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煙站起,擡手了額頭的汗,忙了一整天了,這時候似乎才歇上一口氣,覺全都快散了架一樣。
江煜棠來到後,看到的白大褂上幾乎沾滿了各種泥漬,頭髮也散了,全狼狽不堪,可是看到這樣好好地站在這,他一顆心都安定了下來。
忽然一把手抱住,葉涼煙嚇了一跳,連忙回過,“誰?!”
視線很昏暗,當認出了男人悉的眉眼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你,你……”
江煜棠笑了笑,“我知道了這邊出事,擔心你,所以就第一時間趕過來了。”
當他看到新聞上的那些畫面時,他就覺到事的嚴重,也知道一定會很忙很忙。其實忙點他都不擔心,他就擔心這人忙起來不懂得保護好自己,那泥石流和山洪隨時都可能再發,萬一傷到了那怎麼辦?
葉涼煙又驚又喜,一時眼眶卻突然熱了,忙累了一天,看著在大自然的災害面前,這麼多無力而痛苦的村民,除了儘自己所能地幫助他們,別的什麼辦法也沒有。所以一直不敢停下來,此時突然看到他,才覺得很累很累,這樣想著,下一秒,一下子就跳進了男人的懷裡,雙臂纏著他的脖子,激的有些語無倫次地道:“太好了!阿棠,你來了……真的是,太好了!”
江煜棠也沒想到會突然變得這麼“熱”,他一把地抱住,兩個人也有好幾個月沒見面了,磨人的思念都在這一抱裡蝕骨般傳來。
兩個人抱的,正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陣轟隆隆的聲音,兩個人同時一怔,葉涼煙大一聲“不好”,連忙抓住他的手就跑,“快走!好像是泥石流!”
江煜棠也反應過來,拽住的手,改帶著快速向前跑。
當他們跑出去後,剛纔他們站的地方一陣洪水衝了過去……
兩個人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一眼,江煜棠牽著的手更加用力了點,隨即,相視一笑。
“阿棠,我們命真大。”
還有心開玩笑?
江煜棠可沒什麼好臉,“幸虧我來了,要是晚了一步……”
葉涼煙笑出聲來,“所以我剛纔都說了,你來了真是太好了!”
之後兩個人一路牽著手回到了衛生所。
剛纔送來的那個人邢子游已經救治過了,幸好撿回了一條命,只是他的小被石塊砸傷了,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行。
衛生所的幾張病牀早就滿了,旁邊的地上鋪著簡單的草蓆和被褥,躺著一排傷的村民,再加上他們這些人的家人也在,大家七八舌的,整個衛生所裡滿了人,幾乎了救難營。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外傷,倒也不難救治,病牀上躺著兩位昏迷的村民,是這次災難中傷最重的了。
葉涼煙和江煜棠進去的時候,屋霎時變得雀無聲。
原本這裡充滿了抑和痛苦的氣氛,可是看著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村民們的好奇心不由得都勾了起來,衆人的目裡充滿了好奇和疑。
他們都認識葉涼煙,有人不由得問道:“葉大夫,這位……是誰啊?”
“他是我老公。”
衆人一聽,目驚訝。但村裡人對這裡的幾位醫生都不錯,再看江煜棠儀表不凡,心底油然升起一敬畏,紛紛誇讚起來,葉涼煙檢查完傷患後,帶著江煜棠去了的房間。
徐麗剛洗個澡換完服出來,今天忙了一整天,渾又累又又髒的,早就不了了。
葉涼煙敲了敲門,徐麗應了一聲,葉涼煙回頭對江煜棠說:“你在這裡等一下,我進去一下。”
“嗯,你去吧。”
葉涼煙推開門進屋裡,徐麗剛好拿著巾在頭髮,一看到就忍不住抱怨。“涼煙,你總算是回來了,我都快累死了。”
“誰能想到會出這事呢。”
“可不是嘛!這場大雨下的真是……”
兩個人剛經歷過一整天的忙碌,聊了幾句,葉涼煙問:“對了,師兄人呢?”
“他在廚房做飯,一天沒吃了,死了都。還有那麼一大幫的病人,晚上看樣子還有的熬了。”
葉涼煙下上早已看不出樣子的白大褂,“晚上有我和師兄呢,我們班來。”
“對了,涼煙,我剛纔好像聽到你說話聲了,你跟誰說話呢?”
“我老公。”
“……誰?”徐麗巾的手頓住了,兩隻眼瞪得溜圓。
“我老公啊。他就在外面。”葉涼煙說的淡然,從櫃裡拿出自己的換洗服,打算先換下一的髒服。
“嗷嗷——”徐麗忽然激不已,一把抓住胳膊,“你老公在哪兒?他在哪兒?我要看看——”
纖指朝外面一指,“在外面。”
徐麗忽然雙手捧臉,一副不了的花癡樣,“哇,涼煙,你太幸福了!你告訴我,是不是你老公聽說了這裡的事,擔心你,所以就趕過來看你了?”
葉涼菸角上勾,“唔,大概是吧。”
“小樣兒!看把你得!”徐麗跟葉涼煙在一起長期相,倒是越來越深厚,言談間也隨了許多。
葉涼煙微擡下,笑意藏都藏不住。拿了服,走到房間的簾子後面,那裡就是們平時洗漱的地方了。
徐麗趁機道:“涼煙,我可以去看看你老公嗎?”
簾子後面傳來的聲音,“看吧,不收你錢。”
“哼,小氣。”
徐麗高興地打開了房門,門外等著的江煜棠還以爲是葉涼煙,一擡頭,卻看到了一個陌生的人。
人好奇地打量著他,目裡藏不住驚豔,他想到葉涼煙的那位同仁,不由得輕輕勾脣,冷淡而有力地道:“你好,我是葉涼煙的老公,江煜棠。”
徐麗對他的好瞬間又上升了好幾個階梯,這個男人不僅長相好,就連言談禮數都非常好,簡直是極品啊!
“你好!我是徐麗,涼煙的同事。”
江煜棠點頭表示知道了,也沒多話。
徐麗倒是想繼續看帥哥,可帥哥雖然笑的溫文爾雅,可是卻覺到一強烈的“生人勿近”的氣息,尷尬地一笑,“那個,江先生,涼煙在裡面,你進去等吧,我去看看病患。”
江煜棠也沒客氣,有禮地點頭,“好的,多謝。”
徐麗一溜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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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棠推開門,隨即又關上。
這屋子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了,自然早就悉了,他坐在葉涼煙的牀上,隨意看了一眼。
簾子後面傳來聲音,他知道可能是在洗澡換服。
腦海中不知不覺地就想到了某些畫面,他間微,輕咳一聲。
葉涼煙洗好,換了服,出來後就看到某人有些熾熱的眼神。
臉微紅,手中還拿著換下來的髒服。一擡眼看到男人上的服也淋溼了,不由得道:“你的行李呢?”
江煜棠臉一僵。
他知道消息後,第一時間就急著趕過來,連行李都忘記收拾了。那時候只想看到平安無事。
“你不會沒帶行李就過來了吧?”
“……”
葉涼煙不可思議地看他一眼,最終無奈地嘆口氣,“算了,我回頭問師兄借一下吧。”
想到這,葉涼煙忽然又想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阿棠,你晚上……住哪?”
江煜棠的臉瞬間更加彩了。
這個問題他確實沒想過。
上次他來,因爲邢子游和徐麗都不在,他可以跟窩在的小牀上,可是這次不僅他們倆都在,還有這麼多的村民都在這裡。
葉涼煙盯著他看,忽然噗哧一聲笑了。
江煜棠有些不了了,一把手拉住,旋即吻了上去。
葉涼煙微弱地抗議了一下,卻沒抵住男人的霸道,太久沒有這麼親,兩個人都有點不已。
葉涼煙還有一點清醒,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手推著男人:“阿棠……放開我……”
江煜棠好不容易理智佔據了上風,他放開,著,“我忽然發現我來的不是時候……”
葉涼煙脣角彎彎,與他額頭抵著額頭,“好了,看樣子你晚上只能跟師兄將就一下了。”
他大手一,攥住了的腰,把往自己的懷中,“我不要跟男人睡。”
葉涼煙輕嗔他一眼,“那你讓徐麗怎麼辦?”
“……”
“別鬧了,我要出去忙了,你累了就先在這裡休息會。我去幫你借服換一下。”
葉涼煙出去後,找到邢子游,他剛做好飯,也聽到徐麗跟他說了江煜棠過來的事。
“師兄,能問你借套服嗎?阿棠他過來沒帶行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啊?!”徐麗吃驚地張大。
“……”邢子游也是一臉無語的樣子。“行,我拿給你。”
他很快拿了套服過來,“我沒穿過的。”
“謝謝師兄。”
“對了,他一起過來吃飯吧。”
“嗯,我知道。”
晚飯四個人在一起吃的,吃過飯後,邢子游和徐麗去檢查病患,葉涼煙今天累的最狠,再加上江煜棠來了,所以讓先去休息。
外面還在下雨,不過比之前小了許久,淅淅瀝瀝的雨聲打落在窗戶上,傳來一陣陣響聲。
江煜棠已經洗漱過了,他高跟邢子游差不多,穿著他的服倒也合,只不過兩個人是截然不同的風格,穿在他上,葉涼煙總覺得怪怪的。
看的眼神裡含著揶揄,江煜棠一把圈住,“你還笑!”
“沒辦法,看慣了你穿西服的樣子。”
男人忽然湊在耳邊道:“難道不是沒穿服的樣子嗎?”
葉涼煙:“……”
臉紅地瞪他一眼,“我跟師兄說過了,晚上你跟他將就一下,明天一早,你就回去。”
“我不放心你。”
“你也看到了,這裡沒事。不過就是我們這裡的資供應不上了,下著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把資運過來呢,另外,我們這裡的人員不夠,僅憑我們三個人,是忙不過來這麼多患者的。而且還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有新的病患增加……”
葉涼煙說著這裡的現狀,一臉的憂心忡忡,“這裡信號不好,信息閉塞,我就怕萬一有什麼,我們三個都無力迴天。”
江煜棠沉著,清黑的眉微凝,“放心吧,有我在。”
晚上,邢子游和葉涼煙以及徐麗三個人流值夜,幾乎是一夜沒有睡好。江煜棠無奈地窩在邢子游的牀上,自然也是一夜無眠。
第二天,雨終於停了。
雨後的鄉村,籠罩著格外清新的氣息,然而衛生所的況卻依舊嚴峻。
這些送過來的傷者大多數都需要大量的清洗和止消炎,衛生所裡儲備的資很快就不夠用了。村長已經想辦法去了,邢子游他們也在積極跟盛京醫院聯繫,希能多增加一些醫務人員以及醫療用品。
一大早,大家正在忙著,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嚎啕大哭以及急促的腳步聲。
衆人循聲過去,發現有幾個人擡著一個人進來了,邢子游和葉涼煙連忙上前去。
放下那個人後,葉涼煙上前去檢查。
只是過了會,神變得哀痛,對著那位嚎啕大哭的人搖搖頭,“樑三嬸,樑三叔他已經……走了。”
邢子游面嚴峻起來,他手了頸部的脈搏……半晌,他擡起手腕,冷靜的聲音傳來:“死亡時間,二零xx年六月五日上午八點零七分。”
一時間,衛生所的氣到了最低點。
這是自昨天出事以來,第一位死亡的村民。
接著到了下午,又送來好幾位傷者,其中又有一位來的時候已經去世了。
這一次的泥石流發生的很迅猛,當時橋斷裂時,橋上以及周圍有不人都在,那一下人的力量是極爲薄弱的,那些人都被泥水衝了出去,現在村長正組織村民去河流下游尋找。
好在沒多久,外面的人都已經聞訊趕來,其中到達最快的就是盛京醫院派過來的其他醫療小組以及他們帶來的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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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家再解釋一下,昨晚網絡連接不上,當時在值夜班走不開,所以沒法更新,在評論裡請假了,親們見諒!今天字數多點補償一下,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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