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軍訓結束沒多久,段嘉衍和路星辭一起搬到了校外。
雖然大致的作息時間相差不遠,但因為兩人的課表不同,很多時候,公寓裡都只有一個人。
搬出學校住了一段時間,段嘉衍閒得無聊,一天傍晚,路星辭放學開門,正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段嘉衍抬頭看他。
“我想養貓。”
他睜著琥珀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顯然在觀察他願不願意接納一個新員。
“養貓幹什麼。”路星辭換鞋進來,洗過手後。到沙發邊輕輕揪了把他的臉頰,看著段嘉衍不自覺瞇起的眼睛,他角染上了幾分笑意:“我養你一個就夠了。”
段嘉衍隨心所慣了,路星辭以為他又是一時興起,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想不到接連幾天,他回家時,經常見段嘉衍在看寵視頻。
晚上睡覺前,他朝他的方向了一眼,隨口問:“又在看貓?”
段嘉衍點了點頭。
“真想養啊?”路星辭了他的腦袋,靠過去和他一起看。屏幕上的貓正在慢吞吞地打呼嚕:“可是可的。但你把它接回來,要幫牠打掃衛生,還可能會掉。”
段嘉衍見他鬆了口,乘勝追擊:“你一半我一半,也不是很麻煩。”
“……”路星辭失笑:“我也要管一半?”
“那我不在家時,你總不能看它著。”段嘉衍笑嘻嘻地湊到他臉側,親了他一口:“養吧?”
見路星辭不說話,像是在考慮。段嘉衍稍微想了想,附在他耳邊小聲說:“路哥,我想要貓。”
他呼吸時帶著淺淺的熱氣,上還有些許信息素的香味。察覺到他故意的討好,路星辭的大腦空白了片秒。
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就心猿意馬,路星辭嘆了口氣。
“週末去看看吧。”他退了步,開始認真考慮:“學生會有個學姐也養貓,有一家悉的貓舍,好像還不錯。”
段嘉衍眼睛一亮,剛想捧他一兩句,路星辭把手到了被子下。
段嘉衍呃了一聲,有點兒不了:“你昨天才說這週不做什麼了。”
“說了嗎?”路星辭無辜地看向他:“不記得了。”
見路星辭沒皮沒臉的,段嘉衍踢了他一腳:“想耍賴啊?”
不等路星辭說話,段嘉衍忽然壞笑道:“那你學兩聲貓,我考慮考慮讓你耍賴。”
路星辭緩緩複述了他的話一遍,笑了:“貓?”
Alpha有威脅的氣息籠罩住他,信息素在段嘉衍肩上炸開,像是一簇清冽的雪。
段嘉衍的睫了。連忙推了路星辭一把,收斂起調笑的神:“我明天約了人打球。”
要是由著路星辭來,他明天肯定不能劇烈運了。
“不做。”他看著他,聲道:“給我抱一下。”
“……”段嘉衍心說您還真是可進可退啊。眼見對方覆上來,段嘉衍手拍了拍路星辭的背,沒再抗拒他的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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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後從貓舍裡接回了一隻布偶。
接回來的小貓通雪白,只有耳朵和臉頰附近是漂亮的淡灰。段嘉衍把它放在地上,試探地點了點小貓的鼻子。
因為出挑的外表,一進貓舍,段嘉衍就被它吸引了目。出乎意料的是,這隻貓咪似乎也很喜歡他,在挑選的過程中,一直表現得非常親近段嘉衍。
路星辭見一人一貓玩得高興,出聲打斷他:“想好取什麼名字了嗎?”
段嘉衍頭也不抬:“熊仔。”
路星辭:“……”
路星辭:“那就熊仔吧。
路星辭看著挨段嘉衍撒的布偶,蹲下來出手,想要一它。
他還沒到布偶的腦袋,後者突然偏過頭,飛快躥進段嘉衍懷裡。
段嘉衍微愣,下意識看了眼路星辭。但他很快就被上的布偶吸引了注意力,乎乎的一團在他懷裡拱來拱去,段嘉衍不由自主張開雙臂抱住它。
得到新主人的歡迎,布偶欣喜地發出了綿綿的貓。
段嘉衍:“熊仔。”
布偶:“喵。”
段嘉衍:“我們家熊很有靈啊。”
布偶:“喵喵喵!”
路星辭看著這個場景,眉梢微抬,目落在布偶圓滾滾的藍眼睛上。
段嘉衍懷裡的貓同路星辭安靜地對視片刻,忽然甩了甩腦袋,拿屁對著他。
路星辭:“……”
他約覺,這隻貓好像不怎麼喜歡他。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
與其說是不喜歡,不如說貓完全視他為無,每當他嘗試對方,貓都會擺出抗拒的姿勢,有時候甚至明目張膽從他邊溜掉。也只有在他用食引時,這玩意兒才願意多看他兩眼。
趁著貓埋頭罐頭,路星辭撓了撓它的下,見貓抗拒那樣一甩腦袋,路星辭不由得笑了一聲。
他出手,將虎口卡在貓的前爪下,把它直接抱了起來。
四目相對。
路星辭著它湛藍的眼睛,自言自語:“長得還可。”
“……”
“就是脾氣有點兒差。”
他說著,抱著貓坐在了沙發上。
貓試圖從他上躥出去。察覺到它的小作,路星辭將它整個圈在懷裡。
困住它以後,路星辭的手順著它的脊背一路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你怎麼一見我就跑?”
這傢伙見了他就跟見了鬼一樣,有多遠就躥多遠。偏偏它還很黏段嘉衍,有事沒事就喜歡往後者上撲騰,對待兩個人的態度截然不同。
貓大概沒料到他這回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敢強摟自己,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
“你還跟我搶對象。”路星辭點了點它微涼的鼻尖:“過分啊你。”
察覺到他的示好和親近,貓懶洋洋地甩了甩尾。屈尊一樣趴在了他上。
路星辭看它沒想跑了,覺得它今天還有靈,正考慮是不是該給它換個大一點兒的貓爬架,段嘉衍從臥室推門出來。
他剛洗完澡,見貓居然安安分分窩在路星辭上,段嘉衍頗稀奇地嗯了一聲。
反應過來後,段嘉衍把浴巾搭在一旁,也想過去湊個熱鬧。想不到原本安靜的貓朝他這邊了一眼,突然開始喵喵直。
它在路星辭懷裡上躥下跳的,一副恨不得立即衝出來的架勢。路星辭沒料到它突然變臉,人都愣了愣。
“路星辭。”段嘉衍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欺負它了?”
“沒啊。”路星辭茫然:“我就抱了一下。”
也就是在這時,貓趁著他不注意,一下從他懷裡跳了出來。它衝到段嘉衍旁邊,後站立,前在段嘉衍上不停地輕撓,一副討要擁抱的模樣。
段嘉衍看它這副樣子,心一,彎腰把它抱進了懷裡。他了下眼皮,看著路星辭的方向:“你沒事抱它幹什麼?”
路星辭:“……”
他看著段嘉衍懷裡撒的貓,快被這玩意兒氣笑了。
時間久了,連段嘉衍也察覺到了路星辭和貓之間的不對付。
眼看著原本在自己懷裡乞食的布偶,發現他把罐頭放進路星辭手里後猶豫許久,最後甩甩尾離開,一副寧願不吃也不想跟路星辭賣好的架勢。段嘉衍不彎起眼睛:“它為什麼一點兒都不黏你?”
他笑起來時,眼下有很明顯的臥蠶。剛冬,公寓裡開了暖氣,段嘉衍穿著白的針織衫,出一截單薄的鎖骨。
路星辭正想說話,忽然覺得上有些熱。
他瞇了瞇眼,結微微。
空氣中逐漸翻湧起信息素的味道。
和往常不同,屬於Alpha的氣息帶著凌厲的侵略,鋪天蓋地般下來,室都被草木的味道所覆蓋。
原本還在玩自己尾的布偶猛地翻起,警惕地盯著這邊。
段嘉衍有些遲疑:“你到易期了?”
路星辭同他四目相對,輕輕點了下頭。
Alpha的易期向來不規律,一年大概會出現三到四次。在易期,Alpha的控制慾和佔有都會達到巔峰。對有伴的Alpha來說,這個時期很難克制自己將伴拆吞腹的慾。
或許是因為年齡的增長,路星辭的易期比過去還要恐怖。段嘉衍著對方上的信息素,本能讓他有些腳。
猶豫片刻後,段嘉衍把貓罐頭放到一旁,自己走到路星辭邊。
據以往的經驗,現在最好讓對方有安全。段嘉衍想手擁抱他,手臂卻被順勢拽著朝前一拖,他整個人都摔進了路星辭懷裡。
偏偏抱著他的人還故意調笑著問:“走路怎麼不小心啊?”
段嘉衍從他懷裡爬起,剛想威脅他再鬧就一個人過易期。路星辭見他張口,直接吻了上來。
兩個人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呼吸織。他被放在沙發上。路星辭看著他此刻的模樣,一手環住他的脖頸,指腹緩慢Omega的腺。
“喵嗚——”
被冷落許久的布偶終於忍不住了一聲。
它湛藍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這邊,像是不明白他們在做什麼。
路星辭看了它一眼,角挑起些許弧度。他傾低,在段嘉衍耳側說話:“它在看這邊。”
段嘉衍剛想說我知道,路星辭的手指在他結不輕不重地點了點。意識到對方想幹什麼,段嘉衍抓住他的手,低聲說:“你能有點兒良知嗎?”
段嘉衍以目示意地上的貓咪:“人家才四個多月,未年。”
“那你讓它把眼睛閉著。”路星辭想了想,反過來提醒段嘉衍:“一會兒你聲音小點兒,別帶壞小朋友。”
“……”段嘉衍看他犯渾,直截了當道:“去臥室。 ”
聽見他的要求,路星辭笑了笑,配合地停下作。
他也沒打算真在客廳做些什麼。易期的Alpha都有著超出常理的佔有,即使是一隻貓,他也不想讓它看見段嘉衍全部的樣子。
他雙手拖著段嘉衍,將人抱了起來。段嘉衍為了保持平衡,不得不環住他的脖頸,雙都懸在空中。
這麼多種擁抱的姿勢中,段嘉衍最不適應這種。
一是覺得不好意思,二是以這種姿勢擁抱,他只能完全依靠著路星辭。
進房間後,段嘉衍剛被放在床上,路星辭就來他的服。
和貓一樣。
黏人得要命。
“我好像知道你跟它為什麼相不好了。”段嘉衍忽然開口。
路星辭在他邊啄了一下,嗓音浸著一啞:“為什麼?”
“路狗。”
“嗯?”
“哎,對,就因為這個。”段嘉衍笑著晃了晃腳:“貓和狗都很難得好。”
路星辭安靜了一會兒。
“因為我們都很喜歡你。”他輕聲糾正:“你是我的,它不開心。”
段嘉衍愣了愣,耳漸漸燒了起來。
被抓住雙腕時,段嘉衍微微仰起頭,承他的吻。
好像和貓比起來,路星辭還要更黏人一點。
因為貓不會這麼強勢地覆在他上,一點點地佔據他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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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臥室裡出來時,路星辭踩著拖鞋,有點兒懶散地開了燈。
他才剛洗過澡,上的味道已經散了大半。段嘉衍累得閉眼之前,還不忘提醒他記得給貓餵食。饒是不怎麼想和自己的Omega分開,想著外面那隻布偶都肚子大半天了,路星辭也只能推門出來。
一開燈,他就看見了蹲在不遠的布偶。
“小朋友。”路星辭了它一聲:“肚子了嗎?”
布偶一個激靈,猛地往後退了一步。