘭花,催著他們做了好的來,進給額娘呢。」東西早就由小太監抱過來了,做得比普通盆景略矮些,蘭花也是小花卉,摻了,遠遠看著像真的一樣。
「這東西倒好,怎只我這裡有?老祖宗那兒你可進了?」德妃心裡歡喜,裡還指點周婷:「老人家不喜歡花兒,喜歡果,可有果樹盆景,進一對上去。」
「都有呢,只果樹還要晚得兩天,先把這個給額娘送來。」周婷怎麼能忘記皇太后呢,妃子不一定能天天見到康熙,但皇太后那裡康熙沒事常去坐坐,老太太又顯擺很容易就能被瞧見,當然要做到最緻才能獻上去。
德妃拿指甲套去那薄花瓣,心裡喜歡臉上笑咪咪的:「你這孩子就是孝順,下回子再有這樣的東西可得先給老祖宗送去,別被挑理兒。」
「媳婦省得的,這還不是咱們爺,說風就是雨,等不到果樹進上來,看著蘭花這樣好連三趕四的催著我給額娘送來呢。」這是周婷隨口胡說的,胤禛是見過這對蘭花盆景,贊了一句做得雅致,馮記做的東西全都投他所好,比周婷自己琢磨的都要準,這才拿來給德妃的。
一聽是胤禛催著要周婷送過來的,德妃更高興了,臉上笑止也止不住,指揮宮把兩盆紅珊瑚的海樹盆景給換下來,將玻璃蘭花放到了顯眼不住的打量。
周婷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就作出害的樣子,靠在德妃邊:「論理,我並不該跟額娘張這個的,只是……」
「怎麼?跟額娘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德妃拍拍的手:「可是顧嬤嬤不得用?」
周婷搖搖頭裝著扭為難的樣子開了口:「額娘素來知道我的,我心裡很想給爺再生一個孩子。」就在德妃了然的笑容時,周婷話鋒一轉眼圈一紅出帕子來:「開了春就要大挑了……我……我就只弘暉那一個孩子,我存著私心也想著不他斷了香火。」
德妃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你還年輕著呢……」還沒說完就反應過來,這意思是在求大挑的時候別往府裡指人?德妃心裡很想著兒媳婦再給兒子生下個嫡子的,可兒媳婦求這個求到的跟前來就有些不知規矩了,德妃的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還沒開口說些什麼,周婷就抓住了的手,眼睛裡含著淚花:「我並是求著不指人進來,哪家子也沒這樣的例,我是想求著額娘幫著相看個和些好些的人,指進來了大家也好相。」說著拿起帕子拭淚。
康熙是個閑不下來的皇帝,每年除了圍獵巡塞偶爾還要下下江南,沒那個功夫過多的關注兒子的私生活,他主要照顧的是幾個沒了媽的孩子,要麼就是子嗣不的皇子,有媽又有兒子的胤禛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了,如果德妃主不提起來,那大挑不進人是很有可能的。
周婷是以退為進,德妃也被勾起了心事,弘暉那孩子從進宮上書房開始,每天下課了都要到德妃宮裡來,又是的第一個孫輩,自然疼非常,冷不防沒了,也難了好些日子,想著周婷那句不他斷了香火就跟著抹起淚來。
媳婦求的並不是什麼難事,年年大挑都是四妃坐陣,除了誰也不會來關心老四、老十四的後院,只要說找個子好,能生養的就能把級別給降低了,高門裡的姑娘不是這樣挑出來的,更何況後頭的幾個阿哥都要開始相看正室了,就是側室也要挑起來了,給周婷那裡塞一個家世差點的不問題。
「你這孩子呀!」德妃拿帕子眼睛:「我當是什麼事兒,我知道你了委屈,老四原是個不懂事的,如今他好起來了,你們就好好過日子,宮裡頭的事,有額娘在呢。」男人了家還不懂事,得有了兩三個嫡子才懂事,皇家阿哥裡就是懂事的太了,這要放到民間得被人指著鼻子說這家無後呢。
周婷聞言就笑起來,不好意思的眨眨眼睛,靠在德妃邊,把臉湊過去:「謝額娘疼我。」打定主意要做兩手準備,李氏能好好活著最好,有擋在前頭,後面人要進位子除非等到胤禛升郡王,要是李氏沒能熬過去,那進來的人在份上頭就不能太高了。
一個都不進門是不可能的,進個份底一些的,就算得了寵生下了孩子也不可能立馬抬側福晉,胤禛就算想抬舉後來的人也得有理由才行。
再等三年要是周婷自己還沒有孩子,那就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了,把抱過來的弘昀弘時給養了,胤禛跟佟家就比跟德妃的娘家要親近的多。
一下子就把計畫安排到了三年後,周婷心裡發苦,知道沒孩子的想孩子,有了孩子就要為孩子計長遠,打算往後的路要怎麼走。深吸一口氣,如今再想這個已經晚了,從變那拉氏開始,面前的路就只有這一條。
婆媳兩個有了默契,心理上就更近了一層,挨在一正討論胤禎婚事,說得興起的時候,外頭的天猛然暗了下來,本來在南炕邊,窗邊線很好,突然間就暗得要掌燈,外頭喧鬧起來,德妃剛要問怎麼了,就聽見外頭的小丫頭慌慌張張的進來回:「主子,天狗食日了,太沒了。」
正說著,就聽見外面有人拿了銅鑼在敲,德妃一慌抓著周婷的手用力一,周婷挽著的胳膊輕拍著安:「額娘別慌,一會子就好了。」說話間德妃已經念了好幾聲佛,手著腕上的佛珠來回轉。
在德妃宮裡,周婷也能算半個主子了,德妃已經先慌了,見狀站起來指派宮:「像什麼樣子,額娘還在這兒坐著呢。掌起燈來,讓外頭的人不許喧嘩不許走,各司其職看好屋子,有不聽的就領了刑慎司去。」
燈亮起來眾人才算回過神來,日食不是什麼好事,日不食星不悖才是盛世,如今也不想不到這個上頭,德妃站起來拉住周婷:「該去老祖宗那裡呢。」這時候也不坐輦了,著太監前前後後提了一串燈籠照路,走到半道上到了惠妃,邊跟著八福晉,周婷這才想起來惠容今天沒跟到德妃,自己回了乾五所去,趕指了邊的宮:「快去乾五所請十三福晉去寧壽宮。」
這一說德妃也想起來了:「著幾個人跟著去,別驚著了。」
宮裡到亮著火把,各宮主位全往皇太后那裡趕,一去才知道太后已經跪在佛堂裡了,焚著香正在下拜,妃子們只好跟著跪下,皇太后不起來,們也不好站著,只能跟著跪。
宮太監來不及拿拜褥,周婷自然要先著德妃,自己單跪著,幸好地龍燒起來了,磚地上面不算涼,穿的也不算。
十三福晉跟十福晉前後腳一進起來,們住的近,周婷一著人去惠容,就想起了十福晉跟一樣沒婆婆,請完安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兩個人結伴而來,看見周婷的時候都沖點點頭才跪下來,特別是十福晉,對周婷十分激。
周婷跪得都麻了,外頭不斷有太監在撒著大錢,皇太后信這個,覺得敲鑼撒錢上香一個都不能,等一套都做足了還不見太就開始心慌了,太子妃和佟妃在一旁不住口的言安著,康熙從前朝著人來問安,下了旨安一眾眷,等日頭又開始亮起來,才算把這一口氣鬆下來。
大家拜周婷就跟著拜,站起來的時候一麻,幸好有宮在旁扶了一把,又扶起德妃,雖然太慢慢顯出來了,屋裡卻還亮著燈,皇太后裡不住的念佛,佟妃給著口,年紀大了,跪了那麼長時間就有些吃不消,被佟妃扶到後頭去歇著。
妃子們還不敢散,等太整個都出來了才又散回各宮,胤祉胤禛是開了府的年皇子,在寧壽宮裡都是康熙小老婆的時候是要避嫌的,只能派人進來問安。
德妃回了永和宮還專門拉住來接周婷的胤禛,狠狠誇獎了一通:「幸好你媳婦在,不然我差點就忘了老十三的媳婦。」
周婷低著頭了德妃這番誇獎,德妃還覺得說的不夠,有心給周婷拉分,指著那玻璃盆景:「知道你有孝心,下回可別再催著送上來了,人家裡的事兒,你不懂的。」
胤禛心裡對德妃有過的埋怨如今全散了,一想到到死也沒見著小兒子,心裡就覺得對不住,此時見周婷哄得親媽開心轉過頭來沖微笑,放了臉安兩句,德妃一見兒子這樣就催著他們家去,心裡盤算一回,照著形大挑的時候還真的挑個福相些的給兒子,知道胤禛喜歡什麼樣的人,扭著來不就行了。
一回到家裡胤禛就問:「你不怕?」
「原也慌呢,只是一見額娘也害怕了只好我來吩咐事兒。」周婷拍著口一副害怕的樣子:「天忽的就暗了,著實嚇人。」
胤禛走過去摟住的肩膀:「這是常有的事兒,汗阿瑪今兒還去了欽天監,親自測驗計算,原是欽天監監正按著新法沒算出來,說是把零數去了太多,他上請罪摺子呢。」
周婷差一點就張大了,康熙還會算這個?「這個能算的出來?」應該說現在的條件就能計算日食了?周婷突然覺得自己一點也不瞭解古代人,胤禛拍拍的背:「能算出來,原是該過兩日的,這可不提前了。」
周婷默默低下頭去,還是老老實實的合計合計大挑小選吧,德妃算是被說了,有了三年的時間差稍微放了點心。
背上那隻手不老實起來,周婷側臉斜他一眼,雖然裡間沒人,可丫頭們還在外間呢,出一隻手指點點胤禛的膛,來不及拒絕他,就被他按在炕上。
瑪瑙一聽裡頭沒聲了,趕做手勢招呼丫頭們出去,自己最後一個把門帶上,就聽見裡頭一聲輕響,像是裳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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