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也不看陳芝泰,只是拱手道:“大公子,此人兩面三刀,出賣他人對他來說如同家常便飯,人品著實不怎麼樣......!”
他還沒說完,陳芝泰就已經變,急道:“大兄弟,我是讓你給我說好話,你怎麼反倒落井下石呢?”
“哦?”秦逍擡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才反應過來,道:“我差點忘記是你,這.....哎,大公子,雖然陳當家的人品不怎麼樣,但這次也算是棄暗投明,咱們言而有信,也不好食言。”說到最後一句,已經顯得很爲難。
陳芝泰見狀,心裡有些惱火,畢竟自己從頭到尾出了那麼大的力氣,在他心裡,兵打下公峽,自己纔是真正的第一功臣,如今秦逍爲自己說好話,還顯得那樣爲難,忍不住道:“大兄弟,你要不想求就算了,不用那麼爲難。我待你們很坦誠,可是你們一點也不真誠。”微仰頭,向宇文承朝道:“大公子,我也不求人了,你想怎樣發落,悉聽尊便。”
宇文承朝淡淡笑道:“王騎校說的不錯,既然有言在先,自然不會食言。陳芝泰,這次幸虧你棄暗投明,以前的罪責,我就不追究了。回頭賞你一百兩銀子,你看如何?”
陳芝泰這才鬆口氣,回頭道:“大公子都不追究了,還不給我解開繩子?”
兵士見宇文承朝微點頭,解開繩子,陳芝泰活了一下手腳,臉上堆笑,拱手道:“多謝大公子!”想到什麼,往宇文承朝靠近兩步,低聲道:“大公子,您....您還答應了我一件事,不知.....不知你可還記得?”
“答應你一件事?”宇文承朝有些疑,還真想不起來。
陳芝泰頓時有些急,心想之前你可是答應好的,拿下公峽之後,可是要將二夫人賞賜給我,別的事倒也罷了,這事兒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腦子裡一想到二夫人風萬種的俏模樣,陳芝泰還真擔心被別人佔了去,衝著秦逍使了使眼,道:“大兄弟,你可記得?當時你在場的?”他雖然臉皮很厚,但此刻周圍都是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向宇文承朝索要二當家的人,終究覺得不好意思。
“不記得了。”秦逍搖搖頭:“我只記得大公子說過,你要立下功勞,可以饒你不死,再賞你些東西,大公子難道還答應你別的事了?”
宇文承朝倒是沒有心思和陳芝泰一直糾纏下去,向大鵬吩咐道:“大鵬,你帶人到丁子修的屋子裡,掘地三尺,不要放過任何一地方,給我好好搜找,有什麼書函之類的東西,立刻給我。”又向袁尚羽道:“袁統領,屋子後面有一條小山路,一直走過去,會有一山,裡面存有大量兵,你帶人去看一下,那些兵你看看如何理更好。”
“大量兵?”袁尚羽臉一,知道事有蹊蹺,也不廢話,迅速帶著幾名部下往後面山去。
山藏有大量兵,宇文承朝知道事關重大,必須要讓袁尚羽看明白,而且回去之後,也要將此事向老侯爺詳細稟報。
陳芝泰見大公子和自己說了一半,忽然不再理會自己,反倒是和袁尚羽轉變了話題,心中焦急,只以爲大公子說過的話可能不認賬,湊在宇文承朝邊上,厚著臉皮道:“大公子,您看我的事.....!”
“你去和王逍說清楚,有什麼事兒給他辦。”宇文承朝揮揮手,心中卻想著丁子修背後既然有人提供兵,雙方就很可能會聯絡,也不知道在丁子修的屋裡能否找到一些相關的線索。
他轉到木屋外,大鵬已經帶人在屋裡搜找,胖魚也主進去找尋。
“大兄弟,你當真不記得了?”秦逍也在尋思丁子修背後到底是什麼人的時候,陳芝泰出笑容湊上來:“你想想就能記起來,我提醒你一句,當時.....當時大公子還說了一句有人終眷屬。”
“有人終眷屬?”
“是啊是啊。”陳芝泰眉開眼笑:“是不是記起來了?”
秦逍皺眉道:“陳當家,你說的有人終眷屬,和上山剿賊有什麼關係?我被你弄糊塗了。”
“有關係啊。”陳芝泰心想老子都已經暗示這樣,你還記不起來,這就有點耍無賴了,乾脆直白道:“大兄弟,我說的是二夫人,你們答應過的,要讓我和二夫人有人終眷屬。行走江湖,一諾千金,你們說過的話可不能不算數。”
他話聲剛落,秦逍還沒說話,旁邊就傳來一個聲音:“陳芝泰,你說什麼?”
秦逍回頭看過去,見說話的卻是二當家張樹寶。
棄械投降的匪衆都被反綁雙手,分幾蹲在地上,由白虎營的兵看守。
張樹寶此刻也被綁了雙手,就蹲在邊上那一羣人中,本來低著頭不敢吭聲,忽然聽到陳芝泰這邊說的話,頓時火冒三丈,罵道:“你要和誰有人終眷屬?你這個無恥小人,竟然生起這樣卑鄙的心思。”
陳芝泰一心想讓宇文承朝這邊履行承諾,沒有在意張樹寶就在邊上,聽到張樹寶的罵,頭瞧過去,見張樹寶正一臉惱怒看著自己,老臉一紅,有些尷尬。
想要奪取別人的老婆,卻偏偏被人家的男人聽見,陳芝泰臉皮再厚,那也有些發燙。
“陳芝泰,你這個狗賊,欺怕,貪財好,卑鄙無恥,兩面三刀,終究不得好死。”張樹寶畢竟是文人,出口髒:“像你這種無恥小人,就算死了,那也要進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陳芝泰本來還有些尷尬,可是一聽張樹寶罵的這樣狠毒,怒氣上涌,衝上前去,一把揪住張樹寶領,面兇:“姓張的,你再罵一句試試?老子一拳打你的頭,你信不信?”
邊上守衛的兵士也不阻止,只當看戲。
張樹寶見陳芝泰面兇,還真有些害怕,卻還是忍不住道:“你.....你要做醜事,還不許人說?”
“醜事?”陳芝泰怒道:“我實話告訴你,我和二夫人私下聊過,是上了你的當,被你所騙,這纔跟了你。說你本不算個男人,懦弱無能,早就看你不順眼,還說這一輩子唯一喜歡的人就是我,如果不是因爲在山上能偶爾看到我,早就走了。我和投意合,是真心相的,我們兩相悅,兩個相的人歷經艱辛,最後要在一起,這有什麼錯?你說,有什麼錯?”
張樹寶愕然,想不到陳芝泰將勾引二嫂這樣的事竟然說的如此義正詞嚴。
“再說了,你和丁子修那王八蛋利用我去做餌,事先竟然不告訴我,本沒將我當自己弟兄。”陳芝泰恨恨道:“你們不把我當兄弟,我自然也不將你們當兄弟看,我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誰也管不著。”
“原來.....原來那賤人已經和你勾搭。”張樹寶想到自己頭頂一片綠,一口老都要吐出來:“早知道,我就該一刀砍死。”
陳芝泰鬆開手,道:“我不是那種人,雖然我和二夫人相,但我們沒有越雷池一步,以禮相待,沒有你想的那樣不堪。”顯出得意之:“不過我現在是大公子的人,以後可以明正大的和二夫人在一起,你要拿刀砍死只是癡人說夢,反倒是你自己,回頭被砍頭的時候,我會給你送碗斷頭酒。”
便在此時,卻聽得哭哭啼啼之聲傳過來。
秦逍擡頭看去,只見十幾名白虎營的兵正押著五六個婦人過來,幾名婦人顯然是了驚嚇,驚恐不已,都是哭哭啼啼。
“公子,這是山裡的家眷。”一名兵士見宇文承陵在場,上前稟報道:“們自己說是被搶上山,還請公子發落。”
“每人發點盤纏,讓們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宇文承陵淡淡道。
陳芝泰見到那幾名婦人出現,忙快步過去,仔細打量一番,向那幾名婦人問道:“二夫人呢?”指著一名婦人道:“你不是在二夫人邊伺候的僕婦嗎?怎麼沒見二夫人?”
那婦人哭的更是大聲:“二夫人....二夫人見到兵過來,以爲....以爲他們要殺人放火,拿了包裹想找地方躲藏,可是.....可是慌張之下,不小心.....不下心失足,摔落到山崖下面去,那.....那是活不了.....!”
陳芝泰聞言,如五雷轟頂,晃了晃,臉變得猙獰起來:“你.....你胡說,怎麼可能,這.....這怎麼可能?你一定看錯了......!”
“三當家,二夫人真的.....真的落下懸崖。”邊上一名婦人道:“我們看的一清二楚,絕不會有錯。”
陳芝泰臉上,猛地一屁坐在地上,不顧四周都是人,竟然放聲大哭起來,哭得肝腸寸斷,四周衆人雖覺這樣一個七尺高的漢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委實可笑,可是聽他哭聲悽然絕,卻又有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