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考對附中學生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一個學期下來更是接近於麻木。
考前一天,各班就開始例行公事地清理書桌。a班的學生不把書摞桌面,一般上什麼課當天就帶什麼東西,書包一兜桌子就乾淨了。但b班不同。
不知道誰開的頭,b班喜歡把一學期要用的所有書本講義都立在桌上,兩邊書架一夾就是一道天然屏障。
平時是很輕鬆,往來學校只要帶幾張卷子,上課睡覺或者乾點壞事也不會一覽無餘,但周考前就很痛苦,得整摞整摞搬到教室後面去。
b班生數量多,一到這時候只能請男生幫忙。“生請誰幫忙”和“男生主給誰幫忙”並不那麼簡單,往往藏著各種小心思。
盛第一次直接參與這個過程,還沒反應過來呢,就看見一個男生從後排走出去,一聲不吭搬起一個前排生的書,咣地放在教室最後。
全班靜默幾秒便炸了鍋,開始拍桌子起哄。然後男生故作鎮定地走迴座位,實際上臉都憋紅了,生紅得比他還厲害。
盛:“……”
手機嗡嗡在震,頭頂一陣千軍萬馬的腳步聲,那是a班下課了。
江添問他結束沒,他回說快了。
店慶:得虧徐大不在這
店慶:不然一抓一個準
店慶:我連人都沒認全,看他們搬書,就知道了班上所有
店慶:準狙擊
某某:……
某某:b班班主任說過他們全班都傻
店慶:老張原話明明是“我們全班都比較單純”
他跟江添剛吐槽完,邊的史雨就大搖大擺地出去了,不僅給賀詩把書搬了,還帶了的空水杯到教室後面接滿了水。
本著一點舍友,盛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也可以理解,這種時候肯定喜歡誰幫誰。
這句發完一抬頭,四個生推推搡搡結伴過來問他:“盛,能幫忙搬一下書嗎?”
盛:“……”
靠,話說早了
江添正跟高天揚一起往樓下走,剛走兩級,忽然收到某人發來的新消息,容就四個字:我喜歡你。
江添不知道對面那爺的哪門子瘋,一頭霧水發了個問號,結果收穫了一排跪著哭的小人。
“嗯?”高天揚突然提高音調發出了一聲疑問。
江添轉頭看向他,卻見對方從他手機屏幕上慌忙收回視線。
“我好像看到了一句話……”高天揚求生極強地說:“我先聲明!我不是故意看的,就是想跟你說事不小心掃到了一眼屏幕,你看我馬上就自首了。”
“什麼話?”江添垂下手來,拇指摁熄了屏幕。但他剛摁完就覺得自己這反應還是有點此地無銀了。
果不其然,高天揚瞥了一眼他垂著的手,表瞬間變得賤兮兮的。他左右瞄了一眼,搭著江添的肩膀把他到樓梯角落,清了清嗓子促狹地問:“添哥,我剛剛是不是看到哪個生的表白現場了?”
江添:“……”
那一瞬間,高天揚覺他添哥的表非常麻木——冷漠之中著一遲疑,遲疑之中還有幾分一言難盡。
他單方面把這認為是冰山的害,因為江添麻木地盯了他幾秒後,居然“嗯”了一聲承認了。
其實不承認也不行,畢竟他高天揚火眼金睛,一眼掃過去就抓到了重點,看到了那句“我喜歡你”。
他觀察了一下,覺得江添緒尚可,於是狗膽包天繼續試探道:“一般人跟你表白你會搭理嗎?肯定不會。但你剛剛手回復了!”
江添依然維持著那副一言難盡的模樣:“……所以?”
高天揚慫了半秒,眼一閉一蹬地下了結論:“所以我覺得那生有戲。”
江添聽完沉默片刻,然後答了聲:“哦。”
高天揚一臉詫異:“你說哦???你居然說哦???”
他以為不管自己說得對不對,江添肯定會否認,他都做好了被和嘲諷糊一臉的準備了,沒想到對方居然認了!
江添說完就徑自下了樓,高天揚傻了幾秒飛奔著追了過去,兩人一起到了b班門外。
他們最近出現在這裡的次數很頻繁,尤其江添,每天午飯、晚飯都來等盛一起。
b班的老師喜歡拖堂,他們有時候得在後門外站上了好幾分鐘。即便這麼頻繁了,b班生看到江添過來依然會有。
這會兒b班教室裡沒老師,都在忙前忙後地搬書。起來的一瞬間,江添發現某人的座位是空的,他在教室裡掃了一圈,才在過道裡看到搬著書的盛。
他看著斯文帥氣並不壯實,手勁倒是大得出人意料。那麼長的一摞書他拿得穩穩噹噹,倒是旁邊的生一直在說:“是不是很重?要不要歇一下?”
“沒事還行。”盛彎腰把那一摞書杵在教室後面,直起拍著手上的灰問:“還有別的東西麼?”
“沒了沒了,其他我都可以自己搬,謝謝啊。”生朝窗外指了指說,“江添來了。”
這話剛說完,生覺自己面前掃過一陣風。下一秒,盛已經大步走到窗邊了,他扶著窗框對外面的人說:“有幾個生實在搬不書,問我能不能幫忙,等一下,馬上就好。 ”
江添總算明白之前那句“我喜歡你”是的哪門子風了,估計剛說完“喜歡誰幫誰”,就被生給圍上了。
他想起那排跪著哭的小人,有點想笑,於是問盛:“還有幾摞?”
“兩摞。”盛說。
江添點了點頭,掃了一眼b班進出自由的象,直接從敞著的後門進了教室。
“你幹嘛?”盛愣了一下。
江添把袖子擼上去出小臂,眼也不抬地說:“幫你。”
他們離開教室的時候,那個被江添幫忙的生還有點暈。畢竟沒想到這種好事還有買一送一的道理。
盛在樓底的自販賣機裡刷了三瓶飲料,給另外兩人一人遞了一瓶。
“老高想什麼心事呢?”他擰開瓶蓋,然後弓讓了一下。細白泡沫“呲”地一聲在瓶口迅速堆積,順著隙往外溢,在地上落下星星點點的痕跡。
高天揚朝江添瞄了一眼,用眼神示意道:我能說嗎?
江添倒是很直接:“我封你了麼?”
“那我說了啊。”高天揚斟酌了一下,轉頭對盛說:“我懷疑我添哥凡心了。”
盛力道一個沒控制好,不小心擰開了整個瓶蓋,飲料頓時噴出去一小半。
高天揚連退兩步才避免了被噴一子的悲劇:“臥槽盛哥你襲我?”
“手。”盛抿了一下拇指沾的飲料,跟路過的一個同學借了紙巾。
他捂著瓶口問高天揚:“你剛剛說什麼東西???”
“我說——”高天揚開了個頭,“算了,這麼說吧。剛剛下去b班之前,我瞄到有人跟添哥表白。”
“表白?”
“對,說我喜歡你什麼的。”高天揚語氣帶了玩笑的促狹,接著又迅速轉為憾,“不過添哥拇指剛好擋著,沒看到那個生的頭像。”
“沒看見?”盛表微妙地“噢”了一聲。
他跟江添分別站在高天揚的兩手邊,隔著高天揚瞥了對方一眼,然後仰頭灌了一口飲料。
高天揚對此渾然不覺,他看向右手邊的江添試圖套話:“所以添哥。”
“嗯。”江添應了一聲。
“那生是我們認識的麼?”高天揚問道。
江添:“不知道。”
“不知道?”高天揚跟盛對視一眼,試圖在盟友眼裡找到同樣的反應,可惜只看到了對方對於八卦的麻木。
“那就是可能認識可能不認識咯?”高天揚反應過來,“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們去參加集訓期間到的。”
這次江添“嗯”了一聲。
一看他居然還有問有答,高天揚頓時勁頭更足了。
“誒添哥。”他拱了一下江添的肩,問:“漂亮麼?”
江添的目不知從哪一掃而過,又淡定地垂下眼喝了口飲料,“嗯”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高天揚總覺得他在“嗯”之前角了一下,不知道是笑還是什麼,但這都是無關要的小事。
“添哥都說漂亮那肯定漂亮瘋了!”高天揚轉頭就勾上了盛,說,“盛哥,集訓營裡有漂亮瘋了的人麼?”
“漂亮的不知道。”盛低頭掏著手機,說:“瘋了的倒是有。”
“誰?”高天揚的注意力一引就跑。
“你猜。”
“……”
“你先八卦,我發個微信。”盛說。
高天揚接了聖旨便沒再打擾他,轉頭繼續旁敲側擊地磨江添去了。
盛這邊拇指得飛快,江添的手機在兜里嗡嗡連震,但礙於高天揚正在好奇的興頭上,他一直沒看。
直到午飯吃完回到教室上午休,他才掏出來看了一眼。就見某人先拷問了一句:漂亮????
然後給他刷了十來個表包,每個都在舞長刀,刀刀見,有的一刀串了三四個,有的一刀串了七八個,很兇。
這樣還不過癮,他把頭像換了大白眼旺仔,局部放大到只有白眼,暱稱改了:你再說一遍
半個小時的數學練習,江添花25分鐘不不慢地做完了,剩餘5分鐘裡他看某人撒潑架看了4分半鐘,然後在最後半分鐘裡把自己的微信暱稱也改了。
都說談的人在某些時候會變傻,還會在潛移默化中跟對方越來越像,比如口頭禪、比如某些習慣。
江添在這一刻深有會。
他一邊覺得稚,一邊把註冊以來從沒變過的暱稱改了:哦
沒過幾分鐘,盛就發現了這個變化。
你再說一遍:?
哦:。
真的很像名,悶的那種,不聲又一目了然。
……還很嘲諷。
盛一邊覺得爽,一邊想找他哥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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