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笙出閣前一日，姐妹們來添妝。

駱櫻送的是兩扇繡屏，駱晴送的是寓意吉祥的畫作，駱玥送了的香囊手帕。

看似不值錢的玩意兒都是姐妹三人親手所做，最能現心意。畢竟以駱府的富貴，能用錢買來的件都算不上稀罕。

“三姐，明日你就出閣了，有沒有覺得張？”駱玥好奇問。

三個姐姐，如今隻有三姐一個嫁了，還新鮮的。

駱笙笑了：“不張。”

以清郡主的份出閣的那一次，亦不曾有張的緒。

隻不過那時和現在不一樣。

對來說，平南王世子衛羌是從小認識的青梅竹馬，卻並無男之，嫁過去無非是按部就班開始新生活罷了。

沒有憧憬期待，何來張。

而現在不張，大概是因為那個即將為夫君的男人讓終於能夠全然信任一個人。

從相識到現在，他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站在這一邊。

或是不聲，如殺平南王的那一晚。

或是明正大，如在河對說他不姓衛的那一刻。

駱玥聽駱笙如此說，笑盈盈道：“我還以為新嫁娘都會張呢。”

駱櫻彎：“四妹這麽好奇，等將來到你出閣不就知道了。”

駱玥忙擺手：“我不急。倒是那日無意間聽父親說等三姐出閣後會給大姐拋繡球招親呢。”

拋繡球招親？

駱櫻表一僵：“四妹不要開玩笑。”

“大姐不知道？”駱玥錯愕。

駱櫻搖搖頭。

駱玥噗嗤一笑：“大姐別擔心，就算是拋繡球招親，父親也會為你挑個好的。”

駱櫻了角，忍著惱道：“好了，明日三妹就要出閣了，我們別打擾了。”

出了閑雲苑，駱玥還沒忘拋繡球的事：“大姐，你要是嫌拋繡球招親太草率，或是有了意中人，趕對父親說啊。”

“哪來的意中人。”駱櫻睨了駱玥一眼，“四妹不要說。父親既然有安排，由父親做主就是。”

“總要大姐喜歡才行啊。”

駱櫻想到退掉的那門親事，自嘲一笑：“喜歡的可不一定是好的。”

對那位曾經的未婚夫，何嚐沒有喜歡過呢。

二人往前走著察覺有異，回頭就見駱晴立在原，神怔怔。

駱櫻與駱玥對視一眼。

駱玥快步走回去，挽住駱晴的手。

那隻手枯瘦冰涼，全然不像正值韶華的的手。

“二姐，你怎麽了？”

駱晴竭力出一抹笑容：“我沒事。”

駱櫻在心中歎口氣，握住駱晴另一隻手：“二妹，你是……想到平栗了嗎？”

駱晴沉默著。

駱櫻輕輕拍了拍：“你放心，父親早晚會把他找到。到時候就帶到你麵前，讓你好好出氣。”

駱晴眼簾微，淚珠從眼角滾落。

“二姐，大姐說得沒錯，回頭等你出了氣就好了，為了那麽個人傷心不值當的——”

“他死了。”駱晴開口，打斷駱玥的安。

駱玥一驚，不由看了駱櫻一眼。

駱櫻亦把心提了起來，不聲道：“二妹，你不要想。”

駱晴牽了牽角，笑容慘淡：“其實他早就死了，對不對？”

駱櫻與駱玥對視一眼，問駱晴：“二妹從哪裏聽來的閑話？”

駱晴看著二人，眼中說不清是哀傷還是木然：“大姐、四妹，我也不是傻子……”

什麽時候知道的呢？

大概是在府中下人看到晦流出同時，姨娘看著言又止時，姐妹們小心翼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