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好聽?”
云崢依然滿面笑容的問笑林道士。
“你本就不知道元山盜是怎麼回事,你不知道元山盜盤踞在這里已經有上百年的時間了,你不知道大宋還沒有建國,他們就已經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里胡說八道,沒有我們的支持,你和元山盜本就沒有較量的可能。”
笑林道士咆哮著向云崢噴吐口水。
“呵呵,不要發怒,我說的都是事實,你今天來只需要喝酒,飲茶,嘗嘗我做的幾道菜,就算我與元山盜沒有什麼可以集的地方,你也不要生氣,今天吃好喝好,就算是給我這個主人面子了。你看,五大師已經來了。”
云崢將牛羹從大火上移下來,放到爐灶邊上的灰燼里保溫,這樣一來等客人到的時候,牛羹的溫度恰好可以口。
笑林賭氣的朝山間的小路去,只見五和尚穿著一些月白的僧,扛著自己的方便鏟,袖飄飄的在翠綠的山間行走,形態似乎非常的悠閑,如同神仙中人一樣。
笑林道士的怒火消退了一點,瞅著忙忙碌碌的云崢說:“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明知不敵選擇退避一時,就能海闊天空,等到自己有力量的時候在做這樣的事,豈不是更加合適?”
云崢正準備把牛倒進自己特制的鐵鍋,這道菜講究的就是火大猛炒,需要心無旁騖才能做好,聽了笑林的話以后,他停下了自己的作,將鐵鍋從火上移下來,因為里面的菜油已經燒熱了。心里有事的時候可不適宜做這道菜。
“這就是你們上所說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是吧?遇到稍微大點的事就很自然的選擇了退避,還把它當做一種智慧來炫耀。
道長,我只想問一句,你們考慮過那些死人的嗎?你們考慮過那些將要死在元山盜手下那些人的嗎?
人是有惰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仇恨會慢慢地變淡,最后的結果就是忘記,連十年時間都撐不到你還談什麼報仇?
人世間的英雄無一不是從坎坷崎嶇里走出來的,力越大,抗力就越強,你看看那方巨石下面,依然有綠草在生長,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說到底不過是利弊二字,以利之,以弊警之,我自然會有很多志同道合者,殺賊,原本就是天道,老天會保佑的,你是道士,不會不信這一套吧?”
“你的力量在哪?老道為何看不見?“
”這里就有啊,你,我,山道上裝神仙的和尚,以及所有對元山盜有怨氣的人都是我的力量,當然,這樣說有點虛,不過再加上利益的力量,就會形一滔天的洪水,最后將元山盜全部吞沒,你如果有空,就給我弄幅元山的地形圖過來,幫著打聽一下元山的防,除了你我找不出更合適的人選了。“
笑林道士玩味的看著云崢說:“你剛才將老道貶的一文不值,你覺得我會答應?”
“吃完這頓飯你就趕去吧,我想早點知道元山的形勢,說這些沒用的,你是好人,好人就該被世人罵了之后心里還要想著世人的安危,都是天生的賤骨頭,你我以及和尚都是這種人。“
笑林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鄭重的說:”我是,和尚是,唯獨你不是,你只是覺得這件事很好玩,你很將世人玩弄于掌之間的那種快,老人甚至覺得你是在那元山的強盜來磨練自己。
也罷,不管你的初衷是什麼,誅滅元山盜這件事本沒有錯,老道就當一回你的斥候又如何,權當是報答這片山水了。”
云崢滿意的點點頭就把牛倒進已經冒煙的鐵鍋,快速的翻炒起來。
劉縣丞來的最早,因為他騎著一匹馬,梁老爺來的最晚,因為梁琪要梳妝打扮,胖大的和尚能躺著就絕對不坐著,已經躺在臘鋪好的毯子上呵呵笑著騙云二跟他去當和尚。
四頭牛切牛片之后,攤在干凈的竹席上還是顯得非常的壯觀,七八個孩子用長長的竹竿不斷地轟趕著蒼蠅,泡了茱萸水的牛已經不太招蒼蠅了,加上孩子們不斷地轟趕,竹席上一只蒼蠅都看不見。
“干?牛干?”梁老爺不愧是見多識廣的,一眼就認出這些東西,從竹席上拿了一片塞進里慢慢的品嘗,閉上眼睛好一陣子就朝云崢說:“云兄,這些牛干曬好之后由梁家接手販賣可好?”
云崢忙著把最后一道菜鏟出來笑著說:“這就是在下請先生來豆沙寨的目的所在。”
梁琪見爹爹似乎很喜歡這些干,在臘不滿的目中抓了一把慢慢吃,誰知道一吃就停不下來,想要再抓一把,就聽云崢說:“那就是一樣零,你還是過來吃正餐吧。”
梁琪怏怏的走回來咕噥一聲小氣,就氣鼓鼓的坐在父親邊。
都說居移氣,養移,劉縣丞在最短的時間里就出現了大肚腩,一條革帶虛垮垮的勒在肚皮上,看著滿地的牛干皺著眉頭對云崢說:“你這是殺了多牛啊!”
“別皺眉頭,都是長牛,你該知道長牛在咱們這里種不了地的,黃牛,牯牛殺了曬干我豈不是要虧死。”
聽了這話劉縣丞鎖的眉頭立刻就松開了,狠狠地抓了一把牛干,大嚼著說好吃。
“嘉客遠來,云某無以為謝,唯有牛宴一桌以待嘉賓。”
五和尚大笑著在自己大如鼓的肚皮上拍了一記,肚皮上的頓時就泛起了漣漪,迅速坐好,就等著云崢將食端上來。
吃飯的時候沒人說話,向來話多的梁琪也有的閉不言,小不停地咀嚼從頭吃到尾,吃的東西仿佛比五還要多一些。
臘和云二坐在小桌子上,他們只有七八糟的一盆,臘邊吃,邊眼看梁琪,非常的鄙視,誰家的子會吃的這樣沒規矩,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和云二面前的盆子有多大。
“呵呵呵,古之易牙的本事也不過如此,云兄好手段!”梁老爺在喝完牛粥之后,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碗筷贊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