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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邊軍一小兵》 第57章 原則

看到靖邊堡現在的規模與堡的樣子,杜恭與他妹夫都很驚訝,杜恭更是張大看著,一雙眼睛咕嚕嚕的轉個不停。 杜恭的妹夫名謝賜誥,年在三十四、五歲,人長得又高又瘦,與杜恭那又矮又胖的材形鮮明的對比。他的上同樣留著兩撇鼠須,這點上,他與杜恭倒是有相似之

看到杜恭,王鬥略有些驚奇,四月份時,他曾前往舜鄉堡。當時副千戶杜真對自己冷淡的樣子,這杜恭是他的親隨,王鬥還以為杜恭從此與自己形同陌人,沒想到今日他卻是拜訪上門。

見到王鬥,杜恭臉上笑瞇瞇的,他道:“王老弟,記得這屯堡還是去年九月修建的吧,這短短時日便有這等模樣,嘖嘖……”

他口中嘖嘖稱奇,又對王鬥豎了豎大拇指:“人才啊!”

王鬥抱拳微笑道:“杜老哥過譽了,今日來到鄙,這是……”

杜恭道:“老弟啊,哥哥今日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哪。”

他指著旁邊的妹夫向王鬥作了介紹,那謝賜誥聽聞王鬥只是個總旗,臉上立時現出倨傲之,他的聲音沙啞,微微拱了拱手:“早聽過王甲長的大名,久仰了。”

王鬥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兩位哥哥臨寒舍,蓬蓽生輝,進裡面說話。”

他將二人迎到總旗廳,分賓主坐下,獻了茶,問起杜恭的來意。

杜恭說了,原來他妹夫謝賜誥聽聞靖邊堡現在規模越大,便想在靖邊堡開設一家牛市行,地點預訂在靖邊堡的西街。

王鬥靜靜地聽著,聽完二人的來意後,他滿面春風地道:“謝老哥想在靖邊堡開設市行,這沒問題,即是杜老哥的人,這商戶的市籍審核便不要了,租稅小弟同樣也免了。謝老哥什麼時候來,通知一聲,堡外大道兩側的好地點,隨老哥挑選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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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賜誥先是一喜,隨後他又一怔,道:“堡外,不是堡嗎?”

王鬥微笑道:“靖邊堡有規矩,堡一律不許開設商戶,往日有商人來找我,我都是讓他們在堡外開設商行。”

謝賜誥與杜恭對視一眼,二人都是臉難看起來。

杜恭試探道:“老弟,就不能為哥哥通融一把?”

王鬥誠懇地道:“朝令夕改,此為大忌,還老哥諒小弟的難。”

笑話,自己剛定下不許商家在堡設立商鋪,轉眼便為旁人破了例,以後自己的權威何在?堡還有誰會聽自己的話?不要說杜恭來了,就是杜真來了都沒用。

杜恭咳嗽了一聲,勉強笑道:“王老弟,你也太較真了吧,法外不乎人,你為一堡之主,便是通融一把,別人也不會說什麼。當然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王鬥道:“實是為難。”

他臉上仍是保持著微笑,不過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杜恭與謝賜誥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二人臉沉,氣氛僵起來。

王鬥緩解氣氛,他笑道:“二位哥哥臨寒舍,這是鄙的榮耀,這樣吧,小弟做東,晚上設個宴,還請二位哥哥不要嫌棄。”

謝賜誥猛然拂袖而起,他厲聲道:“還吃什麼?一肚子的氣還沒吃飽?”

他沙啞的聲音提到極有金屬刮刺聲,極為的難聽。他看著王鬥冷笑:“一個小小的屯堡總旗,竟有如此大的架子,舅哥,你堂堂一個百戶,卻讓一個總旗小瞧了。”

杜恭臉大變,他對謝賜誥喝道:“混帳,

你說什麼?” 他對上王鬥時,臉上已沒有了一笑容,他不笑時,臉格外的險慘人。

他看著王鬥冷笑了一聲,惻惻地道:“王總旗,今日本才知道你的氣派,不過本在這裡說一聲,你為人不知變通,怕要吃大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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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謝賜誥二人怒氣衝衝而去。

看著二人離去的影,王鬥眼睛又習慣地瞇起,或許今日錯過了最後一次與杜恭等人好的機會,不過大丈夫事原則,又豈可隨便為他人更改?這杜恭與謝賜誥算什麼東西!鼠輩爾,自己又何懼之有?

王鬥穩坐不,他旁侍立的鍾調有些憂慮,正要說什麼,王鬥擺了擺手,道了聲:“表兄,去送下客人。”

……

崇禎八年八月初,齊天良指揮堡軍戶開墾土地已進尾聲。

沿著靖邊堡的東北與東南方向,這一個月多來,齊天良帶領堡的數百男,又新開墾出來二千多畝土地。此時登記在靖邊堡軍屯文冊上的田地已經有三千多畝,連土地人口,已經算是一個龐然大了。

此時整個舜鄉堡在冊的屯田土地不過為七十多傾,也就是七千多畝,一年上納屯糧九百余石。靖邊堡一個屯堡,已經快趕得上其一半的屯田地了。

除開墾荒地外,靖邊堡的軍戶還挖掘了一些灌井,不過沒有興修新的渠道水利。

從靖邊堡往北與往南,那邊多有舜鄉堡各屯堡,如周莊,胡莊,茶房堡的屯田地。甚至在東南方向,那邊還有保安衛後千戶所,也就是五堡轄下欒莊堡的各屯田地。

這些地方土地相互雜,許多還是各軍們的私田,因此在這些地方修建水利,權利歸屬不明,產權模糊,容易引起爭端,大大影響渠道水利的發揮。

況且水渠水利的修建耗費巨大,工期繁長,工銀口糧如何攤派,修後如何分水,到時又有數不清的扯皮。歷史上北地爭水激烈,同渠者村與村爭,異渠者渠與渠爭,詣訟兇毆不計其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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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灌井就省事多了,井灌多為農戶獨家或自願合作的數家所開,產權明確,便於使用和管理,不易引起糾紛。況且大明現在各地乾旱,河河湖泊水源減,甚至乾涸,渠道水利作用也大大減,而灌井水源則比較穩定。

因此,靖邊堡軍戶們沿著新開墾的田地中,又新打了十幾口的灌井,以供這些田地使用。

董房河邊那架蘭州大水車也為絕唱了,從靖邊堡最初開墾的一千多畝土地散去,周邊並沒有荒廢的渠道,要建水車,便要修建新的水渠水池,便要回到上述的問題中,所以新開墾的田地只打灌井。

按老規矩,在崇禎七年加靖邊堡的最初五十五戶軍戶,原先各人曾分得土地二十余畝,此時新土地開墾出來後,各戶再分土地二十畝,以後這四十畝土地便屬他們家所有,世世代代的傳承下去。

此外還余一千多畝土地,給崇禎八年初加的三十余戶軍戶各分田地二十畝,余下的便是王鬥、韓朝、韓仲、齊天良等人的軍田地。楊通,鍾榮,高史銀,鍾調幾人也各分到幾十畝的田地,讓幾人都是欣喜若狂。鍾調不顧父親鍾正顯的強烈反對,已經決定加靖邊堡軍戶,以後他的便是深扎在這片土地。

不過依王鬥的土地政策,不論是堡的軍還是普通軍戶,將來都必須按畝納糧,王鬥不希未來自己治下出現不納糧的特權階層。

至於崇禎八年中加的那六十多戶新軍戶,只能等待未來開墾出荒地,再分取給他們了。

分取田地時,各戶都是以簽決定公平,連軍也不例外。

分到田地後,眾軍戶們歡天喜地,看著他們那高興的樣子,後來的軍戶們個個神熱切,隻盼著將來自己分取土地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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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崇禎八年初加靖邊堡的那二十多戶匠戶仍是不分田地,他們每月靠堡發下的口糧與勞作獎勵過日子,為靖邊堡專業的手工業者。

……

“白早,寒遲,秋分種麥正當時!”

今年年景較好, 所以靖邊堡決定過了八月中的秋分時節再進行秋播耕種。

這段時間,堡便是在準備種子,還有耕牛農等。

崇禎七年加靖邊堡的那五十余軍戶早已分下了耕牛農,不過崇禎八年初加的三十余戶軍戶,他們新分到田地二十畝,卻是沒有耕牛農。堡要租借給他們耕牛農種子,借給他們米糧口食,此外各人灌井中的水車也要使用騾子牽引,這些都需要堡事先備置。

八月初五日這天,王鬥在總旗與齊天良等人商議這耕牛農的事,王鬥決定還是到州城去買一批耕牛農回來。如有必要,這耕牛騾子等,還是一次買個百余頭回來為妙,可惜王鬥的財糧一向張,只能分批一次次的買了。

王鬥現在靖邊堡的軍事防務安排,七隊戰兵,流一隊職守總旗廳,一隊上堡牆巡邏,一隊在堡周邊遊弋巡察,余者或是訓練,或是在堡休息。至於韓朝領的夜不收,除了流留一班人在堡外,余者向來是神出鬼沒的,經常是幾天不見人影。

正在商議中,一個在堡外巡邏的戰兵急衝衝地進來稟報,說是堡外出事了,舜鄉堡轄下的三個屯堡,周莊,胡莊,茶房堡的幾個屯長,共領著數百人,拿著刀,向靖邊堡匯集而來,說是要捉回從他們屯堡逃來靖邊堡的軍戶人口。

此外他們還認為靖邊堡挖了他們的屯田地,要王鬥給他們一個待。

依在堡外遊弋的那隊戰兵發現,五堡轄下欒莊堡的管隊也是帶了一批人前來,氣勢洶洶的,原因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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