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晚時分,西邊的云紅如火,一群大雁排著“人字”形由北往南飛。
一個藏于竹林中的村莊飄起了炊煙,沒有到風的干擾,一道道炊煙如同出水的巨龍般騰升而起,然后在高渙散云霧。
靠近曬谷場的那棟茅屋一改昔日的沉寂,屋頂正冒著裊裊的炊煙,一個年輕人在送走最后一個客人后,赤著腳在院子里的辣椒地澆水,一些辣椒苗已經結起了青的果實。
得益于虎妞的心照料,這辣椒遠比想象中要好,過不了多久又能采摘種子了。
澆完水后,他走到旁邊的破水缸勺起水澆在腳上,將粘在上面的污泥洗去,然后重新穿上鞋子,走進了暗的屋里。
屋里仍然顯得簡陋,但卻很是干凈,八仙桌被得發亮。
虎妞這些時日一直都寄住在老族長家里,只是這丫頭很是勤快,在回來給辣椒澆水的時候,都會順帶收拾一下屋子。
此時正在廚房里面忙碌著,那張的臉蛋被火照得紅彤彤的,生火、做飯、炒菜,仿若一個合格的家庭主婦般。
林晧然站在門口著,頓時有了家的覺,到了一淡淡的溫。在市集的時候,他總覺得家里什麼都缺,但現在發現那些東西通通都不重要。
只要這小丫頭在,即便這里空無一,仍然是一個溫馨的家。
“哥,還沒做好哦,不過你的話,你可以先嘗嘗這盤鴨蛋!”虎妞站在板凳上炒著菜,回頭看了他站在門口,錯以為他是肚子了。
林晧然走了進去,看著盤里香噴噴的野鴨蛋,當真是香味俱全。
原本他是不打算的,但卻忍不住拿起了筷子,夾起一大塊先送到了的邊。初時是一愣,旋即臉上出甜甜的笑容,一口就叨到里咀嚼起來。
這野鴨蛋是近二個月收集的果,一直都不舍得吃,只等著跟哥哥一起分。如今咀嚼著香噴噴的鴨蛋,心里顯得甜滋滋的。
林晧然夾起一塊野鴨蛋,用手護著吹掉上面的熱氣,然后一整塊直接塞進里,鴨蛋鮮而香氣十足,味道果然是好極了。
“哥,咱家真要擺流水宴嗎?”虎妞將香噴噴的鴨蛋咽下,用鏟子翻菜肴邊是問道。
林晧然又夾起一塊野鴨蛋送到邊,微微點了點頭道:“對呀!哥現在了生,而且還是連中兩元,應該得跟大家好好慶祝一下!”
“哥,我錢沒怎麼花……還有二兩三百三十文哦!”虎妞乖巧地張咬住鴨蛋,低聲音得意地說出這一個好消息。
林晧然看著開心的模樣,不愿意用那二百兩打擊的小就,便是笑道:“還有這麼多啊!不過哥這里的錢還夠,你的錢先留著!”
“也行!”虎妞猶豫了一下,便是點了點頭,然后利落地將鍋里的菜裝起。
外面的天已經昏暗,村邊的竹林變得模糊一團,偶爾有狗呔聲傳來。香噴噴的飯菜做好,是簡單的家常菜,但顯得格外的人。
卻不知道是今晚沒有月的緣故,還是一天的農作都累了,倒沒有人來打擾他們兄妹。
虎妞坐在八仙桌的主位,這是以前所不允許的事,但現在哥哥卻一點都不計較,而一邊飯一邊說著村里的事。
在林晧然離開村子的二個月時間里,村子其實沒有什麼變化。像阿武還是沒能娶上老婆,那只蟋蟀被踩死后,那段姻緣似乎就真的斷了。
對此,林晧然難得尷尬地抹了抹鼻子,抬頭打量了一下家里,發現自家的茅屋沒有被燒掉,還真算是一個奇跡。
虎妞就像是長林村的百科全書一般,對村里的各家各戶都了如指掌,連同誰在外面如何謀生,都是一清二楚,不得不佩服這點確實是厲害。
等到虎妞說完,林晧然同樣將赴考的事說了出來,并不打算瞞什麼。包括家里已經有了半間酒樓的三份,過段時間會有不錯的分紅。
包廚制激活了劉豹子的廚藝,加上半間酒樓的經營得當,如今為了石城縣學子的首選,酒樓的生意已經持續好了一段時間。
虎妞得知這個消息,先是吃驚地張了張,但很快得意地晃著道:“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家真是有錢了呢!”
林晧然鄭重地點了點頭,又說起了縣試之后的事,指了指額頭跟著虎妞解釋道:“我記不起以前很多的事了,所以真不知道江榮華他家是在電白縣,而不是我們旁邊的江村。”
“我都沒怪你沒有回來!不過是這樣的話,我其實高興的,原來你考完縣試是真想回來!”虎妞的小短晃悠著,心里像是吃了一般。
先前一直是幫著哥哥開,但不管用什麼理由,心里都有些泄氣。現在知道是一個誤會才讓哥哥去了電白縣,心里自然是另一番了。
“我自然是想回來的,但被那個江榮華坑了,不過這事你不許說出去!”面子使然,林晧然板著臉叮囑道。
虎妞著他咯咯發笑,漂亮的大眼睛閃著芒,朝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喜歡一起守著的覺。
油燈的火焰如蠶豆般瘦弱,但卻照暖人心。
林晧然將參加府試的經過全盤說出,當虎妞看著那二百兩銀子時,眼睛都瞪直了。如何都沒有想到,哥哥竟然弄回來了這麼多錢,家里一下子竟然有了這麼多錢。
接下來,事發生了一點小曲!
林晧然將錢藏到米缸里,結果虎妞看到后,用的手掌捂住眼睛,嘆了一口氣道:“哥,你這樣本不是藏錢,而是給賊人送錢,現在誰東西不翻米缸的?”
林晧然愣了一下,然后認真請教道:“那我們應該藏在哪里?”
“給我!”虎妞手要過銀兩,然后將銀兩分三份,一份藏在屋頂,一份藏在灶頭,一份則藏在床下的一個暗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