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現在可隨意選,十文錢一簸箕炊!若竹簽上印有“高中”者,則可繼續再取一;若竹簽印有“秀才”者,便可挑一份糕點;若竹簽印有“舉人”者,則可將這只彩鵝抱走!”
林晧然待到圍觀的人群安靜了一些后,便又是“鏘”地敲了一聲鑼,指著被切雪糕狀的簸箕炊向大聲地介紹道。
簸箕炊,廣東省粵西地區漢族傳統小吃。制作方法很是簡單,將磨槳的米于簸箕或蒸籠上鍋蒸煮,待一層后再逐漸添加,一般都有三層以上。
待米全后,用小刀將其剮格狀,其表面放上香油、芝麻與蒜蓉漿。口細膩富有彈,而不黏牙,再加上制的醬料,香濃而又不膩,那種味道絕對令人難以忘懷。
不過林晧然卻是做了一個小小的創新,將簸箕炊切雪糕狀,而每個簸箕炊上面又著一簽,活的“明朝版雪條”。
只是大家的注意力明顯不在簸箕炊上面,哪怕林晧然打的是售賣簸箕炊的旗號。
“若取高中者,再取高中,該當如何?”有個書生問道。
“再取之,無窮也!”林晧然出了滿口白牙,這個靈自然是來自于某飲料的獎創意,但又指著告示補充道:“且復得高中者,可得本店一盆簸箕炊。”
“我來一!”
有個中年書生很是爽快,當即就掏出了十文錢。
林晧然微笑地接過錢,詢問要哪一,對方手一指,他小心地手去取。只是袖口很寬,他嫌棄地擺弄一下,然后才拿起了一著竹簽的簸箕炊。
中年書生接過簸箕炊,沾了一些醬塞里咬了一口,很這醬料味道和米混搭一起的爽,發現這十文錢都花得值了。
他的同伴咽了咽口水,并對他進行催促,有人手里還握了磚頭。他只好輕住那塊方形簸箕炊,將那竹簽出,眼睛卻突然瞪得滾圓。
“高中!是高中!”
“中了,你中了!”
“這個可以再取一,兄臺厲害!”
……
看到中年書生手中那印著“高中”的竹簽,人群頓時像是炸了鍋,仿佛是他們中了獎一般。
中年書生連年失利,這輩子最大的心愿便是高中。如今聽著旁人這般吆喝,頓時像是喝了一般,別說區區十文錢,哪怕一百文都不會嫌貴。
“恭喜鄭兄,此番一試便拔得獎彩,縣試必將探囊取矣!”一個相識的書生拱手道賀道。
“不敢!不敢!”中年書生口頭雖然表現謙虛,但臉上卻容煥發,對此次的縣試顯得更加自信。其實他的水平是有的,只是此前都敗在張上面。
在大家的起哄中,他又選取了一,卻又是“高中”,那張臉笑得比花還要燦爛。
按著獎彩的規定,這時他已經可以得到一盆簸箕炊。
有人已經衡量,發現這個中年書生賺到了,這一盆簸箕炊的市價在十文錢之上。
“我要一塊!”
“我要一塊!”
“給我!給我!我要三塊!”
……
大家再也坐不住了,手里朝著林晧然遞送著準備好的銅錢,大聲地報著數目。
明朝初立之時,太祖便嚴令民間止關撲之類的賭博活,違者問罪。只是法令雖然下達,但卻是屢不絕,國人天好賭,癡迷于這種賭博而不能自拔。
這種捆綁式獎無疑是一次重大創新,有人是奔著“高中”、“秀才”、“舉人”的喜頭而去,而有人則直奔著那頭大鵝。
半間酒樓門前已經還掛著停業告示,聶云竹將“秀才”類的糕點準備妥當,但卻暫時沒有人中得。探頭看到太底下忙碌的林晧然,便招手回做幫手的小六,讓他給林晧然送去茶水。
“高中了!我高中了!”
一個年老的書生手持著竹簽,里含著碎爛掉的簸箕炊,激地仰天高呼。只是他并沒有兌獎,便直接得意地離開了,讓人為之嘆息。
科舉給了窮人為的希,但同樣害了很多人。
人來人往,人聚人散!
林晧然本以為要一個下午才能理完這三百簸箕炊,但卻大大低估了大家的購買力,僅是半個時辰不到就幾乎賣了。
在剩下三十的時候,林晧然整理了一下簸箕炊,一塊先前并不存在的簸箕炊悄無聲息地添了上去。
沒多會,一個長著濃胡子的年輕書生興得手舞足蹈,在街道上高聲大笑道:“舉人!舉人!我是舉人!”
原來正在挑著簸箕炊、或者正在吃著簸箕炊的人,這時都羨慕地抬頭。而幾個聞訊而來的書生,看到頭籌被拔,都是失之極。
那個中獎的書生將激的緒發泄之后,急匆匆來到了林晧然面前,舉著那竹簽希冀地問道:“你看看,我是不是中了?”
“恭喜兄臺,你是這多人中的唯一舉人,這是我的獎品!”
林晧然祝賀,然后讓小六將大鵝抱給他,而小六悶悶不樂地將大鵝抱過來,覺得這人是賺大發,而他們虧本了。
看著頭獎已經被人抱走,大家只好是敗興而歸。而讓他們到氣憤的是,本想進酒樓里面坐坐,結果卻告之暫停營業。
“為何他能進里面?”有人卻是心有不甘地指著從里面出來的書生,那書生像是丟了魂兒,正在那里一顧三回頭。
“能一睹掌柜芳容,此獎勝過舉人也!”倒不需林晧然解釋,那個書生便是朝門前的人拱手,然后離開之時又嘆道:“蘭有秀兮有芳,懷佳人兮不能忘。”
禽!
林晧然看著那個書生離去的影,當即吐了兩個字。
聶云竹的芳容無疑是一道活招牌,只可惜被酒樓先前的平民定位給害了。那些勞苦的百姓無疑是最封建迷信的影響,這明明就是傾國傾城的人,但卻偏偏被他們定義為紅禍水。
故而,這間酒樓要活過來,那就要轉換經營思路,專走書生市場,只是看著這個被迷得神魂顛倒的書生,林晧然卻是生出了幾分醋意。
聶云竹剛收拾完碟子,回頭看到林晧然黑頭黑臉進來,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給他倒了一杯茶道:“公子,辛苦了,請用茶!”
林晧然看出了的關心,心緩緩好轉,將錢袋給道:“你清點下,我估莫應該賺了不!”
“好的!”聶云竹接過錢袋,便在桌前清點了起來,邊點著錢邊是說道:“公子,咱該幫那人將鵝殺了!那人高興勁一過,不得又要麻煩店家,到時店家肯定收他的錢。”
林晧然喝了一口茶,抬眼了一眼,發現這人很是善良。好在是在明朝,要是放在后世,非被那些商吃渣不可,但還是認真地道:“那只白鵝咱殺不得!”
“為什麼?”聶云竹不解地抬頭。
“因為那頭鵝會幫咱吆喝!”林晧然將茶杯放下,朝眨了眨眼睛。
“……”聶云竹更加疑不解。
“你讓陳嬸再去東市買只鵝回來,我覺得還能再干一票!”林晧然打算留這個問題給慢慢琢磨,便如土匪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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