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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到底被周婷客客氣氣給請走了，當著宋氏的一點也沒給李氏留面子：「爺吩咐了，說把大格格的東西全都挪過，你且回去收拾收拾吧。」

李氏如遭雷擊，愣在當場，胤禛跟說過等大格格的病好了就挪過去的，他去瞧兒子的時候再三再四的問大格格如何，胤禛的說辭從來沒有變過，怎麼突然之間就把兒給了周婷！

「福晉！」李氏的聲音都在打，宋氏也一臉驚訝的樣子，那拉氏原來想要養活一個兒的事幾乎人盡皆知的，李氏養著兩個兒的時候也沒能抱過來一個，更別說現在大格格都九歲了，再過兩年，就要開始說人家了。

周婷不耐煩跟扯皮，往外頭瞧了眼，問瑪瑙：「跟著伺候側福晉的丫頭呢？」

石榴在外頭等了半天，越等越心焦，瞧得出李氏來的時候臉就很不好看，昨兒夜裡的形大家都瞧見了，就怕再惹了周婷生氣，爺可就不會再護著了。這時候聽見裡面喊趕進了屋。

周婷一指李氏：「把你們主子扶回去吧，子不好，就別讓來回跑了。」眼鋒一掃，示意石榴把人帶出去，好好呆在自己院子裡，別不就出來蹦噠，蹦得越歡摔得越慘。

李氏兀自不信，剛豎起眉想要質問周婷，就聽見說：「要是你們主子再病了，誰來照顧兩個小阿哥呢？」再不乖點，兩個兒子就都沒了，但凡狠心一點，李氏的兒子可就保不住了。

李氏來的時候那臉是大家都瞧見的，只要說子不好給請了太醫來，傳揚開去，孩子還能留在院子裡？

接了幾回周婷很知道太醫的那一套，肯定要把病理說得複雜艱難，到時名正言順的把兩個孩子一同抱過來，別人還得贊一句賢慧！

石榴趕上前扶住了李氏，死命扯的袖子，李氏一夜沒睡早上又沒吃東西，這時候腳都打飄，聽出了周婷話裡的意思咬著牙不敢再張口，瞧著的眼神第一次猶豫不決起來，這樣不留面的那拉氏從來沒有見過，石榴一個人托不住，翡翠上去扶了一把，送出正屋了個小丫頭跟著們回南院。

宋氏原還立在一邊瞧得津津有味，一抬頭見周婷盯著，趕收斂了臉上的神，：「福晉若是瞧著好，我就按這個功能表子辦了。」周婷把菜單往炕桌上一放：「且放著吧，給爺過過目，定下來了我再告訴你。」宋氏歡喜非常，給周婷行了禮退出去。

這一個兩個都不是省心的，像那拉氏一樣把權力都在自己手裡不是不行，可周婷不想這樣做，就算是經理下面還有部門主管呢，更何況這樣大一個王府要運作全靠自己是肯定不行的，就把這兩個妾室提起來，高興了就抬兩下，不高興就拍一下，總比什麼都自己管自己上最後累死要強，撈油水啊在胤禛面前臉呀，這都是無關要的小事。

原來那拉氏倒是勤勤懇懇了，後宅裡頭誰贊過一句來著？周婷打發了李氏周氏背著手捶捶腰，瑪瑙趕躺下來，拿玉錘包上綢給敲腰打，翡翠接手了碧玉的活，沏了熱茶來，周婷滿足的嘆出一口氣來。

李氏剛被扶到南院就癱在了床上，不了這樣大的打擊，原來就是拿著一樁樁的小事，來證明胤禛對自己的寵，一點點攻城掠地的。有了孩子自己養，吃穿用度比之正院也不差什麼，哪怕就是兒，也讓撒作癡給留下了，偏是玻璃燈這樣一樁小事讓他這樣生氣，一點面子都不給留。

李氏看到正屋裡那盞燈就回過味來，咬著坐起，抬手抹一抹臉，一點意都沒有，滴水未盡，連眼晴都是幹的，哪裡來眼淚，爬起來掙扎著走到妝臺邊舉起玻璃燈摔在地上砸了個碎。

「主子仔細傷了手！」石榴嚇壞了，跳到旁邊拉住李氏，腳步不停就怕玻璃渣子濺到上，張開手護著，李氏是喊不出不出，萎頓在榻上氣，葡萄石榴兩個把架到炕上，不敢小丫頭進來瞧見，兩個大丫頭出去給打水洗臉倒茶潤嗓。

「主子這是做什麼，就算大格格挪了過去，好歹還有兩個小阿哥呢！」李氏都想不通其中關竅，石榴就更不明所以了。

事來的突然，李氏是一下子從天上掉到了地上，胤禛已經決定了，再說什麼都晚了，李氏還沒蠢到家，知道那拉氏自從大格格慢慢長大就不怎麼過去了，這肯定不是的主意，若是個小的，養養也就了，已經長大再怎麼待好也越不過生母去。現在怕的是周婷想要的兒子！

二阿哥四歲，三阿哥還未足周，只要抱過去了，是再不能認這個親娘的，李氏捂著心口發悶，越是想越是慌，扶著頭往後一仰，昏過去了。

石榴瞧見了慌的打碎了茶盞，趕葡萄去回周婷，自己絞了帕子給李氏臉，指了兩個婆子把李氏抬到床上去。

周婷趕過去瞧，本來還吃不準是真病還是假病，一見著架勢不像是假的，馬上吩咐人去請太醫，想了想還是給在宮裡的胤禛遞消息，萬一有個好歹可不能賴在上。

胤禛接到消息的時候只說「知道了」就沒別的話再傳回來，周婷留下珍珠給傳消息。太醫給李氏把了脈，又隔著屏風問了石榴李氏這幾日的作息，捋著鬍子開藥方出來，給周婷回話的時候只說李氏是「氣上湧」煎熬太過這才暈過去了。

周婷擺擺手：「趕煎藥去。」

瑪瑙啐一聲晦氣：「這回子可好，就不是咱們的事兒，也了咱們的事兒了。」周婷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碧玉從外頭進來，周婷打起神問：「怎麼？是嬤嬤那裡什麼了？」

「嬤嬤說要給主子下廚做飯，奴才不敢嬤嬤手，吩咐奴才來做，嬤嬤不大高興呢。」碧玉苦著一張臉，德妃邊的老人供起來都不為過，今天一來就惹著老人家生氣了。

「你這丫頭，平日瞧著機靈，說不得顧嬤嬤有什麼法呢。」瑪瑙一語點破，碧玉笑起來：「竟忘了這個。」沖周婷福一福轉出去了。

「主子？」瑪瑙忐忑的看著周婷。

周婷知道丫頭們都心慌呢，再怎麼說李氏也是剛從的院子裡出去就昏過去。現在就看胤禛怎麼想了，周婷決定賭一把，像德妃說的那樣，是出來的也要看看這人值不值得相才是，如果他不問青紅皂白就責問，那這人也不值得抱著久的心去接了。

胤禛是晚上才回來的，也沒先去找李氏，回了正院。周婷正跟顧嬤嬤一說話呢，一定要燉個湯給周婷喝，攔也沒用，兩人正說得熱鬧胤禛進來了。

「給四阿哥請安。」顧嬤嬤趕從榻上站起來要行全禮，胤禛攔住：「嬤嬤不可。」

周婷坐在炕上一把托住了顧嬤嬤的胳膊：「早說了嬤嬤不必這樣多禮。」

胤禛是認識顧嬤嬤的，從他記事起，顧嬤嬤就已經是德妃的心腹了，再者年紀大了，到底腳不便，胤禛了的禮也不免多問兩句：「顧嬤嬤的屋子可安排好了？」

「早安排好了，如今只委屈嬤嬤在瑪瑙的屋子裡住。等開了春再整整屋子，也讓嬤嬤有個轉腳的地方。」這是準備單給一個小園住呢。

胤禛滿意了點點頭：「擺了飯吧。」

周婷待要說去看看李氏，又不好當著顧嬤嬤的面，應了一聲讓碧玉擺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