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曙落在大地之上時。秦逍和沐夜姬已經回到了木頭巷。
門窗閉,兩人對面坐在房間的桌子邊上,裝有一百兩現銀的袋子放在桌子中間,一千五百兩銀票也擺在桌上。
回屋之後,兩人就這樣坐在桌邊盯著銀子看了半天。
秦逍自己都不相信眼前是真的。
他在甲字監累死累活,兩年下來,除了用度,最終也不過存了二百多兩銀子,爲此他心裡一直都覺得自己算是個有錢人,畢竟普通人存有二百兩銀子那是屈指可數。
可是這一趟從金鉤賭坊出來,除了自己的本錢以及幫沐夜姬贏回來的六十兩銀子,還賺了一千四百兩。
一千四百兩銀子,對秦逍來說絕對是天文數字,對沐夜姬來說也同樣是天文數字。
最讓秦逍心裡舒坦的,卻是這些銀子是從甄侯府的裡奪過來。
金鉤賭坊已經了甄侯府的產業,那麼從賭坊裡贏回來的每一兩銀子,都是從甄家奪過來。
屋雖然靜的可怕,但兩人的心卻是激澎湃。
秦逍發自心謝溫不道傳授的賭,在甲字監找溫不道教授賭技,只是希手頭多些本事,卻想不到最後卻用溫不道教授的本事,從溫不道以前的賭坊贏回來這樣一筆鉅款。
小師姑兩隻手肘撐在桌面上,託著下,看了桌上的銀子半天,終於衝著秦逍用溫到極致的語氣問道:“好師侄,你說該怎麼分?”
秦逍也不說話,打開袋子,從裡面數了六十兩銀子推過去:“這是你在賭坊輸的,我幫你贏回來,以後要省著花。”
小師姑睜大眼睛,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手裡有一千多兩銀子,只分給我六十兩?”
“嫌多?”秦逍手道:“那你拿回來一些。”
小師姑迅速將六十兩銀子攬過去,蹙眉道:“小師侄,人不能這麼沒良心,要不是我出手幫你打架,你覺得你能順順當當將這些銀子拿回來?”
“要不是看在你打架的份上,那六十兩銀子你也甭想。”秦逍道:“我一年才二十兩銀子的薪俸,六十兩,足夠我幹三年,你還不知足?”
“小師侄,你要這樣做,會降低我對你的好哦!”沐夜姬盯著秦逍面前一沓子銀票,就像貓看到老鼠,恨不得一口吞下。
“你的好太廉價,我不在乎。”秦逍滿不在乎:“而且你對我有好又怎樣?又不能當飯吃。”
小師姑頓時有些著急:“秦逍你個小混蛋,你想一個人獨吞啊?老孃知道你無恥,卻想不到你無恥到這個地步,簡直喪心病狂,你要真這樣,我可要殺人劫財了。”
秦逍張開雙手,衝著桌上的銀票努了努:“來,人在這裡,你可大卸八塊,銀票在桌上,你可以搶,我絕不攔著。”
小師姑氣的俏臉嫣紅,起伏,狠狠剜了秦逍一眼,罵道:“留著這些銀子給自己買棺材吧,老孃還不稀罕了。早就看出你是個冷無的王八蛋,以後就算你在我眼前被人剁醬,老孃也不會看一眼。”
秦逍笑道:“小師姑,你火氣大,了服用井水泄泄火。”不等小師姑說話,認真起來:“這些銀子我也不能留。”
小師姑奇道:“什麼意思?”
“你想想,我只是個小獄卒,今天在賭坊這麼一鬧,很快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賭坊贏了上千兩銀子。”秦逍憂心忡忡:“對了,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什麼什麼有罪,什麼璧無罪.....!”
“匹夫無罪,懷璧有罪。”小師姑白了秦逍一眼,不屑道:“沒讀過書就不要裝模作樣。”
“是啊,懷璧其罪,你想想,城魚龍混雜,潛伏著許多像小師姑這樣窮兇極惡的傢伙,萬一他們心生歹念盯上了我,我不是要倒大黴?”秦逍唉聲嘆氣:“所以這銀子不能留在手裡,必須要儘快解決。”
小師姑並不在乎他罵自己窮兇極惡,眉開眼笑,連連點頭:“不錯不錯,你手那麼弱,要是手裡拿著上千兩銀子,當然會惹人垂涎。”
“你是第一個垂涎的。”
小師姑厚著臉皮笑道:“就當我是,不過你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把這些銀子丟給我,一切就萬事大吉了。”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秦逍不屑道:“小師姑,你這麼貪財,很容易被有錢人騙。”
“給我銀子,上當騙我也願意。”小師姑眨了眨眼睛。
秦逍想了一想,才道:“有辦法了,將這些銀子給都尉府,那就萬事大吉了。”
他這還真不是隨口說說。
雖說贏了上千兩銀子,但這銀子秦逍握在手裡總覺得有些燙手。
都尉府這些年境艱難,正如孟子墨所言,馬快的馬匹都比別人瘦些,說到底,還是缺銀子導致。
西陵門閥提供的部分銀兩,只夠給衙差們發放薪水,而且還時常拖欠,至若都尉府的裝備馬匹等等,朝廷一直以國庫張爲由,多年來實際上並沒有給西陵都護府提供實際的幫助,都護府那邊勉強出一些款項,用來保障各都尉府的運轉,也只能是勉強維持。
秦逍當初在甲字監進行改革,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知道韓雨農一直爲用銀愁煩。
甲字監的收益,一部分歸屬甲字監所有,一部分則是給了都尉府的銀庫,但比起都尉府的花銷,甲字監提供的銀子畢竟有限,不可能真正解決都尉府的這個難題。
也正是因爲甲字監的收益給了都尉府不小幫助,韓雨農纔對甲字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以他的,自然不會允許秦逍在監牢裡做生意。
秦逍記得很清楚,馬快總共有十八匹馬,這兩年已經死了兩匹,只剩下十六匹,這就導致馬快衙差還不能一人一匹馬,爲此韓雨農曾向西陵都護府請求調撥幾匹馬過來,但卻一匹馬也沒能過來。
秦逍一直很擔心,如果都尉府的馬最終全都死去,那馬快是不是可以解散了。
如今自己手裡有上千兩燙手的銀子,如果將這些因子給韓雨農,自然可以爲都尉府添置馬匹,甚至可以更換大家的裝備,他可是很清楚,都尉府這幾年一直沒有給大家更換裝備,佩刀磨了又磨。
韓雨農來到西陵之前,都尉府是甄家的走狗,衙差們自然是吃香的喝辣的,每年的裳裝備都會更換。
但韓雨農維護帝國的利益,自然了甄侯府的眼中釘,都尉府的日子過得一日不如一日。
秦逍有時候甚至想,如果不是韓雨農的存在,都尉府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
帝國的力似乎從沒有真正地放在過西陵,也從未給予都尉府應有的支持,都尉府的大部分人只是爲了吃口飯,只有韓雨農等數人始終舉著帝國的旗幟,讓都尉府爲帝國在甄郡的最後陣地。
沐夜姬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秦逍,睜大麗眼睛:“你是不是瘋了?將銀子給都尉府?”
“我是都尉府的人,將銀子上去似乎也沒什麼不對吧?”
“你真的瘋了。”小師姑作出了判斷:“你在都尉府當差,是從那裡領薪俸過日子,不是讓你當爛好人送銀子,都尉府要銀子,讓他們找皇帝要去,和你有什麼關係?秦逍,我可提醒你,千萬別做傻事。”
秦逍只是笑笑,知道這樣做在別人眼裡看來,那還真是爛好人,傻得可以。
“反正我不管你怎麼做,你再分我一些。”小師姑恨恨道:“到底是都尉府和你親,還是我和你親?我好歹是你師姑,是自己人,銀子給外人不給自己人,你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生怕秦逍不答應,俏臉帶霜:“你要不答應,我把銀票都燒了,燒了不義之財,那也不算我搶你的。”
秦逍頓時愕然,心想這小師姑竟然來這麼一手,惱道:“不義之財,那你還著臉找我要?”心知小師姑真要發起狠來,那是說得出做得到,若真的將銀票都燒了,想送給韓雨農也是不。
他想了一下,終是拿了兩張銀票丟過去,翻了個白眼,也不說話。
雖然只有二百兩,但小師姑明顯覺得可以接,本來沉下去的俏臉立時又堆起笑容,拿過銀票親了一口,也不嫌棄這銀票被無數人轉手過,隨即直接往脯裡揣進去,讓秦逍不忍直視。
“起來,把外先了,到牀上趴著。”小師姑站起來,很淑地整理了一下頭髮。
秦逍一怔,往牀上瞧了一眼,心臟撲通撲通加快:“你要做什麼?”
“讓你上去就上去。”小師姑眸顯出冷厲之:“我發現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不聽話了,給你臉你就接著。”
秦逍看了看窗外,天已經亮了,起道:“小師姑,你先睡吧,我要去衙門當差。”轉要走,卻覺輕風閃過,影子一,小師姑已經擋在他前,要不是他及時後退,幾乎撞在小師姑的軀上。
“你聽不懂我的話?”小師姑擡手指著牀:“我讓你上去趴著,現在,立刻,趕!”
----------------------------------------------------------------
PS:大大們看書收藏哈,我喊的都累死了,給小沙漠一點薄面加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