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送小姐到門口就去達祖師堂了。」莫離道。
「那好,既然睡覺就我就不打擾了。我也去達祖師堂,等醒來再來。」夜天煜扔下一句話,轉出了別院。本來有些疑的心此時卻是疑散去。老王爺既然給雲淺月安排如此武功高深的衛在邊,的武功當真是不好了。這麼說早先在香泉水旁施展的輕功真的不過是花架子而已了。
莫離見四皇子離開,再次退了下去。
雲淺月知道四皇子來,迷迷糊糊醒來,聽著那腳步聲走遠,又迷迷糊糊睡去。
別院再無人打擾。
不多時,彩蓮、聽雪、聽雨回到別院,三人開始嘰嘰喳喳說著今日所見的趣事兒,但當走進院中聽到院中靜靜,聲音立即小了下來,彩蓮走到房門口輕輕推開門往裡看了一眼,對二人噓了一聲,二人意會,想著小姐真能睡啊!彩蓮關房門,三人躡手躡腳回到了自己房間。
夜,靈臺寺鐘聲響起。
雲淺月醒來,睜開眼睛,天已黑,舒服地了個懶腰,推開被子坐起下了床,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一起猛喝。解了,走到窗前,手拉開簾幕,只見一縷月順著窗子進來,窗外繁星滿天。
「小姐,您醒了是嗎?」彩蓮聽到屋中靜,聲音從外面傳來。
「嗯!」雲淺月應了一聲。
彩蓮推開門走了進來,將放在桌子上的燈盞調試了一下燈芯,屋中剎那明亮起來。看向雲淺月立在窗前的影,笑道:「小姐,您真是能睡呢!奴婢等人都回來了半日,也不見您醒。」
「你們回來時候我知道,我才睡下沒多久,被夜輕染拉去後山烤魚了。」雲淺月想起今日吃的烤魚的確如夜輕染所說一般香可口,不又想吃了。
「原來是小姐和染小王爺在後山烤魚險些將後山燒著了啊?據說有人在後山架了火烤魚,後來走時沒滅了火,那火將四周的乾柴給燒著了,險些燒了山,幸虧寺中有僧人給發現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呢!」彩蓮頓時驚道。
「嗯?」雲淺月一愣,回頭看向彩蓮。
「是呢!奴婢當時聽到此事的時候還想著是哪個大膽的敢在佛門聖地殺生,沒想到居然是小姐和染小王爺。要是您二人就不奇怪了。」彩蓮立即道。
雲淺月皺眉思索了片刻,才想起和夜輕染走時是沒有熄滅火。估計是夜天傾等人離開時候也沒有將火熄滅。問道:「那後來呢?此事如何了?」
「連在達堂論法的靈大師、景世子、還有慈雲方丈和靈臺寺的幾位長老都驚了呢!不過幸好發現的早,將火熄滅了,沒有造什麼損失。本來慈雲方丈惱怒想要追查,但景世子說今日是盛世,有人為了慶祝,殺魚祈福,既然沒惹出大禍來,就不用追究了,若是再有下次,定追究不饒。靈大師也同意,所以,慈雲大師自然就沒追究,這件事就過去了。但已經命僧人嚴加看管,再不準人去烤魚。」彩蓮笑道:「小姐,景世子定是知道和您有關,所以才幫了您的。否則這事總歸是佛祖的大事兒。您和小王爺真是太胡鬧了。若是捅到皇上那裡,指不定要怪您和小王爺的。」
「哎呀,再不能烤魚了啊!可惜!」雲淺月嘎嘎。
彩蓮無奈地看著雲淺月,說了一大堆小姐只知道不能再烤魚了,居然別的一句都沒耳,又重複了一遍道:「小姐,奴婢是說景世子幫了您。」
「嗯,他人之托忠人之事,為了向爺爺待,自然也幫我遮掩的,否則他也不了干係。」雲淺月不以為然。
「小姐,您不是說您和景世子半錢關係也沒有嗎?怎麼如今倒是承認您要是出了事和他不了關係了?」彩蓮好笑。家小姐對景世子不知為何就如此不對卯。別的子若是能得景世子照拂眷顧怕是做夢都會笑醒,家小姐倒好,恨不得景世子有多遠走多遠。
雲淺月哼哼了一聲,對於自己前後矛盾的話一點兒也不覺得臉紅,避而不答轉移話題問道:「那夜輕染呢?當時夜輕染在達堂不?」
記得夜輕染送回來時候可是去了達堂的。
「染小王爺是去了一趟達堂,不過沒待一會兒就離開了。奴婢看他神抖擻的去了,沒坐一會兒就接連打哈欠困得睜不開眼睛,後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了。估計和您一樣回去睡覺了。」彩蓮想到當時夜輕染的樣子就好笑。小王爺估計聆聽不進去佛經。
「我和夜輕染果真是同道中人啊!」雲淺月歎。
彩蓮笑出聲,「您和小王爺是志趣相投!」
「嗯!」雲淺月深以為然。轉回目落在西廂院子,那裡漆黑一片,問道:「容景難道還在和那老和尚論法?還是已經回來休息了?」
「說是景世子和靈大師論法,其實多數都是靈大師在說,但是景世子偶爾一句就切中要點,畫龍點睛。連靈大師都連連讚歎世子佛心甚高,悟也甚高,只是說可惜他不是我佛要接納之人。景世子天生就該生於紅塵長於紅塵,所以,他和佛門無緣。」彩蓮道:「後來論法後景世子又被靈大師請到他的住去對弈了。如今怕是還在靈大師未曾回來呢!」
「這麼說夜輕染今日沒功了!」雲淺月歎了口氣。死和尚,專門和作對!
「小姐,您說小王爺功什麼?」彩蓮問。
「自然是想辦法讓容景遁空門。」雲淺月道。
「哎呀,我的好小姐,奴婢不是和您說了嘛!景世子是不可能出家的,榮王府就嫡系就他一人。您再不喜歡人家也不能盼著人家出家啊!景世子對您多好,您這樣也太不近人了。」彩蓮嗔怪地瞪著雲淺月。
雲淺月哼唧了一聲,盼著人家出家的確是不地道,於是再不言語。
「不過今天奴婢回來後見小姐睡著,想去祈福樹給小姐和我祖母祈福,沒想到就見到太子殿下在質問四皇子。於是奴婢就躲在了山石後面,只聽太子殿下說他明明讓四皇子將烤魚的乾柴熄滅了的,為何又險些燒了山?四皇子說他忘了。太子殿下似乎很是惱怒,但也拿四皇子沒辦法。」彩蓮忽然低聲音在雲淺月耳邊說。
「嗯!」雲淺月點點頭。想著怕是四皇子本就沒理會那火吧!
「太子殿下最後拂袖而去,四皇子也走了。奴婢後來想著回來告訴小姐,就沒去祈福樹。」彩蓮小聲道:「我覺得太子殿下口口聲聲似乎對小姐和小王爺很是維護呢!」
雲淺月冷哼一聲,「他會維護我才怪?估計是怕出了事兒,皇上質問他。畢竟他的份在那擺著,若是這個節日裡火燒了香泉山靈臺寺的話,那就是大災大難,我和夜輕染雖然有麻煩,但他也有個督查不嚴之責。怕是四皇子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皇子之間爭鬥而已。四皇子若是一點兒小事兒都能忘了的話,那他在皇宮也活不了這麼大。」
彩蓮頓時唏噓,「怪不得奴婢見太子殿下走時四皇子冷笑得很可怕的樣子。原來是這樣。還是小姐聰明。」
「四皇子還是不夠狠。若我是他的話,沒熄滅那火算什麼?定要借此機會再給加一把火,最好將這香泉山燒著了。那麼他益可就大了,不止我和夜輕染犯錯,太子殿下弄好了也會地位不保。也不會只有這麼大點兒小靜,屁都不頂事!」雲淺月淡淡道。
「小姐?」彩蓮驚了。
雲淺月這才發現自己太那什麼了,立即轉頭對笑了一下,「我是想著這個破地方若真是大火燒沒了就好了。省得一幫子和尚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干天天唸經,煩死了,我都睡不著覺。」
彩蓮長出了一口氣,對雲淺月有些無語地勸道:「小姐,祈福節就三日時間。您頂多能在這寺裡待幾日啊?不能為了您這幾日不能好眠就燒了香泉山吧!您想想這裡的山水風景多?半枝蓮和廣玉蘭開得多艷?還有您吃的烤魚,若是都將這裡燒壞了,還不將河裡的魚也給毀了嗎?」
「嗯,也是!幸好四皇子沒那麼狠!」雲淺月想起那鮮味的烤魚也唏噓了一下,若是真燒了山那可真是可惜了。
「而且還有小姐呢!若是今日真出了事兒,小姐剛剛火燒春樓的事過去,再出了這火燒香泉山靈臺寺的事,那您怕是在真該坐大牢了。四皇子對您似乎還是不錯的。估計也是顧忌您才沒做。四皇子又不是真的傻,也不是真的不心狠。您忘了,他可是說打殺奴婢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呢!」彩蓮又低聲道。
「嗯,你說得也對,四皇子看起來就不是心的人。不過他可不一定顧忌我,不定是心裡打著什麼主意呢!這樣的話我和夜輕染雖然獲罪,但夜天傾頂多落下個不查之責而已,既然夜天傾吩咐了他滅火,那麼他沒滅掉也有連帶責任。這樣拉別人下水自己也得不到好的事他才不會做的。」雲淺月點點頭又道。
「嗯!奴婢也覺得是這樣的。所以四皇子才沒加一把火。」彩蓮也深以為然。
「哎呀,不說他們了,真煩啊!我了,飯菜呢?」雲淺月擺擺手,夜天傾和四皇子抖個你死我活是他們的事兒。吃飽了撐的去研究他們。
「景世子的侍衛絃歌早先來代奴婢了,說景世子說晚膳要小姐過去和他一起吃。所以奴婢就沒準備。」彩蓮輕聲道:「小姐,您若是了,奴婢這就去西廂院子看看景世子回來了嗎?沒回來的話奴婢就去靈大師去尋景世子?反正靈大師的院子就坐落在咱們所住的院子旁邊。」
「誰和他一起吃?不要!你現在就去做。」雲淺月對彩蓮揮揮手。
「小姐,景世子說了,咱們不屬於寺中人,所以可以不需要在飲食上顧忌。他吩咐人在他的小廚房做了芙蓉燒魚。魚用得是香泉山河裡抓的魚呢!您確定您不去吃?奴婢可做不來,就算咱們府中的廚娘也做不來。趙媽媽也不會做芙蓉燒魚呢!」彩蓮詢問地看向雲淺月。
「吃!為什麼不去吃!你這就去喊他回來吃飯。」雲淺月立即道。
「是,奴婢這就去!」彩蓮笑著跑了下去,想著只要一說到吃、玩、睡,小姐比誰都積極。景世子估計就知道小姐不願意過去他那裡吃,所以才如此說的。
雲淺月已經開始想像芙蓉燒魚的味道了。是不是比夜輕染的蓮葉烤魚更香。這樣一想就待不住了,彩蓮剛一離開,推開房門就走了出去。
夜晚的山寺畢竟是依山傍水,有些清涼之意。
雲淺月悠悠哉哉推開西廂隔牆的院門,院中一片洗黑。用鼻子嗅了一下,沒聞到半魚味,不由皺起眉頭,搜尋了一下,院中空無一人,做個屁魚,連個人影魚渣都不見。轉想回去,又一想既然容景說了有魚吃就必須要有魚吃,要是沒有也不,非要他給變出芙蓉烤魚來不可!這就進去等著他去。於是拿定主意直接向主屋走去。
推開門,進了房間,一清雅潔淨的氣息鋪面而來。這個房間和那個房間一一樣,無甚擺設,但貴在潔淨。走到桌前想點燃燈盞,發現手裡沒有點燈的東西,幸好窗外有月進來,屋中也不黑,遂作罷,走到了榻前一屁靠坐了下去。
不多時,彩蓮進了西廂院子,人未到笑著的聲音傳來,「還真讓景世子給說對了,說小姐此時一定是在他的房間等上了,讓奴婢不用回東廂院子了,直接回來告訴小姐一聲,說讓您等他片刻,他很快就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