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得這骨之言,崔雲清心口狂跳,臉紅白加,抓著手指。
“豈……豈會……”
只是不想見那個姐姐再折磨!
夏晗眼中笑意卻是愈濃了幾分,看起來心極好。
他拿手中折扇托在崔雲清下頜,迫使抬起頭來同他對視著。
孩子一雙淚眼不安地閃躲著。
他緩緩俯而下。
崔雲清整個人仿佛被施了定,眼睜睜地看著那張臉越來越近,面上褪盡。
而就在此時,忽有腳步聲傳來,打斷了夏晗的作。
許明意將指間銀針緩緩收回。
“公子。”
進來的是一名隨從,他未有室,只在堂中停下腳步。
“何事?”夏晗理了理袖問道。
“方才有人來傳話,說是二不慎摔下了石階,腹痛不止恐是了胎氣,眼下府中上下正在四尋公子,公子可要回府看看?”
夏晗皺皺眉,眼底閃過不耐。
但還是立即帶著隨從離開了室。
他分得清輕重緩急,哪怕對妻子並非如表面看來那般深,但那到底是他的妻子,腹中懷著的是他的孩兒。
見他離去,崔雲清形一,靠著床柱大口息起來。
許明意自屏風後行出,唯有多言,隻彎將崔雲清打橫抱起。
孩子輕的不像話,對而言幾乎毫不費力。
要帶清表妹離開這個鬼地方。
崔雲清抓著許明意的袍,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安心些。
從許明意懷中抬起頭來。
視線中,穿墨夜行,一頭發高高束起顯出幾分英氣,雪白,不點而朱,致潔的下頜此時繃著。
“表姐……我們當真能逃得掉嗎?”崔雲清聲音低低地問。
覺得自己本逃不了這一切,便是做夢都不敢想象自己能夠逃離那個人。
許明意垂眸看向懷中的孩子。
輕聲糾正道:“不是逃,是回家。”
本就不屬於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又怎麼能說是逃,只是回到原本該回的地方而已。
崔雲清怔怔地看著。
許明意離了室,未有急著離去,而是朝著另外一間房走去。
“表姐……”
崔雲清忽然再次張起來,發抖,不住地搖著頭。
不想去,更不敢看!
許明意腳下一頓,卻是轉頭室的口看去。
聽腳步聲,顯然又有人進來了。
無需去猜,也知是阿珠無疑。
“姑娘。”
阿珠快步走來,見得自家姑娘平安無事,不由松了口氣。
即便再信得過姑娘的本領,可下一次再不敢離姑娘左右。
方才那個男人剛帶人離開別院,那困倦的仆人往臥房行去,讓父親守著外面,自己片刻不敢耽擱就衝進來了。
“守好表姑娘。”
許明意將懷中的崔雲清給了阿珠,自己朝著那簾幔隔開的房間走了進去。
折磨的不止表妹一人,既然要救,就自然沒有落下任何一個的道理。
然而即便心有預想,待看清房形之時,許明意仍是抿了。
這間臥房的陳設同清表妹所在那並無太大區分,且同樣也有一隻鐵鑄的籠。
一名形消瘦不堪的子靠在籠中,發髻散,有著青紫痕跡的面容虛弱至極,然一雙漆黑的眼睛仍睜著,向走進來的。
四目相對一瞬,許明意大步走去。
“原來是許將軍家的姑娘,難怪有這般本領……”對方朝艱難地扯了扯角,啞聲說道。
許明意在籠前蹲下來,邊輕聲問:“姑娘認得我?”
只是這一句話,便能夠察覺得到對方是個極堅韌的子。
尋常人被折磨這麼久,哪裡還會有心思同人寒暄閑聊。
子微微點頭,角竟有一笑意,緩聲道:“許姑娘貌名京師,見之難忘……在下徐英,曾在尚玉閣中同許姑娘有過一面之緣……”
剛索出匕首的許明意作一頓,意外地抬頭看向對方。
“徐英徐師傅?”
子再次點頭。
許明意心中驚詫。
原來這位徐英師傅不是了皎皎的紅寶石而消失不見,而是被人囚在了此。
姓周的也說了,他曾佔潛吩咐,前後擄過兩名子送到了這別院中。
而算一算,徐姑娘被囚於此,應當已有近兩月的時間了……
兩個月,換作尋常人,即便活下來,恐怕也瘋了。
許明意看向布滿傷痕的雙手——這本是一雙拿來雕刻玉石的手,手的主人,是一位憑借自己的本領在京中活得風生水起,值得欽佩的姑娘。
許明意心中想將夏晗碎萬段的衝頓時又強烈了許多。
握匕首,要將那銅鎖撬開。
然而卻有一隻手按住了的手背。
“許姑娘……”
徐英向搖了搖頭,乾涸的因為開口說話而滲出猩紅的,“許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不能走……我若也走了,便是回頭再去府指證,也無證據可證明這一切乃是夏晗所為,更證明不了……我曾經被他囚於此……
夏家權勢滔天,若無這樣的實證,本不了他……果真如此的話,豈不白白這禽折磨一場了。”
許明意沉默著。
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之所以毫不猶豫地想帶二人離開,是不忍讓們在此多呆片刻,也是因為無法替們做決定,讓們留在此作為“證據”出現在人前。
“只有讓府的人查到這裡,將此事在人前捅破,才能證明我的遭遇屬實……”
徐英語速緩慢地道:“崔姑娘還是清白之,出伯府,年紀還小,自然還需保全名節……許姑娘且將崔姑娘帶走吧,至於我的事,我心中有分寸在……”
見面前的遲遲沒有起離開的作,笑了笑,又道:“許姑娘若還想幫我,便將此事告於府,好讓我得償所願早日揭這禽所為……若是不便,也無妨,我總有辦法能夠自救的。”
這是個心善的小姑娘,不想讓對方心中有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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