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年輕獵人拿著這些竹紙,雙手都在抖,雙眼都在放。
“這可是王獵頭一生經驗和心啊。我們獵戶之間,雖然流,但也是流陷阱擺放的位置。卻不會告訴對方群的分布況。這竹紙上的,都是王獵頭從祖上就開始積累的報啊。”
“原來這山谷中有一群野鹿,哈哈,我殺了這群野鹿,至三個月不愁吃喝!啊,這溪流旁邊,有一窩山熊?好險,我上次就在這附近狩獵的。記下來,都要記下來!”
這些珍貴的報,可以說是獵人吃飯的飯碗!
往往不是一代人,而是祖上父輩不斷地用鮮和生命換來的經驗,積累下來的東西。
而王老漢一家,一直以來都是打獵為生。到了王老漢,祖業就達到了巔峰,是公認的獵手第一人。
這樣的人手中的報,自然是最詳實的。
兩個年輕的獵手足足查看了一刻多鐘,翻開了幾遍,直到方源催促了一聲,他們倆這才依依不舍地還了竹紙。
在這期間,王老漢一直跪在地上,額頭地,表示著恭敬。而則仍舊躺在地上,傻了一般。
“沒有問題,大人。”
“這竹紙上面的陷阱位置,都是正確的。”
兩人回答道。
“蠱師大人,事關老漢和兒的命,老漢絕對不敢欺騙你的啊!”地上跪著的王老漢連忙喊著,不斷向方源磕頭。
“嗯,不錯。”方源抖了抖手中的這疊竹紙,忽然話鋒一轉,“可是我,不信啊。”
王老漢電一般,猛地抬頭,就看到一片幽藍的月刃,在他的瞳孔里越擴越大。
哧。
頭顱飛起,鮮飛濺。
“啊!!!”
“大人,這!”
兩個年輕獵手猝不及防這樣的變故,臉上充滿了震駭之。
“爹——!”發出凄厲無比的慘,撲向王老漢的無頭尸。但就在半途中,一片月刃來,正中的臉。
撲通。
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氣息全無。
那的臉龐,無力地從額頭眉心到下,慢慢地沁出一條細細的紅線。
紅線越擴越大,猩紅的緩緩地滲出,順著半邊鼻子,半邊的,往下流淌。流淌到黑的泥土當中,將的半張臉面都涂染了鮮紅。
而的另一半臉,則仍舊如初,白里紅,映照在藍的天空下,顯得晶瑩剔,就像是一個藝品。
“倒是有點姿。”方源淡淡地看了地上的一眼,滿意地點點頭。
用一轉中階的真元,催發出的月刃,就能削蠱。如今,用了高階真元催發月刃,能直接斷骨,甚至能斬鐵!
“王家妹子!”一位年輕的獵人親眼目睹著心上人香消玉殞,頓時無力癱倒在地上。
“蠱師大人,饒我們一命啊!”另一個獵人看到方源轉盯著他們倆,差點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
“都給我起來,進去,搜!”方源冷聲道,“我知道但凡獵戶家里,都保留著一張皮地圖。上面就畫著地形,還有陷阱位置,以及野分布。你們把它給我搜出來,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是是是,我們這就去搜。蠱師大人,請您稍等片刻!”兩人手忙腳地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進了木屋。
木屋中很快就傳來了一陣翻箱倒柜的聲響。
但是過了片刻,兩個年輕人將木屋里的東西翻遍了,都沒有找到皮地圖。
“大人,您再等等,我們馬上就能找到了!”兩個年輕人臉上充滿了恐懼和慌,他們的作越來越暴,桌子碗筷等等都被他們砸碎。
“該死的,到底在哪里?”
“快出來,快出來啊!”
他們口中喃喃,張得渾抖,雙眼充滿了。
“沒用的東西。”方源慢慢地走進這間木屋。
“大人!大人!饒了我們吧,嗚嗚嗚……”兩個年輕人渾巨,像是電一般,倒在地上,對著方源叩拜哭泣。
方源沒有搭理跪在地上的這兩個人,而是打量這個木屋。
木屋分了四間臥室,一個大廳,一個廚房。所有的家擺設,都像垃圾般胡地堆積著,如同被洗劫過一般。
方源慢慢地踏著步,他的腳步在木屋的地板上發出咚咚的輕響。
“的確是被翻遍了,但是不應該啊。幾乎每個獵人,都擁有一塊皮地圖,從祖輩開始延續下來,一代又一代人不斷在地圖上刻畫修改,記錄著群的分布,還有陷阱布置,這是獵手的飯碗。怎麼可能會沒有?”
方源雙目幽幽,不斷思量:“況且我剛剛試探了那王老漢,故意讓這兩個年輕獵人進屋去搜紙筆。王老漢立即出紙筆的擺放位置,他應該是在擔心這兩個人搜出皮地圖。皮地圖一定就在這個木屋當中!”
方源掃視一圈,忽然靈一閃,目定格在大廳里的壁爐上。
這壁爐連著煙囪,是在秋冬季節用來取暖的。壁爐中還有一些燒剩下來的黑木碳。
方源走到這壁爐旁,慢慢地蹲下,隨手拿起一旁靠著壁爐的鐵鉗,將一一燒黑灰的木炭翻開。
大多數的木炭還保留著木條的形狀,質地很脆,稍微一用力,就斷了兩截。
“嗯?”方源翻檢了一番后,忽然發現其中有一塊木炭,質地很,而且很重,不像其他的木炭那麼輕。
他用火鉗將這塊長條木炭取了出來,摔在地上,表面的木炭立即碎了無數的黑渣。然后出里面的竹筒。
那兩個年輕獵人看到此景,頓時都發出一聲低沉的驚呼。
方源拿起這個竹筒,找到一端的蓋子,將其撥開。稍微一傾,就倒出了里面一個地圖。
這地圖比那疊竹紙重多了,是用一張白的皮做的。皮地圖很大,長度要有一米,寬度有半米,上面用黑、綠、紅、黃、藍等等線條,勾勒出一副復雜的地形圖。
方源雙眼一掃,微微有些驚奇。
這地圖范圍很廣,有些邊角都已經離著山寨很遠,作為一個凡人,能探測到這些地方,還真的是不容易。
他目一凝,在這地圖上發現了五個山豬群的分布地點。
兩個小型野豬群,兩個中型野豬群,還有一個大型野豬群。在這大型野豬群的中央,用紅的線畫著一個叉。
看到這個叉,方源不由地冷笑一聲。在他的竹紙上,就絕對沒有這個叉!
那兩個年輕獵人也看過竹紙,沒有發現問題。這是他們見識有限,只清楚數地方罷了。這個紅的叉,已經遠在地圖的邊角。從這點上,就可以看出那王老漢的猾!
這張皮地圖就是方源手殺人的原因。
他要獵殺野豬,就需要一張這樣的皮地圖,但是別人畫出來的他怎麼能放心?這樣親手得到的地圖,才更可靠啊。
方源前世,什麼樣的話沒聽過?單憑一個“滾”字,還不至于讓他殺了王二。
他在陷阱旁,聽到那四人的對話之后,當即就起了殺心。
殺死王二,減阻力,才能更順利地得到這張地圖。那為什麼不殺呢?
方源不為殺而殺,殺只是一種手段。用了這個手段,能更直接地解決問題,那為什麼不用呢?
王老漢也肯定是要死的,殺子之仇就算他能放下,方源也放不下。豈不聞“斬草不除,春風吹又生”的道理?
什麼,你說濫殺無辜?
呵呵,不管是何世界,只要活在世上,就是因果糾纏,哪有什麼無辜?人殺豬,豬是不是無辜?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大自然只有食鏈,沒有無辜這兩個字。
這天底下,誰都可以活著,誰都可以死,誰都不是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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