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蓀人能騎善,天下皆知,在一馬平川的曠野之中,圖蓀騎兵的衝鋒極殺傷力。
圖蓀人備野戰的優勢,可是一旦陷僵持戰,其弱點很快就會暴出來。
至這羣追兵對於山林的環境十分不適應。
大公子等人明顯對山中的地形頗爲悉,而且他們經常在山中狩獵,十分適應山裡的環境,這卻是圖蓀人遠遠不能比及的優勢。
也正因如此,大公子在山下聽到秦逍提議進山,立時便反應過來。
雖然此刻大公子這邊加上秦逍也才四個人,在人數上於絕對的劣勢,可是進了山中,這種劣勢卻可以因爲地利之故而大大小。
胖魚和趙毅在大公子的指揮下,一左一右如同幽靈般包抄上去。
他們在山中狩獵,清楚地知道該如何竭力避免被獵察覺靜,而此時那三名靠近過來的圖蓀人便是獵。
大公子靠在大樹後面,深吸一口氣,估著胖魚二人已經到位,猛地從大樹後面閃出。
三名圖蓀兵已經上來,瞧見大公子,都是大喜,一人大喝一聲,揮刀向大公子衝過來,另外兩人也不甘落後,隨而上。
大公子並不猶豫,揮刀迎上去,當先那名圖蓀兵雙手握刀,已經飛撲上前,凌空一刀劈下來,大公子擡刀格擋,“嗆”的一聲,雙刀擊,火星四濺,另外兩名圖蓀兵一左一右衝過來。
也便在此時,胖魚和趙毅如同兩匹狼,從兩側圖蓀兵的後猛然撲出,速度快極,沒等那兩名圖蓀兵反應過來,大刀便已經從那兩人後腦直劈下去。
鮮噴濺,兩名圖蓀兵連出刀的機會都沒有,腦袋便已經被劈開。
與大公子對戰的圖蓀兵吃了一驚,心下一慌,大公子趁機擡腳,一腳踹在那人的小腹,那人“哎喲”了一聲,大公子大刀迅猛砍下,已經砍斷了那人的脖子。
三名圖蓀兵幾乎是在眨眼間便被解決。
便在此時,只聽胖魚驚呼道:“小心.....!”
幾乎同時,大公子已經覺到側後方一道勁風襲來,心知不妙,扭頭過去,一支冷箭襲來,此時再要閃避,已經來不及。
也就在這一刻,一道影忽然搶出,眼見得那支利箭便要中大公子,那影一手探出,竟是匪夷所思地抓住了那支冷箭。
胖魚本不做猶豫,手中的大刀向發出冷箭的方向狠狠地擲過去,刀如流星,只聽得一聲悶哼,這一刀刺穿了施放冷箭的那名圖蓀兵。
大公子心有餘悸,這時候纔看清楚,探手抓住利箭的竟赫然是那名小乞丐。
秦逍此時也是驚詫萬分。
大公子砍殺圖蓀兵的時候,秦逍就跟在大公子後幾步之遙,那冷箭過來,大公子還沒有發現之時,秦逍第一個發現,知道這一箭大公子十有八九是躲不過,急之下,迅速衝出,本是想推開大公子,但那冷箭近在眼前,倉促之下,竟是條件反般探出手去,誰知道竟然匪夷所思地抓住了利箭。
徒手抓箭,便是秦逍自己也到驚訝不已,萬想不到自己竟然有如此手。
實際上冷箭比秦逍先發,秦逍發覺有冷箭才衝出,從衝到大公子邊上到徒手抓箭,電火石間,這速度之快,已經是駭人聽聞。
“好手。”大公子讚歎一聲,拍拍秦逍肩頭,低聲道:“大家繼續後撤,將這幫雜種引到深,一個個地解決了,不要放過一個。”
胖魚自己的大刀作爲暗丟出去,此時從地上撿起圖蓀兵的一把刀,沉聲道:“撤!”
秦逍知道這時候尚在險境之中,也彎腰撿了一把大刀在手,跟著大公子繼續往山林深撤退。
雖然圖蓀人在數量上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但深山林中,卻了大公子等人眼中的獵,最要命的是這羣圖蓀人爲了擴大搜索範圍,三人一隊分散開來,這就讓大公子等人更好下手。
不到半個時辰,大公子等人就如同山中野鬼一般,連續襲,十多名圖蓀兵喪命在山中。
圖蓀兵後知後覺,顯然也發現自己這邊出現的巨大破綻,有人吹起了牛角號,將剩下的十多人集聚在了一起,不敢再分開。
讓圖蓀兵憤怒的是,他們大多數人幾乎還沒有看清楚敵人的樣子,便有近半數同伴死在山林中。
這不但讓他們憤怒,而且讓他們生出了恐懼之心。
已經追到山林深的這羣圖蓀兵,似乎都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由獵手變了對方的獵,雖然人數兀自佔著上風,可是附近只要有一風吹草,衆圖蓀兵神便張起來,了一羣驚弓之鳥。
要命的是這羣人已經無法辨別方向,四周去,都是森森的茂林,可怕的是,在那黑暗之中,似乎有眼睛正盯著自己,那幾個鬼魅般的傢伙,隨時都要取走自己的命。
有幾名圖蓀兵實在不敢繼續往前走,可是想要回頭,也找不到歸路。
在草原上、曠野中,只要被他們盯住的獵,他們有無數種方法將獵吞腹中。
龍遊大海,虎嘯山林。
進了山林的他們,忽然覺得很無助,騎馬箭是他們的強項,也是他們引以爲傲的本事,可是這兩樣本事在這茂的叢林中,一樣也用不上,幾乎等若是自廢武功。
這時候他們已經沒有了繼續追殺大公子的初心,只希能夠從這森的山林中活著離開。
“噗!”
一聲悶響,貓腰走在山林中的圖蓀兵被這一驚得俱都是一,扭頭看去,只見一名同伴被中了脖子。
一名圖蓀兵擡手指向左邊,喝一聲,數人便往那邊衝過去,還沒衝出幾步,又聽兩聲慘,這一次卻是從後面傳來聲,回頭看時,又有兩名同伴被箭矢中。
冷箭從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過來。
圖蓀兵一時間不知道該往那邊追,數人乾脆收刀,取弓朝著昏暗一通,但幾乎都是中了樹幹。
追了這一夜,不人已經是疲力盡,不但是上的,更是神上的。
兩三個名圖蓀兵這時候再也堅持不下去,不往前面走半步,反倒是轉往回跑,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往哪個方向,只知道必須要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
這幾人一跑,其他同伴不明況,只以爲出現了什麼兇險的事,想也不想,跟著轉就跑,一時間如同驚恐的鳥,誰也顧不上誰。
一名圖蓀兵跑出十來步遠,從一棵大樹後面猛地竄出一道黑影,二話不說,揚刀便砍下來,這圖蓀兵驚呼出聲,但脖子也在瞬間便被砍斷。
他這一聲慘,更是讓其他人魂飛魄散,本不管同伴,跑得更快。
秦逍這時候依然跟在大公子邊。
從被追殺的獵,變了屠宰獵的獵人,角的轉變讓秦逍頗爲興。
當年圖蓀人南下劫掠,生靈塗炭,無數唐國百姓死在圖蓀人的屠刀之下,相比起攻打西陵的兀陀人,關的唐人直接遭到圖蓀人的殺戮,所以唐國子民對圖蓀人的仇恨遠遠超過兀陀人。
秦逍雖然生長於西北,但骨子裡卻將自己一直當作真正的唐人,對於給唐國子民帶來巨大災禍的圖蓀人,骨子裡也是充滿了憎惡。
今夜在大公子的指揮下,雖然於絕對劣勢,卻還是變被爲主,讓這座山林了圖蓀人的噩夢之地,秦逍心中也是說不出的痛快。
經過大半夜的鬥智鬥力,圖蓀人已經徹底崩潰,而大公子等人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這羣圖蓀人,換弓爲刀,追不捨。
秦逍握刀跟在大公子後,雖然也想親手斬殺幾個圖蓀人,但他心裡很清楚,之前自己徒手抓箭,已經讓大公子等人吃驚不小,如果自己還要大展神威,必定會引起大公子等人更深的懷疑。
畢竟自己現在的份只是一個小小的乞丐,如果顯出過人的本領,自己這乞丐的份當然無法繼續掩飾下去。
雖然此刻與大公子並肩作戰,但自己還不清楚此人的真實份。
能夠被稱爲大公子,而且手底下有這樣一羣本領了得的能人,秦逍知道大公子的份必然不一般,也一定是出於西陵大戶人家。
他沒有忘記,甄家是西陵門閥,如果大公子也屬於西陵門閥,那就與甄家屬於同一階層,到時候如果對自己起了疑心,那麼自己恐怕就要於險境之中。
人心隔肚皮,雖然這大公子看起來心地還算良善,人品也不錯,但是敵是友,秦逍眼下還真是無法確定。
所以他儘量不出手,只是跟在大公子邊,若是大公子遇到險況,自己出手相救也不遲。
圖蓀人殺了大公子兩名部下,還有三騎往南引開部分圖蓀兵,是死是活誰也不知,是以大公子等人對這羣圖蓀兵充滿仇恨,下手也是絕不留。
雖然有幾名圖蓀兵鼓起勇氣與這邊廝殺,但大公子等人的武功卻也實在不弱,單打獨鬥,那些圖蓀兵完全於下風,大公子連殺數人,上沾滿了鮮,胖魚和趙毅也不甘落後,力收割這羣潰兵的人頭。
追出好一段距離,圖蓀兵只剩下寥寥數人,更是心驚膽戰,大公子心知對方已經完全不是敵手,大一聲:“胖魚,趙毅,給老子都宰了,不,留一個活口,老子要從他口裡撬東西。”
“大公子,我殺了九個,再要一個湊個整數。”胖魚在不遠回道:“後半輩子就靠這個吹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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